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詞對着外面喊道,就見到包拯和公孫策都走了進來。原來包拯和公孫策起先就已經在紫荷的房間裡面等着事情的發生了,等到狄小詞喊他們後,他們便一起走了進來。
這時候,狄小詞才笑嘻嘻地望着狄大雅,對她說道:“怎麼樣啊,大雅姑娘,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連包大人都可以作證了,你總不能說這一切其實都是冤枉你的吧?”
狄大雅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很難看的,包拯微微皺了皺眉頭,便對展昭說道:“展護衛,勞煩你把這兩名犯人拿下!”
他們兩個見了都很沮喪,因爲展昭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強,他們也不是不知道,他們怎麼樣都不會是展昭的對手了。
於是,展昭上前去,一左一右便把他們押着要走。這時候,狄小詞看到了小翠,便一把把小翠抓過來,對展昭說道:“我再幫你多帶一個人走,這個小翠,她就算不是兇手也是幫兇,而且據我所知,她肯定知道很多秘密,把她抓回去一定沒有錯的。”
小翠沒有想到到現在會落得這個下場,她連忙擺手說道:“您弄錯了呀,狄大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呀,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纔怪呢!我要是相信你的,我就不叫狄小詞,哼!”
於是,衆人便浩浩蕩蕩地從魯府一起回到了衙門。回到衙門之後,魯成龍和狄大雅還有小翠都被下到了天牢裡面。
做完這些之後,狄小詞非常得意地望着包拯,對包拯說道:“包大人怎麼樣?我都已經說過這件事情是可行的了。而今,你沒有看錯我,也沒有信錯我吧,果然已經把事實的真相查出來了!”
包拯聽完後,忍不住對她豎起大拇指,連聲稱讚道:“小詞,你果然是一個非常聰慧的女子,竟然能夠把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的確是很不錯很不錯。要是論功行賞的話,你絕對是第一個!”
狄小詞不禁有些得意起來。
他們正說着話呢,就聽到書房的門“嘭”地一聲被推開了,緊接着宋五湖便走了進來。宋五湖走進來後,他的樣子上帶着幾分失落、幾分不甘。
他進來後就指着包拯,連聲問道:“包大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衆人都沒有想到宋五湖會忽然衝進來,狄小詞皺了皺眉頭,對他說道:“五湖哥,你怎麼會忽然衝進大人的書房啊?”
宋五湖猶豫了一下,這纔對包拯說道:“包大人,我來問你一件事情。我是想問關於狄大雅的事情的,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狄小詞在一旁憤憤不平地說道:“還說事情的真相呢!其實事情的真相很簡單,真相就是狄大雅她殺了人!”
“你說的是真的,狄小詞?”宋五湖眼睛望着狄小詞,有些奇怪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難道你以爲我會跟你說瞎話啊?五湖哥,我絕對沒有一句瞎話,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真的是她殺了人。你說,像這種女人,是不是很狠毒?她不僅僅是殺了魯老爺,而且還殺了大夫人呢,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不可能……”宋五湖搖了搖頭說:“我絕對不會給假口供的,我那天真的是跟她在一起的,如果是她殺人的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也許是你睡着了呢,你說是不是啊?”狄小詞望着他問道。
“不可能,我絕對沒有睡着。那天我的的確確是在三更之才睡着的,而你們又說王氏夫人的死是在三更之前。這其中絕對不是這樣的,小詞,你不能夠冤枉大雅呀,她始終還是你的妹妹!”
