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強的教唆的話語剛說完沒有多久,那個一直袖手旁觀,眼睜睜看着九玄和九里殺的築基期和凝氣期聞風喪膽的金丹期修真者,此時眼珠子轉了起來。
那金丹期有實力能夠滅了九玄和九里,但是他沒有動手,始終沒有動手。
而是細心的分析起了局勢,看見了明顯處於弱勢的山崎,心中知道,完了,這些悍匪要滅口了。
再轉念一想,不對,就算放自己離去了。青雲宗不會放過自己的,絕對不會的。
掌門倒是是一個理智的人,但是掌門的兒子,也就是宮左明的父親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而且沒多少腦筋,一氣之下順手把自己滅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麼一思考,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局勢。那金丹期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停頓,轉身就要跑。
但是跑之前,金丹期修士忽然靈機一動:“宮左明有一張三味真火符,那,可是能秒了元嬰期的超級法寶啊。我跑之前總得撈點好處吧。”
想到這裡,已經逃跑的金丹期又折返了回去,趴在宮左明死去的地方翻找。
‘噗噗噗’
幾口氣吹開地上的塵土,跪在地上認真的一寸寸的翻找。認真的模樣,讓人感到心疼。
“哪兒去了呢?”
金丹期不由得皺眉疑問一聲,對於姑蘇城裡的喊殺聲,和求饒聲不放在心上。只是專心的找,因爲他有自信自己能跑得掉,只要山崎還沒有死,兩個元嬰期沒有騰出手來,自己就能跑掉。
“不可能啊,三味真火符乃是出竅期強者才能畫出來的符籙,不可能讓一個凝氣期的一劍劈碎了吧?”
剛纔宮左明之死太過震撼,他根本就沒注意到,某人也覺得那是個寶物,順手摟草打兔子給撿走了……
正在專心致志尋找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李文強的聲音:
“哥你找什麼呢?爸幫你找找啊。”
金丹期猛然回頭,一聲驚呼:“李文強!”
瞬間攥緊了手裡的劍,眼裡閃過了一抹殺機。但是,猶豫了。
而李文強也一點都不虛,睥睨的看着他:“你敢動老子一下?別過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躺地上喊救命了。你知道的,你不動我你還能活命,你動了我,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你也跑不了。”
金丹期聞言,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眼裡閃過一抹忌憚,他知道,李文強說的是真的。只是有些憋屈,老子一個堂堂金丹期,讓凝氣期給威脅了?
“哼,山不轉水轉,我們後會有期……”
他知道,有李文強這個小王八蛋在這裡,自己大概率是找不到那張符籙了。看了一眼局勢,青雲宗的人讓宰的差不多了,心中知道大局已定,該跑了。
李文強大喊一聲:“留步!”
金丹期沒有理會李文強,繼續飛。
李文強急了:“你再跑,你再跑老子要喊救命了啊,我告訴你,我三師傅可殺人不眨眼,更是心狠手辣。”
金丹期深吸一口氣,停在了空中,有些忌憚的看了眼逐漸圍上來的那個強的不像話的凝氣期九玄,又看了眼從後邊包抄的九里,沉聲道:
“我和你無冤無仇,我也不想給宮左明報仇,我也不回青雲宗了,從此我不認識你,而且我只是宮左明的一個保鏢。他開船壓姑蘇城這事兒我也沒參與,冤有頭債有主,宮左明都死了,我希望你不要隨意結仇。逼急了……你那兩個師傅現在不在這裡,呵呵,對你也沒好處。我希望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李文強眼裡沉凝一番,暗道這是個狠人。主子死了之後竟然這麼果決,頗有壯士斷腕的精神。
“既然哥你這麼直接,那我也開門見山了吧。你走可以,但是得留下點什麼。”
李文強也灑脫。他也看得出局勢,這可是金丹期,自己才凝氣。九玄他再強,也頂多能越級欺負一下築基期而已,面對金丹,他就是個渣渣。而九里更不用說,還不如九玄。
他要走,自己三人肯定是留不住他的。
而現在紫玉和留痕在牽制山崎,那纔是大魚;李文強不可能爲了截殺這個金丹期,喊紫玉他們過來先殺這個金丹期,這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兒。
頓了頓,李文強直視金丹期的雙眼,一字一頓的到:
“你想走可以,但是你得留下十萬靈石。”
嘶——
金丹期猛然倒吸一口冷氣。
而跟過來的九玄和九里也是不由得頭皮發麻。
臥槽,還是文強狠!
