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條件?(第二更!)

聽到郭二這樣說,陸逸不禁心中暗笑,他可知道,自己並沒有達到郭二所說的那種境界。

見郭二說道自己,他也不敢在老人家面前託大。於是走上前去,身子弓了一下,“小輩陸逸,見過老人家。”

只見郭母慌忙爬下牀,連鞋也忙不及穿,就這樣跪在地上,“上仙饒命,有什麼事情就找我這個老婆子,都是老身的錯,這些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上仙饒命啊……”說着給了來拉她的郭二一巴掌,怒道,“還不快把金子還給上仙。”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響起,陸逸聞聲一愣。

郭二反應過來,有些委屈地揉着被郭母打腫的右臉,只聽到“啪”地一聲,左臉上火辣辣地一熱,又吃了一記耳光。

陸逸被這老婦人這一番舉動也嚇了一跳,心裡莫名其妙,又連忙上去攙扶,“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我並沒有要對你們不利啊,快快起來。”

郭母一見是陸逸親自過來攙扶,也不敢伸手推開,只得任由陸逸將她扶坐在牀上,半信半疑地問:“上仙真的不殺我們?”

“老人家,我跟你們無怨無仇,怎麼會無端加害你們,”陸逸頗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娘,上仙在找個叫合歡宗的地方,我記得咋們家小時候不是有個……”郭二仔細地回憶道。

“娘不是說過,這件事不能說出去嗎?會招來殺身之禍的,你這個忤逆子,氣死我了……”郭母白髮顫顫巍巍,雙目圓睜,怒氣沖天,手指都快戳着郭二的鼻子了。

望着一頭霧水的陸逸,並不像是要殺自己,神色才逐漸緩和下來,穿上鞋子,下牀對着陸逸施了一禮:“老婦郭趙氏見過上仙,之前無禮之處,還望恕罪。”

陸逸見這老婦人知書達理的樣子,而郭二言談舉止都甚爲得體,也不像是普通的山野匹夫,頓時覺得有些奇怪:“老人家這是折煞小輩了,只不過,有些事情要詢問一番,叨擾之處,還請……”

不等陸逸說完,郭母就嘆道:“上仙此次前來,想必是爲了那件東西,罷了,這本就不是我們世俗凡人所能擁有的,兩次招來禍事,竟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只見郭母又頓了一頓:“二娃,拿件舊衣服包住手,把牀底下的那個小匣子取出來。”郭二答應了一聲,按照郭母說的,彎着腰,將手探入牀底,很快就摸出一個四四方方,黑漆漆的東西來,放在屋內的一個小桌子上。

“二娃,你也出去吧,”郭母說道,叫郭二退下了,轉過身來,恭敬地道,“上仙,就是這個小匣子了,說起來,還真是偶然得到的。”

“老人家無須多禮,”陸逸將躬着身的郭母虛浮一把,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仔細地查看起這個小匣子來。這個小匣子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黑漆漆的,造型古樸,中間有一道小小的豁口,陸逸接在手中感覺沉沉的,冰涼難耐,直入骨髓,陸逸險些禁受不住,脫手落地。

他試着將這個匣子扳開,但紋絲不懂,陸逸神色古怪,又把這個匣子放回到桌上,仔細觀察了一番,可竟然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金須雜記》涉獵頗多,可對這個毫無記載。

他沉吟了一會,右手中指間冒出一點火苗,瞬間變旺,對準小匣子的那道豁口就這樣燒了起來,燒了一會,鎖還是毫無反應,摸了摸依舊冰涼。

陸逸面帶訝色,雖然他這火比不上高階修真者的丹火,但對於凡間之物,大多數都能燒做飛灰,看來這匣子是修真界之物不假,而這匣子中的東西更是非同小可,陸逸望向郭母,準備問清這匣子的來歷。

郭母似乎早有所料:“上仙應該看出此物的不凡之處了吧,匣子下面還寫着三個字。”陸逸聞言,把匣子翻轉過來,只見匣底果然刻着“合歡宗”三個字,陸逸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知道老人家是從何處得來?”

郭母又嘆了口氣:“說來有些話長,在三十多年前,我還是雲落城趙家三小姐的一個丫鬟,每日陪着三小姐唸書寫字,彈琴下棋,生活倒也無憂無慮。當時趙家在雲落城雖然算不上頭等家族,但卻世代經商,累積了巨大的財富,有一次趙家家主在一個強盜的幫派裡收了一批古玩珠寶,在其中發現了這個小匣子,因爲覺得有些神秘,就暗自留了下來,”郭母頓了一頓。

陸逸詫異道:“那這個匣子怎麼會流落到老夫人的手上呢?”

