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哇。這麼多人？”
英子道：“今早上吳聰還說哩。幸虧先生您會華佗剖腹療傷神技。把靜慈主持給治好了。不然。這些人惱了。非把咱藥鋪給拆了不可。就算不拆。吃也把咱們吃窮了。”
“哈哈。”杜文浩笑道：“你們把人家出家人想的忒壞了吧！”
“不是出家人。來的絕大部分都是些在家居士。各性各色的人都有。其中不乏面目猙獰人。所以吳聰才這麼說笑來。”
“不怕！”杜文浩摸了摸小老虎的腦袋。說道：“咱們小可長大了。小虎牙也長出來了誰敢惹咱們小可就咬他！吧？”
小虎似乎聽了。仰着小腦袋嗷叫了兩聲。只可惜這虎嘯底氣不足。全然沒有威山崗的味道。聽起來跟小喵咪唱歌似的。
聽杜文浩有些泄。伸摸了摸它的小虎牙。說道：“你餵過小可吃肉嗎？”
“餵了。前幾天我看見它小牙長出來後。就調了肉末湯給他喝。可是這小傢伙只是聞了聞。碰都不碰。便繼續鑽進狗堆裡喝奶去了。我又找了牛肉撕了餵它。它閉着嘴搖小腦袋就是不肯吃。好像是毒藥一樣。簡直沒辦法。”
“怎麼會這樣？”杜文浩奇道。
吃。”
英子答應了。轉身出不一會。提着一個精緻的青竹編花提籃進來放在桌上。取出幾點心和稀粥放在桌上。對杜文浩道：“先生吃早飯了。”“不着急。給我塊肉。我虎崽看看。”
英子從提籃裡取出一塊煮熟的牛肉遞給杜文浩。杜文浩將牛肉撕成條。送到虎崽嘴邊。虎聞了聞。扭開腦袋。沒再睬。
“咦！這是牛肉！！快吃！不吃肉算什麼老虎。難道你想吃樹葉草根當牛羊嗎？快吃！”把牛肉追着往虎崽嘴裡塞。虎崽腦袋扭來扭去東躲西躲。最後索性把腦袋埋在兩條前腿間。只露出一雙黑溜溜的小圓眼瞧着杜文浩。
“這傢伙！不吃肉可不行總不喝狗奶一輩子吧你！”杜文浩一眼看見自己那碗稀粥。端了過來。把牛肉撕成一條條的丟進粥裡。用筷子攪了攪。放在地上。然後把虎崽放在碗邊。“喏！香噴噴的肉絲粥。快吃吧！”
小虎崽仰着腦袋瞧了他一眼。試着伸頭到碗裡聞了聞。然後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哈哈！終於吃了！”
“還是先生您有辦！”英子高地蹲下身瞧着小虎崽片刻英子咦了一聲：“好像不對啊。先生它怎麼只吃稀粥。肉絲一根都沒動哩！”
“啊？”杜文浩仔一瞧果然碗裡稀被喝掉了一小半。可肉絲原封不動都留在碗裡了這個滑頭！怎麼只吃粥不吃肉。難道聽到外面唸佛誦經也了性。想出家當和尚嗎？不吃肉可不行山上可沒素面饅頭給你吃。”
英子撲哧一聲笑了：“先生別擔心。慢慢來。我多餵它幾次。應該就會吃的。”
杜文浩匆匆吃完早飯。下樓來到院子裡。瞧了一眼後院。前些日子買過來的地方。工匠們正在施工。房屋已經蓋了一小半了。磚木結構。估摸着再要一段時間。便可竣工。
杜文浩來到靜慈主持的病房。靜慈師太已經醒了。屋裡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在家居士。且看穿着打扮。多是有些身份的人。正在眉開眼笑地和靜慈說着話。顯然。這些人都在爲靜慈轉危爲安而高興。
見到杜文浩進來。那些人急忙起身。
其中一個很富態的中年人。看樣子是這夥人的小頭目。上前躬身陪着笑道：“杜大夫。人姓付。付長友。是府城瑞德米行的掌櫃。也是靜慈在家居士中的大弟子。昨天我聽說要送師父來這裡找杜大夫您求醫之後。便四:通知在家居士師兄弟們趕來。所以來遲了。我們連夜趕來。半夜纔到。今晨的知杜夫施展神醫華佗的剖腹療傷神技救了我師父的性命。我等師兄弟真是感激涕零。大夥都自唸佛誦經。爲杜大夫祈福呢。”
杜文浩很是驚訝：“他們在門口唸佛誦經。是爲……爲我祈福？呵呵。我還以爲是爲了靜慈主持呢。”
“昨晚誦經是爲了師父她老人家禱告。今晨的知師父已經平安之後大家便轉而爲杜大您誦經祈福以表感激之情。”
“那可不敢當。呵呵”
的感激。”
