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匕首刺入我胸膛的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道黑影閃過我的面前,“嘭!”地一聲,寧輝整個身體飛了出去,撞倒了不遠處的那個大桌子,還再翻滾了一下才掉落在地上。?
我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的背影。這個女人身穿花布衣褲,長髮披散着,從後邊一直垂到腰際。這女人此時一動不動,從背影感覺彷彿在憤怒地盯着地下的寧輝。悌?
剛纔那一下的力量非常大,因爲我知道寧輝撞翻的那個桌子是紅木的,十足材料,有兩三百斤重。如果能把這麼重的桌子撞翻,那這一下最少要有幾百斤的分量。最起碼,我要是遭受這麼一下,那肯定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可是,寧輝在地上只停了那麼兩三秒的時間,就動了。?
她先是坐了起來,不過脖子很不自然地歪着。而且半邊臉全是血跡。接着,她伸手扶着自己的頭扭動了兩下,臉就正了過來。然後,寧輝發出了一陣陰惻惻地笑聲。諛?
“你終於還是逃出來了。”寧輝笑完,用一種嘲弄地口氣說:“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你也要救這個小廢物嗎?”?
那女人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感覺自己身上的束縛就沒了。低頭一看,那些原本纏繞着我的毒蛇,彷彿逃跑一般在四下爬開。在她回頭的一瞬間,我覺得那面孔有些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悌諛?
“你今天跑不掉了。”那女人聲音出奇地冰冷,彷彿從地獄傳來的一般。?
寧輝依舊坐在地上,聞言沒有說什麼,只是伸出滴着鮮血的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符號,接着,那符號位置的地上就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無數的蟲子像火山噴發一樣往外飛出來,接着迅速地集合成人的形狀。?
那女人見狀只是不慌不忙地打了個響指,瞬間,周圍就出現了無數個密密麻麻地透明身影。這些身影迅速地撲向那昆蟲組成的人形,只幾秒鐘時間,那些昆蟲就被吞噬成了一地黑水。而原本透明的身影竟然變得實體化起來了。此時可以看出,那些身影,身穿盔甲,手持兵刃,竟然是古代戰士的打扮。?
寧輝臉上的從容一下就不見了,滿臉都是震驚和恐懼。?
“你,你竟然把他們都帶來了!”寧輝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地說:“今天的雪也是你搞的吧?我還在奇怪你爲什麼這麼晚還不出現,原來是去召喚他們了。看來,我今天是真的到頭了……”?
寧輝身體向後一靠,一臉任人宰割地表情說:“放過這個女人吧,我出來……”?
接着,我就看到她眼睛向上一翻,頭一仰,一股黑氣從她嘴裡衝了出來,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團。那些半透明的戰士猛地撲了上去,空中傳來令人難耐地慘嚎聲。我想把一個人五馬分屍也不過就是發出這樣的聲音吧。很快,空中的黑氣就被那些半透明的戰士吞噬乾淨了。?
那女人衝着那些身影一擺手:“追上去,一個不留!”?
立即,那些戰士就化爲一股股旋風,順着剛纔寧輝在地上打開的那個洞鑽入了地下。接着,從那孔洞中,傳來無數蟲子的哀鳴聲,這聲音由大到小,越來越遠。?
那女人也不回頭看我,只是向躺在地上的寧輝走去,我突然覺得不對勁,脫口而出:“等等!”?
“你在跟我說話?”那女子仍舊是冰冷的口吻,而且根本沒有回頭。?
“她剛纔……彷彿說……讓你放過這個女孩……”我突然有點沒有底氣地說。?
“哼……”那女人用鼻孔發出一聲輕蔑地聲音:“我爲什麼要聽她的?而且,你們這個時代彷彿有個詞比較適合形容你現在的心態。”?
“什麼詞兒?”我很奇怪地脫口問道。?
“傻-逼!”那女人滿口都是諷刺地語氣:“這女人一心想要你的命,你還想救她……”?
一邊說着,她已經走到了寧輝的身邊,這時候寧輝已經甦醒了過來,滿眼驚恐地看着那女人。身體全力在往後縮着,可是,那女人一伸手就抓住了寧輝的肩膀提了起來。從寧輝痛苦的表情和嘴裡發出的慘叫中可以知道,她的手指已經深深***了寧輝的身體裡。?
接着,隨着寧輝的一聲慘叫,一條胳膊就被那女人生生扯斷了下來!?
接着,我就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得目瞪口呆。那女人手上不停地,把寧輝的四肢全部撕爛了,我看到一條條的肌肉帶着脂肪被活活從身體上撕扯下來,而後,她直接把寧輝的腹腔撕扯開,我看到還在蠕動的內臟就這樣被她從身體裡拽出來,扔到地上。寧輝不斷地被痛苦折磨得暈過去又醒過來,就連旁觀的我都希望她能早點死去,停止忍受這折磨。?
