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媚兒的話,場外的人皆寂靜下來,彷彿怕被怒火牽連。
這份寂靜讓所有人都爲之屏息,白遠更是全神以待,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跌入深淵,萬劫不復。
下一秒,只見媚兒的雙手緩緩擡起,眼眸的色彩不斷變換。最終眼眸變成了火紅,宛如燃燒的烘爐。
轟隆隆!
擂臺的上空響起了雷霆積蓄的聲音,白遠的餘光隱約間看到空中的雷雲不斷翻滾,那當中翻滾的不是雷電,而是火焰,比之前媚兒對付李巧時表現出來的情景更甚。
遠處美豔的男子,見擂臺上空那似要滴出血液的雷雲,笑而低語:“火焰的花朵,真是美到了極致。”
身在場中的白遠卻不這麼很美,反而讓他毛骨悚然。他想趁對方在醞釀的時候出擊進攻對方,可是卻動彈不得,似乎這擂臺被禁錮了一般。
場下的子崖見白遠那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心中瞭然,對帝絕開口問道:“白遠的實力現在處於哪一級?”
“不清楚,但是應該處於E級或者D級中間。”帝絕思索一番迴應道。
“如果是E級的話,恐怕他接不住媚兒的絕招……嗯?”子崖話音未落,卻見場上被壓迫單膝跪地的白遠怒喝一聲,身體爆發強盛的藍光,爲他騰出了一塊可以喘息的地方。
然而好事不長,白遠剛仰仗體內的力量撐起的空間,還不等支撐他喘息過來,火紅的雲層便下起了火雨,頓時擂臺上宛如末日。
雖然那宛如暴雨的火焰不能飛出擂臺,但是依然讓擂臺最近的學生潛意識後退躲避。一些曾經見過媚兒絕招的人再次見到媚兒施展這招卻發現赫然比當初的威力強上幾分,而爲見過的人此時第一次見到內心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甚至更多新體修學生爲神修者的強大感到驚恐,反觀老體修學生對此僅僅只是重視卻並未放在心上。
白遠在火雨中艱難的支撐,他想邁出步伐近身媚兒,卻發現根本無法挪動分毫。雖然此時沒有那麼大的壓力,可是他每邁動一步,體內的能量消耗就加劇一分。當他邁出兩步後赫然發現,如果按照這樣的消耗,恐怕他沒等邁到媚兒身前便已經因爲能量消耗殆盡躺在火雨的洗禮中。
此時進攻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然而半分鐘即將過去,媚兒的火雨沒有絲毫減弱。但是白遠體內的能量已經越來越少,頭上的汗珠也越聚越多,心中更加焦慮。在他焦慮的時候,只見媚兒的臉色再次浮現嘲弄的笑容,似乎是在告訴他,在這無盡的火雨中絕望吧!
場外一些各個山峰上的領袖人物被媚兒如此持久的進攻深深的震驚,但是那個美豔的男子卻是會心的笑了。太徳餘光看到美豔男子的笑容時,眉頭微皺,不知在思考什麼,也許是在犯愁如果派人擊敗媚兒。
終於,白遠動了,他無法忍受這樣被耗盡力量的認輸,哪怕拼盡所能失敗也比這樣好的多。想到這裡,白遠從懷中拿出那枚隨身攜帶的銀色硬幣,毅然發動了他不知能否產生奇效的思維掌控,進攻媚兒的精神世界。
看着漸漸不支的白遠,媚兒笑了,雖然這也消耗了她太多的精神力,但是隻要戰勝白遠就可以擁有三十學分,這樣的誘惑實在是難以抵擋,就是戰勝白遠消耗掉所有的精神力她也在所不惜,畢竟月考的比賽規定就是如此,力量耗盡勝利可以選擇休息,等待恢復過後再戰,直到正面失敗。
她正如此想着時,忽然見到白遠艱難的從懷中取出一枚銀色的東西時,立刻警惕起來,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學院長期的月考讓每一個學生都明白千萬別輕視任何一個不瞭解的對手。
下一秒,這個不讓人有輕視之心的習慣幫助她化解了白遠無形的進攻。媚兒只感覺腦海一痛,隨後離開抽出大部分精神力防禦入侵,也正是這時天空持續不減的火雨勢頭頓時一弱。
雖然白遠的進攻沒有成功,但是卻爲他爭取到了一絲機會。抓住這一絲機會的白遠,放棄防禦,毅然憑藉方纔釋放體內能量的感覺,把能量加持在雲鶴步上,徑直衝向媚兒。
終於他的速度突破了以往,原地留下個幻影,本體已經出現在媚兒身前一米處。可是就在他手中的長劍準備刺入媚兒的身上時,媚兒身前爆發一雙火焰手掌,同時兩隻手上飛出三條火鏈,同時天空的火雨又恢復到方纔的強勢。
這突然的轉變雖然讓白遠近身到媚兒的身前,可是卻也成了白遠的災難。一時間白遠身處層層危險之中,這讓帝絕的心隨之揪起,子崖更是爲他擔憂起來。
