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凍傷

啊?”天天終於受不了,走到大門處朝外面喊了一句。

門外卻沒有人回答。

“有沒有人啊?”

還是沒聲音。

難道是等不急人走了?天天看屋外再沒動靜,決定回房繼續玩遊戲。

“叮咚——”才轉身,身後門鈴又響了。

“到底是誰啊?”天天終是沒了耐心,決心打開門看看。

門外,不出所料的沒有一人。不過天天卻是在地上看到了一個顏色醒目的盒子,上面寫着“異天天收”幾個大字。

哎?有人寄禮物給自己?

天天捧起盒子四下張望了好一會,還是沒見半個人影。

難道是雲主人要給自己的新驚喜?

反正有人送東西總不會是壞事,天天這會兒沉浸在收到禮物的欣喜中,也顧不得關係那個“門鈴”的問題,迫不及待的抱着盒子回屋拆禮物去了。

“咦?”

盒子拆開,裡面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一個牛皮紙信封,一張DVD影碟,還有一部半新不舊的早就過時的諾基亞手機。

天天越發的納悶,疑惑的打開了那個信封……

信封中放着的,只是幾張照片,可照片中那些驚豔的畫面,卻是讓天天霎時呆了。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衣着,還有那些他連想都不願再去想的經歷……

他以爲這一切的噩夢早就該結束了。

可是——爲什麼?

這些東西,是誰拿來的?

呆滯了幾秒鐘,天天猛地想起來盒子裡還有另一個光碟,心裡雖然害怕,不過天天還是打開了DVD機,將影碟放了進去。

電視中出現的依然是照片中的那間屋子,內容的主角也依然是渾身赤 裸、被項圈和鎖鏈拴着的天天,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天天始料未及的。

畫面中,出先了幾個帶着面具、同樣赤 裸的男人,他們圍着天天,嘴裡說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隨意擺弄着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的天天,最後竟然是……

天!這不可能!

他分明不記得自己在那間俱樂部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的,這張影碟上怎麼會……

天天的眼睛已經不敢再注視電視機的畫面,他胡亂的按着按鈕、拔着插頭,一陣手忙腳亂,最後竟是連影碟機也給摔到了地上。

“嘟——嘟——”

正當天天不知所措的在屋裡急的團團轉,那個過時的諾基亞正巧響了起來。

天天看着那個手機十幾秒,最終還是拿起了它,不管是什麼事,他還是想知道那個送來這些照片和影碟的人的目的。

“喂……喂……”

按下通話鍵還一句話沒說,天天就已經開始緊張。

“呵呵,盒子裡的禮物你還滿意吧!”電話裡是一個聽起來年紀不大的陌生男人。

“你……你是誰,爲……爲什麼要……”天天結巴了半天還是沒把話說完整,那個男人直接打斷了他。

“我是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記住,如果不希望明天有其它的人看到剛纔盒子裡精彩的內容的話,就乖乖的照我的吩咐去做。”

“可是……我什麼也不會……你……你爲什麼……”

天天愈加慌亂,這個男人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啊?

“這些都與你無關,我只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男人的口氣嚴厲的不容置疑。

“我……”天天想拒絕的,可是他真的不敢。

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夜,雲主人在他耳邊說的話。

那些事,他必須也只能和主人一個人做,如果他被別人動了,那主人就再不會要他了。

他纔剛剛感受到雲主人對他的關心和寵溺,他不能讓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就這麼失去了。

“我……答應……”

“好,你現在給我聽清楚,從今天開始你要密切留意雲翼的動向,尤其是他每天除了公司還去過哪些地方,或者和人提起過哪些地方,不管是在電話裡,還是無意中說起……”

“啊?那……那到底是要什麼地方?”天天那小白腦瓜一下子就被說糊塗了。

“這個你不要管,你只要留意我說的,把所有你能知道的地址都記下來,每天這個時候我會給你電話,你到時候報給我聽就可以了。聽明白沒?”

“哦。”天天悶悶的應了一句,電話也就掛斷了。

接了那個來歷不明的電話之後,天天就呈現了雕塑狀坐在牀邊,一直到雲翼下班回家。

“天天,今天我們——天!你怎麼搞的,房間亂成這樣?出了什麼事?家裡鬧賊了?”

一進門,雲翼還沒來及的說什麼,就被天天屋裡那一地狼藉給驚着了。

影碟機、電線,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盒子信封等等亂糟糟的散了一地,幾乎都沒人走的地方了。

“啊……我……我……那個……剛纔不小心……把影碟機……摔……摔……壞了……”天天急忙解釋,一邊蹲下身收拾起來,糟了糟了那些照片什麼的可不能給主人看到。

“天天,別弄了!”雲翼突然跨過了門口那堆障礙,直接把天天抱了起來坐在了牀上,“壞了就不要了,明天我找人送新的過來,這些垃圾就扔了好了,你笨手笨腳的,再收拾當心又磕着碰着哪兒了!”

