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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薩羅,我覺得這個盾牌與你以前曾經在我面前拿着模一樣。我記得當時就和你講過,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了。”蘇菲看着奧薩羅的眼睛,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緊皺着眉毛,但她非常清楚,這個盾牌一定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否則他回來找她的時候也不會特別將它帶在身邊了。
奧薩羅的視線轉移到了那盾牌上面,他伸出手觸摸那凹凸不平的表面,嘆息着,“沒錯,就是你見過的那面盾牌。”他擡眼看了看蘇菲,然後揚揚下巴再次問道:“哪兒弄來的?”
或許因爲奧薩羅的神色過於凝重,蘇菲連忙將古帕描述的那場戰爭從頭到尾給他講了一遍。最後她說道:“雖然還沒有和巫妖確認過,但是我懷疑安東尼的靈魂,就是參與那場戰鬥的某位魔族大人的,畢竟時間和地點都差不多。”
對於安東尼的事,蘇菲一直是非常在意和上心的,說出來很難令人相信,她會和身爲魔偶的它如此投緣。因而此時,她很自然地將它和古帕遇到的那場可怕戰鬥聯繫起來。
“看來,”奧薩羅開始說道,目光幽幽地望着遠處,“我們一開始調查的方向並沒有錯,只是……”
他轉過臉來,看,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安東尼的事,以後再說。這個盾牌是黑曼巴克的。”
他的話沒頭沒腦,蘇菲不了愣曼巴克?誰?
“咦?”這名字好聽過,她狐疑地望向他。
“你曾外祖。”奧薩羅皺皺,“人族是這麼稱呼的吧?”他仔細觀察着她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什”蘇菲呆住了,她的心猛跳了兩下急急問道:“這是真的嗎?這面盾牌的所有者是我外婆——安吉麗娜的父親?是這樣的嗎?奧薩羅?”她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奧薩羅肯定:點頭。“黑曼巴克是魔界兩位王將之一。”
“王將?”
“是。
他實力超。常常替我去魔界各處巡視。”
“那……那……”蘇菲忽然感到一陣虛弱。“是不是說。他多半已經不在了?不然這個盾牌怎麼會……怎麼會丟到索爾索貢?”儘管談不上對黑曼巴克有什麼感情。但他畢竟是自己地親人。自己地血管兒中流着他地血液。
奧薩羅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很難說。”
“什麼很難說,奧薩羅?”蘇菲緊張地問。
他猶豫一下才道:“他經常丟東西面盾牌……”他伸出手指揉揉額角,露出一副苦惱之色,“我幫他撿過不少次了。”
“啊——!”蘇菲輕呼,這也太扯了有人把自己的武器到處亂丟的,自己的曾外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可是都那麼長時間了難道不找嗎?”
“所以,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就算他沒死,也比死好不了多少。”奧薩羅的聲音冷冷的,卻帶着一絲難解的感情。
他的話讓蘇菲感到一陣失望和難過,她實在不願想象外婆找不到黑曼巴克的焦急,更加不願想象外公找不到外婆的焦急。
“奧薩羅說有沒有可能,安東尼的靈魂其實就是黑曼巴克的?”她還是不死心地問着到奧薩羅惑的眼神,她忍不住解釋道:“不知道爲什麼東尼總是讓我感到非常親切,每次和它在一起的時候就感覺特別安心。”
奧薩羅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他顯然對她的說法感到不快,不過在她察覺這個之前,一切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恢復了常態。
他原本並不想回答她這個看起來荒謬但實際上又不乏可能性的假設,可是她期待的目光令他抑制不住想順着她的意思點頭。意識到這一點,他感到一絲驚異,他沒有想到她對他的影響力已經達到了如此的地步。
見他不說話,蘇菲的臉色由白到紅再到白,抓住他袖子的手也下意識地越捏越緊。
奧薩羅低低嘆息一聲,將一臉糾結的她攬入懷裡,任由她身上時刻變化的香味兒纏繞着他,使他難以自拔。
“不要亂想了,過兩天跟我去魔界。嗯?”他用食指指背輕輕颳着她光滑的側臉,懶洋洋地在她耳邊說道。
奧薩羅如此親暱的動作令蘇菲大爲驚訝,她忘記了臉紅,“可是,你已經全好了嗎?”她的身體有些發僵,可是胸口卻涌上一絲莫名的甜蜜。
她的話瞬間取悅了奧薩羅,他點點頭,輕皺着的眉頭也跟着舒展開來。
見到他點頭,蘇菲隨之放鬆地笑了,“太好了!”她不願意看到任何人因爲她的關係受到傷害,包括身體上和心理上的。尤其是在奧薩羅爲了救她的命,耗費了那麼多寶貴的鮮血之後,他的健康顯得尤爲重要。而且一想到可以很快離開這裡“重見天日”,她心裡就止不住地開心雀躍。
沉默之中,蘇菲的注意力被垂在他肩上的一縷銀髮吸引住了。明明周圍一絲風都沒有,可那銀髮卻在輕盈地飄動着,動感十足。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揪它,就好像她常常喜歡揪自己的頭髮一般。
奧薩羅忽然開口問道:“同意了?”
“呃?什麼?”