最後,那女人終於一把就從寧輝的胸腔裡扯出了寧輝的心臟,左手像扔掉一堆垃圾一樣扔掉了寧輝的屍體,然後回頭走到我面前,伸出滿是血腥的手,捏住了我的臉頰。使我的嘴張開——?
她的手力氣大得可怕,我根本就無法移動分毫。眼看着,她把那還在跳動的心臟放到我的嘴邊,一用力,一股鮮血就噴濺到了我的嘴裡。?
4?
我不知道一個心臟居然能儲存那麼多血液。腥濃的血液灌進我的口腔,然後順着我的喉管流進去。我的臉被那女人捏着朝上仰起,一直到把所有的血都嚥了,她才把我扔到地上。?
“必飲仇人心頭血,方解我身百世愁?
。”那女人低聲這樣說了一句,看向我的目光閃動着,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裡。?
我跪爬在地上,心裡一陣陣噁心,伸手就想扣嗓子眼嘔吐,結果立即聽到一句冷酷的警告:?
“你要是敢吐,我就讓你連嘔吐物一起吃進去!”?
想到她剛纔殺害寧輝的行爲,我還真是不敢再動了。無奈地四周看了看,我走向了躺在一旁的李斯他們。?
蹲下身去檢查,發覺除了宋伊凡,其他人都身體完好,只是昏迷而已。只有宋伊凡,滿臉鮮血,呼吸微弱,趴在她胸口聽,心跳也很弱。我趕緊四顧了一下,發覺我們是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肯定不屬於那別墅兩層中的任何一間。四周靠近屋頂的位置有氣窗,看上去應該是這別墅的地下室。只是不知道這房間兩側的門,哪一個是入口,哪一個是出口。?
“他們沒事,一時半會死不了。”那女人仍舊是冰冷的口氣:“跟我來,還有一件事,做完你就可以帶他們去治療了。”?
說着,那女人徑直朝着一扇門走去,我輕輕放下宋伊凡的身體,乖乖地跟着那女人走過去。畢竟我知道,第一,那女人看來是幫我的,雖然手法過於殘暴血腥;第二,這女人我根本惹不起,天知道若是她不爽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走出那扇門,是一條走廊,走廊兩端躺着四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從皮膚顏色上判斷已經死去多時了。看臉上驚恐的樣子,似乎是遭到了突然襲擊。我不知道是寧輝乾的還是這女人下的手。那女人根本就無視這些,徑直穿過這過道,來到了一扇看上去很厚的防盜門前。?
那像是貨艙或者銀行的保險門,閃亮的金屬看上去就有一種很結實的感覺。可是那女人一伸手,直接就像***豆腐裡一樣插進了旁邊的牆裡面,然後向裡一推,“轟隆!”一聲巨響,那鐵門整個被她推進了房間裡面!?
裡面是一間很奇怪的房子,這房子四面的牆壁,天花地板,居然全部是塑膠的。甚至於連角落裡的馬桶也是塑膠的。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小夥子蜷縮在角落裡,渾身顫抖地睜大驚恐的眼睛,盯着我們看。?
我想這一定就是寧祥了。他蜷縮在那,頭上稀稀落落地只有不多的頭髮,眼泡浮腫,嘴角潰爛,滿臉都是膿包,抱在胸前的雙手,十指前段都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樣子。嘴巴張開着,卻無法發出聲音。?
那女人看了寧祥幾秒鐘,嘴裡發出了一聲輕蔑地哼笑,接着,我就看到寧祥突然四肢猛地張開,然後一下挺立而起,把身體貼在了身後的塑膠牆壁上。而後,他的身體彷彿瞬間從高樓跌落在石板上一樣,發出一聲撞擊的聲音,隨即,他的面孔瞬間變形,身體扭曲着,鮮血濺滿了身後的塑膠牆壁。持續了幾秒鐘,才緩緩從牆壁上滑落下來。?
“完事了,走吧!”那女人說了一句,扭頭就往外走。?
我使勁咬了一下牙,心裡已經麻木了,說不上什麼感受,腦子裡一片空白地跟着她走回了剛纔的房間。?
那女人回到這裡之後,徑直朝着躺在地上的李斯他們走去,我一驚,趕緊衝了過去,跑到她身前擋住她。?
“你要幹什麼?”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聲音的顫抖,此時我是真的恐懼,這恐懼一直通到心裡最深的角落中。?
“滾開!”隨着一聲輕蔑而又冰冷的低哼,我感覺自己像一隻礙事的流浪貓一樣,被她一把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