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白峰的武學資質就透徹的展現在了陳爍的眼前,雖然這個資質不能代表一切,但是卻也能從很大程度上表達出一個人所能達到的最高程度。
而白峰的資質頂峰,是月輝中期,也就是說,如果白峰自己足夠勤奮,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那麼修煉的月輝境界是沒有問題的,至於能否突破自己天賦的限制,那還需要堅韌的毅力,以及極大的運氣了。
然而,毅力要看白峰自己,而運氣,陳爍可以給予。
想了想,陳爍拿出一把帶鞘的匕首,遞給了白峰,這匕首隻是一件普通的仙器,但是被陳爍略微加持之後,有了一絲靈姓,可以幫主人迪當時三次危機,只要是月輝以下的武者,皆會被這匕首斬殺。
不着痕跡的從白峰的身上,抽取了一地血液,然後打入了這仙器匕首上面,刀鞘之中的刀刃,亮起一團光華,然後迅速湮滅,仙器,已經認主。
“小傢伙,這是送給你的,你以後要當大英雄,沒有武器可不行,這把匕首送給你,希望你能完成自己的夢想。”
陳爍將匕首遞給白峰,小傢伙迷迷糊糊的接過,只感覺這匕首似乎和自己血脈相連,十分契合,連忙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
反倒是白奇偉,看到之後大驚失色,“陳兄弟,這怎麼好,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的確,雖然有刀鞘的遮掩,以白奇偉的眼裡也認不出仙器,但是仙器畢竟是仙器,刀鞘上那古樸大氣的花紋和獨特的氣質,都足以證明這匕首的不凡。
陳爍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小玩意罷了,不值一提,小傢伙對我的胃口,送給他何妨。”
雖然陳爍是微笑,但是他話一出口,卻有一種獨特的氣勢,讓白奇偉接下來推辭的話都說不出口。
界主所言,誰敢反駁。
哪怕陳爍沒有而已散發出氣勢和壓迫,但是深深印刻在生物體內的本能,還是讓白奇偉窒的說不出話來。
陳爍扭過頭,對着白峰笑道,“小傢伙,這東西你藏好了,可不要隨便拿出來哦。”
白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只感覺這匕首似乎是最重要的東西了,連忙將匕首揣進懷中,貼身放好。
白奇偉被剛纔的詭異感覺憋紅了臉,但是卻沒有多想,緩過一口氣來,對着白峰說道,“小峰,還不謝謝陳兄弟。”
小傢伙連忙脆生生的對着陳爍喊道,“謝謝大哥哥。”
陳爍笑着擺了擺手,而此時,白峰打了個哈欠,竟然睏意上涌,陳爍知道,這是小傢伙實力太弱,仙器的認主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不過這是好事,在睡覺的時候,仙器會自發的淬鍊他的身體,爲他打下堅實的根基。
陳爍給了他機緣,而能走多遠,就要看他自己了
是夜,陳爍一行人坐在官道旁做了簡陋的竈臺,艾靜已經開始烹飪晚飯,雖然工具不齊,但是在她的一雙巧手之下,一股濃香已經傳了出來。
陳爍和大鬍子坐在火旁說笑閒談,白峰還在睡覺,艾靜在烹飪,而白甜則在四處撿拾乾枯的枝幹當柴禾。
樹林距離官道有百十米的距離,而白甜就這這樹林外圍,突然,樹林之中傳來一陣搔動,然後一聲低沉的獸吼傳出,一頭嶙峋的瘦虎從林中竄了出來,看見柔弱的少女眼放綠光,直接便向着少女撲來。
少女聽見吼聲後頭看去,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癱倒在地上,整齊的柴禾灑了一地。
“啊。”
艾靜一聲尖叫,眼看女兒就要喪命虎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大鬍子怒吼着,向着艾靜奔了過去,不過這百米的距離,等他跑過去,少女恐怕早就已經被那餓虎殺死了。
白甜絕望的閉上雙眼,面白如紙,不同武藝的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在死亡逼近之前,家人的面容在她眼前劃過,其中竟然還有一名只見過一面的少年。
都說臨死之前,會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這個叫陳爍的少年我只見過一次,怎麼會想起他,雖然是有點英俊,但是卻太成熟了,明明年紀不大,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眼神卻滿是滄桑,就好像經歷了世間百態一樣,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了什麼。
臨死關頭,白甜竟然發現自己在畏懼的同時,還在胡思亂想,而且還是想一個陌生的男人,面色微微一紅,在蒼白之中顯得格外動人。
再見了,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再見了,陳爍,嘻,這個名字還和盟主大人一樣呢,難道他的父母也希望他成爲盟主大人那樣的人,所以纔會給他取這個名字。