杜文浩連連擺手稱不用客氣。在牀邊坐下。給靜
複診。診脈看了舌象之後。問靜慈自況。微笑道：“貧尼感覺好多了。多謝杜先生救命之恩。”
杜文浩客氣了兩句。說：“大師腸胃有潰瘍。這一次就是潰瘍穿孔引起的。等大師康復之後。我再給大師開個治潰瘍的方子。服上幾劑。當可治癒。只是平時要注意調養。切不可太過勞累了。”
靜慈微微點頭：“先生說的是。貧尼多謝了。——聽說。貧尼弟子空惠中風了。不知情如何？”
大礙。很快就能康復的。”
杜文浩叮囑陪護的女尼。讓她們攙扶靜慈主持下牀在房裡慢慢走動。以幫助腸胃功能恢復正常。避,腸粘連。
房裡出來。杜浩來到空惠師太的房間。
銘和錢不收兩人正在着什麼。見他進來。都起身相迎。
杜文浩問：“情況怎麼樣？”
銘搖頭道：“情況不妙。神志昏迷。鼾不醒。面赤氣粗。喉中偏癱不用。比昨日更嚴重了。杜大夫。你也幫忙複診一下。出出主意吧。”
杜文浩心頭一沉。這病症類似腦溢血。果真是顱內出血。那可麻煩了。他想到了開顱腫清除術。但是。沒有CT掃描血腫定位。開顱手術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大腦跟腹腔那完全是兩個概念。不可能跟腹腔一樣剖開了。慢慢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查找。而且開顱血腫清除術適應症範圍比較小。很多中風不適用的。看來。只能用非手術療法。中醫非手術治腦溢血。也有很多成功病案的。而且預後常常比手好的多。
杜文浩坐在牀邊。神診脈。查看眼睛。壓眶反射消失。孔等大。一探額頭。感覺滾燙。
杜文浩又問了那幾空惠師太的女弟子空惠師太平素飲食和生活習慣。然後道：“師太舌質紅。苔黃厚脈弦滑數。爲風火痰熱。邪實內閉神機之象。證爲肝化風。挾痰火上蒙清竅。可確診爲中髒急候！”
銘和錢不所學都認爲中風是外風。是外衛不固招致風邪侵入中脈絡所致。從來沒聽說杜文浩這種痰火導致中風的論斷。這與他們所學完全相悖。只是杜文浩連續兩例剖腹療傷術的功病例。讓他們兩不的不慎重對待杜文浩的觀點了。銘問：“老朽對大夫所見有不解。還請教。這痰火如何中風？”
“就師太病例而言。才問了。師太平素飲食不當喜甜食。內傷脾胃。積溼生熱。復因肝陽素亢。煩勞。陽化內風引動心火。挾火上衝。腦絡損傷。-破血溢。
因腦神失養以致竅不通。昏不識人；挾瘀互凝絡脈。以致面癱口角斜；風邪挾痰熱旁竄經脈。氣血痹阻。肢體失養。故右側肢體偏廢不用；風火亢盛。陽盛則熱。故驟壯熱。”
銘瞧了一眼錢不。疑惑道：杜大夫所說。聽來也有幾分道理。只是……。呵呵。太過匪夷所思了。自古醫典。都說的是脈絡空虛。風邪乘虛而入所致中風。沒聽說過……”
不收插話道：“我師父說過。嘴上說的再好。也不如把病人的病治好。咱們還是不要爭論了。就讓師下方看看。是有效。若是有效。以後治中風。咱們也就多了一道驗方了。”
銘點點頭。兩人用方都沒能力挽狂瀾。反倒病情更趨嚴重。只能退位讓賢。
杜文浩昨晚一夜都在琢磨這個病案。腦袋裡已經想遍了所有學過的關於中風的知識。事到臨頭。卻還是有些茫然。理了理思緒。暗自一咬牙。拱手道：“我這方也未必能成。先說來兩位聽聽。共同參詳。若是。咱們再換。”
不收苦笑：“師太的病情展迅速。只怕沒有更多的時間讓我們慢慢調整藥方了。”“是啊。現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先聽聽杜先生這方子。咱們一起商量看看。找個確切用方。全力施救吧。”
杜文浩沉吟片刻。暗自一咬牙。道：“以三七粉止血祛瘀。三七粉治療中風。不管是出血性的還是腦血栓缺血性瘀阻。都能治。另用安宮牛黃丸與至寶丹清熱祛邪開竅醒神。每三個時辰一次。交替使用。先求止血醒神退熱方可轉危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