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如人在空中,拔出“碧血照丹青”立刻生出一股無堅不摧的劍氣,向凌空而落的什羅鳩摩刺去。其實她所學的劍法正是逍遙派的上乘劍術,絲毫不在棍法之下,使出來使是劍氣縱橫,飄忽無定,卻全是進手拚命的招數,但卻偏偏又清閒淡意,姿態優美。
什羅鳩魔沒有想到她的劍法高明至此,不過他現在以盡佔優勢,犯不着與趙月如拼命,當下雙手或曲或彈、或揮或掃,總能恰到好處的擋格往疾刺而來的劍。兩人在空中短短一瞬,以連續交手十餘下,但這時趙月如身法以盡,終於被迫向一側的溪水中落了下去。
而什羅鳩摩卻是凌空擊下,因此藉着方纔交手的反震,在空中換了一口氣,向還插在溪水中的那根樹杆上落去。只要容他再水中有一個短暫的立足點,緩出一口氣來,自信擒住趙月如絕不會費事了。
就在這時,突然橫生變故,只見溪水中水花一分,猛然有兩道激流從水面飛濺而出,向正在下落的什羅鳩摩激射而去。而就在趙月如快要落入水中時,只見一大截木筏上的斷木忽然飛到了自己腳下,不禁心中大喜,知道一定是楊炎扔過來的,腳尖在斷木上一點,藉着這一點之力,換了一口氣,整個人又騰空而起了,躍到半空中。
什羅鳩摩卻心中大驚,這時他還在空中,無法躲閃,急忙雙掌推出,擊散了那兩道激流,下墜之勢雖依然未變,仍然向插在溪水中的樹杆上落去,但卻以遲了一遲。只見一人己從水中鑽出,搶先一步蹬上了樹杆,並在樹杆上站往,雙手執刀,長刀化作一道長虹,向落下的什羅鳩摩直擊而去。
這人正是楊炎。就在樹杆擊中木筏的那一瞬,楊炎得到了趙月如的提醒,搶先一步終於躲開了這雷霆一擊。見趙月如被什羅鳩摩擊得落水時,立刻將一截木筏的斷木扔到趙月如腳下,助了她一臂之力,又用在溪水中用激流向什羅鳩摩發動攻擊,便他緩了一緩,然後搶上樹杆,全力一刀向什羅鳩摩砍去。
這一次終於輪到什羅鳩摩無力爲繼了,當下只得免強提氣,雙掌一合,夾住了楊炎的寶刀,這一刀正是楊炎全力一擊,什羅鳩摩卻是免力而爲,那裡夾得住,寶刀還是從手掌中滑落。頓時胸衣盡裂,額際現出一道淡淡的血痕,顯然是被刀氣所傷。不過也好在這樣擋了一擋,僻免了開胸破之難。什羅鳩摩隨即立刻身形後揚,“卟通”一聲,落到了溪水中,沉入了水底。
這時趙月如以躍入空中,早已將“碧血照丹青”回鞘,取下了驚弦弓,搭上三支箭,向方纔什羅鳩摩落水的方向激射而去。
“嗖、嗖、嗖”三隻箭呼嘯着射入水中,原本碧綠色的溪水立刻浮起了一片暗紅的顏色,但不知什羅鳩摩是生是死……
不過趙月如也用盡了最後一口氣,身形急速下墜,“卟通”也落入了水中,她武功雖高,卻不會水,好在入水時抓住了一根斷木。楊炎看了一看,只好也躍入水中,向趙月如那邊游過去。
等楊炎把趙月如帶上岸以後,只見在溪水的一邊,什羅鳩摩也以冒出頭來,正在向另一側岸邊游去。雖然身中兩箭,但顯然無性命之憂。而這時多爾甲和察海也追到岸邊接應。顯然也巳不可能再去追殺什羅鳩摩了。
楊炎暗暗嘆了一口氣,雖然闖過了這一關,但木筏也被毀了,從後無法再從水路走了。只能走旱路。四人中雖然有兩人受傷,但都不至命,一但調整好之後,還會繼續追擊自已,以後這一路未必平坦。
什羅鳩摩全身爬上了岸,多爾甲和察海也嚇了一大跳,他們還從沒見過什羅鳩摩這麼狼狽的樣子。背上居然還插着兩支箭。不過中箭只是皮肉之傷,什羅鳩摩的傷勢其實比布達拉輕得多。
三個人趕回到布達拉那裡,布達拉正好剛剛運功完畢。一見他們三人也無功而返,布達拉難以置信道:“又讓他們跑了嗎?”
什羅鳩摩點點頭,一邊讓察海爲他起箭上藥,一邊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楊炎。長之把他視作平生勁敵,不是沒有道理。有此人將是我大金的心腹大患。”
布達拉也道:“我發現楊炎的武功比上一次交手進步了不少,這個人確實太可怕了。而且那個公主的武功也並不比楊炎差多少。”
什羅鳩摩道:“他們的木筏以經被毀,因此現在逃不了多遠。多爾甲、察海,你們馬上幫布達拉運功療傷,一個時辰以後我們就立刻出發,繼續追去楊炎。這一次我們再也不能大意了,一定要把楊炎當作平等的對手來看。”
*****在楊家的人到達隆興府己經有兩天,現在趙倩如每天要處理的事情越來越多,而且每天還要兩處去請安問候,幾乎忙得不可開交,身邊的人手不夠,因此又把林奼紫和林千紅姊妹倆人也拉來幫忙,好在這兩姊妹本來也是跟着趙倩如陪嫁過來的,算是趙倩如的貼身待女,因此到沒什麼可說的。
這時陳亮又押送着新一批的糧草物資來到了隆興府。見了趙倩如,交割了所有物資,趙倩如立刻問道:“陳先生,上一次我寫給辛大人的信他收到沒有,現在流民越來越多了,還要多籌備一些糧食才行。”
陳亮道:“我來這裡正是爲了這件事情,公主,現在隆興府裡的流民有多少了?”
趙倩如道:“俱體數字是說不準的,但差不多以經容納了近十萬流民,而且每天還在增加,一天比一天多了。”
陳亮點點頭,道:“這事我和幼安兄商議多時了,目前的流民只會越來越多,僅靠隆興府一地收容,跟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