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帶走
杜塵瀾疑惑地看向對方,隨後道:“去如廁了!”
徐朝光說不清自己是失望,還是爲杜塵瀾慶幸。將才杜塵瀾出現的那一刻,他竟然萌生了杜塵瀾若是永不出現該多好?
可他隨後又對自己冒出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他不願意去想自己爲何會有這樣的心思。科舉入仕,本就是各憑本事,他略遜一籌,豈能怪責他人?
不!他不該有這樣可怕的想法,徐朝光搖了搖頭,卻不敢將目光投在杜塵瀾身上。
“你說你去如廁了?”李洪光挑了挑眉,如鷹隼般的雙眼,緊緊盯着杜塵瀾。
杜塵瀾表現地十分困惑,隨後點了點頭,“是!”
“你撒謊!”李洪光突然指着杜塵瀾,厲喝道。
他的雙目瞪得像銅鈴這麼大,一隻手握在腰間的刀柄上,彷彿杜塵瀾一有異動,他就會動手。
杜塵瀾被他嚇了一跳,他臉色一沉,回道:“學生爲何要撒謊?剛纔的確去如廁了,去之前還和徐師兄、餘師兄交代過的。”
“哦?可本官剛纔問了這二人,他們說你去了有大半個時辰了。且本官早已命人將六部的所有恭房都搜查了一遍,並未看見你的身影。你是去的何處恭房?你該不會要說你去的不是六部的吧?”
他觀察到現在,這位李大人的目的,是讓他俯首認罪,多半是爲了交差。然而,這王進,雖與李大人目的一致,但其中似乎還摻雜着其他的用心。
“大人,將才有人來稟報。那名死去的宮女,便是她領杜塵瀾去恭房的。”
他剛纔看李大人的表現,似乎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畢竟杜塵瀾根基淺,不怕得罪人。
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他就得抓住眼前的機會。只要杜塵瀾解釋不清他剛纔的去處,那他就有機會將這莫須有的罪名按在杜塵瀾身上。
李洪光冷笑一聲,他倒要看看杜塵瀾該如何辯解。
不等李洪光說話,他身後跳出一人,指着杜塵瀾的鼻子罵道。
皇命難爲,皇上命李大人在今日之內解決此事,給了李大人不小的壓力。再加上容嬪還是從後宮中被擄走的,搞得後宮中人心惶惶。此事就連慈寧太后娘娘都過問了,李大人自然着急。
此刻,杜塵瀾注意到一名差役,在剛纔那位王進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後王進看他的目光便帶着幾分譏諷。
他以爲杜塵瀾會躲在假山內,於是先搜尋的是假山。可裡頭空空如也,他這纔想起了池塘。命人拿來竹竿,二十多人在池塘內翻找了許久。即便是條魚,也被翻出水面了。
李洪光一亮出金牌,杜塵瀾便跪倒在地,直呼萬歲!
杜塵瀾察覺到不妙,正要開口說話,就看見王進湊近了李洪光身邊,又低語起來。
杜塵瀾大概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然而他現在最關心的卻是此人的態度。
李大人爲了快速解決此事,必定會找個最有可能的犯案的人。那杜塵瀾,就是這個最有可能之人。
李洪光轉身看着杜塵瀾,他已經在心裡計劃,怎麼將這罪名按在杜塵瀾身上。
“大膽,大人乃是京衛指揮使,你即便是皇上欽點的狀元郎,難道還能大得過大人?更何況大人手上還有皇上欽賜的金牌,你又算得何來?”
“可查出,還有誰可疑的?”
“嗯!這麼說來,最可疑之人,還非狀元郎莫屬了?狀元郎,你若是交代不出你的去向,那就休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一個人不可能會憑空消失,他帶着人堵住了所有的路,假山內外也仔仔細細搜尋過,就連池塘也沒放過。
“當然是去最近的恭房了!敢問李大人,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學生被這麼盤問,總得知曉來龍去脈吧?好歹也是皇上欽點的新科狀元,皇上還特地指了官職,不日便要上任。李大人這般盤問,可是已經認定學生犯了事兒?”
這京衛指揮僉事王進,好似對他有些成見,語氣和眼神十分不善。
若是李大人沒在日落前將兇手找到,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只要找到一個兇手,交了差就成。
杜塵瀾已有些不悅,這位李洪光是柿子撿軟的捏,還是此人便是佈局中的一員?這認定的態度,好似他就是兇手了一般。
見杜塵瀾在打量他,王進不禁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疑惑震驚,外加不可置信。
這麼多人在裡頭亂攪,不可能會有人再躲在池塘裡。
杜塵瀾聽得那些官差都叫他王大人,杜塵瀾回來查過此人的底細,是一位京衛指揮僉事,名爲王進。
此子消失的時間與容嬪遇襲的時間相吻合,其實那處假山離這裡並不遠,若是犯了案,加上來回的時間,大半個時辰也足夠了。
“回大人!期間有十一人離開過席面,離開最久的,也不過是一刻鐘,這些旁人可以作證,且證人不止一人。其餘之人皆在原地,未曾離開過。卑職已經命人去查過,都證明了他們是去的恭房。”一名差役捧着記錄好的卷宗走了過來,對李洪光說道。
倒不是說杜塵瀾長得像兇手,而是因爲他最有時間去犯案。
這樣嚴密地布控,都能讓杜塵瀾逃了,此子狡猾得很。他心中十分納悶,想要知道杜塵瀾到底是怎麼離開的。然而,杜塵瀾當然不可能告訴他。
“本官與你素昧平生,自然不可能誣陷你。等查出還有誰可疑,便一併帶走審問盤查。”李洪光蔑視着眼前的少年郎,隨後又轉身看向自己的下屬。
杜塵瀾對此人有些印象,上次皇上遇襲,李洪光便帶着若干官差去救駕,而此人就在其中。
李洪光頓時雙目一瞪,隨後看向杜塵瀾的目光中帶着幾分狠戾。
“來人!將此人帶走,本官要親自審問。”
衆人一片譁然,怎麼就要帶走了?
餘泗霖有些焦急,“怎麼回事?將才不是說要在這裡盤查杜師弟嗎?爲何改了主意要帶走?要帶他去哪兒?”
徐朝光搖了搖頭,“怕是發現了什麼證據?而這證據應該對杜師弟十分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