“哦……好……”雖然已經是那種關係了,可每次天天被雲翼這麼親暱的抱在懷裡還是會忍不住臉紅,傻傻的點着頭。

看到天天這麼可愛又乖巧的小模樣,雲翼不禁呼吸都加快了幾分。

以前沒和天天有哪事兒,也不覺得什麼,可自從開了葷,卻又因爲天天的身體好幾天都不能碰,他實在是快忍不了了。

“這幾天身體好些沒?”

說這些話的時候,雲翼的脣已經貼在了天天的耳邊,那暖暖的氣息惹得天天癢癢的縮了縮脖子。

“好……好多了。”那一臉的潮紅已經蔓延至了耳根。

“讓我看看……”話音未落,雲翼的手已經順着天天那寬鬆的休閒褲伸了進去。

“嗯……”手溫有些冷,天天不適的扭了扭身子,輕輕的嚶嚀了一聲。

“這裡還會不會疼?”手指很熟悉的就找到了雙股間那個曾讓自己欲罷不能的幽穴,用指尖輕輕的摩挲。

“嗯……不……不疼——啊——”

還沒等天天回答,那魔爪竟已悄悄侵入,淺淺的穴口處□着,指甲也刮搔着天天細嫩的腸壁。

天天驚呼出聲,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蜷成一團。

“它好像……餓了呢!”

懷裡人兒如此敏感的反應,更加劇了雲翼惡作劇的念頭,菊 穴中的手指也愈發的放肆起來。

“主……人……不……啊——”

然後,天天只剩下了碎不成句呻吟。

雲翼的吻開始落在天天的眉角、眼簾、鼻尖、嘴脣……

隨後,又順着那寬大的衣襟用舌頭舔舐着那纖細白嫩的頸。

最後,用牙齒咬開釦子,吞下那兩顆誘人的紅果。

“啊……嗯……啊……”

天天本就是一個青春期的少年,更何況雲翼這樣老練的挑逗,沒幾下就被弄得神魂顛倒,迷迷糊糊。

雲翼也趁着這時機將天天的衣褲褪下,放到了牀上。

“喜歡嗎?你看它也興奮了哦!”

雙脣繼續在天天的皮膚各處留下一個個紅痕,一手也伸向了天天兩腿間微微戰慄的分 身。

卻不知這麼平常的一句話和調情的動作,卻忽然讓天天的腦海裡閃現出先前電視機的那一幕。

“啊——不……不要!”

天天大叫了一聲推開了雲翼,驚恐萬分。

“天天……”雲翼顯然也被天天這反常的舉動弄的摸不着頭腦,皺着眉頭看着躺在身下的天天。

“我……我……對……對不起……我……我怕……”天天完全慌了,看着雲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算了,是我太着急了。”

雲翼雖有疑惑,可也只當是自己上次太過於瘋狂嚇到了天天,無奈的輕嘆了口氣,下了牀。

“主……主人……”

溫暖的熱源消失,渾身赤 裸的天天不禁冷的哆嗦了一下,無助的看着雲翼。

主人,該不會生氣,不再理他了吧?

雲翼再次哀嘆一口氣,從一邊衣櫥裡找出新的衣褲扔給天天,“把 衣服穿了,晚上我帶你出去吃飯,吃完我們再去看電影。”

“哎?”

天天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的半天沒回過神,直到雲翼都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臥室,才聽得天天一聲歡呼,“哇!主人萬歲!”

哎……結局前的大高 潮哦哦哦 ……

二十章 無間道

轉眼,照片禮物的事件就過去了一週。

這一週,雲翼只要一得空就帶着天天四處吃喝玩樂,天天那個木魚腦子本來就記不得什麼事,這麼一瘋玩,也早就把那個陌生男人電話裡交代的事情給忘去九霄雲外了。

第八天的上午,雲翼離家上班,天天還賴在被窩裡不願意起牀。

昨晚又和雲翼在牀上恩愛到大半夜,這時候實在是又累又困,真佩服主人爲什麼永遠都能那麼神采奕奕的。

“嘟——嘟——”

被天天藏在抽屜最底層的那個破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下卻是把天天徹底給驚醒了,連忙爬下牀找出電話。

“喂……”

“還知道我是誰吧!”

“嗯……知……知道。”

“那好,你就把這周收集到的情報說說吧!”

“什……什麼情報?”顯然是忘得很乾淨。

“少給我這裡裝,還是你希望明天滿大街都是你精彩表演的照片?”

“不……不要!我……我說……”

事到如今,再想不起來那天天真不是笨而且弱智了。

可是這一週他光顧着和雲主人享樂了,哪有啥情報啊?

要不隨便說幾個?反正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有和雲主人一起出去玩。

“那個這……這幾天……雲主人有去過:XX遊樂場、YY電影院、##餐廳、**動物園,還有——”

“閉嘴!”天天還沒回憶完,已經聽到了電話裡那男人的咆哮,“你他媽耍老子玩呢?不想活了?”