下一秒,白遠被媚兒要扔出場外的瞬間,奇蹟出現了。白遠撤消了所有的防禦,能量收回,全力發動掌控萬物。他此時只有一個想法,既然無法擺脫媚兒的束縛,那他就算拼個兩敗俱傷也要在對方把他扔出擂臺時,裹帶對方一同出局。
媚兒操控火焰手掌將白遠扔向擂臺外面時,忽然發現不對,可是卻爲時已晚,身體不由自主的和白遠一同飛向場外。
白遠的想法實現了。頓時整個擂臺周圍之前看不起白遠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兩人一同跌落明鏡湖中,帝絕的心放了下來,子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白遠沒有贏,但是卻爲他們雲峰解決了一個強敵。
仙山懸浮樓閣內的一元院長看到這個結果,同樣露出了笑容,最終開口道:“任行可以放心了,這個特殊的孩子可以勝任他的計劃。”
丁遠山沒有說話,依然看着場下沉默片刻後繼續進行的比賽。而白遠,在把媚兒帶下擂臺跌落湖中後,已然昏迷,他耗盡了所有力量,拼盡一切終於出其不意的和媚兒戰了個平手。
……
“院長,比賽也結束了,我剛纔確定的幾個學生勞煩你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內,儘可能的提升他們的實力,只有這樣在執行國外任務時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丁遠山在比賽結束後,爲院長砌了杯茶後,道。
“好,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你,還望你回去幫我替老院長問好。”一元院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迴應道。
“院長放心,老院長在內閣執掌影、龍、絕三部,雖然沒時間回來,但是心中卻十分掛念學院的發展。”丁遠山,道。
“等把秩序的人驅逐出去後,我一定去看望老院長。請!”一元院長,再次看了一眼明鏡湖中的白遠,起身對丁遠山示意道。
……
京都,五環內,第七醫院的住院中心樓下花園中。
一個少年推着一個面容消瘦的婦人,走在花園的小路上,相互聊着天,不時那婦人的面容上泛起開心的笑容,而反觀少年總是全力掩藏他勉強的笑容。
“蠡兒,媽的病既然很快就會好了,那就出院吧,在這裡都花不少錢了!”婦人語重心長的對少年說道。
“媽,你就放心吧,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把放心的把病養好!”少年走到婦人的身前,蹲下身子手搭在婦人的膝蓋上,勉強露出笑容,安慰道。
“媽……我先送你回去吧,有朋友來找我。”少年還想說些什麼別的,可是忽然看到婦人身後的不遠處走來兩個面色不和善的年輕人,頓時話鋒一轉。
婦人回頭順着少年的視線看了一眼,笑着道:“小王和小楠來了啊。你要忙就去吧,有何姑娘呢,沒事的。”
少年看了一眼不遠處守候的專職護士,最終還是點頭答應,推着自己的母親走到護士何姑娘的面前,再次叮囑道:“何小姐,麻煩你了。媽,你一樣要早點回病房哦。”
話音剛落,那兩個面色不和善的年輕人已經走到少年的身後,勉強的笑着對婦人打招呼道:“阿姨好。”
“去吧,去忙吧!”婦人和藹的笑了笑,隨後便揮手送三人離開。
少年和兩個年輕人走出醫院,來到附近一處公園的湖邊樹林中,還不等少年有所反應,被稱呼爲小楠的年輕人,一腳便踹在少年的身上,頓時少年一個沒站穩,滾出很遠才挺住身體。
還不等少年站起來,被稱爲小王的年輕人再次一腳踩在少年的腹部,隨後小楠更是一腳踢了過來。
許久,似乎是打累了。地上的少年渾身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臉色更是出現了兩個鞋印,而嘴中不斷口吐鮮血。
這時小楠開口罵道:“范蠡,老子特麼的給你面子,你特麼的卻不給我面子,啊!你想怎麼的,欠一百來萬就爲了給你那絕症母親看病?”
“咳!呃!”范蠡剛想說話,一口鮮血便堵住了他的嘴。
“草,我不管你特麼用什麼辦法,三天後如果你不把利息十五萬還上。”小王一見范蠡口吐鮮血越來越嚴重,撂下一句狠話,便拉着小楠快步離開。
躺在地上的范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一開口鮮血便不斷從口中吐出,最終只是勉強翻過身子,努力伸手抓着兩人離開的方向,可是無論他怎麼抓,兩人都已經漸漸走遠,他只在地上留下不甘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