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序幕】
烏黑的長髮。毫無妝。一身穿着沐紅紗衣的女子輕步如踏蓮,穿過猩紅的氈毯上。
她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虛弱而落寞。沐紅紗衣被陣風吹揚了。
駐足。她望向血藤樹,絕美的臉頰劃過幾滴淚水。
夜舞。
誰?!是風麼?!
她一怔,隱約得可見血藤樹下有個白素衣的男子。熟悉的眉彎濃黑。乾淨的臉頰露出如暖陽的笑容。他在對着她。輕喚。
風……
她拭去臉頰的淚水,奔向他而去……
鳳凰花凋謝。你在何處呢?!
【血藤祭】
風雪城。位置於桑海夜市。是個富饒的地方。
公元1999,突然發生了沙雪暴。是百年難遇的。雪夾着沙呼嘯地從北方而席捲涌過來。眼看要蓋住風雪城。
當沙雪暴來臨之前,雪劍莊裡有個女嬰降臨了。當她一出生,引起了星宿的轟動。
占星師算命到雪劍莊,說有個女嬰是災星,必要死。否則會引起大亂。末日恐怕是這到來。
風雪城到處是人的悲喊。
“救救風雪城。”
“快去找雪劍莊,必須要燒掉女嬰。”
很多人支持,奔向雪劍莊而去。
“魔鬼必死。”
“快點燒掉。”……
雪劍莊門外是人們的哭喊。
浮雪閣。
有一個弟子急匆匆地跑進來報告:不好了!外面有很多人,是衝着女嬰而來的。
大弟子雪慕容輕擺了擺手,“下去。”
他蒼老的臉頰,充滿了無奈的神情。
“大師兄。女嬰是你和大嫂的親生女兒啊。萬不可燒掉她。”三師兄雪停轉身,面對雙手抱拳。蹲在地上。
“是啊!萬不可啊。”很多師弟們贊同道。
大師兄嘆了一口氣,“唉!只要女嬰不死,除非要死的人爲她去上祭。”
“大師兄,讓我爲她去上祭吧!”三師兄雪停懇求道。
“是!我來。”師弟們爭前恐後地說道……
“好了。都閉嘴,”大師兄拂袖,示意不要再說了。
青蓮抱着哇哇叫個不停的女嬰,走到大師兄雪慕容身邊。
“丈夫,讓我上祭吧!畢竟我是她娘,當然爲她去死。”她看着女嬰,悲痛地對雪慕容說道。
“不。要死的話那我們一起死。不是說好同生同死。妻子。我們去上祭吧!”雪慕容下了決心。
“好。”青蓮點頭。把懷裡的女嬰遞給妹妹青如。
“妹妹。這交給你了。請好好照顧她。記得不要把什麼事給她說。”青蓮低下頭,輕吻女嬰的額角。放入青如的懷裡。
“姐……”青如接過,擔憂道。她很瞭解姐姐的心。不再多什麼。眼神裡是那麼悲傷。
像是姐妹倆要分離了。
“保重。二師弟,我把這雪劍莊交給你了。”雪慕容回頭,對坐在一旁的二師弟說。
“不要……大師兄。”
“不要……”
師弟們趕緊蹲下去抱住大師兄的腿。
“師弟們,請你們讓我們走吧!否則……”雪慕容垂下眼瞼。青蓮在一邊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事情發生在這裡。
沒多說什麼。雪慕容和青蓮手牽着手離去了。
血藤祭臺上。
一身穿着青素衣女子和一個白素衣男子,手還是在牽着。
他們微含笑。看着下面無數的人們。
“魔鬼……”
“快燒掉。”……
下面響起排山倒海的罵聲和興奮聲。
占星師回頭對兩人說,“你們要我親手去殺,還是去血藤樹自殺?!”