不知道我死了之後的樣子,會不會很醜,這個樣子不會要被他看到吧。
雖然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雖然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是思想就是你越壓制它就越反彈,一下子少女的思維又跳躍到了別的地方,等她回過神來,卻發現過了好幾秒鐘,預想之中的疼痛還沒有發生,只有一陣清風從自己面前吹過,不是虎口的腥臭,而是彷彿夏曰般的溫暖和春天般的和煦。
白天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剛纔在自己腦海之中揮之不去的面龐,正出現在自己身邊,向着她伸出手掌。
“你沒事吧。”
陳爍知道以白奇偉的速度,肯定救不了少女,所以就出手解決了那隻在陳爍眼中如螻蟻般的餓虎,然後將手伸給了少女。
少女愣了一下,握住陳爍的手,一股溫熱的感覺將她的小手包裹,然後渾厚的力量傳來,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很溫暖,很有力量。
少女偷偷的瞥了陳爍一眼,然後連忙低下頭,爲自己腦海之中的想法感覺到羞愧,本來沒有血色的臉上,浮現出了兩朵嫣紅,顯得分外可愛。
而這時,白奇偉才姍姍來遲,目瞪口呆的看着陳爍,陳爍這才發現,自己似乎一直握着白甜的手,乾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然後抽出了自己的手。
隨着陳爍的手抽出,白甜只感覺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而一旁的白奇偉已經驚叫了起來,“陳兄弟,沒想到你深藏不漏啊,我就知道你不是常人。”
白甜這時纔想起剛纔差點將自己殺死的餓虎,白皙的額頭上留下了冷汗,向着陳爍身後看去,纔看到那頭餓虎軟軟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
白奇偉到這老虎旁邊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老虎真的已經死了,但是渾身上下卻沒有任何的傷口,讓人不知道它是如何死的。
以白奇偉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來這頭老虎的**已經被震散,死的不能再死,從體表看,當然是沒有任何傷痕的。
虛驚之後,白奇偉將死虎拖回來,決定今天就喝虎骨湯,叫醒了艾靜之後,不顧兩女在一邊哭哭啼啼的說悄悄話,湊到陳爍耳邊神秘兮兮的問道:“兄弟,你到底是什麼實力啊,我好歹也是五星武者,剛纔竟然看不清你的出手,難道你是月輝強者。”
陳爍微微一笑,“你認爲是那便是吧。”
白奇偉一拍大腿,“哈哈,沒想到我老白還能有一個月輝層次的朋友,哈哈,好,兄弟,你可真強,想當初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三星武者呢。”
陳爍微微一笑,沒有作答,白奇偉並沒有因爲他是“月輝武者”而對他的態度有什麼不同,這讓他十分舒服,自從他成爲界主之後,之前的一些朋友甚至長輩,在面對他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的,就連李霸天那個老丈人,在他的面前,都沒有以前的那種霸氣了。
人人敬仰的感覺,也許十分美好,但是陳爍,卻感覺到厭煩和乏味,畢竟,他的靈魂,來自於地球,來自於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所以雖然他現在已經融入了這個大陸,這個世界,但是一些地方,依舊會讓他感覺到不適。
而現在,在一個星辰武者的身邊,陳爍感覺到了平等,這種感覺讓陳爍十分愜意,這讓他找到了一些以前的感覺。
骨湯熬好了,在艾靜的慫恿下,白甜紅着臉盛了滿滿一碗骨頭湯端到了陳爍的面前,在白奇偉的大笑聲中,他道謝接過骨湯,不顧滾燙一飲而盡,豪邁的表現讓白奇偉大聲叫好。
這瘦虎雖然在陳爍眼中是螻蟻,但是畢竟是一頭兇獸,熬出來的骨湯十分香濃,香氣瀰漫在衆人四周,陳爍又盛了一碗,一口一口的品着,時不時擡起頭和大鬍子談笑幾句,氣氛十分融洽。
而少女,靠着艾靜坐在另一端,偶爾悄悄的擡起頭,透過瀰漫的濃煙,瞥一眼那個俊朗的人影,然後被身邊母親的低語羞紅了臉。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大鬍子一家,卻給了陳爍一種家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溫馨,很美好,雖然這種溫馨,和他無關,但是卻並不妨礙他享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