郭母哀嘆:“這一切都只是禍事的開始啊,咳咳,在一次城中大家族的宴會上,來者皆是學識淵博,談吐高雅的人物,趙家家主不經意間提到了在小匣子上發現的合歡宗三字,衆人皆不知曉,但唯有一個李姓老者,緩緩說出合歡宗的來歷,還不斷追問趙家家主如何得知,。原來此人正是一個仙師。咳咳,家主心中暗道不好,只說是偶然聽到,搪塞過去。

趙家家主回來之後,徹夜難眠,第二日天還微亮,就叫來了趙家尚未出閣的三小姐,叫她帶上這個匣子,和幾個使喚丫頭,叮囑了幾句,用一輛馬車送走了。

趙家三小姐逃到外地,咳咳,三個月後還沒見趙家按事先安排好的來消息,料到已經出事了,便把小匣子交給了我,告訴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千叮萬囑我一定要好好保管,自己卻回家察看,但再也沒有回來,咳咳。”

趙家三小姐的丫鬟也就此散了,之後我也曾幾次差點被拐賣,雖然還是帶着匣子逃了出來,但卻流落到這個小鎮,不想再過奔波的生活,就隨便找了個忠厚點的男人嫁了,這樣安穩的日子過了幾年,孩子都有幾歲了,生活雖然貧苦但也平靜,我原本以爲這件事就到此終止了。

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有幾個能飛的仙人找到這個地方來,男的俊俏清秀,女的貌美似花。他們召集村民逐一地詢問一件東西的下落,我聽到描述,赫然就是那個小匣子,我想起小姐的囑託,便沒說出去,小心瞞下了。因爲當年與此有事牽連的人太多,他們並不知道東西就在我這裡,原本已經詢問完了,但是沒有料到,”

果然是合歡宗的人,陸逸心中暗道。

郭母說道這裡,又咳了兩下,聲音提高了八倍,雙目也是睜的滾圓:“有個人因言語有失分寸,被其師姐呵斥,但此人心胸狹窄,竟因心情不順而遷怒於我們這些凡人,大娃年幼不懂事罵了他一句,他就在離去之時隨手發出一道真氣,喪心病狂地將大娃殺死,令人心寒的是,其他人也並沒有阻止,也沒說什麼。隨後,一行人飄然而去,可憐我的孩子纔剛滿五歲啊……”

“那人究竟是誰,居然這樣隨意殺人?”陸逸對這種修真者的作爲有些不齒,冷聲問道。

“聽其師姐所說,那個惡人叫做上官劍,上仙以後若是遇上此人,定要小心行事。”說完,郭母已經泣不成聲了。

“上官劍,謝老人家提醒。”陸逸聽完這些話,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郭母,他心中也是掀起了浩大的波瀾,難道說,自己即將要進入的修真界真的就是這樣的嗎,修真者視凡人的生命如同草芥螻蟻,可以隨意踐踏殺戮?

沒錯,中年文士也是如此做的,在所謂的仙人面前,凡人什麼都不是啊!

娘說的肯定沒錯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修真者之間的明爭暗鬥豈不是更加激烈,看了,自己以後的路不好走啊,陸逸長吐一口濁氣,定了定心神,“老人家還請節哀……”

“上仙好意,老婆子心領了,事情已過去多年,那些事都淡了許多,這個匣子裡面裝的,想必是某件寶物,對於我們這些凡人來說,留着也沒用,自當送給上仙。只是,老婆子我有個請求,還望上仙答應?”郭母擦了擦眼淚,朝陸逸微微福了一福。

“若晚輩能力所及,自當照辦,實話說,晚輩現在只是一個低階修士,去幫老人家報仇那是自尋死路。”陸逸仔細斟酌了一下,緩緩說道,並沒有魯莽答應。

“老婆子自然不會叫上仙去幫忙報仇,這麼多年來,也慢慢的看淡了,只希望子孫世代能過上好日子就行了,老婆子知道,修行神仙道法之人,神通廣大,壽命悠長,只希望以後郭家有難的時候,上仙能出手幫一把就夠了。”

這個郭母,不愧以前是陪伴趙三小姐讀書的,心計果然不錯,她察言觀色,從送郭二黃金就可以看出來,這位上仙和其他人不同,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受人恩惠,滴水必報,所以想順便送一個人情。

她是這樣想的,陸逸又豈會不知,不過,他還是答應下來,畢竟這個小匣子裡的東西未免也太誘人了,他想了下,將小匣子收入儲物袋中,隨即又把郭二喚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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