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每年比武中,都有一此解決私人恩怨的事情出現,當這種事情出現時,也就是那些賭盤開始的時候。
因此,當這種簽訂了生死文書的比武,最受黃沙城裡的居民們歡迎。所以這場比武開始的時候,滿場都是在猜測的未來輸贏的聲音。
對於觀衆們而言,他們誰生誰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活着的人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收益。
“聽說了嗎?那個趙伏波,就是趙家的二少爺,在家裡的比武裡可從來沒有贏過他大哥……”
“可不是,雖然他父親當年文武雙全,可他……甚至我還聽說前段時間還聽說他被一個馬穆魯克打敗過……”
黃沙城的居民,可不似趙家大宅裡的人那麼清楚內幕。按他們的想法,曾經被一個馬穆魯克打敗過,那麼這一次也肯定會敗的。
但也有懂行的,偷偷打聽趙家大宅裡衛士們的選擇。
“看到了嗎,他們選的是那個二爺,只怕那位二爺和他父親一樣勇猛呢!”
的確趙伏波的父親——趙緯南,就是在比武大賽上遇到了他的生母——娥吉塔妮。
更多聽不到消息的人,只能從趙伏波的衣裝打扮上去看。
“瞧瞧他穿的叫什麼甲啊,都沒見過!”
“你懂屁,那是我們大宋的細鱗甲,至於他胸前的……”
說真的,趙伏波胸前華麗而又誇張的胸甲,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甚至並不屬於這個時代應該有的東西。
因爲歷史上從來也沒有過,裡面帶有加強肋的胸甲。而這種帶有加強肋的胸甲,對於重兵器的防禦比之鱗甲要好得多。
威武的虎頭護肩,帶有紅纓的鐵盔,卻活脫脫是大宋的原產。
一些大概是最早跟隨趙伏波爺爺來到這兒的人,當他們看到這與大宋鎧甲相仿的盔甲時,卻禁不住老淚縱橫。
“這位二爺伏波,卻是有着大宋將軍的威武,只盼他能完成當年老太爺的承諾吧!”
至於老太爺的承諾,眼下還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至於成不成,卻還需要時間來證明。
一些來自疾風莊的人,這時卻不動聲色的買了趙伏波輸。至於爲什麼,我們馬上就見分曉。
那邊當薩福克上場時,整個比武場上同樣嗡嗡聲不斷。
一杆黑色的長矛豎在戰馬的一側,帶有特色的龍牙鋸鋸齒形的矛頭,在陽光下閃動着細碎的光芒。
薩福成身上穿着馬穆魯克的重甲,在騎着馬兒奔馳的時候,他的內心中隱隱有些得意。
“爲了能夠殺死那個趙伏波,父親真是下了大本錢的!”
他的話是因爲他騎着的,那匹紅色的戰馬。倘若這匹馬被放到大宋的相馬官面前,就一定會被稱爲“赤兔”馬。
而這匹馬,卻恰恰就是作爲飛火燃天獸的父系品種來自大宛國的汗血馬,也即阿哈爾捷金馬。
飛火燃天獸是這數以十年計的養育過程上,阿拉伯馬與阿哈爾捷金馬,唯一雜交成功的一匹。
當然,這種雜交成功的前提,也是趙家的疾風莊裡,擁有着大量阿拉伯馬與阿哈爾捷金馬的種羣,否則如何敢談這件事。
可惜的是,飛火燃天獸這個傢伙,被趙伏波一壺獅子尿給拐了去。恐怕痛失馬王家族裡的嫡系,也是趙無極想殺趙伏波的原因之一。
“讓他們父子在戰場上相遇,我們看看結果吧!”
趙無極之所以能夠如此肯定的說這句話,原因在於作爲父系的那匹阿哈爾捷金馬已經通過了騎兵訓練,而趙伏波的飛火燃天獸卻幾乎是匹沒有成年的小馬。
固然它體格強壯,各方面都遠超其父系、母系的水平。但沒有經過訓練,就是它最大的劣勢。
果然,當薩福萬騎着飛火燃天獸的父親來到場中時,他的馬也稍稍躁動了下,可隨後薩福萬雙腿使勁夾住馬腹,使這匹受過騎兵訓練的馬很快就冷靜下來。
此刻飛火燃天獸卻已經感受到了父親的到來,它不安的轉動着耳朵,大大的鼻孔也不斷動着,似乎在尋找父親的氣息。
如果說它不那麼聰明的話,或者沒有這些想法。但不幸的是,飛火燃天獸實在是一匹過度聰明的馬兒。
當它感受到父親的氣息時,它變得不安起來。
“喂,怎麼了?你怎麼了,叫獸,出了什麼問題了!”