這無恥的潑皮模樣,竟然頗有種仙風道骨的韻味……
那金丹期都傻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會這樣跟自己說話,自己一個金丹期,竟然讓一個凝氣期訛了?
這特麼,這比碰瓷還要碰瓷,這簡直就是碰瓷。
金丹期瞬間暴怒:“你想勒索我?我不怕!你特麼去死……”
劍還沒有舉起來,李文強忽然捂着胸口往地上一趟:“大師傅,快去請三師傅來……他要殺我。”
九玄也是個正直的人,看見李文強如此,相當配合的就要大喊了。那金丹期瞳孔一縮,看向那邊三個元嬰期已經醞釀着準備大戰了。心中一急,壓低聲音吼道:
“老子沒有十萬靈石。”
“最少八萬,不然你別想走。剛纔宮左明隨手丟五萬出來,你們都有錢,我心裡有數。”
你有你麻痹的數!
金丹期心中咒罵一聲,忽然看見紫玉的目光匆匆掃了過來,嚇得一個機靈,急吼吼的從身上摸出來一個大布袋仍在地上。
‘咚’
落地,把地面都砸出一個坑。
九里也是個正直的人,順手撿起來一點:“才三千?”
金丹期暴怒:“我又不是宮左明,他隨手能拿出五萬。我只是個打工的,我哪有那麼多。”
李文強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尋思一陣:“我看你的飛劍值點錢,留下吧。”
“你……”
“大師傅。”
“好。”
金丹期恨得牙癢癢,這是老子最屈辱的一天,比給宮左明當狗還要屈辱。至少我活的像條狗。可是李文強這個狠茬子,讓我感覺我活的連狗都不如。我記住這一天了,李文強,你狗曰的以後別落單。
也果決,順手將飛劍甩了下來,李文強一把接住,還不忘大喊一聲:“這跟你綁定了。你把這個綁定解除一下……”
嘶——
金丹期深吸一口氣,強忍怒火默唸心決。片刻後,‘噗’的吐出一口鮮血,這是因爲強行和法寶解除綁定受了內傷。
“老子可以走了吧。”
李文強把玩兒着飛劍,隨意的揮揮手:“可以了,路上慢點啊。”
金丹期:“……”
轉身飛去。
這時,九玄卻忽然喊了一聲:“道友請留步。”
金丹期都想原地自爆了,回頭怒目而視:“還特麼的有特麼的什麼特麼的事情?”
九玄靦腆的笑了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一雙步履靴,又看了看金丹期穿着的那一雙明顯是下品法器的靴子。他眼賊,認得出來,那是一雙寶物,價值不菲,能增加跑路速度的法器。
“道友,敢問你的腳是多少碼的?如果方便的話……貧道有點看上你那雙靴子了。”
金丹期炸毛了:“過分了啊!”
九玄有點內向,有點害羞的笑了笑:“如果道友強行要走,我就喊了,我說你要殺文強,我喊他三師傅來救他……”
金丹期:“……”
李文強:“無恥!”
九里:“不要臉,狐假虎威!”
片刻後,一雙靴子丟在了九玄的面前,九玄興奮的連忙換上:“好好好,你可以走了……晚上天黑,路上慢點啊。”
金丹期深吸一口氣,低頭看着自己的一雙只穿着襪子的腳,委屈的眼睛都紅了。貧道青松……將深刻記住今日,來日大乘期,你們一個都活不成!
