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縣北部二十里處,一片廣闊的林地。林地裡生長茂密的熱帶樹木,人處其中感覺又溼又熱,一般很少有在此。然而此時一隊十幾個人正艱難的行走其中。這隊人不是別人,正是文申等人。
“國師,你看這片林地怎麼樣?”蘇雲一手插着腰,一手擦額頭上的汗,喘着粗氣。
“還行。不過人煙太過稀少,而且溼熱瘴氣多,人在這裡很容易得病。”文申也是滿頭大汗,氣虛喘喘。
“國師說的不錯。不過這裡良木很多,如果能運出去肯定能買個好價格。”蘇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文申擺了擺手,笑道:“你不必說此,這塊地方我要了。過兩天我就把這塊地方的處理一番,你最好把這附近的百姓遷移出去。”
“這塊沒什麼人,國師儘管處理就是。”蘇雲拿出一份地圖,在上面指點道:“這塊山林處於一個盆地中,周圍是一圈丘陵。正好用來做界碑。”
文申看了看地圖,心中暗喜:“此地情況正和自己心意。自己要的就是小盆地,方便處理。”
用了一天的時間,做好地契並交接完畢。回到縣城,找了一家飯館,衆人點了一桌子菜餚,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那塊林地真是偏僻,不知委座打算怎麼處理啊,那可是五萬多畝地啊。如果用人還不知道弄猴年馬月呢。”累了一天的王朝吃了兩碗米飯,恢復了些精神,便問道。
“我自有妙計。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吃晚飯都早點回去休息。”
……
吃完飯,回到船上,文申來到房間,便通過空間,來到現代山口洋市。找到黃少凡等人,向其要了大量的橡樹種子以及幾萬株橡樹幼苗。聽完文申的要求,黃少凡想也沒想便回道:“先生,我還當什麼事情呢,別的事情我不敢說,這關於橡膠樹事情一點困難都沒有。三天內,一定幫先生搞齊。”
“那就好!對了,你順便也給我購買些種植橡樹用的化肥農藥以及科普教材、視頻等,也好我培訓農夫。另外再給我弄幾十噸汽油,今天我就要帶走。”
“沒問題!”
當天,文申帶着幾十噸汽油在自己的林地上四處放火,沒用多長時間,整個林地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大火燒了三天三夜,五萬多畝林地全部變成了一片灰燼。由於林地處於一個盆地中,大火沒有傳到外面去。
期間蘇雲找到文申,詢問此事。得知是國師自己所爲,便沒再管。而文申利用這三天的時間,對招募來的一千多名民夫進行簡單的植樹培訓。
預備工作做好之後,文申來到現代滿洲里陪父母過了三天,便來到山口洋市,把幾萬株橡膠樹苗分批運到海南島,讓民夫按先前培訓的方法進行種植。前前後後一共忙了半個多月,才把幾萬株樹苗種植完畢。但還是剩餘了大量的閒地,對此文申沒在進行移植樹苗,而是直接撒上了樹種,讓其自己生長。另外,還給蘇雲提供了一批樹種和一些種植書籍。
最後,文申僱傭了三百多人看護橡膠園,而自己則離開崖縣,向南駛去。按原計劃,艦隊應該向東南方向的婆羅洲航行。但由於解決了橡膠種植問題,文申臨時決定跟隨其他商船領略一下古代南洋風光。
商船一共五艘,大小不一,不過最大的不過三十米,遠遠小於定遠鎮遠兩艦,其中三艘屬於張東昇,船上裝載的大部分是瓷器還有部分從文申那裡購買的火柴玻璃等。
加上定遠鎮遠,船隊一共七艘沒用幾天便抵達一個繁華的港口。定遠艦上,文申拿着望遠鏡,掃視港口。只見港口停泊着十幾艘各種樣式的帆船,部分帆船上是阿拉伯服裝的白人,還有部分充當勞力的黑人。其他船隻大部分都是身穿絲綢的宋人。一個不大的城池依河靠海而建,
“東昇,這個港口叫什麼名字?看起來不錯嘛,雖然不大,但很是簡潔繁華。”見慣了後世大港的文申想當然地說道。
張東昇一愣,隨即呵呵笑道:“這港口叫大佔海口,屬於占城王國,但他們管自己叫佔婆。雖然比不上國內港口,但在南蠻之地也算數一數二了。”
文申看了看張東昇,會意一笑,說道:“恩,你這個城池怎麼樣,簡單介紹一下。”
“這個城池一共有六條街道,分爲不同集市,主要貨物有鐵器、香料、布匹、瓷器、毛皮等等。五湖四海的商人匯聚於此,帶來了各地的特產,再次進行交易,繁華的很……”
文申邊聽邊點頭,最後說道:“不錯,靠岸,我們上去看看。”
簡單安排了一下,文申帶着十幾人登陸上岸,進入大佔海口。城內人流涌動,人聲吵雜,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街道大約五米寬,用青石鋪設。兩旁全是兩層的中式建築,全部爲各種商鋪。各色人種出出進進購買心意的貨物。不時有光着上身頭包白巾的佔婆人騎着大象從旁經過,引起沒見過大象的王朝等人一片驚呼。
“國師,前面不遠處有個酒樓,還不錯,要不進去喝一杯?”張東昇一臉媚笑。
“聽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文申回頭向王朝等人,大聲道,“兄弟們,我們去酒店好好吃一頓。”
“謝委座!”衆人聽此,大喜高聲喊道。
……
酒樓裡,張東昇在二樓包了兩個雅間。沒多久,各種佳餚如流水般端到桌上。酒到正酣處,一個店小二來到房間,作揖道:“各位大人,門外占城縣令求見!”