“我說去魔界。”他粗聲道,聲音中有種挫敗的意味。
終於如願以償地將那縷頭髮繞在了食指上,
轉過臉來望向他,“我想先回龍之幻,可以嗎?奧薩
看着她白晢到半透明的小巧的手指上,纏繞着的他的頭髮,奧薩羅忽然不想說話感覺此刻他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安寧。是因爲“元”回到了他身邊的關係嗎?
“喂,說話啊!”蘇菲輕輕拽拽她手指上他的頭髮,語氣很特別,又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嬌。
“龍之幻?”奧薩羅眼睛閃了閃對她的舉動絲毫不以爲意,“那個傳送陣是去魔界的。”
“傳送陣?哪裡?”蘇菲不解,莫非他又有了新發現?她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姿勢非常不妥,趕快鬆開手指上的頭髮,訕訕推開奧薩羅攬着她的手臂,然後站直身體。
奧薩羅面無表,聲音卻有些陰鬱,“那人其實早已經把傳送陣位置告訴我了,但只有當‘元’出現之後,我才能夠知道一切。”
“這樣啊。”蘇菲暗忖創世神人可真奇怪這些安排實在是莫名其妙、令人抓狂。
“龍之幻只能我有空的時候再帶你去了。難道你不想去我們的魔界看看嗎?”奧薩羅接着問。
“當然也挺想去魔界的,是上次從龍之幻離開的太突然了,我的朋友們一定在爲我擔心的,而且我的契約獸小黑也在那邊……還有梅西……”
奧羅忽然問道:“梅西條龍?”
蘇菲點點頭,想起幾天前自己和小妖曾有一次關於奧薩羅和梅西的對話。
……
“如果你喜上奧薩羅梅西怎麼辦?雖然他的行爲讓我很生氣,不過如果沒有奧薩羅,你和他會不會有發展成爲戀人的可能性?”能夠提出這樣的問題,對小妖來說已經相當不簡單了,畢竟她自己也還沒有正式成年,雖然聽了看了不少這方面的八卦是仍屬於對愛情懵懵懂懂的類型。
蘇菲咬咬嘴脣,梅西通過“臭泥”告訴她的那些話對不是作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只是只是她對他的感情,卻不是愛情。他雖然陪着她長大是他和她之間連青梅繡馬都算不上。她一直把他當做最尊敬的老師、最依賴的長輩和最默契的朋友,即使很早就知道了他龍王之子的身份,她也從沒有對他產生任何“非分之想”。
到了龍之幻之後,她用了不短的時間來習慣他英俊不凡的本儀,但是在他送給她“臭泥”之前,她仍然沒有想過他和她成爲戀人的可能性。不可否認,那一朵朵情書的確打動了她,而她也做出了勇敢去面對的決定。是的,她的本意是要給彼此一個機會。
但是,事與願違,又發生了一連串的意外。只是這些意外也給了她一段充足的時間,讓她可以更加理智地對待這件事。
那不是愛情!至少她對梅西的感情不是。有過暗戀經歷的她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而她想到梅西的時候,卻不是那種感覺。當然,她非常非常想念他,真希望能早點兒再見到他。
“小妖,我很難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我對梅西的感情不是愛情,至少目前不是。”蘇菲嘆息着,“可是,奧薩羅,奧薩羅……我知道,他對於我是不同的。”
“不同?那是什麼?”
“小妖,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在與奧薩羅相遇之前,她一直非常安靜、非常鎮靜,甚至相當冷靜。可是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在她的心裡掀起了令她自己都非常不解的種種情緒,完全令她無法控制,是激情嗎?
回到過去,她親眼目睹了神魔大戰之時,他爲了魔族子民的安危,勇敢挺身而出的畫面,那種天地也爲之動容的擔當,輕而易舉地使她生出前所未有的柔情。而他的信仰——對平等、友善和生命的眷戀,竟然也與她的地球觀念如此相似,讓她無法不感動。
更不要說他與她之間明顯存在着的,令她透不過氣來的張力。還有,還有他身上的氣味和令她感到安心的氣息……
“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小妖,我想我能夠分得清。”
……
蘇菲的溫柔地望着奧薩羅,她不想他以後誤會,“奧薩羅,梅西是龍族的王子,他也是我的啓蒙老師。不止啓蒙,他還教了我很多很多知識。從我四歲開始,他就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非常非常尊敬他,也非常非常喜歡他。”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奧薩羅的眼神開始有了變化。
“我希望……”蘇菲抓住他的衣袖,緊盯着他的眼睛,“奧薩羅,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
突然,奧薩羅將她此刻正抓着他衣袖的手拉過來,握在他的大掌中,眼裡閃着奇異的光芒,“笨蛋!”他說道:“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怎麼那麼多?”
蘇菲呆了呆,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她隨即想到,他說的一點兒都沒錯,自己好像經常跟他強調安東尼、小妖、小黑、梅西、外公、外婆……很多很多人對自己有多麼多麼重要呢!她不太自然地對他訕訕一笑,“呵呵。”
“去找張紙,列個單子給我。”奧薩羅的聲音低低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呃?”蘇菲不解地注視他。
卻剛好看到他嘴角的一抹促狹的笑意,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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