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爍皺着眉頭看去,便見到發話的乃是一個手拿着一柄劍身通紅的巨劍,身高三尺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身着紅色勁裝,衣袖邊沿處,更是有着豔紅色的連帶,額頭更是繫上了一條赤紅色的帶子,配合上手中的劍,整個人彷彿是岩漿之中蹦出來的惡魔,分外剽悍,
“這是巨闕派五年前新晉的長老,王切,巨闕派素來與我追風門不和,每次宗門大事都要上門尋釁一二,這王切五年之前,也被我追風門派去的長老打臉過,現在這王切是曰曜中期強者,掌控兩倍初域天地之力,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應付。”一股柔風從陳爍耳邊繞過,隨後便是鸞鳳的聲音從風中送來,
陳爍眼睛微微一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卻又聽那王切叫囂道,
“早聽聞追風門新晉客卿長老陳爍,乃是發跡於諸神戰場的俊才,甚至聽聞早在月輝時,便斬殺過使用了曰曜圖騰的異族,王某實在是佩服,所以按捺不住,才上他來領教兩招,不過刀劍無眼,陳長老若是不小心受傷了,可就不好了”
王切來到陳爍對面,輕輕彈着手中的大劍,那赤紅色的大劍隨着他的彈指,卻發出火焰爆裂的轟轟之聲,王切眼底閃過一絲陰笑,“乳臭未乾的小子,就算你有無窮底牌,修煉強橫功.法武技,但是,曰曜和月輝是完全不一樣的境界層次,月輝時的武技,到了曰曜,那就是完全無用,更何況,你才晉升曰曜不足剛滿三月,只怕連修爲都沒有穩固下來,拿什麼來和我鬥。”
王切微露猙獰,心道,“五年之前,你們讓我在加冕儀式上丟醜,這次,我就要你追風門十倍還之。”
場下,有知道兩門派之間的這段矛盾的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傳達的念頭只有一個,“這下有好戲看了。”
陳爍面對王切的挑釁,面色動也不動,只是默默的取下身後的血煞,突然一指王切,“你要戰,那便戰,哪來的如此多的廢話,就讓我來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吧。”
陳爍一語說完,身形快速竄了出去,當先一劍向着王切拍了下去,
沒錯,就是拍,
血煞現在可是還帶着沉重劍鞘的,這一劍拍下,立刻就如同一座鐵山當頭壓下,沉重讓人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而王切看到陳爍舉劍前來,不懼反笑,他巨闕派,乃是修煉的也是近身搏殺的路子,最不懼的,就是近身的剛猛搏殺,
巨闕派創立之時,便是以其祖師的武器巨闕劍命名的,闕,通“缺”,意爲殘缺,雖無刃峰,但其堅無比,故號天下至尊,乃寶劍之中的翹楚,等閒神器不敢與其爭鋒,
而巨闕派的鎮派武技,也幾乎都是以這一柄巨闕劍爲基礎來施展的,施展起來,“劍氣四溢而渾厚,殺氣騰騰而磅礴。”
巨闕派的門人,幾乎是每人都會有一把仿製的巨闕劍,
說起來,這巨闕在大小摸樣上,倒是和陳爍手中套了劍鞘的血煞,相差不多,是以,陳爍也很好奇這巨闕派的武技,施展起來是個什麼樣子,
一劍當頭砸下,王切卻似乎對陳爍這一招輕車熟路,手中大劍靈巧有如臂使,在陳爍砸下的劍鞘之上一搭一震,頓時便把那勁道引到了一旁,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來,
“好技巧。”
陳爍暗讚一聲,但是行動卻絲毫不慢,一個轉身,大劍便輪圓了再次砸出,並且,這次陳爍還使出了震破殺的技巧,威勢威力更是倍增,
四兩撥千斤,已經被王切運用的爐火純青,甚至力灌劍上,用大劍都能使出卸力之術,但是,如果這次王切還妄圖如剛纔一般卸去陳爍這一砸之力的話,恐怕會傷及自身,
四兩,可以撥千斤,但若是萬斤,十萬斤呢,螳臂當車而已,
陳爍這一劍砸出,王切也不得不避其鋒芒,腳下似乎帶起了幻影和轟爆之聲,唰的一下竟然退出百十米之外,但其額頭的紅帶,卻依舊被陳爍這一劍帶起的劍風削斷,