“她就是我的妹妹啊,所以我纔不會冤枉她呢!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爲什麼五湖哥你總是不相信我呢?”狄小詞有些生氣地對他說道。
宋五湖便繼續說道:“大人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我想問大人一下。”
包拯便點點頭,對他說道:“宋仵作有什麼事情,不妨問我就是了。”
“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爲上次我已經問過大人了,大人是您親口跟我說過的,您說這件案子已經結了。但是現在沒有過多久,這件案子卻又舊事重提,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能夠知道事情的結果,我不希望像個傻子一樣被人耍來耍去!”他說這些話的
時候顯然已經非常地惱怒了。
聽的他的話後,包拯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狄小詞猶豫了一下,已經如實地對他說道:“好吧,既然五湖哥你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由我來告訴你吧。很簡單,因爲我們所有的人都看到你已經被那個女人給矇蔽了,而且已經被她矇蔽得沒有法子了,我們也無可奈何。所以,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也只好先瞞着你,假裝跟你說這件事情是結案了,然後我們又來設了這個計策,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你看,現在事情的真相不是已經查出來了嗎?這就證明了我們的方法沒有錯,是不是?”她一邊笑着,一邊對宋五湖說道。
她以爲宋五湖也會跟她一樣高興的,可是事實上她卻錯了。宋五湖非但沒有高興,而且他眼中還露出了一絲氣憤的神色。
他對狄小詞說道:“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說,其實整件事情你們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只不過嘛,你們只是瞞着我,對不對?”
狄小詞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就對他說道:“其實不是這樣的,五湖哥,你不要這麼想。其實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瞞着你,我們之所以不告訴你,只不過是我們怕你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狄大雅。”
“你憑什麼斷定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狄大雅?”
“當然會了!因爲狄大雅她沒事的時候經常會來找你問一些事情嘛,而你也會把事情都告訴他。你這個人最沒有什麼心機了,而狄大雅又是充滿心機的,你們兩個人交鋒,你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啊,你說是不是,五湖哥?”狄小詞猶豫了一下,還是這麼對他說道。
宋五湖聽了狄小詞的話後,他的臉上變得非常難看,他指着狄小詞,非常惱怒地說道:“我真是沒有想到啊,一直以來我把你們當成最信任的人,結果你們卻把我當成傻子!你們真的是把我當成傻子了,爲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你們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呀,但是你們現在卻不告訴我,你們爲什麼會這麼做呢?很簡單,你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完全不相信我!”宋五湖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有些歇斯底里起來了,衆人都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
公孫策見狀,連忙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五湖,你不要再這麼想了。其實這件事情要怪的話,大家都責任。不錯,我們瞞着你是不對,可是事實上那狄大雅也的的確確會向你拿料的嘛,而你也有時候真的會把事情告訴她的嘛。其實,要怪的話每個人都有責任,你可不能夠只怪小詞啊!”
“不怪狄小詞?不怪狄小詞怪誰啊?公孫策,我看你已經完完全全地被狄小詞迷惑了,現在狄小詞說什麼都是對的,別人說什麼都是錯的。公孫策啊公孫策,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變得這麼是非不分,真假不明!”
他恨恨地說:“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這裡冤枉狄大雅,但是你們瞞着我就是不對的。你們根本就不把我當成自己人,既然你們不把我當成自己人,我待在衙門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回義莊去了!”說完,他就轉身就走。
展昭一個轉身上前去,輕輕地抓住了他,對他說道:“好了,你不要這麼生氣了,五湖兄,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因爲這些事情鬧得不愉快,你說是不是啊?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大家都有責任。我們都不要再生氣,也不要在這裡鬧了。我們還是先看一看事情的進展吧,如果當真不是狄大雅做的,那麼就是我們錯了。如果真是狄大雅做出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不管通過什麼樣的方法能夠捉住她,能夠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這也是對的。你說對不對?”
