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裡一片黑暗,下了晚課後學生們依稀離開,冷清的校門口站着一個芊弱少女,憂慮、焦急的張望,明眸一亮,自校園走出來四個少年,少女迎上前,期待的望着其中一名少年。
“刀子怎麼還沒來?”說話的少年正是秦雨,看了眼孤身美少女,轉頭問身旁的肖林。
肖林在街頭尋望幾眼,說:“下午已經通知他了,這傢伙該不會是又泡妞去了吧?”
“來了!”一直望向前方的裴彥龍猛然冷酷的說了句,街道灰暗的燈光下出現一個快速往來奔跑的人影,正是‘刀子’沈雲飛。
“媽的!剛在學校跟幾個小嘍嘍幹了一架,真他媽累死我了!”沈雲飛氣喘吁吁,目光停留在秦雨身旁的美少女身上,詫異的說:“這不是你們那班長麼?”
美少女正是秦雨他們班的班長宋佳,宋佳衝沈雲飛嫣然輕笑,點點螓首,沈雲飛少許呆滯,轉頭疑惑的看向肖林,肖林無奈的聳肩,對沈雲飛示意了下秦雨,沈雲飛原來如此的一笑,不再奇怪。
“你確定真的決定了?”秦雨看着此刻故作平靜的宋佳,希望這丫頭能回頭是岸,打消那些荒唐的念頭。
事情的結局通常都不能稱心如意,宋佳倔強的看着秦雨,哼着小巧的鼻子說:“我決定了!哼!你別想嚇到我!我纔不相信你編的鬼話呢!”
肖林幸災樂禍的看着秦雨,秦雨衝大家撇撇嘴角,苦着一張老臉,怎麼成鬼話了?我是鬼你還這樣子!鬱悶的眼神:這個丫頭,忒倔!
六人走在灰暗的街燈下,嬌小的身影隱隱可以看出有些怯意,可如同此刻天空中明星般明亮美眸卻射出堅強的目光,偷看了眼身旁的秦雨,冷俊的臉龐,犀利的眼神,她不知道此刻他帶自己是要去哪裡,這個讓自己莫名心儀的少年要帶自己到怎麼樣的一個世界,她期待,懷疑,也顫慄!
來到一個貌似繁華實則囂雜的地段,這個地方宋佳知道,但她從沒來過,這個地方不是像她這樣的好學生所該來的地方,有些新奇的觀望着,到處是裝扮怪異的少年,衣着妖嬈的少女,長相彪悍的青年和神情嫵媚的女人,更讓她驚奇的是這些人居然大多數都認識自己身旁的秦雨,走了一段路就有N個人打招呼,雜亂,宋佳只能想出這個詞來形容這個地方,不存在文明的雜亂人羣,沒有社會文明的雜亂地方。
走上一個黑暗的樓梯,陰霾的氣息讓宋佳禁不住抓緊秦雨的胳膊,惡臭、薰臊的氣味讓人作嘔,艱難的走出樓梯,這是宋佳所見到過最髒的地方,再多呆一秒鐘都會窒息。
腳步停在一個破舊的門庭前,腐朽的門匾上已經掉了漆的三個字“桌球廳”,可以聽到裡面桌球的撞擊聲和叫嚷聲,看着破舊不堪的門,宋佳感覺到了自己所不允許的膽怯,這個地方她從來沒來過。
“最
後一次機會,進還是不進去?”從學校門口走着這,這是宋佳聽到秦雨說的第一句話,望着那對冰冷的眼睛,宋佳毫不猶豫用力的點點頭。
推門的手出現瞬間猶豫,皺眉,秦雨還是推開了破舊的門,十多盞刺眼的白幟燈,每盞燈下是一張桌球案,成羣的人圍着桌求案喧譁,沒人注意到進來的人,宋佳環視大廳,煙霧繚繞,有赤裸上身的男人,有衣着暴露的女人,灰暗處有衣衫不整扭捏在一起的男女,小臉禁不住通紅,首先想到的是這是一個不健康的場所,少男少女墜落的場所。
“看好她!”秦雨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冷漠的留下一句話,走上前去,順手拿過旁邊的一杆球杆,揚起,球杆掠過,“哐”,一盞燈被打碎,宋佳被秦雨的舉動下了一跳,吃驚的望着秦雨,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想要過去制止但被身旁的肖林抓出了芊臂。
喧譁的大廳一下寂靜下來,所有人尋聲望來,一個少年手握球杆站在已經破碎的燈罩旁,神情冷漠,眼神冰冷,門口還站着四個少年和一位妙齡少女。
“你他媽的想幹什麼?”一張桌球案旁的人羣中走出一位長相猥瑣的青年,赤裸着上身,胳膊上有虎頭紋身,來到秦雨面前,疑惑、氣憤的看着秦雨。
冷眼打量了下身前的青年,冷漠的說:“不幹什麼,只是來捧捧場想玩兩把而已!怎麼,不歡迎麼?”