“不……不是……沒有……可是雲主人這幾天的確去……去了這些地方——”

“夠了,老子不想知道這些沒用的,你少拿這些東西糊弄老子。”

“我……對……對不起……我……”

“行了,老子沒時間和你廢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下週這個時間我會再電話來,你要是再不弄出點有用的情報,你知道後果……”

不等天天回答,男人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

“呼……”天天握着手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對付過去了!

誰知天天這還驚魂未定,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是一條彩信。

一句簡短的文字信息:“下次你要是再想矇混過關,就看看這個”,然後附帶一張比上次信封中更勁爆的照片。

天天頓時就跌坐在牀上,久久不能回神。

這一天雲翼回來的很早。

聽到開門聲,天天忙把手機又藏了起來,跑去了客廳迎接雲翼。

“哎?今天這麼早就起了?”

以往自己和天天XXOO的第二天,天天不睡到他下班回家是絕對捨不得從被窩裡爬出來的。

今天他難得下午就回來了,天天竟然都起牀了?

“呃……那個……睡醒了……就起來了啊!主人今天回來的好早哦!”天天故作鎮定的說着,可不論眼神的表情都很怪異。

雲翼只是低頭忙着自己的東西,倒沒顧上看天天,“恩,今天下午出去辦了點事兒,就早些回來了。對了晚上你想吃什麼?”

“我……吃什麼都好啊!主人選就好。”天天滿腦子還在盤算那個電話的內容,哪有心思關心晚飯。

“主人……你……下午去哪裡忙了?”

“嗯?”雲翼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向天天,“怎麼問起這個?”

“那個……就是……隨便問問麼!”面部僵硬,笑的比哭還難看。

“是麼?”雲翼挑了挑眉,沒再問下去,只是隨口答道,“下午就是去了公司旗下的幾家酒店看看,聽說最近生意不太好。”

“哦,那個主人明天還去麼?”

“我每天往哪跑幹嘛?對了,明天一早我有事可能要離開兩天。”

最近幫裡有一筆大的軍火買賣要談,爲防節外生枝,雙方特地挑選在了一艘停泊在公海上的遊艇談判,這一去至少也要兩、三天。

“去哪裡?”比起雲翼要離開的原因,天天對他的去向更爲關注。

“怎麼?有事?”今天天天的舉止很反常啊!

“沒……就是……問一下而已。”

“哦,我去K市出差,和人談一筆生意,兩、三天就回來,你在家乖乖的!”雲翼隨意編了一個地址敷衍,順便從錢包裡掏出一張信用卡,“這個給你,就算我不在的兩天有什麼事,應個急也改夠了。”

“好。”天天收了信用卡,暗暗背下了地址。

十天後。熾火盟總部,會議時間。

火焱坐在會議桌最前問:“雲,上週和俄羅斯的那筆軍火談的怎麼樣?”

“還不錯,價錢比上次高了一成,下週老地方交貨。”

“嗯。”火焱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似乎外面已經有了風聲,最近警方查的緊。”

“嗯。”雷複議,“這兩週下面好幾個倉庫和地下工廠都有被突擊臨檢的事情發生,所幸我們的線人情報夠及時,沒有被查到什麼。”

“不過,這次他們似乎很有針對性。”向來少言的風也插了話進來,“這幾次他們查的都是近來存過一些零散貨物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有內鬼?”雲也明白了風珞話裡的意思。

“……”衆人一致沉默,算是認同了雲翼的話。

“雪那邊怎麼說?他還在臺灣那邊忙?”通常這類情報的事情,都是雪罌的專長。

“之前聯繫了,這是他剛纔發來的郵件,所以才急招你們來。”火焱把手邊的筆記本電腦推到雲翼面前。

只見電腦屏幕上只有幾個簡單的字:內鬼,天天。

“這不可能!天天那個白癡腦瓜做奸細?”雲翼立即否認,可一想到這是雪發回來的信息,口氣又軟了下來,“有什麼證據麼?”畢竟這麼多年,雪的情報從來沒有出過半分差錯。

“最近一次,警方的大規模排查是在K市,這是他們唯一一次查錯卻又是派遣人力最多的一次。”雷簡單的陳述着事實。

“那麼說……”雲翼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這次交易開始之前,他們就感覺幫裡混進了警方的臥底,可是對方似乎隱藏的極深,怎麼也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於是他們不得不改換調查方式,先一點點的縮小調查範圍,這次的任務是他和雷一起前往的,臨行之前他們幾個都有假意放出談判地點,不過每個人透露的地方卻完全不同,現在只有雲的這邊的地址出了問題,顯然內鬼是在自己這邊的人。

“還有這個,是前兩天我們派人在你家附近找到的。”怕雲翼依然不信,風珞這時候又丟了幾張照片和一張影碟在桌上。

當然,這些就是天天趁雲翼不在家,偷偷扔出去企圖毀屍滅跡的。

“該死的小混球!”只是瞥了一眼,雲翼就把那些照片給撕得粉碎,扔在了地上。

這種拙劣的把戲,這小子都能上當!

