白天的大學城,沐浴在陽光裡,承載着未來,假裝着聖潔,年輕的人們出出入入,公交車停下又開走,從不逗留。
一個巨大鬼門橫亙在天空,門開着,像是被什麼力量定在了那裡,無法動彈,好在普通人的眼睛看不到它,引起不了恐慌。
只是昨天晚上大學城夜市的流血事件讓很多人失蹤,風言風語很多。倖存者都說看到了鬼殺人,但沒有幾個相信的。
那是一個女鬼,無比漂亮,瀑布長髮,身穿豹紋短裙,飄在空中,舉手投足間就殺了很多人。
人們不知道的是,這個女鬼,在她忍受不了存在代價後求着女道士殺了她。
她的故事只是歲月浪花裡不起眼的花浪,浩瀚洪流下,拿着放大鏡尋找都看不到。
校醫務室,陸川在打點滴,想讓舍友老劉來給他拔針,結果那邊傳來了呼救聲。
“你在哪?”
着急問道,那邊嘟嘟聲響起,掛斷了電話。
“草!”
陸川拔下針頭,忍着頭疼立刻往宿舍跑。
劉建之前應該是在宿舍睡覺,現在理應還在宿舍。
推開宿舍門,陸川立刻被拽進去,被人反擰手臂,頭按在了牆上。
宿舍裡,劉建和豔帝趴在地上,被人踩着頭,臉上掛彩,一副好死不活的樣子,電腦椅上坐着一箇中年胖子,中年胖子腿上坐着一個美女。
房間裡共有十個青年,個個染着彩發,手上拿着鐵棍,一個青年拽着陸川,把他按在牆上。
看到這一幕,陸川瞬間明瞭,這是那天劉建在夜市惹的那個歌詩圖胖子。
中年胖子摸着美女,對劉建冷聲道:“我還以爲你叫了誰,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叫來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再狂!”
此時的陸川剛打完點滴,臉色很是不好看,自然不會被看得起。
“陸哥就你自己來的?陳帆呢!”
劉建艱難擡起頭看着被按在牆上的陸川,問道。
在劉建看來,陸哥雖然強悍,但最主要的戰鬥力是那個女道士陳帆。
“放心,有我足夠了。”陸川自信滿滿!
中年胖子手在美女身上不停遊走,道:“你這個嘴上沒毛的小屁孩有什麼用!”
陸川笑了笑,一陣非常深的疲憊感傳來,整個空間竟然在扭曲,時光回到了陸川跑到宿舍門口的時候。
在來到宿舍門口的時候,陸川已經開始標記未來,他需要知道這個宿舍裡面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危險。
如今全都知道了。
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又對宿舍門裡大聲喊道:“裡面的胖子聽着,我已經報了警,立刻放開我兄弟,不要坐壞我的椅子,還有你的小弟躲在門後以爲我不知道?”
中年胖子抱着美女,環顧四周:“這裡面有監控?”
陸川見機行事:“是的,你在裡面的所作所爲都已經被拍下來了,不怕被上傳到網上就繼續。”
中年胖子對躲在門後等着隨時襲擊的青年使了個眼色,那青年授意,立刻開門把外面的陸川拽了進來。
只是青年的手剛碰到陸川的衣服領子就開始扭曲,時光回到了中年胖子對青年使顏色的時刻。
經過一些時光迴流重複的實際操作,陸川多少把握了一些竅門,他發現需要回流的時光跟自己體力消耗成正比,也就是說標記未來後迴流的時光越多,自身體力消耗就越大,反過來標記未來後迴流時光很短的話體力消耗就沒有那麼大了。
剛纔陸川從標記到迴流也就是用了不到三秒鐘,因此迴流時光後沒有那麼深的疲憊感,當然,因爲之前用了一次長時光迴流,所以依舊感覺很累。
那紫發青年看到中年胖子授意,點點頭,立刻打開了門,伸手想拽外面的陸川,然而等待他的確實結實的一腳,青年立刻被踹回了房間,手捂着下面,痛苦哀嚎。
陸川沒有進去,把門關上,繼續談判:“別整些沒用的,立刻把踩着劉建和豔帝的腳拿開走人,否則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說完這句話,陸川已經開始喘粗氣了,他的體力已經相當透支,快要撐不住了。
中年胖子自然不會聽陸川的,對其他幾個青年道:“愣着幹什麼,出去把他抓進來!”
老闆發話,青年們紛紛走出房間,然而迎接他們的是一滴滴清涼液體,要麼濺到眼睛裡,要麼濺到了眼皮上。
“鬼啊!”
十幾個青年大驚失色,揉着眼睛看到陸川頭頂飄着的兩顆猙獰鬼頭,嚇的拔腿就跑。
聽到中年胖子發號施令,外面的陸川實在沒轍,把準備好的一罐牛眼淚濺到了青年們的眼睛或者眼皮上,正如他所料,一個個嚇破了膽,逃之夭夭。
“草,廢物,大白天的哪有什麼鬼。”
中年胖子站起來,親自出門查看情況,這豔陽高照的,怎麼可能有鬼。
陸川把剩下的幾滴牛眼淚濺到中年胖子眼睛裡,中年胖子揉着眼睛看到陸川頭頂的兩顆鬼頭,立刻嚇尿。
“那什麼,大哥這是誤會,是我有眼無珠。”中年胖子雙腿直哆嗦,連動都動不了。
陸川盡力保持平穩呼吸:“帶着你的人,滾!”
中年胖子如遭大赦,立刻帶着人灰溜溜走了。
成功化解危機,陸川再也撐不住,立刻手扶着門把手,不讓自己跌倒,對剛站起來的劉建和豔帝說道:“老劉、老燕快過來扶扶我,我撐不住了。”
劉建和豔帝急忙跑過來扶住陸川,劉建道:“還是陸哥流弊,以一敵十。”
陸川不吃這一套,道:“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你還不是盼着陳帆過來。”
劉建立刻否定,道:“這怎麼可能,陸哥威武,明天請你個大客。”
陸川被扶到了牀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着。
這死亡標記能力很強,但副作用很大。
“陸哥,你這頭上的兩顆鬼頭?”豔帝好奇,問道。
莫名其妙的,他竟然看到了陸川頭頂飄着的兩顆鬼頭。
陸川一怔,道:“沒滴牛眼淚你也能看的見?”
豔帝道:“是啊,劉哥你能看見嗎?”
劉建道:“我眼睛裡的牛眼淚早沒了,現在看不到。”
豔帝皺眉,道:“那爲什麼我能看到?”
突然之間就看到了,難道說?
陸川心裡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