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科舉結束之後,武科的選舉結果立刻便出來了,其中蘇烈以騎戰、步射、騎射三個第一被選爲武科狀元,而李靖則是武科唯一一個以韜略全優的成績晉身的士子。
在審閱榜單的時候,楊杲並沒有發現自己所知道的隋唐時期的牛人,只有一位名叫魯衡的人物,在步戰中擊敗了蘇定方,以步戰第一,步射第三的成績被武科主考官提名爲此次武科的榜眼。
楊杲通過系統的檢測出了這個魯衡的四維,統帥62,武力92,智力51,政治43。極其善於步戰,力大無窮,是個可造之材。遂同意了主考官的提名,加封其爲偏將軍,前往淮南薛仁貴帳下聽調。
而此次武舉的狀元蘇定方則被封爲正五品的撫軍將軍,李靖則被任命爲從四品的兵部侍郎,兩人均調至南陽楊延昭麾下。而其餘武科優勝者大多被授予校尉、軍司馬之職,前往各軍任職。
文科的評選結果則比較麻煩,考試結束之後,虞允文親自帶着近百名從國子學抽調而來的博士日夜趕工,緊張地批閱堆積如山的考卷。
爲了公平起見,每一份考卷都由五名博士進行評分,去掉一個最高分和最低分後再取平均,這當然也是楊杲的主意。
經過了三天的評卷,上萬封試卷基本上都被批改完畢,虞允文將篩選出來的前三百名考生的花名冊和前十名考生的試卷一併上呈給了楊杲,前十名的順序是由皇帝來決定的,如果皇帝不在京師,則由幾名相國共同商討決定。
楊杲拿到這十張試卷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這其中有沒有房玄齡和張居正的,果不其然兩人的試卷都在其中。楊杲當即將二人的試卷抽出,仔細審閱起來。
詩賦和貼經並沒有多大的差距,兩人基本上是平分秋色,所以關鍵還是落在了策論上。
本次策論的題目是楊杲親自出的,一共兩題,一題爲“論當今天下形式”,另一題爲“富國強兵之法”,二選一即可。
房玄齡選擇了答第一題,他在試卷中有條不紊地分析,“當今天下已現昔日戰國之象,其中關隴李淵、中原李密、河北竇建德和陛下爲當今勢力之最,李密和竇建德雖然聲勢浩大,但內部均有極其不穩定的因素,將來必爲他人所滅,所以陛下的大敵當乃是關隴李淵。”
之後房玄齡又提出了數條對付李淵的策略,每一條都是難得的良謀,使得楊杲忍不住拍案叫好。
而張居正則選擇了答第二題,他認爲想要富國強兵,首先就要整頓吏治,嚴格考察各級官吏貫徹朝廷詔旨情況,要求各級官員定期向朝廷報告地方政事,上下級之間相互監督,完善層層督察與監察制度。確保朝廷的每一條政令都能準確無誤地實施。
之後他便提出了赫赫有名的“一條鞭”法,他認爲天下之所以大亂的原因是因爲農民身上賦稅太重,而實際上收上來的賦稅最後納入國庫的卻很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被中間官員私吞。所以爲了遏制這種情況,可以將各州縣的田賦、徭役以及其他雜徵總爲一條,合併徵收銀兩,按畝折算繳納,使地方官員難於作弊。
楊杲躊躇良久,最後還是提筆在狀元的候選人上寫下了張居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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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文科的錄取人員榜單被張貼到了原文科考場的校場外,早已在那等候多時的士子“嘩啦”一聲便圍了上去,瞬間便將整個校場圍堵得水泄不通,只看得見密密麻麻的人頭。
一甲也就是前三名狀元、榜眼和探花分別是張居正、房玄齡和一個名叫方錚的士子,這個方錚是河東的一個寒門子弟,策論寫的不錯,只是貼經中出現了好幾處空白,可能跟家貧閱讀量不足有關。
上萬人密密麻麻得擠在榜單下面拼命搜尋着自己的名字,在榜單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後自然是歡呼雀躍,而榜上無名者則相當不甘心,看完一遍再看第二遍、第三遍,希望能夠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自己的名字,最後實在是真的找不到只能黯然離去。
在金榜旁的官差高聲大喊道:“大家不要擠,不要擠,榜單會在這裡保留十天,上榜的人也會有官員上門前來報喜,大家不要擠,看完的人往後退,別擠別擠!”
雖然官差喊得聲嘶力竭,但基本上沒有人聽他的勸告,畢竟這是一次難得的機遇,誰都想早點知道結果。
一身青衣、儒雅修長的房玄齡看完榜單後,朝着一旁粗布黑衣、面容清癯的張居正拱手笑道:“恭喜張兄,高中狀元,真是可喜可賀啊!”
張居正聞言微微一笑,拱手回禮道:“哪裡哪裡?房兄足智多謀,叔大隻是一時僥倖而已。”
房玄齡呵呵笑道:“張兄不必謙遜,你我雖然相識不過半月,但你的治國之道,玄齡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噔噔噔。。。
正在房玄齡和張居正交談之際,一陣馬蹄聲響起,幾名官差策馬趕到,衝着密密麻麻的人羣高聲大喊道:“中榜的士子們注意了,十天之後陛下將會在文華殿親自接見你們,爾等回去好好準備準備,陛下面前千萬不可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