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鬼大舅詛咒了,這算什麼事,都是親戚何必要這樣!
但是轉念一想,現在不也一樣有很多人爲了房子而親子反目,兄弟成仇的嗎。
親情是一種很溫暖但脆弱的東西,好的時候其樂融融皆大歡喜,壞的時候反目成仇對薄公堂。
大家都在俗世都爲俗人,誰能繞開俗事而高尚呢。
辭別小舅,陸川立刻給女道士陳帆打去了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起,傳來一個慵懶抱怨:“誰啊,睡覺呢!”
擡頭看了看太陽,已經開始西墜,然後看了看手錶,已經下午四點多。
陸川道:“大姐你昨晚幾點睡的,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還不起牀?”
聽到是陸川聲音,那邊陳帆說道:“是小陸子啊,你要知道我們道士生活作息是完全跟隨鬼的步伐決定的,通常是晝伏夜出。”
陸川道:“你這麼幹早晚會有黑眼圈和眼袋的,這是人體不可逆轉的傷害,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問你個事,你確定我被死亡召喚標記了?”
陳帆道:“千真萬確,你頭上飄着倆鬼頭,艾瑪鮮血淋淋。”
陸川道:“好吧,如果我被死亡標記了,爲什麼我沒有得到支配陰間的力量。”
這是陸川最關心的,平白無故被閻王約了,但是一點好東西都不給?小孩子被死亡召喚都給個陰陽眼,憑什麼不給他。
陳帆想了想,道:“這個問題我也在研究,也許是根據標記死亡召喚的方式不同,獲得的待遇也不盡相同,也就是說不是每個被標記死亡召喚的人都可以得到力量。當然,也許已經給你了,但你自己不知道,不會用。”
陸川聞言覺得是後面那種說法靠譜,也許已經給了他,但他自己不知道。
陸川道:“有什麼方法能讓我看到我頭頂的死亡標記。”
陳帆道:“這個簡單,你過來找我。”
掛掉電話,陸川來到帕薩特里,對劉建說道:“老劉,車借我開開,把你們送回學校,我去找陳帆單獨耍耍。”
劉建聞言離開主駕駛,坐到副駕駛,驚訝道:“女道士你也敢約,好牛掰,你就不怕被吸乾。”
陸川來到主駕,發動車子,帕薩特向前行駛而去。
黃昏六點,該下班的下班,情侶該出沒的出沒,鄉間小路上,疝氣燈照亮前方柏油路和寧靜村莊,陸川開車帶着陳帆,哪裡偏僻就往哪裡開。
陳帆坐在副駕駛,對着手機塗脣膏,問道:“你懷疑你被大舅詛咒纔會被死亡召喚?”
陸川看着前方的路,點點頭,道:“是的。”
陳帆不理解,道:“他爲什麼要詛咒你。”
陸川道:“他詛咒了他的父親和母親還有他的姐姐,也就是我娘。”
陳帆繼續不理解,問道:“你有幾個姨和舅。”
陸川道:“我有兩個姨,二姨和小姨,我娘排行老大,我還有個小舅。”
陳帆道:“你二姨、小姨和小舅過的怎樣。”
陸川道:“都很好,家庭和睦、兒女雙全,而且都在城區買了房。”
陳帆搖了搖頭:“這就奇怪了,不詛咒弟弟妹妹,只詛咒父母和姐姐。”
當事人已經死亡,無法再追尋他的想法,但這種詛咒似乎真的對陸川產生了影響。
帕薩特開到一個荒野小樹林,月亮已然高懸天空,樹影婆娑,冷風吹拂,蟈蟈鳴叫。
下了車,陳帆翻開隨身攜帶的道士裝備箱,取出一個小罐,用滴管吸了兩滴透明晶瑩液體,滴在陸川眼睛裡。
隨後從箱子裡取出了一面古式銅鏡,後面貼着紫色符紙。
古鏡反射月光照在陸川頭頂上,陸川向鏡子裡看去。
古鏡裡,兩顆鬼頭飄在離陸川頭頂高二十釐米左右的地方,冒着黑煙,流着鮮血,觸目驚心。
兩顆鬼頭大小不一,似乎男女有別,有清晰皮膚和五官頭髮,非常慎人。
壯着膽子對着鏡子,陸川向頭頂摸去,觸碰那個男性鬼頭,但是手如同碰到空氣一樣穿了過去。
陳帆見狀解釋道:“這只是死亡召喚標記,不是實質物體或者鬼體,碰不到的。”
陸川聞言放下了擡起的手,道:“是嗎?”
剛問完,陸川只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陳帆急忙扶住陸川,解釋道:“你怎麼了,這只是死亡召喚標記,不是實質物體或者鬼體,碰不到的。”
陸川放下了擡起的手,道:“我突然感覺很累,是嗎?”
陳帆關心道:“累就回去休息,反正看也看了,估計沒什麼特殊力量。”
陸川緊皺眉頭,道:“等等,我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
陳帆扶着陸川,收拾好裝備,往車裡走去,道:“這一次很正常,根本沒有什麼不對勁。”
陸川似乎想起了什麼,掙脫了陳帆的攙扶,道:“不行,我要確認!”
無奈之下,陳帆再一次打開了古鏡。
陸川拼勁全力擡起手臂去觸碰那個男頭。
這一次剛碰到,陸川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癱倒在地。
陳帆無語,急忙蹲地試探陸川鼻息,確定還活着才長舒一口氣,抱怨道:“靠,男銀就是這副德性,不行還非得試。”
陸川有點遺憾,聲音彷彿蚊子一般弱小:“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發生嗎?”
陳帆無語,急忙蹲下試探陸川鼻息,確定還活着這才長舒一口氣,埋怨道:“唉,男銀就是這副死德性,明知道不行還非得要試。”
陸川有點遺憾,聲音彷彿蚊子一般弱小:“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發生嗎?草,好流弊的感腳。”
猛然間,陸川意識到了前後的變化,同一件事情似乎發生了兩次。
陳帆不理解,人都虛脫成這副死德性了還流弊。
收拾完裝備,千辛萬苦把陸川搗鼓進車裡,陳帆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回到宿舍,其他三個舍友正在翹首期盼,等待着陸川勝利迴歸,能約女道士,這是一個傳奇。
陳帆把車停在宿舍樓下,打電話給劉建讓他們下來擡人。劉建、方平和豔帝立刻下樓把沒有一絲力氣的陸川擡進了宿舍。
劉建看着躺在牀上幾乎奄奄一息的陸川搖頭道:“我說什麼來着,小心被吸乾,你就是不聽,怎麼樣,她是處嗎?”
豔帝掏出6s給陸川拍了張特寫,然後發表說說:“珍愛生命,遠離女道士。”
方平透過窗戶看着夜色下陳帆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