展昭的話說得入情入理,宋五湖的臉色才稍微地緩和了一下。
包大人這纔在旁邊,緩緩地宋五湖說道:“宋仵作,其實有些話本縣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然而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本縣也覺得應該把這些話給說出來。實際上,你在驗屍方面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仵作,一直以來本縣也沒有質疑過你的能力。可是,你這個人的確是有一些衝動,而且太過於感情用事,狄大雅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每個人都很清楚,我們每個人也都很瞭解,然而卻只有你不知道。你心裡頭想當然的以爲狄大雅是一個好人,所以從頭到尾你就已經給她打上了好人的標籤。你從頭到尾凡事都會爲狄大雅着想,這就容易讓你辦案的時候被矇蔽
,你知道嗎?其實本縣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上一次你曾經跟本縣提起過要讓本縣幫你申請做金牌仵作,可是後來本縣卻沒有給你申請,本縣認爲作爲一個金牌仵作,應該具有以下的素質,首先就是專業而嚴謹的精神,這一點毋庸置疑你是有的,本縣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工作能力。雖然上次在查魯老爺案子的時候,你沒有查出百合花、日生煙和益生散三種混在一起是有問題的,本縣也沒有責怪過你。第二就是有過人的心理素質。然而依照本縣所看,你的心理素質並不是很好,你經常出了什麼事情就喜歡大吵大鬧,這一點讓本縣覺得很不贊同。第三點,本縣認爲你最欠缺的就是理智,不管在什麼時候,你永遠讓感情佔據你的地位,這麼一來就很容易影響到你的判斷。你知道嗎?若是你能夠做到這三點都符合的話,本縣便是幫你申請金牌仵作又何妨?難道本縣不希望自己的衙門裡出一個金牌仵作嗎?”他對宋五湖語重心長地說道。
宋五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包拯不但不幫他,反而還跳出來指責他,簡直是有落井下石之嫌。
他指着包拯,過了半天才說道:“包大人,難道在你的心目中宋五湖就這樣的不堪嗎?”
“並不是不堪,本縣只不過是從很理智的角度把事實的真相指出來,希望你以後能夠改正。其實,你在本縣的心目中,一直是一個很不錯的仵作。”
“很不錯的仵作?哼……”宋五湖笑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衆人都很擔憂。等到他走了之後,狄小詞嘆氣說道:“五湖哥現在真是越來越感情用事了,其實想一想,這件事情要怪的話也要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跟五湖哥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大人,你說五湖哥會不會一直怪我們呢?”
公孫策出來之後,連聲說道:“當然不會了,以前五湖也曾經怪過我們,但是每次他都很快地就能夠接受事實是怎麼樣的,而今只要我們能夠把狄大雅殺害魯老爺和王氏夫人的案子查出來後,我相信五湖他心裡頭一定明白我們這麼做的苦衷的。”
狄小詞點了點頭,對公孫策說道:“公孫大哥,你說得對。”
衆人本來都很喜悅的,可是被宋五湖這麼一鬧之後,大家心裡頭都覺得很沉重。不管怎麼樣,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每個人都要負一些責任的。
尤其是狄小詞,顯然是宋五湖又把這件事情怪罪到了狄小詞的頭上。這一次他竟然連包大人也怪上了。他顯然是嫌包大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站在他這一邊,反而是來欺騙他。
狄小詞想了想,便說道:“其實有時候吧,我覺得這件事情要怪的話,也要怪我。我真的不應該把這件事情瞞着五湖哥。”
公孫策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狄小詞的肩頭,對她說道:“小詞,其實你這麼想那倒是大可不必了。如果是你不把這件事情瞞着宋五湖的話,我相信宋五湖也很快地就把這件事情告訴狄大雅的。到時候那事情就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容易了,你說是不是?”
“那倒是。”狄小詞緩緩地說道,這一點,她還是承認的。
如果是這件事情被宋五湖知道了的話,那就等於是被狄大雅知道了。若是被狄大雅知道了的話,那他們的計策就不會成功了。然而不知道爲什麼,狄小詞每當看到宋五湖那頹廢的眼神的時候,她心裡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她擡頭望了展昭一眼,試圖從展昭的眼裡頭尋到一絲安慰。果然展昭連忙對她說道:“小詞,你不要擔心了。我相信五湖兄是一個明白人,過不了幾天,他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想清楚的。”
狄小詞這才勉強地點了點頭,衆人都沒有說話。雖然說的的確確是懲罰了應該懲罰的人,但是他們的心裡頭還是都有一點沉重的。
不管怎麼樣,這件案子的確是引起了宋五湖的不滿,而他們和宋五湖也的的確確是自家人,他們不希望這件事情同宋五湖有什麼爭執。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並不是他們能夠控制的了。
接下來就要開堂審問那狄大雅和魯成龍了,只要能夠證明狄大雅和魯成龍的確是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也許宋五湖就能慢慢地接受這個結果了。
狄小詞的心裡頭還抱了這樣的一絲希望,她便問包拯說道:“包大人,你何時開堂審問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