青蓮向雪慕容點頭,對占星師說:我們親自去血藤樹。
說完,他們穿過猩紅的氈毯上,走到血藤樹下。
血藤樹聞到人血的誘惑,揮着柔軟的枝條,纏繞着兩人,吸着他們的血。
天忽變暗了。雪夾着沙紛紛涌過來,席捲着每個角落。
“快走。
它要來了。”
無數的人興奮變成焦急,抱着頭四處逃。
只有兩人,他們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笑着。成了灰塵而散。
幾秒過後。天漸漸亮了。雪沙漸漸退了,退到北方去了。
大家出來看,不敢相信地興奮起來。不是說燒掉女嬰,怎麼燒掉兩人。沙雪過後,風雪城到處是歡笑。
雪劍莊。
青如抱着女嬰,站在門口外望着人們的歡笑。含着淚笑了。
懷裡的女嬰睡着了,奇怪的是她哭鬧。變成了安靜。好像任何與她無關。甜甜地做個夢去了。
【花飛漫似蝶】
女嬰沉睡了十六年。在鳳凰花開時就甦醒過來。
因身體太虛弱了。她走出浮雲閣,坐在臺階上看着鳳凰花樹。
她喜歡穿着沐紅紗衣,習慣看着漫天飛舞的花瓣。
眼裡透出淡淡的憂傷。
突然。一劍穿破半空,揚起地上蓋着的花瓣,隨着變化動作的劍而伴着。浮在半空。
半空掠過白色的人影。他眉彎濃黑,笑起來如暖風。
他揮着劍,落在鳳凰花樹下跳躍着,轉身。不同的動作劍法。
當劍一劃破,鳳凰花樹被揚得放肆。
白色的花瓣簌簌落下,落到他的眉間。
坐在臺階上的女子。看着笑了,爲他着迷。
鳳凰花樹下的白素衣男子忽停止了,他轉身望着臺階上的女孩。
烏黑長髮。身穿着紅衣的女子。她對着他微笑。
她是誰?!這麼絕美的臉頰真是太震撼人的心。
他承認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心突慢慢地動搖了。
“你……你是誰?!”他問道。
“我叫夜舞。”她含笑。
夜舞?!果然好聽的名字。他重複道。
坐在地上的紅衣女子忽站起來,輕拂袖子。蓋着地上的殘花瓣被一拂過就浮起半空。
捲到升空漫天飛舞。
他震驚。她到底是誰?!
紅衣女子微笑着,說:好看麼?!
“嗯。”他點頭。
她頷首,說:我喜歡你。
這一句話深深地侵入了他的心,被對方俘獲了。
“我要娶你爲妻。”白素男子忍不住喊道。
正要轉身的紅衣女子一怔,微笑。
“好。我等你來娶我。”
說完,踏進浮雪閣。
“我叫雪風。記得我。我會來娶你。”
她聽到後面迴盪着餘音。
紫天閣。
“什麼?!你說要娶夜舞爲妻,太荒唐了。”雪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身指着蹲着自己的兒子雪風。
“爹。我喜歡她,我要娶她。”
“你……大膽。她可是災星。”
“十六年前她的父母爲她而死在血藤樹下。”
雪天氣的臉色變青了。他要啊、好好教訓兒子。
“爹……我……”雪風還沒說完。
突門一打開,進來是夜舞。
她含着淚。問這是真的麼?!
