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
隋軍大營號角齊鳴,數萬水師揚帆急進,沿江而下,朝着對岸的蕭樑軍大營猛攻而去。
“鄭將軍,大事不好了,隋軍打過來了!”
蕭樑大營內,主將鄭文秀這個時候還在他的帥帳內美美地睡覺呢,聽到帳外副將許玄徹焦急的聲音,滿不在乎地說道:“怕什麼,肯定又是隋軍虛張聲勢,別來煩我!”說罷一個翻身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鄭文秀,你趕緊出來,隋軍這次是來真的,三萬大軍傾巢出動,你趕緊下令全軍出營防守啊!”許玄徹見鄭文秀毫不在意,頓時氣急,對着帳內大吼道。
“許玄徹,我纔是這裡的主將,我說沒事就沒事,別再來煩我,否則,別怪我把你軍法從事!”鄭文秀在帳內亦是破口大罵道。
“唉,你們都上了隋軍的當了!”許玄徹氣的直跺腳,當時來護兒幾次三番虛張聲勢地南下時他就看出這是隋軍的疲兵之計,提醒衆將不得放鬆警惕,但是主將鄭文秀和他不和,對他的提醒根本置之不理。
“弟兄們,快,快隨我出去迎敵!”萬般無奈之下,許玄徹只得率領着一衆心腹領軍出營。
沅江之上,隋軍三萬水軍駛着近百艘戰船浩浩蕩蕩地沿江而下,開路的兩艘五牙戰艦長十八丈,寬五丈有餘,儼然一副水中巨無霸的姿態。
大將軍來護兒筆直地站立在第一艘五牙艦最高層上,雙手靜靜地撫摸着手中寶刀,喃喃自語道:“兩年了,我來護兒終於可以再展雄風了!”
咚咚咚!
樑軍大營裡亦是一陣戰鼓聲響起,許玄徹帶着自己的數千嫡系軍馬乘坐着近三十艘戰艦吶喊着殺了出來。
“螳臂當車!”
來護兒不屑地冷哼一聲,大聲下令道:“傳令,以楔形陣勢給我殺上去,讓這些叛賊見識見識我大隋的虎威!”
嗚嗚~~嗚嗚~~嗚嗚~~
來護兒一聲令下,其身後的傳令兵連忙拿起號角吹了起來,進攻的角聲迅速傳遍了整隻船隊。
“殺呀!”
隋軍前部幾十艘大小戰艦,迅速地組成了一個楔形之陣,如一條白色的巨龍一般緊緊貼着江面,咆哮着撲向前方的樑軍船隊。
“迎敵迎敵!”
許玄徹眼見隋軍戰船洶涌地殺來,慌忙揮舞手中令旗,大聲下令道。
“呵呦嘿!”
身後二十幾艘戰船上的槳夫發聲喊,奮力地划動船槳,使戰船更加快速地迎擊而上。
來護兒佇立在船頭,眯眼估量着兩軍的距離,待到距離較近事,雙眼中寒光一閃,旋即便大聲下令道:“放箭!”
嗖嗖嗖......
來護兒一聲令下,圍着船甲板的數百名隋軍弓弩手當即捻弓搭箭,對着對面就是一通猛射。
箭如雨下,雖然樑軍戰船上有盾牌手防護,但是依舊有不少樑軍士卒被射中,踉蹌幾步便撲倒在甲板上,更有些倒黴蛋中箭之後直接一頭栽進了滔滔江水之中,旋即就被奔騰的江水裹挾着衝往他處,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來護兒乃是赫赫有名的水戰名將,他精確地判斷出了在江面上弓箭的射程,而許玄徹卻沒有這個本事,所以被來護兒搶了先機,一通箭雨下來損折了數百名士卒。
“還射還射!”
眼見自己的親信部曲一個接一個地倒在血泊之中,許玄徹雙目頓時變得通紅,嘶吼着下令還擊。
只可惜隋軍已經佔得先機,第一通箭雨下來已經將樑軍搞得陣腳大亂,當樑軍弓弩手隊列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準備還擊之時,隋軍的第二波箭雨已經接踵而至。
噗噗噗...
利箭入體之聲不絕如縷,樑軍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的隊列登時又被射的大亂。
“放拍杆!”
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來護兒雙眼中的殺意也越來越強,手中戰刀一指,大聲下令道。
拍杆乃是樓船特有的一種攻擊武器,長五丈有餘,由立柱、橫杆、軲轆組成,杆頭上縛有巨石,士卒可以通過拉起橫杆將縛有巨石的一頭拉起,藉助重力的作用將敵船擊沉。
“是。”
船上的隋軍士卒得令後當即行動,幾個人咬緊牙關使勁全力拉起橫杆,怒吼一聲朝着樑軍船隊狠狠砸去。
“轟隆隆。。。”
伴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樑軍的一艘走舸被拍杆正面擊中,登時便側翻了過去,船上的幾十名士卒當場便被掀翻進了水中。
“好,繼續給我砸!”來護兒興奮地一拍護欄,大聲叫好道。
“嗨呦嘿!”
幾名士卒又發聲喊,將拍杆一轉,只聽又是一艘走舸被當場擊沉,船上的士卒不是當場被拍成肉餅就是落水後成爲隋軍弓箭手的活靶子。
另外幾艘五牙戰艦上的拍杆亦開始大展神威,伴隨着陣陣轟隆聲響,近二十艘戰艦被擊沉,沅江之上已是遍漂伏屍,原本碧色的江水,此刻近爲腥紅所染,還有大量被擊碎的船隻木板隨着江水肆意地漂流。
“將軍,弟兄們實在是頂不住了,快撤吧,再不走弟兄們可都得交待在這裡了。”副將帶着哭音聲朝着許玄徹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許玄徹滿是不甘地望着不遠處大發神威的隋軍五牙戰艦,恨恨地一咬牙怒罵道:“都是鄭文秀這個蠢貨,輕易地中了隋軍的疲兵之計,要不怎麼會變成這副局面,樑公要怪罪那就去怪罪他的,弟兄們,撤!”
主艦上旗令搖動,尚在苦戰的樑軍各艦,如獲大赦一般,急忙掉轉船頭,向着下游倉皇退去。
來護兒冷眼望着狼狽而逃的樑軍船隊,沉聲下令道:“傳令各艦不得戀戰,全軍直撲樑軍水師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