文申一愣,有點吃驚地看了看張東昇:“怎麼占城這裡官員也叫縣令?”
“回國師,占城國王都是我們官家冊封的,所以占城官員的正式叫法大都是模仿我們大宋叫法。當然他們也有自己比較土的叫法,不過在與我們宋人交流時,都有正式叫法。”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文申想起遼國、夏國、高麗、越南等國的官員組織結構和大宋基本相似,也就釋然了,於是對店小二道:“讓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三個人身穿絲綢布料服飾的占城人滿面春風地來到房間,作揖道:“大佔海口知縣參見上國各位大人。”
文申坐在飯桌前,仔細掃視三人。三人全是絡腮鬍,看起來有點像現在印度人,但皮膚又有點黃,說不定是黃白雜交人種。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是大宋官員?”
“回上國大人,除了上國還沒有那個王國可以建造如此龐大的帆船。即便是上國船隻,這麼大的在下還是頭次見,想來應該是上國大人們才能擁有。”三人中間一個年老的一個思路清晰地解釋道。
文申點點頭,笑道:“你思路不錯。不過你宋話說得不錯,是不是在大宋呆過?”
那人笑了笑,回道:“上國沒去過,不過本地有很多過往的宋人,還有部分再次定居,我和他們接觸的多了,宋話也就慢慢地會說了。”
“你不錯,現在這個社會學一門外語還是很有用的。”文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接着話鋒一轉道:“那你們來此有何事?”
“我們本來是來收取稅賦的……”說着,那男子擡頭瞟了一眼衆人,見文申在看他,急忙低頭,“不過你們都是上國大人,這次可以不用繳納。”
“哦,還有這種好事!”文申摸了摸胡茬,“你們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有求於我們?”
聽此,那男子一哆嗦,驚訝道:“還是上國大人明察秋毫。這段時間,北面的安南國一直騷擾我邊境,蠶食我領土,還望大人給我們做主。”
文申臉一沉,厲聲道:“這種軍國大事也是你一個小小知縣能做主的!快說,你意欲何爲?”
撲通一聲,三人跪在地上,邊磕頭便急道:“安南從上國自立以來,一直攻伐你我兩國。前些年,安南國王還發兵攻打上國,上國皇帝讓下詔讓我們配合。而此地就是兩國交界之地,安南軍隊時不時來騷擾,雖然我們每次都能打退,但也是疲於應付。”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想讓我怎麼爲你做主啊?”
“在此地北面幾十裡處有一安南城池駐紮着二萬大軍,此軍進攻我國的主力。如果能消滅這支軍隊,一切將迎刃而解。”
文申看了看三人,冷聲道:“我爲什麼要幫助你們,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
那男子兩眼一亮,大聲說道:“大人,如果此事能成,國王殿下必有豐厚的報酬。”
“你還不夠資格談這件事情,你還是向你們國王彙報此事,找個能做主的官和我談。”文申想了想,說道。
……
那三個占城官員走後,張東昇一臉憂慮:“國師,我們不過區區千人能打過兩萬多安南軍隊嗎?”
“哈哈哈……”
王朝等人聽罷,紛紛大笑。張東昇不明所以地看着衆人,一頭霧水,心想:“這羣人怎麼大笑,難道他們有把握戰勝兩萬人。”
“你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好了,我們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