趙伏波俯下身子,拍着它的脖子安撫着變得有些躁動不安的飛火燃天獸。
可飛火燃天獸這時卻發出低低的嘶鳴聲,並不理會趙伏波繮強的拉扯,而是一個勁的要湊到那匹汗血馬的面前。
在場外的觀衆眼裡,卻認爲趙伏波的馬已經失控了。許多人認爲,在兩個人相會面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噓……”
場中傳來噓聲,當中還夾雜着阿拉伯人那扇動着舌頭的尖叫聲。
“這話怎麼說的,那匹小壞馬不會這時候掉練子吧!”
馬丁的話雖然使大家不大明白,但意思其他人還都聽得懂。
“哲瑪爾,把我的胭脂給伏波送去,不成的話就換一匹馬。這匹小壞馬,這個時候……”
自己未來關係此一戰的舒鈺兒已經全都豁出去了,這時候掉練子的飛火燃天獸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趙伏波因爲馬兒的躁動緊張了起來,可無論他撫着脖子安撫又或者拉扯繮強,飛火燃天獸還是一個勁的要向對面那匹馬的身邊靠。
恰在這時,哲瑪爾拉來了那匹胭脂馬。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它也正如同胭脂的顏色那麼美麗。
在黃沙城裡生活的久了,什麼樣的馬是好馬,多數的居民都認得出來。當買趙伏波羸的那些看到胭脂馬的時候,便一起大聲喊叫起爲。
“換馬……換馬……”
另外一些,則跟着一起起鬨。想使趙伏波坐下,這匹看起來似乎受驚的馬兒,更害怕一些。
薩福萬這時心中卻已經認定,趙伏波必敗無疑。雖然他手中的大槍薩福萬嘗過厲害,可這一段時間他也在一直摸索着對付的辦法,並不是全無抵抗的能力。
因此,當飛火燃天獸在附近觀衆的吼聲裡,變得更加不好控制時,他猛得一催馬大唱一聲。
“哈……”
手中的龍牙鋸衝着趙伏波就刺了地去,這也是他針對大槍練了許久的招數。
內家槍法的厲害之處在於,“聽勁”熟練而又“運勁”自如時,就可以使對手的重兵器變成自殺的武器。無論內家槍法又或者其他內家的什麼功夫,講究的就是“借力打力”。
在“刺”卻是一個最爲迅速,也最難借力的手段。這也就是薩福萬,爲何當頭一“刺”的原因。
這時的趙伏波當然沒有換馬的打算,就像他不會因爲小黑炭的調皮,而狠狠用鞭子修理他一樣。
飛火燃天獸的不安與煩躁,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不高興的,不知道受了什麼委曲的兄弟。這時當然不是拋棄,而更多的安撫。
可就在一瞬間,對方已經然大喝一聲發動了攻擊。
與大槍相比,長矛要沉重的多。尤其汗血馬向前猛衝的一瞬間,長矛如同閃電一般就已經到了趙伏波的面前。
無奈之下,趙伏波只好挺起手中長槍,格擋對方直入自己胸前空門的長矛。
沒有時間來得及讓他準備,也沒有時間讓他運轉手中的大槍,趙伏波只好用手中暗紅色的大槍桿猛力架了出去。
“嘡”
兩柄武器的劇烈撞擊中,原本就沒有薩福萬力量大的趙伏波,就感覺到雙臂一陣發麻、虎口發痛,差點就鬆手撒槍。
“這傢伙好大的力量!”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依靠突襲取得了主動權的薩福萬,又迅速扎過一矛來。
沒有來得及運槍的趙伏波,只好揮動手中的大槍再度硬擋了一槍。
“嘡”的一聲脆響中,趙伏波這一槍並沒有能夠完全崩出去。
只見被擋斜了的薩福萬手中的長矛,彷彿一道閃電那樣掠過趙伏波的肩頭。在兩馬一錯鐙的瞬間,龍牙鋸的鐏卻橫掃了過來。
兩次撞擊,已經使趙伏波雙臂發麻。他知道這一下倘若硬擋的話,自己手裡的大槍一定會飛出去,因此他只好拼命扭腰。
“嘡”
再度一聲脆響,趙伏波身體一側被擊中。如果不是身體中矛的一瞬間,他歪了一下身子。
身體小小的一個傾側,使龍牙鋸的鐏帶着細微鋸齒的長刃,掠過胸甲從胳膊一側劃過。
鋒利的鋸齒狀長刃掠過胳膊的後果就是,護壁的鱗甲被劃開,一道傷口出現在趙伏波的胳膊上。
剛剛被劃破的傷口並不感覺到疼痛,一種熱辣的麻木正從傷口處散開,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熱流從胳膊上淌了下來。
趙伏波感覺到一陣眩暈,這是中矛時,身體分泌高濃度腎上腺素的原因。
他彎下腰伏在馬脖子上,下意識只伸手抓住了飛火燃天獸繮繩上,靠近馬嘴的地方。
趙伏波伏在馬脖子上的舉動,甚至使主看臺上的三娘都一下子立起身來。她從來沒有緊張過的臉色,這時變得鐵青起來。
而在無處茶樓上的舒鈺兒這時發出一聲尖叫。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