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竇翯被楊延嗣一招生擒,城門又已經被攻破,武關守軍的士氣徹底跌到了底谷,完全喪失了抵抗的意志。
數千守卒逃得逃,降的降,整個武關的防守,已徹底的陷入了崩潰。
長孫無忌在不遠處憤恨地望了已經被楊延嗣俘虜的竇翯,忍不住惡狠狠地罵道:“蠢豬,一頭愚不可及的蠢豬!壞了二郎的大計,死一百次都是便宜你了!弟兄們,趕緊撤!”
長孫無忌現在還不是那個赫赫有名的大唐宰相、顧命大臣,楊延昭自然不可能認識他,在加上武關主將竇翯已經被楊延嗣生擒,這些潰卒也就沒有太引起楊延昭的注意,再加上武關對於楊杲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楊延昭便下達了不理會武關城內的潰卒,先行搶佔武關北面城門的命令。
而長孫無忌也趁機在幾名心腹死士的護衛下逃出來武關城,前往關中尋找李世民報告武關失守這個噩耗。
兩個多時辰後,武關城內的喊殺聲漸漸地沉寂了下來,關城的南北兩門,已皆爲楊延昭所佔據。守關的三千士卒,少部分趁着混亂逃出了城,大部分盡皆被圍殲在武關城內。
“六哥,竇翯這小子也太不中用了,才接了我一招就昏了過去,到現在都還沒醒!”楊延昭正和幾員部將巡視武關的城防,卻見楊延嗣拎着昏迷不醒的竇翯一臉無語地走了過來,隨手便將他丟在了地上。。
楊延昭不屑地掃了竇翯一眼,冷笑道:“你把這麼個廢物帶過來幹嘛?直接拖下去斬了!”
“別殺我,別殺我!”楊延昭話音剛落,原本還閉着眼睛的竇翯突然睜開了雙眼,對着楊延昭磕頭求饒道:“我願歸降,我願歸降!別殺我,千萬別殺我!”
“孃的,合着你剛剛是裝暈!”楊延嗣頓時勃然大怒,一腳便踹在了竇翯的屁股上。
竇翯被楊延嗣狠狠踹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滿的神色,但突然想到自己此刻已然是階下囚,連忙換了一副嘴臉,陪笑着說道:“將軍恕罪,小人這也是無奈之舉,還望將軍饒小人一命!”
楊延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本來像你這樣的廢物本將也懶得殺。但是趙王殿下有令,要拿你的人頭給關隴貴族一點顏色看看,所以只好送你上路了!”
竇翯聞言頓時大驚失色,當即破口大罵道:“楊杲小兒何其殘暴,我竇翯乃世族名門子弟,滿腹才華,他楊杲不怕天下世族羣起而攻之嗎?”
“名門子弟,滿腹才華?”楊延昭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這麼一個廢物的死我看除了你竇家的幾位長輩會心疼一下,就連獨孤家、侯莫陳家都不會在乎。你是從哪來的信心,還天下士族羣起而攻之?拖下去,斬!”
“楊杲,楊延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竇翯被幾名隋軍士卒拖了下去,一路上不斷地掙扎,不時地發出聲嘶力竭的詛咒。
楊延昭望着醜態百出的竇翯,無奈地搖了搖頭,“名門子弟,不過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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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延昭的捷報連同竇翯的人頭一起被送到了楊杲的面前,楊杲大喜過望,對楊延昭楊延嗣麾下一干將士大加賞賜,並書寫奏摺爲楊延昭楊延嗣請功,請求加封楊延昭爲驃騎將軍,領潼關大帥,楊延嗣爲鎮遠將軍。
楊杲麾下的數萬大軍自從十月從江陵出發以後,已經持續作戰三個多月,轉戰數千裡,人困馬乏,將士普遍都有了厭戰之心。而天氣也是越來越寒冷,不僅是大雪封路,嚴寒也使將士們的手只打哆嗦,就連兵器都有些拿不穩。
楊杲當即大筆一揮,命令薛仁貴、楊延昭、南霽雲、龍治、呼延灼等各自率部在南陽各縣城內安營紮寨,就地休整。待到隆冬過後天氣轉暖之後再行征戰。
而楊杲則留在穰城內處理南陽郡的一系列政務,朱粲爲人殘暴,整個南陽郡被他禍害得不輕,盜匪橫行,大量難民居無定所,不是餓死就是凍死,要不然就只能落草爲寇,靠打家劫舍過活。
朱粲心狠手辣,可以無視這些慘狀。但楊杲卻做不到,無論是爲了他將來的大業還是出自他的本心,他都無法看着這些難民落得個慘死的下場,讓南陽郡成爲一片不毛之地。
而這個時候,楊杲作爲後世人的又是也展現了出來,他和虞允文協商良久,擬定了五條措施用來整治南陽郡的現狀:
第一條,廣貼告示,告知南陽郡民衆朱粲已滅,以安定當地的民心。
第二條,即刻從襄陽、江陵、長沙等地籌備糧食並迅速運往南陽。
第三條,對待南陽郡本地的盜匪勢力採取軟硬並施的措施,先派遣能言善辯者與盜匪勢力商談,赦免他們造反的罪名,讓他們下山復爲良民並保證不秋後算賬。若是該勢力仍繼續佔山爲王反抗隋王朝則立刻派遣駐紮在當地的隋軍進山剿滅。
第四條,以工代賑,從難民中徵召青壯者,修建房屋、縣衙、城牆來換取他們一天的口糧。
第五條,從襄陽、江陵等地遷徙民衆充實南陽人口,並且承諾只要他們遷徙到南陽便立刻給每家分送良田四十畝。
在楊杲、虞允文的竭力治理下,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南陽郡終於開始了復甦。襄陽、江陵、長沙等地的糧食源源不斷地運進南陽,而南陽郡境內原本落草爲寇的各處山寨大多也都走出深林,回到自己原來的縣鄉復爲良民,畢竟這些人除了少數幾個野心勃勃的造反家之外,大多數都是迫於生計,既然有了活路又何必鋌而走險去造反呢?
這一日,楊杲好不容易偷的半日閒,正在自己的房間內凝神看書,卻突然聽得虞允文焦急的呼喚聲,“殿下,殿下,微臣有大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