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人,如果當初真的有這種照片和影碟,他真的被人做了那種事,那些人還能活的像現在這麼逍遙?

還有,真的出了事,爲什麼他不能和自己商量?難道他以爲就他那點水平能搞的定麼?

他看這小子就是又皮癢,想捱打了!

“雲,稍安勿躁!”火焱看出了雲翼的意圖及時勸道。

現在可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關鍵還是幕後那個隱藏極深的傢伙。

雲翼無可奈何的嘆氣,“老大,你準備怎麼辦?天天那小子,我知道他觸犯道上的大忌,可是他畢竟也是太單純……”

不管是有意還是被逼迫,出賣主子的事情天天已經做了,按照幫裡的規矩,天天恐怕是難逃一死,雲翼自是不忍心的。

“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麼不近人情,不過你自己的人,以後你可要管教好了。還有,這次的事,爲了讓他有機會將功抵罪,雲你必須配合我們演一齣戲,抓出那個真正的內鬼。”

這戲碼不僅僅可以抓出內奸,最重要的說不定還有更精彩的年度瓊瑤大戲可以看。

當然,後面的那個爲了滿足自己私慾的目的,火焱是絕對不會告訴雲翼的。

“行,老大的吩咐,我自然照辦……”

又過了一週。軍火生意正式交易當天。

那天雲翼很早就出了門,當然之前也有意無意的特地不小心透給了天天今天他要去的是南郊碼頭的一間倉庫察看一批新貨。

天天自然也按照電話裡那人的指示,及時的回報了情況,並且得到了對方的允諾,說這是最後一次,那些照片和影像都會被銷燬,讓天天可以高枕無憂。

天天躺在牀上開始看着電視,這大概是天天這一個月來,他心情最爲舒暢的一天了,終於擺脫了連月的噩夢和困擾,他正思索着今天等雲下班回家,該拉着他一起去哪裡玩好。

以下是本臺記者剛剛從現場發回的報道:

本市警方聯合緝私總隊在今天下午在南郊碼頭一個廢棄的倉庫中,破獲一起非法走私和販賣軍火案件,當場繳獲大量槍支彈藥,逮捕相關涉案人員十數名,另有幾名在逃,公安部門正加大力度全力通緝……

據悉,此非法走私販賣軍火集團的首腦成員之一姓雲,是本市一家大型企業的財務經理……

剛纔還在自鳴得意的哼着流行歌曲的天天在這一瞬間呆了。

就算是再遲鈍,在聽到了如此多熟悉的信息之後,天天也明白過來自己到底闖了什麼禍了。

他蹭的從牀上跳下來,開始給雲翼打電話。

“嘟——嘟——嘟——”

電話鈴始終在響,卻久久無人應答。

天天的心愈加不安,只能不停按着重播的鍵。

“喂,哪位?”大約重播到第十次,電話終於被接通,可裡面傳來的聲音卻不是雲翼的。

“我……我是天天,雲……雲主人他——”

“哦,雲他受了傷,現在在醫院搶救。”

“啊?!”天天嚇得差點把電話都給摔到了地上。

受……受傷,搶……搶救……

“喂!”聽天天半天沒出聲,電話那頭的人有點不耐煩,又叫了一聲。

“我……那個……雲主人……他現在在哪裡?”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不管怎麼樣,他要見到雲主人。

“XX私立醫院,來的時候小心點,別被人跟蹤。”

“好、好,我知道。”

二一章 尾聲

掛了電話的天天早就已經三魂掉了兩魂半,什麼小心啊跟蹤的話早顧不得了,穿了外套就直衝醫院。

天天踏進醫院走廊的時候,雲翼已經結束了手術進了加護病房。

只見他頭上綁着紗布,手上打着吊瓶,身邊一堆滴滴答答的電子儀器在閃爍。

“主……主人……”天天見到這樣的雲當時就哭了,激動地就往病房裡衝,卻被風一把給拉住。

“雲受了槍傷,雖然手術已經暫時保住了他的命,可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你暫時不能進去看他。”

“嗚嗚……主人……”

天天撲在玻璃的探視窗外,心裡只有無比的悔恨。

早知道這樣,他就絕不會去偷什麼情報給電話裡的人,大不了就是被主人嫌棄,主人不再對他好了而已,總比現在這樣主人生死不明的好。

“那個……風……風先生,主人……主人他什麼時候會醒?”哭了好一會,天天才又想起來問着身後的風珞。

“很難說。雖然手術很成功,可子彈多少還是傷到了腦部,或者他明天就會醒,或者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

即使說着這樣的話,風珞的臉部表情依然沒有絲毫變化,冰冷的像是直接在宣判死亡。

風珞的話成功的讓天天幾乎站着的力氣都快沒了,一下子摔坐在病房外的地面上。

“嗚嗚嗚……不……不會的,主人……主人一定會醒的,主人……對……對不起……”

“風,聽說雲受傷了,他現在怎麼樣?”

