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肉的好吃大家能想象的到,但小雞的犧牲烏蘭絕不允許!
“你咋這麼敗家呢?想吃雞鴨自己去買!咱家那小雞才一年,開春了正是能下蛋的時候,你折騰啥?!”
一個蛋賣十塊,總共也才百十隻小雞,吃啥吃?家裡這麼多吃的都不夠嚯嚯的?你再看看你手裡拿的那蛋糕卷!
“吃還填不住你的嘴!”
老母親很憤怒。
宋檀好冤枉:“咱們不是說好了開春再買些小雞來喂嗎?到時候就不缺自家吃的了。”
“你也說了是到時候,這不還沒到時候嗎?等開春了看看咱家母雞會抱窩不?會的話讓他們自己孵。”
他們這是純種小土雞,腿又長又細,翅膀撲騰起來能飛好長一段兒。尤其是那幾只小公雞,太陽底下毛都泛光,別提多精神了!
烏蘭就覺得,雞長這麼好,一定是因爲他們家運道旺,那肯定得先養着,等老了再吃。
“再說了,咱這雞一隻沒多少肉,一歲了也就剛好能抱窩,吃了多可惜?到時候孵個一兩百隻的,明年你吃我就不說啥了……”
肉雞三四個月就能抱窩了,土雞卻最少得養一年,要不烏蘭怎麼那麼捨不得呢?
不過倒有一點:“要不明年買點肉雞回來吧?他們下得雞蛋大些。咱這小土雞還是差點。”
“行啊。”宋檀記下來這事兒:“我找我大姑給挑,她之前帶我去的那家確實實在。”
“行!”烏蘭也應下:“再買些鴨子,你看今年鹹鴨蛋都不夠賣。咱那河灘上養牛羊不能養多了,雞鴨還是很能養些的。”
宋檀心想家裡什麼東西夠賣過?只是萬能的鹹鴨蛋誰都愛吃,她也愛送,這才顯得不夠多了。
別的不說,給辛君宋教授他們的過年大禮包,都有一人一桶的鹹鴨蛋和雞蛋。
就那種油桶,上面開個小洞底下鋪點糠,然後一個一個給填滿……桶都準備好了,就看他們啥時候出發就給裝上!
行吧,老母親不讓幹,宋檀只好偃旗息鼓。此刻換了個話題:
“我一直搞不明白,河灘場景相似度再高,我也不讓他搞破壞,那到時候怎麼拍啊?”
什麼刀劈長河,什麼白浪高懸……開玩笑!那地方宋教授都規劃好了,蓮藕都預訂上了,怎麼可能讓炸水?
更何況屬於自己家的區域底下都拉了網,要養魚的,就更加不能破壞了。
就這,宋檀都一一講明白了,一開始就是打算拒絕人的,結果人家一聽就嗯嗯啊啊,直接同意了。
要不是他們發誓會跟着合同走,這麼草率,宋檀還真就不能答應了。
陸川一怔,恍惚回想一下劇本:“應該用不着大場面,實景拍容易被人家挑熱度說是破壞環境,再來演員不一定能行,容易拉高造價。”
“這裡會有個連續劇情,比較重要,你要價低,製片那邊很開心。”
“你擔心的打鬥場面,也是實景跟特效結合……沒法子,年輕演員跟不上太多動作的。”
宋檀點點頭,隨後放心道:“那就行,不過以防萬一,我賠償金額訂的高。”
陸川笑了起來:“三四月份草長鶯飛,這位導演很懂美學的,他捨不得破壞。”
正說着呢,就見宋三成過來指了指剩下的幾塊蛋糕卷:“要不要給河灘那邊送過去?” “得送!”烏蘭趕緊說道:“你大舅也是太生分了。讓他們來幫忙看着牛羊,都是自家親戚,他還非得跟着講究,每天吃飯都不來家裡吃了。”
一家三口輪流去山上食堂吃,或者弄點菜自己在草場做飯。
其實河灘有那麼幾隻狗看着,還有監控,不至於一刻不離人。
這麼一來,家裡做什麼新鮮吃食,烏蘭就操心着給他們也送點嚐嚐。
別的不說,磊磊這孩子以前是不靠譜,可現在早就鍛煉出來了,幹活兒踏實着呢。
“順便給你大舅看看小陸……上回看的時候還不是咱家人,這回再看一遍。”烏蘭美滋滋道。
陸川:……
而宋檀已經提着保溫桶裝七表爺剛炒好的肥腸和肉臊子了:“喬喬,把你上午壓的那米粉給我裝一桶,等一下我帶給大舅。難得烏磊哥有個靠譜的朋友來,讓他們中午也嚐嚐。”
“好哦!”喬喬麻利的就開始動作了,這會兒眼看着宋檀已經瀟灑的啓動三輪車,他想了一下道:
“那我晚點再去吧,給狗狗的肉還沒化凍。”
“行。”宋檀把桶放在車斗裡,回頭就招呼陸川:“你怎麼不上來呀?等下扒着這個欄杆蹲下來,不然三輪車一晃容易摔。”
她形容的很周到,但陸川看着眼前那個熟悉的棗紅色大三輪,此刻不由沉默了。
下一刻,就在他終於解開包袱準備進去蹲着時,卻聽宋檀“嘖”了一聲,隨後無奈的下了車,一臉寵溺:
“真是嬌氣——喬喬,大朵的鑰匙給我,咱家這大三輪太顛了,你漂亮哥哥不愛坐。”
滿院子的人瞬間笑了起來,唐老師還一臉贊同:“這麼俊一小夥子坐你那三輪成什麼樣子?你騎個摩托都比開三輪好——也就喬喬這個大朵勉強能行吧。”
別的不說,花大價錢塗的顏色是一點兒沒暗淡,每天還被擦的乾乾淨淨的,七彩馬卡龍上面兒坐個仙男,這纔算得上相得益彰嘛!
陸川聽着秦云何況兩人嘎嘎的猖狂大笑,再看看宋檀已經又坐上了駕駛位,此刻不由兩眼一黑。
片刻後他擠出笑容:“其實,我三輪車騎得也挺好的。”
“沒事,”宋檀大大咧咧一揮手:“天冷,你也沒戴手套,這車把冰手,冷風還容易吹的手疼,回頭別凍着了。”
“來!”
她把兩桶米粉提上車斗,催着陸川:“快上來蹲好,抓緊欄杆啊,別等一下起步摔着了。”
三輪車嗡嗡的響,七彩大朵上頭蓬蓬的一朵白雲也顫巍巍的。
而車子一路向前駛去,冷風吹得頭臉一陣冰涼。一同碎掉的,是陸川都形容不出來的男兒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