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 被人拋棄了
看着賽因汗拔都,跪在那裡的師志冬心裡突突直跳。他有一種擔心,擔心的是自己一手託幾家的事情被幾位親王知道,而且還擔心被他們知道之後會不會用些什麼手段除去自己呢?
“這可能麼,難道就是因爲我與親王忽必烈暗通款曲麼?如果沒有了我的話,欽察炮軍卻又如何呢?我想不會是要除掉我吧?”
來到賽因汗拔都的大帳時,師志冬放下了心。因爲賽因汗拔都桌子上沒有什麼酒杯,不可能玩什麼“摔杯爲號”。而且大帳四周也沒有什麼異動。因此他放心的進到欽察軍的中軍帳中,只是當他跪倒行禮之後,賽因汗拔都的話卻讓他的心裡忽的變成了一片冰涼。
“即是如此,你便交卸了差事回去訓練新軍。志冬啊,這一次出征你的功勞是極大的,回去之後好好把其他火器搞出來,我等着你給大汗我報好消息呢!”
賽因汗拔都說話的時候,不溫不火讓人一點懷疑都不能起。可恰恰就是這個模樣,讓師志冬心中感覺到一陣擔心。他跪在那裡,向賽因汗拔都陳情。要知道這個年代裡無兵之將卻是最爲可憐的,因此師志冬一點也不想離開戰場。
“大汗,眼睛炮軍作戰手法纔剛剛有了眉目,那等新火器我卻已經打算畫出圖樣試着打造。卻好拿這裡的敵軍來試試,倘若僥倖成功的話,便可於軍前大用起來……”
師志冬給賽因汗拔都說話的時候,帶着一些惶恐的模樣。他心中知道這是剝奪自己軍權的舉動,他師志冬如何不明白這裡面的事,此刻他只想盡力挽回。雖然說親王忽必烈給了他金刀,但此刻要自己回去,只怕搞不好是要丟掉性命的。
賽因汗拔都看了師志冬臉上的惶恐,心中對其人其事只是大搖其頭。尤其此刻蒙哥大將軍卻是已經從黃沙城搞來的火器,看起來是隻比那些“霹靂炮”要強。這蒙古的炮軍雖然不再是自家獨有,但總算有了更好的,那麼師志冬的利用價值也就到了盡頭。
“志冬,不必做此小兒女之態,回去再訓一支炮軍,而且重要的是把新式火器做出來才更加重要。所以不必再說了,回去整備行裝,不必來辭行了!”
聽到賽因汗拔都的話,看着他不打算與自己再深談的模樣,師志冬心中感覺到一陣的冰冷。他知道賽因汗拔都已經拋棄了自己,這欽察法國恐怕將不會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身上的金刀,卻也讓他想出一些門道來。
“或許他們並不知道我得到了親王忽必烈的金刀,這樣更好,倘若被他們知道了的話,難免不被他們殺了去。如今既然已經不被他們信任,有道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難不成我還非要呆在這兒嗎?”
想到這兒,師志冬也就不再彷徨,反而心中定下計來,卻是不打算再回到薩萊城去。甚至那兒家積攢的金銀也就不打算要了,相信交還煩憂了親王忽必烈的女婿,金銀財寶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可恨潘建安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他的話,只怕還不會被別人知道我與親王忽必烈有了關係,唉,今後……”
想到今後,師志冬只覺這天下人之間,再沒有一個可信之人。自己倒是再也不必管他人死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罷!想到這兒,他心底裡卻一陣沒由來的輕鬆。
離開賽因汗拔都的大帳之後,師志冬卻沒有向自己的營帳走去。只是先分別往蒙哥大將軍、親王旭烈兀以及親王忽必烈那兒去辭了個行。雖然先去了蒙哥大將軍以及親王旭烈兀那兒,事實上重要的只是最後辭行的大帳。雖然入侵黑衣大食的大軍裡有專門的中軍大帳,但那不過是戰時纔會由四個親王一起坐鎮的地方,平時他們都在各自的營中。
“王爺,末將因被大汗分派回去訓練新軍,不能在隨侍王爺左右因此特來辭行!”
親王忽必烈臉上沒有更多的表情,似乎眼前這個不是自己選定的什麼金刀附馬,而是什麼不相干的人。面對師志冬的時候,就只說些不相干的閒話。
“唔,既然王兄要你回去,自然是要大用起的,只是不知師候回去路上打算如何行止呢?”
有些話不必說明的,只消聽的人明白,至於其他人是不是明白,那不是問題。師志冬滿臉含笑,極爲自然的再施一禮。
“回王爺的話,末將打算輕車簡從,越快回薩萊城越好。正所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然是越早回去,就越早爲我家大汗解憂!”
親王忽必烈大笑起來,聲音震動了帳篷。
“看得出來,師候可是大大的有心之人哪,即是如此本王就不再耽擱師候的事情了!”
離了親王忽必烈的帳篷,師志冬心中已經明白了,賽因汗拔都可能要在路上取自己的性命。即是如此,他也就不再再對欽察哈爾汗國有什麼留戀了,正經早早的前往大漠,卻去做自己的金刀附馬纔是正事呢!
眼睛裡看着欽察汗國的軍隊,雖然他並不知道蒙哥大將軍派遣人去黃沙城的事情。只是心裡卻猜測得到,或許是賽因汗拔都已經與勃撒羅的趙旭又建立了聯繫,不然就是從黃沙城買來了火器。因爲也只有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賽因汗拔都纔會因爲自己與其他親王交往,而欲除去自己。
“罷了、罷了,即是如此還是走吧!”
第二天一大清晨,師志冬身邊不過率領百騎就匆匆離開了軍營。似乎他對於要除去他的陰謀一無所覺,也根本不擔心自己回到薩萊城的安危一樣。只不過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率隊離開之後,蒙哥大將軍、賽因汗拔都、親王旭烈兀包括忽必烈在內,四個蒙古王爺的臉上,流露出各不相同的笑容。
師志冬沒有看到,但聰明的他心中卻可以想得到。
“即是如此這般,我也就只好這般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