天天在跪坐在地上傷心着,走廊的那頭火和雷也聞訊趕來了。

風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面色暗沉的搖了搖頭。

“情況不好?怎麼說?”火瞥了一眼加護病房內的雲翼問道。

“不幸中的萬幸,子彈雖然擊中頭部,可是沒有傷到要害,但是我們無法斷定,他會不會醒來。”

“該死!”

聽了風的話,火氣惱的一拳狠狠砸在了牆壁上。

“咚——”的一聲悶響,掉落牆灰無數,連地上的天天也感覺到了不小的震動,被驚得擡起了頭。

“立即吩咐下去,誰能抓到這次泄露消息給警方的人,我重重有賞!”氣憤過後,火轉頭對着身後的雷霆道。

“是,老大。”

天天於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轉過頭不敢再看火焱。

要是被他們知道,是自己出賣了雲主人,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天天就這樣在病房外的地上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也不喝,有時候默默的流淚,有時候又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火焱他們也同樣守在病房外,卻只當天天是空氣,完全無視。

能否真正的接納異天天成爲他們之中的一員,天天對待重傷中的雲和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就是關鍵。

別看淼淼那副吊兒郎當,成天惹禍的樣子,可真遇到事情的時候卻也是夠擔當夠勇氣的,要不然幫裡那麼多兄弟怎麼會認他這個“幫主夫人”。

第二天的下午,醫生終於宣佈雲翼成功的度過了危險期,可以進去探視,但是一次不能有太多人。

火本來是打算先把天天給晾在外面,自己和雷先進去的,可看到天天苦苦哀求、哭得實在悽慘,又因爲一天一夜沒吃也沒睡弄得憔悴到不行的樣子,也就心軟了,同意先讓天天和自己進病房探視雲。

病房裡,雲翼一動不動的躺在純白色的病牀上。

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生氣。

如果不是身邊的電子儀器有規律的發出代表着心跳的“嘀——嘀——”的響聲,幾乎都看不出來任何生命的跡象。

“主……人……”累了一天,天天的喉嚨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費了好大勁才喊出了聲。

牀上的人,當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主……主人……嗚嗚……”

天天想到了昨日風珞的話,再次意識到了雲翼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事實,頓時又哭了起來。

他跪倒在雲翼的病牀邊,拉着雲翼的手輕輕的搖晃。

“天天,這裡是病房,你會吵到雲的,你要相信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正戲上演,火站在天天的身後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勸道。

“嗚嗚……主人……對……對不起……天天……天天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主人……你一定要醒過來……”

“天天,別太傷心了,你那麼乖,雲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嗚嗚……沒……沒有……”被火焱這麼一說,天天反而哭得更傷心,“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主人……嗚嗚……”

“哦?”火焱假意驚訝,問道,“天天你怎麼這麼說?是不是你知道什麼事?”

“我……那個……我……我不——”

“嘀——嘀嘀嘀嘀嘀——”

當天天正欲矢口否認的同時,病房內的監視儀器竟然發出了刺耳的警笛聲。

擡眼忘去,那紅色的象徵緊急狀況的指示燈正不停的閃爍着。

“不好,快叫醫生!”火焱一個箭步衝向門口,打開了房門朝外大喊起來。

風和幾個主治醫生不一會就跑了過來,火焱和天天再度被請出了房間。

“天天,剛纔你爲什麼說是你害了雲?”

病房外的走廊,火繼續着剛纔的問題。

“我……那個……”

天天再度看了看病房內,牀邊的簾子已經拉了起來,醫生正在爲雲翼做急救,內心強烈的自責和愧疚終於使得天天再無法隱瞞下去。

“咚——”的一聲,天天在火焱面前跪了下來。

“對……對不起,昨天……昨天雲主人會去南郊碼頭的事情,是……是我透露出去的……”

天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

“異天天!”火焱頓時暴怒狀,“雲他對你不薄,他收留無家可歸的你,三番幾次救你與危難之中,你……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該因爲害怕……害怕雲主人生氣……就……就聽……聽了那個人的話……我……我知道我該死……嗚嗚嗚……”說着說着,天天又泣不成聲。

此時,病房內。被四面簾子包圍的嚴嚴實實的病牀邊,雲翼正坐着和風珞聊天。

“你小子好好的幹嘛把監視器的插頭拔了,弄出那麼大動靜?我說這戲你也演的過了點吧!”

“唉!”雲翼哀嘆着搖頭,沒有回答。

剛纔那情況,他再不弄出點動靜,天天那笨蛋還不想承認,要是給火聽到他還想隱瞞真相,那小子的命恐怕是真的難保了!

你說他這做主人的容易麼!

“那傻孩子不是都自首了麼?你還嘆氣?”

總算關鍵時刻沒讓他們失望,這已經拖了一天一夜,要是再折騰下去,等火老大沒了耐心,那小天天可不是以死謝罪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老大,看起來——”雲翼一邊說一邊悄悄掀開簾子的一角朝外望了一眼,“還是很生氣的樣子啊!”