“操你媽!”青年又上前一步狠毒的瞪着秦雨,吼道:“你玩個毛啊!這盞燈你他媽搞不好就別想出去,老子玩死你!”
“你是誰?”秦雨莫名的看着青年,完全不把青年放在眼裡。
“你管老子是誰!”輕蔑的眼神和語氣激怒了青年,緊握拳頭,狠聲罵道:“你他媽的什麼意思?砸場子啊?”
“你算什麼玩意?滾!”秦雨皺眉,藐視的看着青年,突然沒有預兆的身體前衝,膝蓋頂到青年的肚子上,猛烈的疼痛讓沒有防備的青年彎下腰,手中的球杆狠狠地砸在青年的背上,一聲慘叫,青年爬在地上曲身哀號。
動作太快,太突然,青年躺在地上後人羣出現騷亂,叫罵聲傳來,人羣裡幾個青年向秦雨衝了過來,有空手上前,有揮舞着球杆,這個少年的意圖很明顯,就是來找茬砸場子的,人羣裡議論紛紛,有人認出了這個少年,他是雨少!
身影驟動,秦雨迎上衝過來的青年,球杆在手中旋轉,粗頭頂在面前青年的肚子上,揮拳砸在佈滿痛苦的臉上,轉身,球杆再旋,掠過空氣,橫腰掃過,“啪!”球杆斷了,被打中的青年驚恐的倒地,打道兩個青年,其他幾個青年已經衝到了秦雨的身側。
宋佳驚恐的望着眼前的混亂,她奇怪的沒覺得秦雨有什麼不對,沒有半點責怪秦雨的想法,只是在擔心被幾個青年圍住的秦雨,拽着肖林的胳膊急聲催促:“你們
快去幫忙啊,他們那麼多人!”
肖林輕笑着搖搖頭,着急的滿眼淚花的宋佳有看向其他人,可他們似乎沒有任何上前幫秦雨的意思,宋佳氣憤,怒視這這羣沒情沒義的傢伙,欲要哭出聲來,看向秦雨,宋佳一下明白了,不是他們不幫,是秦雨已經不需要幫了,圍着秦雨的青年居然只剩下了兩個,其他人都爬在了地上,已經斷裂的球杆揮下,又一青年抱頭蹲下,另一青年呆滯的望着秦雨,驚恐,緩緩後退,可秦雨卻沒因此停手,揮拳,擡膝,砸肘,青年哀號……
宋佳小心肝一顫,清楚的看到地上的青年流淌的血跡,身旁的肖林幾人走上前去,宋佳揣揣不安的跟着幾人走過去,走到秦雨身邊後緊張的抓住秦雨的胳膊,地上的慘象讓她修長的美腿有些發軟,溫室裡嬌生慣養的乖乖女什麼時候見到過這樣的殘忍,這不是影碟虛構的畫面,是切切實實發生在眼前,鼻息裡刺激神經的血腥味,強忍着胃裡的翻滾,她有點明白秦雨所說的不同指的是什麼,仔細的看着這些人,他們和自己是有着不同,可這不太表自己就不能來到這個世界,或者不一定要像他們這樣子纔算是來到這個世界。
“哐”扔了手中半截球杆,看着緊依着自己的驚恐少女,漂亮的臉蛋顯得蒼白,整潔的貝齒緊咬溫脣,嬌柔的身軀在微微顫抖,秦雨心中感覺不忍,還是冰冷的說:“看到了?明白了?”
含着淚花的美眸望着冰冷的臉,那雙明亮的眼睛也是冷寒,宋佳的心在顫,這的確是她不曾介入的世界,是她未曾想到的世界,她感覺到了迷茫,自己可以放棄麼?會放棄麼?自己真的能依照剛纔想的那麼來到這個世界麼?
“我看到了,可我不明白!”宋佳幽幽悽楚的說,在這殘忍的景象下幽怨的表情顯得異常可人,迷茫的美眸讓人難以拒絕的憐惜。
鬱悶!狂鬱悶!秦雨一陣無力,這比打架還更讓人虛脫!這丫頭犯什麼神經?!無奈之下求助的看向幾位兄弟,可這羣沒情沒義的傢伙統一一幅愛莫能助的表情,冷汗!
“你該明白,這裡不適合你,你就該好好讀書,聽家長的話,在老師,在同學眼中做乖乖女!你是學校裡好學生典範,這不是學校,所以你不屬於這裡!”望着那對讓人憐惜的美眸,秦雨殘忍的打擊讓美眸裡淚花綻放。
強忍着在眼中打轉的淚珠,倔強的說:“你可以我就可以,既然我決定了,就什麼都能做到!”
我靠!撞邪了!頭都大了,這要命的丫頭真要人的老命了!依舊冷漠的說:“你能做什麼?”
“我……”宋佳語頓,是啊,做什麼呢?自己的想法行得通麼?她自己都不確定!
“譁!”一聲驟響,對面牆壁的一扇們突然打開,衝出七八個青年,看到還在地上掙扎、哀號的同伴,向着秦雨一等人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