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來臨,表示白天很快被夜色所更替,天邊紫色的雲火,此時滿是妖媚,美麗的色彩讓人歎爲觀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穿梭於被晚霞渲染的空氣裡。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眼裡沒有焦點,腳像灌了鉛般沉重,心情始終得不到平靜,像一把毒刺狠狠地插,進心臟。想到謝浩主說過的話,就隱隱作痛,我明明不是故意傷害他的,也知道自己錯了,爲什麼他不肯原諒我?
前面的人羣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拉攏了我飄渺的眼瞳,無論在多少人的公共場所,他獨特的光芒總能指引我看到他。這是巧合嗎?
他又喝酒了,我慢慢的走近他,一股濃濃的酒味與空氣融合吸入我的肺部,讓我產生排斥感。我討厭酒,更討厭喝醉酒自甘墮落的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喝這麼多久幹什麼?向別人展示自己的能力嗎?
二話不說,我拉着他的手腕朝江邊走去,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反抗,一直默默地跟着我。他的指尖很冰,冰涼的感覺侵入我的心口。
江邊,風肆無忌憚的吹着,有些瘋狂。因爲天氣已轉涼的關係,沒有多餘的人在這裡逗留,偶有一對情侶經過。我放開他的手,對他說:“幹嘛只喝酒不吃飯,你這樣對得起誰?”
“這是我的自由。”風吹亂飄逸柔順的髮絲,他緊蹙的眉宇在劉海下若隱若現,他深邃迷離的眼底閃過不悅的波瀾。謝浩主沒有半點醉意,他很清醒,卻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可我又能回答什麼,這本來就是他的自由。我只不過是他的仇人,沒有資格關心他或者指責他的不是。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芷露會擔心。”還有我。
“會嗎?”謝浩主翹起嘴角,嘴角一抹性感的弧度透着冷意與嘲笑,它就像條毒蛇緊緊地纏着我的心臟,讓我一陣急促的難過。
“會的,她是你妹妹。浩主,不要在傷害你自己了好嗎?”我鑽進他的懷裡,把頭埋進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如此清晰,身上的酒味刺激着我的神經。
誰知,他一把推開我,用力的摁住我的雙肩,好像要穿透我的骨頭一般,痛感傳入我的神經。我就像受驚嚇的小鳥,畏懼的瞪大雙眼對視着他冷漠的眼眸。
“不要再靠近我。”他顫動的聲音帶點怒氣,眉宇緊緊皺在一起,雙眼死死的盯着我,像是害怕什麼?
是害怕我嗎?我不願去想,控制住恐怖輕輕問:“爲什麼不可以靠近,我……喜歡……你。”
“不要再說了。”磁性的聲音高喉着,剎那間我彷彿失去了聽力,整個人僵硬的站着,風輕輕吹過,帶動了我的髮絲,一股涼意侵入骨髓。
他就那麼不能容忍我說喜歡他嗎?他說了我不欠他了,爲什麼他還是拒我於千里之外?
“你真的喜歡我嗎?那好啊,你把這朵白玫瑰變成紅玫瑰我就跟你做朋友。”說着,謝浩住撿起地面上被人丟棄的白玫瑰遞到我面前。白玫瑰嬌嫩的花瓣有些破損,卻還是美麗的。
我愣住,他是在考驗我還是在戲弄我,我又不會變魔術,怎麼把白玫瑰變成紅玫瑰,凝視着他眼底冷漠的認真,千萬種情緒閃過我心頭,卻空空的不留下什麼。他純粹是在戲弄我,除非
他是想試探我。
我曾經在語文書中看過一個很感人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一隻麻雀愛上了一朵白玫瑰,每天都守護着她,可白玫瑰她想變成紅玫瑰再和麻雀好,爲了完成白玫瑰的願望,麻雀啄開自己小小的身體,將鮮血灑在白玫瑰身上,從此白玫瑰變成了紅玫瑰,並愛上了麻雀,可是麻雀卻因爲失血而永遠失去的生命。
小小的麻雀好偉大,爲了愛情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很感人的故事不是嗎?難道我也要用血來證明自己的愛嗎?這也太不現實了吧!看着眼前綻放的如此美麗卻沒人丟棄的花,心犯嘀咕,說實話我沒勇氣。
“真的要做嗎?”我小心的問,堅定地看着謝浩主,而他卻異常冷漠,在他眼裡我看到狠心兩字。我接過白玫瑰,看着腳邊有碎玻璃,於是我彎腰撿起,打算割手的,爸爸說的要愛惜自己突然在我耳畔迴盪。如果我真的割下去,他真的會和我做朋友嗎?