“那當然,再怎麼說也是他出賣了你,而且到現在才肯坦白。”

風珞這時候也回頭看了看外面正訓着天天的火焱。

只見他招招手叫來了等在一邊的雷霆,小聲吩咐了幾句之後,後者抓着天天就往樓下拖去。

“看來,老大這次要親自教訓那小子了。”風珞好意提醒了一句。

“也是他自找的。”

雲翼表面說的不在意,可心裡多少還是不忍的,畢竟自己的孩子,自然捨不得給別人欺負。

但眼下,放假消息,然後假裝受傷,再逼迫天天自首,戲都做到這一步了,不繼續演下去,怎麼能引出那個真正幕後的內奸?

“放心,老大既然說過你自己的人自己管教,他就會有分寸的。”風珞也看出來雲眼裡的擔心,勸道。

“我明白。”

熾火盟總部,刑訊室。

天天自從被雷霆帶到這個屋子裡之後就,渾身就沒有一刻停止過顫抖。

屋子很大,燈火通明得有些刺眼。

四面是結實磚牆,沒有窗戶,只有在正南方大約3米高的地方有一個長寬不過半米的通風口。

左邊一排像是關押犯人的牢房,右邊的牆面上則是掛了各種逼供的刑具,中間零星擺着一些刑架和桌椅。

天天對這些並不陌生,至少這其中很多東西他都曾經在【SEXS】的調教室裡看到過,此刻他當然也明白雷霆帶他來的目的。

雷霆向來是個過於嚴謹以至於缺乏人情味的男人,對於這次天天出賣雲翼的事情,火寬容的處理態度顯然在他眼裡是非常不合適的,所以既然到了這裡,雷霆自然是公事公辦。

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立即走過來把天天呈大字型,綁在一個刑架上,“嚓——”的一聲,上衣也被撕裂,露出光潔的背脊。

然後,有一個人從牆上拿下一條長鞭站在了天天身後。

雷霆則是在天天正前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時候,又一個手下站在了刑架的左側,目光犀利的看着天天,“小子,進了這裡你就該知道下場,識相的話就把你知道的都老實交代了,我們也好讓你死個痛快。”

屋裡的環境陰冷且帶着濃濃的血腥味道,天天幾乎覺得自己不等他們動手也馬上就要暈了。

“我……要……要交代什麼?”

他知道的是明明剛纔在醫院就都告訴那個叫火焱的男人了啊!爲什麼還要交代?

“少裝蒜!說,你是誰派來的?還有什麼同黨?你們怎麼聯繫的?暗號是什麼?”

“啊?什麼?”越來越聽不懂了。

“媽的,看來不給你動點真格的還不行了?”

面前的男人好像急於問出點什麼來,見天天完全不配合有點怒了,他回頭詢問似的看了一眼雷霆,“雷堂主……”

“二十。”

雷霆沉重的低音響起,似乎連看都沒多看天天一眼,不過他沒忘記火焱和雲翼的囑咐,暗暗打了個讓手下別下重手的手勢。

二十下皮鞭,雖然還是刻意放水的,不過比起家裡那些小兒科的玩意顯然是天差地別了。

天天的背上滿布了一道道腥紅的血痕,一粒粒血珠開始從鞭痕內滲出。

“怎麼樣小子?現在想起什麼來了沒?”手下一把揪起天天的頭髮,強迫他擡起那已經耷拉下來的腦袋。

“嗚嗚……好疼……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你們要問……問什麼……”

淚水、汗水已經佈滿整張小臉,天天憔悴的看起來已經不堪一擊。

明明已經受不了了,可仍然不願意老實招供,那名手下顯然有些惱羞成怒,甚至忘記了再去徵詢雷霆的意見,“死小子嘴巴夠嚴實啊!給我再打——”

“慢着!”眼看執鞭的人再度舉起手,雷霆及時的阻止。

這要是再打下去不是他不忍心,估計等雲翼那傢伙知道了,得念死自己。

雖說戲也是要做的真一點纔有人信,不過真變成真的,那就沒得玩了!

“雷堂主?!”

“他不說你打死他也沒用,先關着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天天就這樣一個人被扔在了刑訊室的監牢裡。

當雷霆和他的手下離開,屋裡的刺目的燈也全都被關了,只剩下一室漆黑和陰冷。

背上火燒火燎的疼痛,渾身使不出半分力,趴在冰冷的石地上的天天覺得自己也許就會這樣慢慢的死掉。

不過,他承認自己是罪有應得,主人被自己害的那麼慘,他才受了一頓鞭子根本不算什麼的。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主人什麼時候會醒。

“小子,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扛不住的招了?”

