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熊聽到包拯這麼問,連忙跪下來磕頭不止,說道:“大人,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只不過是看這姑娘在路上迷路了,便問她想去什麼地方,誰知道就被這陳叔給誤會了,還被他給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頓。我自然要上衙門裡頭來告他了,沒想到他惡人先告狀。”
聽到他們說後,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包拯不禁皺起了眉頭。包拯沉思了片刻,便對那草包熊說道:“你所說的可都是真話嗎?”
“都是真話,絕無虛假,我若是有半句假話的話,心甘情願憑大人處置。”
狄小詞聽到他這麼說,不禁很是生氣,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狄小詞知道陳叔爲人老實,絕對不會說謊,一定是這草包熊在這裡說謊了。
她正想着包拯會怎麼樣處置這件事情的時候,狄大雅一擡頭,看到了宋五湖,她見到宋五湖後,頓時像是換了一個似的,臉上含着淚水,撲到宋五湖的懷裡頭,對宋五湖嚶嚶啼哭。一邊哭着,一邊說道:“五湖哥,他要把我拉到他家裡去,還要讓我跟他睡覺,我不肯去,他就把我的衣服給扯爛了,你看。”
她邊說着,邊翻着自己被扯爛的衣領給宋五湖看,她的衣服最上面已經被扯爛了一塊,有紅色的肚兜露了出來。
宋五湖看了之後,不禁臉色泛紅,連忙幫她把衣服給蓋住了胸脯,這才轉過身來,望着包拯,緩緩的說道:“大人,如今既然連大雅姑娘自己都親自作證了,自然是錯不到哪裡去了。”
“什麼叫她作證啊?你們也都看到了,她分明是個傻子,你們讓一個傻子來作證,不是笑煞人也嗎?”
聽到他這麼說後,宋五湖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緩緩的說:“既然如此,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如就讓我來驗驗你的身上吧,想必我一定可以驗出什麼證據來。”
宋五湖說這些話的時候,義憤填膺的望着他。
自從他移情別戀狄大雅之後,狄小詞知道他對狄大雅非常關心,而今見到狄大雅出了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心安。
聽到他這麼說後,那大雄便拼命的搖頭,一邊搖頭,一邊對宋五湖說道:“哼,這有什麼好說的,你平時是驗死屍的,而今卻來驗我,難道你以爲我是死屍嗎?你要是這麼做的話,我一定告上府衙,連你們官府的人全都告了。”他咄咄逼人的說道。
狄小詞見到他的嘴臉,不禁怒火中燒,她看到狄大雅梨花帶雨,撲在宋五湖懷裡的樣子,的確是楚楚可憐,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些憤恨之情。
她想了很久,便在包拯耳邊小聲的問道:“大人,你說這樁案子怎麼處理?”
包拯素來都很聰明,可是此時他卻猶豫了起來。
狄小詞看到大雄在下頭越發的張狂,而那陳叔反而小心翼翼,不禁覺得再也隱忍不住了,她便對包拯說道:“大人,這樁案子不如就交給小詞我來處理,你看怎麼樣?”
“交給你?”包拯擡起頭來望着她。
“對啊,我已經想出辦法,可以驗證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誰說的話是假的。”
“哦?當真有這個辦法嗎?”包拯含笑問狄小詞。
“請大人放心吧,我既然
身爲縣令助理,自然要爲縣令分憂解難的。而今爲大人排憂解難,也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包拯聽到她這麼說後,不禁捋着鬍鬚含笑道:“你說得也很有道理,好,既然如此,你便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吧。”
於是狄小詞便指着大雄說道:“大雄,我是縣令助理,也就是幫助包大人處理一些衙門的事務。而今你口口聲聲的說,你並沒有欺負過狄大雅,也沒有欺負過陳叔,你可承認有這麼回事嗎?”
“當然了,我知道狄大小姐你,和狄大雅是姐妹嘛,你們兩個自然是串通一氣,你也是護着你姐姐的。再加上陳叔,他又在你們家裡頭工作過,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可憐了我,被你們白白的冤枉。”
“沒有人會冤枉你的。”狄小詞笑了起來,對他說道:“不過嘛,我倒是從我的祖先狄仁傑的書裡查出了一個發明來,這個發明可以測試一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只要我們測試一下,就可以知道你們兩個人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了。”
“測試一下我們說真話還是假話?哈哈哈。狄大小姐,你所說的這些事情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啊。天底下哪有一種什麼東西能夠測試出別人到底是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呢?”
