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瑋哥!小凡姐!快來”!我和宋伊凡迅速循聲跑過去。有火把照亮,可以看到壞壞他們又向我們靠近了一個巖洞。遠遠看着,還好,倒不像出了什麼事情。離近了纔看清,原來,呂蕭山他們在另一個巖洞裡剝離開了半平米左右的一處巖畫,壞壞咬着手指頭,正在呆呆地盯着崖壁。“怎麼了”?宋伊凡跑過去摟住壞壞的肩膀。“這個”……壞壞向面前的巖畫擡了擡下巴,“我以前見過”。“你見過”?我把火把插在地上兩塊石頭的縫隙裡,一邊和呂蕭山繼續擴大巖壁裸露的範圍,一邊懷疑地看着壞壞。
她並沒有看到過妍素拍攝的壁畫照片。所以她說看到過這裡的東西,完全不合邏輯。“見過”。壞壞死盯着不斷擴大的巖畫,篤定地說:“而且不止一次”。她突然伸手阻止了我繼續清除覆蓋物的動作。送宋伊凡的兜裡掏出來小記事本和圓珠筆,迅速在本子上畫了幾個圖形,然後跟我說:“剝開這一塊”。我三兩下剝開她指的地方,下邊的巖畫顯露出來後,壞壞這才把她剛纔畫的內容給我們看。這下大家都不說話了。原來剛剛顯露的壁畫內容,和壞壞提前在本子上畫的完全一樣!“你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這些”?宋伊凡問壞壞。
“夢裡”。壞壞繼續咬着手指頭:“在車上跟你們講的那個夢,就是在有這個壁畫的地方開始的……然後,我就繞過那條小溪,從那棵樹的下邊穿過去,就是我姥姥家的村子”。我順着壞壞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指的地方果然有一片溪水,後邊是幾棵很大的樹,樹和樹之間藤蔓連綿,感覺根本無法通過。不過,反正距離不算太遠,大家商量一下,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天上的雪花從急促變得舒緩,細碎的冰屑也變成了大片的雪片。那段距離看上去不遠,可是走起來,卻異常費勁。
幸虧壞壞真的如同走熟了這裡的道路一般,在前面帶着我們,總在以爲無從下腳的地方找到可以攀爬的地方。大約半小時左右,我們就繞過了那條小溪,走到一大片植物下邊。遠處看着還好,到了跟前,才發現那兩塊巨石之間的幾棵樹被藤蔓縱橫交錯地連着,簡直形成了一道植物牆。“跟緊我”。壞壞說了一聲,就往牆上爬去。宋伊凡二話不說就跟着。我無奈地看了呂蕭山一眼,兩位女士都先爬了,我倆還能說什麼?只好跟着。壞壞在前面一會爬上去一米,一會又跳落在地上從下邊鑽進,動作無比熟練。
我現在相信,要不是她確實在夢中反覆經歷過,那她一定是住在這裡的。十分鐘之後,我們終於從植物牆裡鑽了出來,不知不覺間,發覺自己竟然到了一處很高的平臺上。這平臺明顯是人工修整的,面積很大。我們四處用火把照了照,發現在平臺的另一側,一道石階向下方遠處延伸出去。儘管到處是積雪,深夜裡仍舊無法看清是通向什麼地方。“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壞壞盯着我問。“嗯”。我點了點頭,轉臉問:“小凡,咱們是現在下去看看,還是明天再來”?“這下邊情況不明,咱身上什麼裝備都沒帶,萬一碰到什麼意外都沒法通知六叔他們,還是先回去吧”。
宋伊凡說:“壞壞,先帶我們原路回去,咱們等天亮再過來”。“可是”……壞壞一手舉着火把,又咬起了手指:“可是,我不會往回走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