就在天天正掛念着重傷中的雲翼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那熟悉的語音語調讓天天本就發冷的身子,更加劇烈的顫抖起來。

這個男人……他好像……好像就是……電話裡那個……

“你……你是誰?”天天警覺的朝聲源處看去,可惜屋裡沒有半點光線,他連人影都看不到。

“聽你的語氣,你應該早就知道我是誰了不是嗎?”腳步聲由遠及近,男人正一步步朝關着天天的牢房靠近。

“你……你來幹什麼?你……你利用……我……陷害……陷害雲主人……你……你是壞人……”

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天天這個時候真想衝過去抓住那個可惡的男人狠狠打一頓。

“哎,不能這麼說!要不是你提供那麼有用的情報,我又怎麼能及時通知警方來抓人呢?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曾經是合作伙伴。你爲警方立了這麼大的功,我自然是要來看望你的。”

看似義正言辭的話,可在那男人的口中說出來,卻極具嘲諷的意味。

“你……你……這個……混……混蛋……咳咳咳……”太過於氣憤和激動,天天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

“我是混蛋,可是至少我不會連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出賣。比起你來,我還真是自嘆不如。或者,我該敬佩你這種大義滅親的英勇行爲呢!”

男人的每一句話都直戳天天的痛處,天天已經被他刺激的再說不出話來。

不得不承認那男人說的沒錯,比起利用自己的卑劣行徑,那男人只是完成他作爲臥底應盡的職責;而自己,出賣了一直照顧他、保護他的恩人,那纔是真正的卑鄙。

“怎麼不繼續罵了?”看到天天的沉默,男人笑的更得意,“難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也開始良心發現了?”

“你……”天天此時已經說不出任何能爲自己辯解的話了。

“呵呵,我現在想,雲翼那傢伙要是知道是你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該會是什麼想法?他會不會後悔,辛辛苦苦的就養活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依然沉默。

天天緊咬着脣拼命的在剋制自己不要哭出聲音,他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連這點尊嚴都沒有。

“喲!聽動靜,這是哭了?”男人說得一臉不屑,“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到現在落兩滴眼淚表示懊悔,算什麼!”

“嗚嗚嗚……主人……對不起……”天天終於被說得再也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他現在真的後悔,後悔爲什麼當初要被這個男人威脅,如果可以他情願用自己的命來換主人的平安。

“呵,這會兒說句對不起,你以爲你雲主人就能活過來了?”男人不依不饒的繼續打擊着天天。

“嗚嗚……那……那……那怎麼辦……嗚嗚……”

“別說我們合作一場,做兄弟的我關鍵時刻不幫你。”男人蹲下身,突然塞了一個東西到天天手中,“高純度海洛因,這一針下去,我包你所有的痛苦全消。”

天天摸到了那個針筒,“這個?”這男人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還想繼續活着再禍害別人?害死一個雲翼還不夠?”

“我……”

“好了,我不過是隨便提議一下而已,需不需要你自己看着辦,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目的達成,男人轉身離開了牢房。

“默副堂主,這麼晚,這是要上哪兒去?”

當男人才踏出刑訊室的大門沒走幾步,火焱竟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老……老大?!”默顯然吃了一驚,不過憑藉多年臥底經驗,還是鎮定自若的答道,“聽說今天抓到了那個出賣雲堂主的奸細,想來看看。”

“真沒想到默副堂主也那麼關心我的事,我可真的是受寵若驚了。”緊接着,雲翼忽地從火焱身後走了出來。

“雲……雲堂主……您……您沒事了?”

默嘴角抽搐的乾笑,慢慢的朝後退去。

打從火焱出現,他知道事有蹊蹺,正想着怎麼藉機開溜。

可還沒退兩步,只覺得後腰處被什麼硬物給頂住了。

“風……堂主……”回頭,默看到身後用槍指着自己的人,頓時嘆了口氣,這次他肯定是逃不了了。

“走吧,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雲翼用眼神指指不遠處的一間屋子道。

“還有什麼好說的?事情你們應該早就調查清楚了吧!”

他混進“熾火”已經整整7年,從一個小羅羅成爲今天夤雲堂的副堂主,天知道他爲此犧牲了多少。

這一次就在他以爲自己已經立了功,馬上就能回去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沒想到竟然會敗在天天這麼一個小白手裡。

“是啊,你隱藏了那麼多年,我們竟然都沒有發覺,果然厲害。只是這一次,你太急於求成了。”

“呵呵!”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啊——救——救命……”

忽然間,耳邊隱約傳來了虛弱的呼救聲。

“是天天!”耳尖的雲翼當時就認出了那聲音,沒有多想就跑去了聲源的方向。

打開燈,刑訊室內,天天渾身抽搐着躺在地上,手邊是那個已經空了的針筒。

“天!天天,你怎麼了?”雲翼衝上前去將天天摟進懷中,風珞也及時趕了過來給天天診斷。

撿起了地上的針筒,風珞蘸了一點剩餘的**在鼻尖聞了聞,“是高純度海洛因,按這個劑量看……很危險。”