“或者別人家裡沒有,然而我們狄家總是有的。你莫要忘了,我先祖狄仁傑乃是唐朝重臣,而且名垂青史,他能夠破了那麼多案子,一定有他過人之處。”說到這裡後,狄小詞便把公孫策喊過來,在公孫策的耳邊說了兩句。
公孫策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過了沒有多久,他就拿了一個筆筒進來。那筆筒已經被削去了一半,看上去比一般的筆筒更矮一些,大概約有拇指那麼長。他把筆筒拿過來之後,就遞給狄小詞。
狄小詞盈盈一笑,望着草包熊,對他說道:“這個筆筒就是我家傳的測謊儀器,只要你們說了謊,用手摸過這筆筒底部之後,就立刻可以知道你們所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既然你們兩個口口聲聲的都說自己所說的是真話,大雄,你說你沒有試圖想侮辱我姐姐,陳叔,你說你只不過是見義勇爲,而咄咄逼人的是大雄。如此以來,這就容易多了。”
狄小詞邊說着,邊把筆筒舉在手中,她往筆筒裡頭看了看,就走了下來,把筆筒拿到陳叔和大雄的面前。
狄小詞對着他們說道:“好了,現在你們兩個人都伸出中指,把這中指放到筆筒的底部,要緊緊的按着筆筒底部,一直按到我數到十,就可以把手鬆開。然後筆筒就會告訴我們,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說謊。”
衆人都不知道狄小詞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覺得很有點意思,於是大家便紛紛的睜大眼睛看着。
“好了,陳叔,由你開始。”狄小詞對着他微微一笑,就把筆筒放到他的面前。
陳叔點了點頭,就把兩邊的手指都夾起來,只留下中指,把中指按到了筆筒裡頭。
按到筆筒裡頭之後,狄小詞便開始數數,她故意數得很慢,過了好一會,才數完十個數,然後她就對陳叔說道:“好了,陳叔,你現在可以把手拿出來了。”
說完他又走到大雄的面前,她的目光之中帶着一絲冷漠,慢慢的對大雄說道:“你現在也可以把手
給拿進去了,摸一下這筆筒的底部,就可以證明你到底有沒有說謊。”
大雄的神色稍微有些慌張,但是他還是立刻把頭給低了下去,於是他也學着陳叔的樣子,把中指按到了筆筒裡面,狄小詞也似模像樣的數了十。
等到她數完之後,便笑了起來,她的笑容裡面帶着胸有成竹,她才轉過身去對包拯說道:“包大人,現在已經查明在這樁事情中,到底誰是始作俑者。現在請你們兩個把剛纔你們摸過筆筒的那手都給伸出來。”
他們兩個不知道狄小詞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便都把手指伸了出來,等到他們伸出手掌來之後,狄小詞便吩咐兩個衙役每個人抓住一個人的手掌,拿給衆人看。
狄小詞看到衆人疑惑的樣子,她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變得非常的輕鬆起來,她對衆人說道:“你們既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如就由我解釋給你們聽吧。其實很簡單,整件事情是這樣的,我知道他們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人說了真話,另外一個人說的就是假話。要想檢查出他們兩個人中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的確沒有那麼容易,而且他們兩個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分辨,所以我就想出了這個辦法來測試他們兩個人所說的話的真僞。現在大家看到他們兩個的手掌了吧?”
“看到了,那又怎麼樣?”大雄有些不滿,瞪了狄小詞一眼。
狄小詞也不以爲意,只是朗聲說道:“很簡單,我剛纔特意讓公孫策幫忙,在筆筒的底部塗上了一些墨,只要把手指伸下去之後,我相信手指上就一定會染上墨的。因爲剛纔我說了這個筆筒是一個測謊的儀器,只要是把手指伸進去,緊緊的抵住頂部,等到我數到十,就可以判斷出你到底有沒有說謊。方纔我們也看到了,兩個人都把手給放進去了,現在就可以證明他們有沒有說謊。”
大雄聽到他這麼說後,不禁哈哈的大笑起來,一邊笑着,臉上還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他對狄小詞說道:“我說縣令助理狄大小姐,你是不是腦子進了漿糊啊?你說你的筆筒能夠告訴大家,到底誰才說謊,可是你看你的筆筒,仍然跟剛纔的時候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說謊的人是你吧?”
狄小詞眼神明朗,笑着望了他一眼,說道:“很簡單,剛纔你也聽到我說過了,如果是誰說謊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敢把手指放到這測謊儀裡頭,唯恐被人發現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說了謊。而相反,如果是心裡頭沒有別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懼怕這些,他就一定會自然而然的把手指抵到這筆筒的底部,等我念完十聲。如今我們看一下大雄和陳叔的中指,陳叔的中指上染了很多墨漬,可見剛纔他的確是把手指伸下去的,他完全不怕這測謊的筆筒,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做過虧心事。而相反,大家再來看一下大雄的手指,大雄的手指這麼幹淨,可見他剛纔一定沒有手指真正的按到筆筒裡面,若是當真按到筆筒裡面的話,他手指上就一定會沾染上墨跡。他爲什麼不敢把手伸到底部呢?原因只有一個,肯定就是他說謊了,一定是他調戲我妹妹被陳叔看到了,陳叔阻止,他很不忿,就同陳叔叔打了起來,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狄小詞望着他,臉上神情泰然自若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