想不到我還是不信任他,不管那麼多了,鎮定下慌亂的心,我在自己粉嫩的手掌側面用玻璃不輕不重足以出血的劃出一道口,鮮血迫不及待的涌出,一股血腥與空氣交融。
紅玫瑰,紅玫瑰……我將血液滴在花瓣,心裡不斷的念着“紅玫瑰”三字,忍着刺痛,異樣堅定地看着面前那樣漂亮精緻的臉龐。
謝浩主爲我的做法感到驚訝,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魅惑,也許他該重新用不可思議的陽光看我,我不是唯唯諾諾的女生。
一會功夫,純潔的白玫瑰吸飽了血液成爲魅惑的紅玫瑰。我用手帕將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再把水晶透紅的紅玫瑰交給謝浩主。說實話,看着用血液來渲染後的玫瑰很魅惑,卻有點噁心。
我淡淡的看着謝浩主,手中的花一直舉在半空,遺憾的是謝浩主沒有接過我意思,性感微白的雙脣開口道:“要是我說我是個卑鄙小人,你還會和我做朋友嗎?”低沉的聲線透着性感,不缺磁性,語氣卻平淡無奇。
“你想說那天我被人打得事嗎?我不知道不會是你做的,雖然誤會了你,不過對不起。”
“不是,我是說上學期你和樑壹羽的照片還有這學期開學說學校不准我上學的傳言都是我安排的。”他淡淡地看着我,眼神沒有逃避。
什麼?我驚訝,這些事都是他做的,好難以相信,原來背後的真相是這樣的。他和我交往卻拍出那樣的照片說我和樑壹羽不對,然後又當着大家的面在媒體上說會幫我調查清楚的,他真的很奇怪,好人壞人都是他。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他做的,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以相信了。我緊握拳頭,很想甩他巴掌的,難道他這麼就是爲了侮辱我,報復我?
“第一次事是爲了讓你失去朋友,第二次事是讓你回來求我,然後轉回‘日不落學院’無法逃離我的視線。還有,謝芷露抄給你的日記也是我故意給她看見的,讓你繼續被我玩弄。”說着,他深邃的眼底閃過犀利的光澤。
原來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讓我鑽進去配合他的遊戲,他連自己的妹妹也利用,這一刻不止是心寒酸那麼簡單,眼淚如雲霧遮住了我看他的視線。我的心在經過反反覆覆的補休後徹徹底底的破碎了,最後融化成一滴不起眼的淚水,
它是苦澀的。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即使這樣你還喜歡我嗎?”戲謔的聲音如針般刺進我的耳膜,從開始到現在我只是他控制的木偶的罷了,如果這一刻能失聰或是暈倒的話就聽不到他說的了。
我就說嘛,我只是個笨蛋而已,要不然怎麼老被他玩弄與股掌之中呢。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好笑哦,一直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戲弄過後你快樂嗎?”
謝浩主愕然。
我將被風吹乾呈暗紅色的玫瑰丟棄在風中,瀟灑的轉身。
意料之外,樸智舜雙手插袋出現在我轉身之後,倨傲的貴族氣質比鑽石還搶眼,一身白色的休閒裝束讓他神采奕奕,帥氣逼人。
他來這裡幹什麼?什麼時候來的?
樸智舜慢慢的走向我,停在我的面前,明眸皓齒,一抹不羈的笑意掛在嘴角,眉梢盪漾着不屑的光彩,翠綠色的雙眸閃爍着燦爛異常深情地星芒,牢牢地磁住我的眼球。
“既然你不珍惜那我就要了,今天開始你是我的。”
咦!樸智舜是在對我說嗎?我怎麼聽不懂?
我還沒反應過來,樸智舜拉着我的手就走了,離謝浩主越來越遠。
“喂!你帶我去哪兒?”大庭廣衆之下,樸智舜沒禮貌的拉着我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讓我很沒耐心,想把他的手甩掉吧,他反而越握越用力。
“剛纔的事我都看見了,你這色女還真捨不得弄傷自己。”樸智舜深邃的雙眸細膩的凝視着我,眉宇間微蹙着。啥時候他變得這麼關心我了,語氣中又是責備又是疼惜,該不會……算了,怎麼可能。
“哎呀,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去,誰關心你這色女啦?
“大哥,不叫我色女成不?”亂給我去錯號,討厭死了。
“行啊,胖妞。”
算我沒說。
樸智舜把我帶到了藥店,買了張ok繃親手幫我貼上,沒想到他這麼細心,還不說關心我,有他這個哥們是我最大的福氣啊!(不過有時候挺倒黴的)。
“餓了吧,我們去吃東西。”樸智舜怎麼突然間變了好多,對我這麼好,我都有點消化不良。
這麼晚了還沒吃飯,能不餓吧,我點了點頭,爲了搞請狀況,我拉住了他,“等等,大哥你吃錯藥了嗎?還是失戀了?”
“咚。”不知到我說錯了什麼,樸智舜“賞”給了我一個栗子,腦袋被敲得好痛。
哼!連本姑娘也敢打,我擡腿給他一腳,結果他成功的閃開,我踢到電線杆上,過路的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而我慶幸的是幸好沒有損壞公物。
“請你吃東西還踢人,活該。”樸智舜得意的挑眉對我笑,雪白的牙齒在嘴角閃過一道刺眼的燈光。我不悅的白了他一眼,又罵我活該,要不是念在他請我吃飯的份上,我鐵定又是一腳。
“算了吧!我回家吃。”老爸還在家等我呢,太晚回去又要讓爸爸擔心了,而且今天眼皮跳得很快,一定有不好的事發生。
“走啦,我送你。”不由分說,我被他硬拉走了,這世上還有硬請人吃飯的人,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