“那……天天他……”雲翼當時就慌了,抱着天天的手臂都忍不住發顫。

是他疏忽了,他明明知道默此番前來是爲了殺人滅口的,他竟然忘記了要先去查探天天的情況。

“馬上備車送醫院急救,雲,你注意觀察他的心跳和呼吸。”風隨即下了命令,一羣人開始忙碌了起來。

恍惚中,天天做了一個很長很美的夢。

夢裡,雲翼很溫柔的抱着他。

他說要給自己買很多好吃的,他說要帶自己去周遊全世界,他說會一輩子抱着他、寵着他、疼愛他……

以前聽人說,吸食了毒品的人會有飄飄欲仙的舒服感覺,還會看見很漂亮的幻象。

他想那果然是真的,雖然注射了那針劑後,自己渾身都很難受,可是他卻看到了自己最牽掛的雲主人。

天天第一次覺得原來死也可以是那麼幸福的事情……

“我說雲,你就算是真那麼在乎天天這小子也該有個限度吧!你看看你把你自己整成什麼鬼樣子了?”

這已經是天天被送進醫院的半個月後。

雖說當天,在發現了天天注射過量毒品之後,他們立即展開了急救挽回了天天的性命,可毒品多少還是給天天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由於心肺功能的受損導致的缺氧,最終使得天天陷入了昏迷,甚至連醫術高超的風珞也無法斷定他究竟能不能醒。

於是雲翼就這麼不眠不休的在病牀邊守了整整半個月,把自己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風說過,天天這麼一直昏迷除了身體的因素,很大一部分也是心裡的作用。天天他是因爲覺得愧對於我,纔會想要以死來贖罪的,我想在這裡陪陪他,如果他知道我沒事了,也許就會醒了。”

握着天天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小手,雲翼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天天半秒鐘,好像生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似的。

“哎……”火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病房。

當初他們讓雲假裝昏迷不醒來試探天天,沒想到,結果竟然會有這麼戲劇性的轉變,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意。

病房中終於又只剩下了雲翼和天天。

雲翼理了理桌上的超大包的外賣食品,開始了每天那一成不變的對白:“天天,你快點睡醒吧!你看今天我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快餐,有雞翅、雞塊、披薩還有……”

“嗯……好餓……”

也不知道是雲翼的誠心終於感動了天地,還是那食物的魅力實在太大,反正在雲那段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牀上的人就已經哼哼出了聲。

“天天?!”雲翼掏了掏耳朵,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嗯……餓……”牀上的人又重複喊了一遍。

“天天你醒了?!”

“嗯?你……你是誰?這……這裡是哪裡?”

誰知天天睜開眼的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驚人的內容。

“天天!你……你連我都不認得了?我是雲翼,你的主人啊!”不是吧?!難道這個孩子腦子真的受了影響,失憶了?

“雲……主人?”天天愣愣的重複雲翼的話,然後很肯定的搖搖頭,“雲主人,纔不會那麼難看……”

記憶中,他的雲主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帥氣迷人,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滿臉胡茬子,頭髮鳥窩狀,還帶着兩個超大熊貓眼的醜八怪。

“異天天,你——”雲翼的頭上頓時冒出了三根黑線,額角的青筋也不禁跳動起來。

“你真……真的是雲……雲主人?”天天似乎是認出了雲翼的聲音,又從那邋遢的臉蛋上看出些端倪。

“那你以爲是誰?!”雲翼咬牙切齒道。

這小子,睡了幾天連自己都不認識了?還有沒天理了!

“嗚……主人……對不起……”從雲翼那微怒的表情裡,天天看出了些端倪,嚇得立即縮進了被子裡。

可雲翼哪會輕易放過他?

天天醒了,雲心裡最大的石頭落了地,沒了心事,雲不禁想起來天天這些日子以來所有做的傻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把天天從被子裡抓出來,按趴在牀上,扯了睡褲噼裡啪啦的就朝着那都瘦的沒幾兩肉的小PP揍了上去。

“死小子,越來越不得了了,還敢玩起自殺來了?還用海洛因?我看你就是欠揍!”

“嗚嗚……疼……主人……不……不要……我……我知道錯了……主人……嗚嗚……”

病了半個月,天天此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只能趴在那兒任由雲翼施暴,哭得稀里嘩啦。

打了沒幾下,天天的小PP已經呈現鮮豔的紅色,雲翼的掌心也感覺到了那灼人的溫度,畢竟天天身體還虛弱,雲翼終是不忍心再繼續了。

“嗚嗚嗚……主人……我……我不敢了……不要……打……”天天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雲已經停手,依然哭着求饒。

“乖,我不打了,別哭!”雲坐到了牀上,將天天圈進懷裡,輕柔的哄着。

“主……主人……嗚嗚……”

好像夢裡的一切都變成了真實,天天在那一剎那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只能死死的抱着雲翼。

就算是假的,他也不想,再失去了。

“寶貝,我在這裡……”

擡起那淚溼的臉,雲翼的吻落在天天的眼角、鼻尖,最後是那略顯乾澀的脣瓣……

然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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