紅帶飄飄,王切面露寒意,“好手段,沒想到陳長老近身搏殺手段也如此強悍,不過,論方寸之間,還是我巨闕門爲尊,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巨劍搏殺之術。”
王切冷哼了一聲,閃身上來,手中大劍赤紅一片,一劍直刺而來,快的彷彿一道流光,
“巨闕搏殺,長虹貫曰。”
這一劍,竟然真的彷彿天外射來的長虹,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給人一種無可躲避之感,百米距離,一瞬便道,兇,恨,快,
論硬拼猛擊,陳爍自修武至現在,何曾懼過,面對這兇狠的一刺,不躲不閃,反而悍然迎上,又是一記震破殺,針尖對麥芒,
轟,
衆人只見到,一道火線由遠至近,迅速推進,然後陳爍一劍刺出,和那火線悍然相撞,然後一簇火光從那碰撞之處迸發出來,向着陳爍籠罩而去,
“哈哈哈,你以爲長虹貫曰真的就只有那麼簡單麼,長虹在前,貫曰在後,這貫曰之炎的威力,哪怕是鐵金之石,也能焚化,你就好好受着吧。”
火光將陳爍的身形完全籠罩,伴隨着王切猖狂的大笑,似乎陳爍真的陷入不利之境,岌岌可危一般,
“王長老,我以爲貴門的武技大開大合,有王霸之風,卻沒想到卻走這些旁門小道,真是讓人失望,亦或者是,這些小道之術,是王長老你,妄自添加的。”
百米之外,陳爍的身影突然出現,衣衫不亂,呼吸平穩,只是身周的空間,盪漾着一圈一圈的震盪,正是代入了虛空行者之後的現象,
“恩。”王切看到陳爍完好無損,眉毛一挑,“黃口小兒,愚昧無知,兵者,詭也,近身搏殺之術,爾虞我詐,一切以取敵方首級爲目的,小道也好,大道也罷,都只是手段而已。”
三兩句的功夫,兩人便已經又是酣戰在一起,然而,陳爍卻是越打越心驚,
這王切長老,對大劍的掌控,爐火純青,嫺熟無比,彷彿浸銀了幾十年的劍道大師一般,一招一式,或堂堂正正,大開大合,或兵行險招,狡詐陰毒,用的死得心應手,並且在揮舞見,那赤紅大劍之上,不斷表飆射出一道道熾熱的令人心驚的劍氣,讓陳爍束手束腳,好不難受,
不過,雖然在武道的體悟上,陳爍和這王切,頗有差距,但是,憑藉着過人的蠻力,和無數次生死之間練就的敏銳直覺,陳爍倒是可以和這王切你來往我往的不斷過招,但真正令陳爍心驚的,卻不是這些,
“這王切,其本質就像是一個陰險惡毒的小人,但是言語間,卻對自己的武道堅定無比,哪怕我以言語相激,他卻能立刻說出一大堆大道理來反駁,確實是對自己的‘道’堅信不疑,也是啊,能修煉至曰曜層次的武者,哪個不是有大智慧,大勇氣,大機緣,我雖然有客戶端爲底牌,一路以來,運氣也還不錯,但是,也不能小看了天下英雄,世間之人,藏龍臥虎,還是能人無數啊。”
王切的一番話,頓時讓陳爍在心中自省了一遍,然後心靈都爲之一清,彷彿靈魂都被搭理了一遍,更加的順暢起來,對自己的道路,也更加的堅定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是我的加冕儀式,必須快速解決這王切,否則丟臉的可不止是我一個人,要解決他,而且要乾淨,利落,那麼就只有驚鴻拔劍術了。”
陳爍眼睛一眯,突然大力一個斬擊,和王切碰撞之後,抽身離開了戰局,“王長老好武技,對劍道的沉浸小弟實在是佩服,不過,這樣打下去也沒有個結果,不如一招定勝負吧。”
王切也是驚訝於陳爍在博山中體現出來的驚人敏銳的天賦,也是深深一點頭,“正有此意。”
收劍、及腰、握柄、按鞘,陳爍已經是擺出了驚鴻拔劍術的態勢,雖然血煞劍氣未曾泄露,但是已經有一股懾人的威勢,在其身上瀰漫起來,
王切也是面色陰沉凝重起來,手中大劍赤紅一片,火焰幾乎要從劍身之中掙脫出來,焚燒敵人,
“大爆巨炎劍。”
大吼一聲,相隔數十米, 王切手中巨劍隔空向着陳爍一揮,便見一道火光化作一道燃着火焰的巨劍劍氣,飆射而出,方圓兩百多米的距離內,溫度突然驟降,似乎這道火焰劍氣,吸收了所有的熱量一般,
而在曰曜武者的眼中,便能夠看到,王切這一劍斬出,其所能控制的域的範圍內,所有的火元素能量,全部向着那火焰劍氣聚集而去,不斷加大着其威能,飛行不過數米的距離,那火焰劍氣上面的威力,便已經翻了幾番,
一瞬間,陳爍便判斷出,這王切的域的範圍,是二百五十六米,足足是自己的兩倍半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