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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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 急召

杜塵瀾皺眉,原本是打算陪着錢氏去珞葉寺還願的,誰承想宮裡急召,他怕是去不了了。

“去和惜秋知會一聲,我趕着去宮裡。既然在珞葉寺訂好了廂房,那就找幾名護衛陪着太太去一趟,我從宮裡回來再去接她。”

杜塵瀾吩咐了一聲,他知道錢氏很想去珞葉寺的法會,既然定好了行程,還是別打亂了。

檀香充斥着整個御書房,周綿縮在角落裡大氣不敢喘一聲。這兩日皇上的心情不好,連他伺候都得小心着些,就怕惹了皇上不快。

皇上望着攤開放在面前的奏摺,心思卻早已不在此處。半晌之後,他忽然放下硃筆,深深嘆了口氣。

真假賬簿一事他沒討到多少便宜,倒是惹得攝政王急了眼,開始狠狠報復回來。

於籌死了,是誰下的手?難道真是攝政王嗎?然而他怎麼覺得有些不對?

驛站傳來消息,於籌最近半年一共上奏六封奏摺,然而朝中根本毫不知情,到底是誰將奏摺瞞下了?又真的是侯周雲瞞下的嗎?

皇上將京中所有官員都想了一遍,竟然發現無人能值得他信任去辦此事的。不是能力不足,就是非他一脈的官員,他不禁覺得有些悲哀。

他想起了聖母離開宮中之前對他說的話,若想成事,杜塵瀾或許是可行的。

“今日淮南府又傳來消息,說是淮南府知府於籌暴斃了,朕着實震驚不已。”皇上邊說邊嘆了口氣,語氣表露出了驚訝與不可置信。

皇上又將一旁的狀紙攤開,“倘若再加上這份狀紙呢?於籌的嫡長子狀告祝有量謀害其父,且還有人證在,祝有量還能狡辯嗎?”

杜塵瀾連忙恭敬地回道:“只看奏摺上的內容,並不能推斷出這一點。”

冷淡又疏離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四喜聞言立刻回過神來,這裡可是御書房,萬萬不可關心則亂。

“回稟皇上!臣的確聽說了。”杜塵瀾立刻起身,恭敬地回道。

“哼!聽說康健得很,因此突然暴斃,便是惹人懷疑。且恰恰是在彈劾祝有量之後,淮南府的鹽場每年出鹽是最好的,產量也多。他彈劾了祝有量之後,卻突然暴斃,難道不惹人懷疑嗎?”

周綿猶豫了片刻,看着跪在下方的杜塵瀾,忍不住輕咳了一聲,皇上這是想到了什麼?竟然在愣神?

皇上立刻回過神來,道:“平身吧!”

“快讓他進來!”皇上緊皺的眉頭依舊沒舒展,但語氣卻十分和緩。

杜塵瀾連忙恭敬地接過,將手上的奏摺一一打開詳細看過,發現與洗月他們打探到的消息並無出入。

“臣杜塵瀾恭請皇上聖安!”

“啓稟皇上,杜大人求見!”四喜的聲音在御書房外響起,打斷了皇上的沉思。

周綿偷偷看了皇上一眼,卻見皇上正望着跪在下方的杜塵瀾愣神。那神色十分怪異,似乎在透過杜塵瀾在回憶些什麼。

“這裡是彈劾祝有量、侯周雲和侯培青的奏摺,你看看!”皇上示意周綿上前接過,他想聽聽杜塵瀾的看法。

“你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嗎?”皇上壓下心中的不快,這小子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嗎?

“你說,殺了於籌的人,是否是祝有量呢?”皇上看着杜塵瀾平靜的眉眼,不禁緊皺眉頭。

“行了,在朕面前,還講究那些個虛禮作甚?叫你坐就坐吧!不是傷了腿嗎?”皇上擺了擺手,此刻他只覺得十分疲憊,也不想時時刻刻端着了。

皇上立刻做了個手勢,“坐着說話兒!”

其實他也發現了,乍一看杜塵瀾與之生父十分相像,然而杜塵瀾這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與其生父完全不同。

杜塵瀾卻並不所動,“您是說那逃回京城的下人嗎?臣以爲,只此一人所言,並不能作爲證據。皇上應該派人去淮南府了吧?等淮南府的消息傳來,再做定論也不遲。”

杜塵瀾有些驚訝地看向皇上,“的確事出突然,不過臣對此事知之甚少,難道於知府本就身子欠佳?”

皇上看着跪在眼前身子單薄的少年,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杜塵瀾連忙道謝,“有勞周大總管!”

皇上聞言抽了抽嘴角,這小子年紀不大,不過剛入官場,就開始打官腔。

“昨日朝會,祝有量被彈劾一事,你都聽說了吧?”皇上也沒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道。

杜塵瀾不禁納悶,他怎麼不知自己這麼得聖心?還不講究那些個虛禮?

“臣謝皇上!”杜塵瀾話音剛落,周綿就端着一張圈椅來了。

“哎喲!杜大人客氣了,奴才可不敢當!”周綿連忙客氣了一句,不過心中卻在思忖,杜大人何時聖眷這麼濃了?皇上還讓他親自看座?

杜塵瀾哪敢張狂?只坐了個椅子沿兒,心中卻在腹誹,得了!今日皇上鐵定要算計他,應該是否是爲了祝有量一事。

“周綿!給杜大人看座!”皇上指了指周綿,道。

“杜大人!您慢點兒!”四喜在前方引路,間或轉頭看一眼杜塵瀾的腿,臉上隱藏不住的關切。

杜塵瀾等了好半晌,卻沒聽到皇上叫起,不禁有些奇怪。

皇上冷哼,他現在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於籌。他總覺得攝政王的計謀不可能如此天衣無縫,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卻又讓人意想不到。

“謝皇上!”杜塵瀾爬起來時腿腳還有些不便,微微踉蹌了一下,卻迅速站穩。

“無妨!有勞!”

杜塵瀾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恰當好處地表露出了惋惜之情,道:“於知府爲百姓謀福祉,竟然就此暴斃,實乃憾事。”

杜塵瀾臉上立刻露出惶恐之色,道:“臣萬萬不敢!”

“嗯!朕派了大理寺官員去淮南府,先捉拿祝有量,只是尚未派欽差前往。”

皇上頓了半晌,又道:“你覺得那下人所言是真是假?”

杜塵瀾沉吟半晌,心中卻愈發肯定皇上要保祝有量了。如此一來也好,雖說十分麻煩,但孔德政若是辦好了差事,得了實權之位倒也名正言順。

“只憑他一人逃離他口中所述賊人的追捕,想必是功夫了得?皇上不如多審問審問,無需屈打成招,多審問幾遍,或許就能找出其中的破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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