他們同去一看,首先是雪風一震。她怎麼來了。
“請告訴我。我的父母爲我而死對吧?!”她的雙眸噙滿了淚,看着雪天。
“要看麼?!你是不該出生的。”
雪天重重地回答,揮着袖子,忽發出白光,出現了一把天鏡。
夜舞和雪風望去看天鏡……
【穿越。下個世】
當天鏡消失了。夜舞流下淚了。她吶吶道:是我害死了父母。
“夜舞。不要奔潰着自己的精神,”雪風擔憂着,生怕她會受不了事實。
“我要殺了你這個廢物。”雪天手中握着一把哪裡來的劍,刺向夜舞而來。
“不要……爹。”
她閉上了眼,期待這下一秒去死。誰知她的手上有個熱乎乎的東西在浮動。
睜開一看,是血。
雪風爲了她擋下一把劍。當劍刺穿了他的胸口,對準是心臟。
不要……他是不會輕易而死的。
“風……”她抱住了他,哭着。
“爹……請放過她吧!”雪風說完,吐了血。
雪天不敢相信自己殺了兒子。他的最疼愛兒子竟然死在他的手上。
他顫抖着,劍從手裡落下。
當劍落在地上發出聲音,雪天突蹲下。雙手抱着臉頰,“天啊。”
雪風帶着嘴角流過的血跡,笑着看夜舞爲他而哭,“傻丫頭。不要哭了,會難看的。還有。我愛你……下輩子我會娶你。”
“不要說了。”夜舞緊緊抱住他的屍體。
等他閉上了眼,屍體變冷了。
“不要離開我。”
“風……”
紫天閣裡充滿了悲痛的哀叫。
雪風死了後那一天,夜舞親手埋了。回來她變了,整天對着鳳凰花樹下發呆。她坐了很久,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子弟看到她這副發呆的表情,嘆了一口氣,說“癡情啊。”
深夜。
夜舞把自己的元神用來念咒召喚着時光女神。
當是時光女神出現,問有什麼吩咐。
“帶我走。去下個世。我要找他。”夜舞懇求道。
“挨!你是可以去下個世。但是用不了幾天,你會死的。他可能看不到你。”
時光女神見她很癡情,好心勸道。
“不論什麼,我要見他。,請帶我走。”
看夜舞很堅決道。時光無奈,只好啓動了穿越隧道。
2010.日本。上野。
五月正是櫻花開的時節,被成爲“櫻花祭”。
夜舞醒來,發現自己來到了陌生的地方。這裡來來往往的人羣,與自己穿的不同衣服。
但她穿過無數人的身體,以她是靈魂。人當然看不到她。
她走到櫻花樹下,看着身邊的戀人。笑着。親密着。
忽羨慕起來了。風,你在那裡?!
“哇~好美。櫻哥哥。”是個陌生的聲音迴響在她的耳邊,衝擊着耳膜。
她回頭一看,離不遠處是個女孩,她興奮如小鳥。身邊是絕美少年,喜歡穿着白色的衣服。他長得竟然像風……
夜舞一震,喜悅涌上心頭,她衝着他輕喚:風。
聲音彷彿是來自前世,喚醒了男孩的腦海裡。
他好像聽到了女生在叫他。
不是自己的名字,彷彿是前世認識過的。
他尋找聲音的來源,目光落到紅衣女子,她目光凝視着他。
風,你看到了我麼?!她心在對着他說。
她到底是誰?!爲什麼讓我感覺是好像以前認識過。
“我要娶你爲妻。”忽掠過他的腦海裡。
“櫻哥哥。你在看什麼?!”他身邊的女孩箬好奇地順着他的視線望去,什麼也沒人影啊。只是戀人擺了。
難道櫻哥哥也想這個啊?!箬偷笑。
“沒什麼?!”他收回視線。
“走了耶。不要一直盯着戀人,這樣戀人會以爲你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啊。”箬嘻哈哈道。
什麼?!難道箬沒看到有另外人!?
他疑惑,再次去看櫻花樹下,什麼也沒有,只有戀人而已。不會啊?!他明明看到是有個紅衣女子。難道自己看得幻覺了?!
“嗯。”他半信半疑,跟着箬走了。
從櫻花樹背後走來是紅衣女子。夜舞望着離去的他們。
心微疼。忽感覺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倒下……
【尾聲。我愛你】
血藤樹下,躺着一個紅衣女子。全身被無數枝條纏繞着,不斷地被吸着。她嘴角露出笑容。安詳地睡着。慢慢地變成了灰塵。
2010.日本。上野。
櫻走到櫻花樹下,看到樹杆上刻着:我愛你。風。
當他撫摸着刻着的字。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悲傷,究竟遺忘了什麼?!
忽有冰涼的東西在臉頰浮動。
他一擦看,竟然是淚水。
耳邊清楚地可聽到來自縹緲的聲音。彷彿啓開了前世。
下輩子。我會再愛你。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