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鐵匠的“壯舉”,頓時引來獸人們關注的目光。
它們都在看着獸人戰士,它手裡明晃晃的刀隨時都可能砍下去,然後膽大包天的鐵匠就直接沒命了。
獸人戰士沒有讓它們等太久,但卻是和善地對鐵匠說:“可以!大螃蟹村正需要一個鐵匠,你可以不用加入蓋房子的勞動,需要什麼東西鐵刺堡也可以給你提供……嗯,你還可以挑選一個獸人當助手。”
“多謝戰士老爺!”那獸人鐵匠大喜過望,又磕了好幾個頭才站起身來。
然後,它又試探着問:“助手可以選母的嗎?”
那些圍觀的獸人苦工,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
獸人戰士也跟着笑了起來,不過對鐵匠的要求卻同意了:“可以,只要對方願意跟着你就行。”
獸人鐵匠激動地環顧四周,選中了一隻年輕健壯的母獸人。
那母獸人明顯看得出,獸人鐵匠得到了戰士老爺的賞識就要發達了,所以毫不猶豫地同意當這個“助手”。
旁邊另一隻公獸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剛纔獸人鐵匠說要母助手,它還跟着一起起鬨發笑,結果……老婆沒了!
這場小小的插曲很快過去,接下來獸人們就該繼續回去幹活了。
然而可能是受到鐵匠的啓示,有另一隻獸人也想賭上一把!
它從工地裡跑了出來,在獸人戰士面前鞠了一躬說:“戰士老爺,我也不是普通的獸人苦工,不應該幹這種普通的工作!”
“你有什麼特長?”獸人戰士不置可否地說。
“我其實是一名歌者!”那隻獸人擡起頭,努力做出一副“高貴”的姿態。
可惜獸人戰士完全沒興趣,搖了搖頭指着工地說:“回去幹活吧!這裡不需要什麼歌者。”
它倒是沒有懲罰這隻“歌者”,畢竟對方只是勇敢地站出來自薦而已,雖然被拒絕但這種做法本身不算有錯。
“不!”那隻獸人卻不肯善罷甘休,繼續努力爭取地說道:“需要的,至少多羅羅老爺是需要的!它的仁慈,它的強大,難道不應該得到歌者的傳頌嗎?我希望能見到多羅羅老爺,親自向他獻上讚美的詩歌。”
“你中午的飯沒有了!現在給我回去幹活,這是第一次警告。”獸人戰士冷酷地說。
“……”
那隻獸人歌者呆滯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然後它臉色猙獰扭曲,不甘認輸地大叫了起來:“你只是多羅羅老爺手下的戰士,這麼重要的事情憑什麼替它做決定?一隻低賤的鐵匠都能得到優待,爲什麼如此粗暴地對待一名歌者?你這樣對我,絕對會受到多羅羅老爺的懲罰!”
“嘭~~”獸人戰士擡腳一踢,把歌者踢得翻滾了出去。
俯視着這隻灰頭土臉的歌者,獸人戰士舉起了手裡的長刀喝道:“回去幹活,這是第二次警告!”
“我要見多羅羅老爺,我爲它寫了一首讚美詩篇……”
歌者姿勢彆扭地跪在地上,右手捂着心口引吭高歌起來:“多羅羅,多羅羅,寒風凍死我……”
“唰~~”
獸人戰士長刀一揮,歌者的腦袋掉落了下來。
這個世界清靜了……
歌者的歌聲戛然而止,周圍的獸人苦工也陷入了寂靜狀態。
一隻活生生的同類,就這樣被砍掉了腦袋,對它們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巨大的震撼,有些苦工甚至嚇得全身不停地哆嗦。
獸人戰士把歌者的頭踢開,轉過來對它們說道:“你們中誰覺得自己有特長,可以隨時向我們推薦自己,就算被拒絕也不會受到懲罰。如果是確實有用的,就像剛纔的這位鐵匠一樣,還可以得到我們的優待。”
獸人苦工們依舊沉默,但已經沒那麼害怕了。
獸人戰士指着歌者的屍體,語氣陡然轉冷地繼續說道:“但是像這樣不服從命令的,第一次會被懲罰不許吃飯,第二次就會捱揍,如果第三次還不服從,那就只能殺掉了!我相信你們當中,應該不會再有那麼愚蠢的。”
獸人苦工彼此對視,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
回想歌者死前的經過,戰士老爺確實不能算是濫殺,只能說歌者自己太找死了。
明明戰士老爺命令了三次,警告了兩次讓它回去幹活,歌者但凡有一次乖乖服從都不會死,卻偏偏頭鐵還要繼續瘋狂試探。
終於它就成爲了榜樣!
鐵匠是正面的榜樣,歌者是反面的榜樣。
而且獸人戰士剛纔的話,第一次警告罰禁食,第二次警告罰捱揍,還不聽從就處死……
這種規矩隱含的秩序感,也讓這羣苦工感覺很奇怪。
別的戰士老爺遇到苦工稍不服從,都是心情好就鞭打一頓,心情不好就直接殺掉,甚至可能遷怒殺掉旁邊的苦工,哪有一次警告兩次警告的?
苦工們無法描述這種感覺,但是本能地覺得這應該是一件好事。
羅晨關閉遠程視野,意識進入了護符空間。
“歌者”穿着粗糙的獸皮衣,手裡拿着一根大木棒站在草地上,望着遠處的黑色巨石彷彿領悟着什麼。
不管它自以爲多麼有才藝,到了護符空間也只是一隻獸人苦工。
羅晨把它叫過來詢問了一下,又翻閱記憶瞭解到許多東西。
歌者本是浮標城一個商人的兒子,從小受到家族嬌慣而變得自命不凡、好吃懶做。
後來商人外出時遭遇強盜被殺,歌者沒幾年就把繼承的家產揮霍一空。
就這樣它依舊遊手好閒,漸漸成爲浮標城街頭的小混混,直到被奇迪格騙上船賣到鐵刺堡。
通過翻閱歌者的記憶,羅晨對浮標城有了更真切的瞭解。
那是距離鐵刺堡最近的“大城市”,因爲處於一條大河的出海口而發展成爲大陸東南部的商業中心,聚居的獸人數量達到了十萬以上。
浮標城的獸人戰士、高階戰士、巫師都不少,傳說甚至還有一隻劍聖隱居在那裡,只是以歌者的層次無法確認這一點。
作爲紈絝子弟和街頭混混,它對浮標城各種吃喝玩樂、地下幫派倒是瞭如指掌。
歌者活着的時候是個沙雕,不過這是它的性格造成的問題。
現在被羅晨收割,那些臭毛病當然就沒有了。
羅晨看它的智力其實還挺高,而且對獸人語文學還真有些研究,決定以後就讓它給2號和3號當個助手。
實驗室正需要一個幹雜活的,歌者算是比較適合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