轉身,隨便從廢墟里御了一張門板踩在上邊,飛身離去。
這時,九里紅着臉,滿臉嚴肅的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個,道友留步。”
“老子不活了!”
青松眼珠子都紅了,轉身回來有點想要有自爆的趨勢。他覺得,士可殺不可辱。
九里一看見這陣仗,連忙改口:“不是,別激動,我的意思是……路上注意安全。謝了啊。”順便揮了揮手。
青松深吸一口氣,惡狠狠的瞪了九里一眼,一刻不敢停留的飛走了。
青松一走,李文強和九玄同時鬆了一口氣。
容易麼?
不容易。
九玄和李文強心裡門清,自己就是在扯虎皮拉大旗,就是在狐假虎威而已。但凡剛纔那個金丹期的青松有點骨氣,李文強和九玄就不可能得手。
但誰讓青松沒骨氣呢?
李文強開口第一句話試探了一下,本來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或者是覺得就這麼眼睜睜放他走了,心裡氣不過,所以想要開兩句嘴炮。
沒想到,青松真的服軟了。
精明如鬼的李文強是什麼人?那是打蛇上棍的人,你要麼不鬆口,他沒招。但凡你只要一鬆口,他不把你榨出油來纔怪了。
而近墨者黑,九玄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但是跟李文強呆久了,他也黑了。也變得有點打蛇上棍的徵兆了。
九里還不夠黑。
李文強和九玄對視一眼,看着那金丹期離去的方向,李文強語氣有些深沉的道:
“要是咱三個但凡有一個人有金丹期的實力,能這麼容易的讓他走了?”
九玄也嘆口氣:“按道理來講,青雲宗的人是一個不能放跑的,都是隱患,既然做了,就要做絕。但是沒辦法……咱們三個留不住金丹期,山崎纔是大魚,總不能爲了這個金丹期,把二長老和留痕喊過來吧?”
李文強還是有些氣不過:“他叫啥名字來着?早晚宰了他。”
九玄:“忘了問。放心,爲師凝氣十層的時候應該是能宰了他的。他這麼慫,應該不會多強,金丹期裡也是墊底的。”
九里站在一邊,看着李文強和九玄收繳戰利品,默默無語。
插不上話……
李文強訛了三千靈石,還有一把飛劍。九玄訛了人家一雙鞋。自己啥都沒訛到,還差點讓人家嚇唬到了。他突然覺得自己不配作爲李文強的二師父……
因爲,自己不夠無恥,不夠心黑啊。
片刻後,三人起身打掃戰場,開始摸屍。
所有死了的青雲宗修真者,全都被李文強三人組扒的光溜溜的,身上但凡有點值錢的,全都摸下來了。
一邊摸屍,李文強不忘一邊看向那邊的元嬰期戰場。還沒開打。
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都在等對方的破綻。
紫玉和留痕把山崎夾在中間,互相凝視着。誰也不敢先出手……
要是打起來,早就打起來了。紫玉和留痕早就把山崎宰了。
但是,紫玉在等,她在等留痕先出手。因爲山崎肯定反擊的是先出手的人,那後出手的人只需要背後捅刀子就是了,省力又討好,還安全。
留痕,顯然也是在等紫玉先出手。他纔不傻,他認爲紫玉比他強,就是應該先出手。
山崎滿腦門都是汗水,他也在等……在等一個先出手的人,然後隨機應變。
而這種局面,曾出現在李文強的小學課本里邊,課題名字叫做——三個和尚沒水吃。
“唉,造孽啊。”
李文強嘆口氣,有點心累,他也看出來這種局面了。僵持。僵持你哈麻皮僵持。
蹲下身來將一個煉氣期的女人扒光,李文強一邊摸索着細軟,一邊喊道:“趕緊啊。全都得死,一個都不準跑!”
還是沒動靜……
片刻後,李文強一泡口水吐在那煉氣期女人的臉上:“tui,窮鬼。”
擡頭,十米高空中,那巨大的飛船懸浮着,李文強喃喃一聲:“這個,值多少錢,我認爲我們好像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