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並作一步跨出,張衡直撲狂獸狴犴,這是一頭雌獸,但在特定的時候雌獸比雄獸還要危險!
“嗷嗚~!”狴犴咆哮,四爪齊動,在地面抓出深深的爪印,一躍而起,搏殺上來,狴犴這一躍靈動無比,遠超毀滅虎,一躍之威能讓一個小型部落敗退逃亡,僅憑這一躍就能當得起兇獸這個稱呼。
不遠處阿七帶着一頭幼虎和四頭小狴犴也在觀看,讓五個小傢伙見識一下同類戰力的顛峰,這是一種另類的傳承,血腥的傳承!
張衡到此都沒吐露音節,壓抑一個月是爲了當成殺手鐗,要用到最關鍵的時刻,“轟隆!”一人一獸撞在一起,張衡於千鈞一髮之間避開了要害,卻任由狴犴右爪掃過胸膛,五道血印立顯,一直從左肩拉到腹部,鮮血滴了出來。
“嗒嗒嗒!”張衡倒退了足足十八步這才穩住身形,每一步都有鮮血灑落下來,落於冰涼的大地上,與殘留的冰雪融爲一色!
天上忽然下起了鵝毛大雪,風起,吹得雪花飛舞,美得無法言語,但現在的氣氛由不大家去欣賞,即便是兩個醫生也緊張得無法分神,不是爲張衡緊張,而是人類本能對兇獸的顫慄!
張衡皺着臉龐,顯得很猙獰,仰起頭無聲的搖晃着脖子,如癲狂了一般,形容野獸,驀然,雙臂青筋炸起,雙手握拳忽擊了一下,發出沉悶的風聲,震得飄落身前的雪花亂顫。
佔了上風的狴犴可不會有多餘的思緒與動作,緊跟着就撲了過來,十八步的距離僅是一個縱躍就殺至……耳邊傳來漫天的獸吼聲,是一旁的毀滅虎和七頭大型猛獸混戰到了一起,一絲血跡甚至都飛濺到了張衡身上,讓他血液更加沸騰了。
“咻咻!”兩道破空聲突然傳來,如流光飛向張衡,一擡手,流光入手,居然是兩把磨得光亮的石刺,這是南忍的武器。
“刷!”雙手一動,猶如能劃破蒼穹,隱約有破空聲。
狴犴撲上,張衡也猛然動了,雙腳幾乎跑出了殘影,目光在飛舞的雪花中都快跟不上他的動作,大地被踏得龜裂,腳印處佈滿了蜘蛛網痕。
“吼!”狴犴霸道的一撲竟然失手了,張衡在空中一個跟斗靈巧的錯身而過,手上石刺在狴犴腰身重重一劃,一擊得手幾個起落就退到了一邊。
可惜這點傷害對於狴犴龐大的身軀來說或許連輕傷都算不上,狴犴四爪剛一觸地就扭身又撲了過來,十來米的距離對狴犴來說形同虛設,沒半點半點安全感可言。
“這是南部落的戰技!”南忍大叫道,按照王的約定他第一個扔出了武器進場中,但根本沒想到王居然已經學會了南部落的戰技,還用得這麼好。
“咻!”張衡剛一穩住腳步,驀然扭身就把石刺射了出去,憑着感覺射向狴犴雙目,雙手一空時狴犴剛好撲到,彷彿他能預測狴犴的攻擊路數一般。
面對凌厲的石刺,狴犴不得不偏過頭躲避,這一下又讓張衡給退開了,拉出了不短的距離,手一動,一把石刀入手,這是暗夜岐的武器,石刀一入手,正手緊握,身軀自然低了下來,一顫一顫的,如一隻大號的靈貓,暗夜岐長得比較矮,但速度可不慢,行動如風,在方寸間的騰挪可稱大師。
另外一邊毀滅虎的攻擊如摧枯拉朽,戰勝七頭大型猛獸幾乎沒有懸念,但也不可能如之前那般輕易獵殺,困獸之鬥最爲恐怖,能短暫爆發出自身N倍的戰鬥力出來。
剛一回神,狴犴又撲過來了,這次他沒又退,上下飛舞和狴犴纏鬥了起來,分別用到了木部落的鳳凰拳還有南忍靈貓正手刀,直戰得雪花飛舞,天地變色被染紅了……他讓狴犴頻頻轉身,疲於應付,但不可避免的,他和狴犴正面碰撞到了,每一次相撞都能震得他倒飛出去,緊接着狴犴就會追擊上來,又戰到一起,手中石刀或挑或刺或撩,竟是暫時抵擋住了狴犴的狂暴攻擊,其動作還顯得相當漂亮,欣賞性非常高,但在場原始人可無心欣賞,全都咆哮着爲他叫喊,無不冒出殺殺殺的音節。
張衡依舊沉默着,直覺告訴他旁邊的毀滅虎纔是大敵,因爲狴犴的招術他基本都已經摸透了,這頭畢竟是隻雌獸,先天力量比雄獸差太多了,以他目前沒爆發的狀態,雖然會被撞飛,但卻不會受傷,只是這種狀態也難以搏殺掉狴犴。
“撲哧!”手中石刀被鞭尾抽中,生生給抽打成了碎塊,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春霸一聲大吼,抵住射出的碎石,不然兩個醫生都可能有生命危險,這僅僅只是狴犴隨意一抽,如果放進現代獵殺人類,怕是如同踩死螞蟻一般容易吧!
就在這時,一根長矛射了進來,落入張衡手中,這是血伍耀的武器,這個小部落本來很弱,並且面臨着被其他幾個派系吞併的結局,但血伍耀把剩餘的男人們組織起來,苦練長矛術,終有小成,在上次秋季屠殺時表現搶眼,而血伍耀也變得強大了起來,一手矛術在部落中是拔尖的。
這就是細微的進化,越是強大就能分配到更多的食物,補充得更多,磨練得很多,自然就會強大起來。
木矛入手,張衡又施展起矛術來,矛不同於槍,無法抖動顫出槍花,沒有花哨,也沒有所謂的槍意,有的只是沉重、簡單、粗暴,一往無前的刺殺,且矛幹粗大堅硬,也可以用來抽打。
“噗!”丈長的木矛後端被張衡架在脅下,與小臂成一條直線,全身用力一側,長矛如螺旋勁道橫掃而出,這是常見的一招的橫掃千軍,但由張衡此時試出來卻是霸道非常。
“轟隆!”抽中了,狴犴沒有躲避,或許不屑躲避,但結果狴犴卻吃了爆虧,被一矛抽得四腳離地騰空而起,不是因爲張衡力量突然變大了,而是這一抽讓狴犴疼得只有靠跳躍才能泄力消除疼痛。
還沒等狴犴反應過來,一把石籽又飛射而至,目標與之前一樣是狴犴的雙眼,這是剛纔被震碎的石刀,被張衡抓了一把到左手中,一直蓄勢待發,此時射出恰好是狴犴騰空無處借力之時,避無可避,鞭長莫及,惟有用頭顱硬撞了。
張衡突然一喜,狴犴實在太過龐大,居然於剎那間閉上眼皮,這等機會他如何肯放過,雙手舉矛就是一刺,但結果讓他愕然,這等情況狴犴都硬是閉着眼皮用爪子拍偏了他刺出的長矛。
“退!”張衡在心中大吼一聲,拖着長矛轉身就跑,剛跑出不到三步狴犴就又撲了上來,如附骨之疽,只好回身又是一矛刺出,雖然還是被拍偏了,但這次擦到了皮毛,帶出一條血痕來,這是從現代購買的鋼矛頭,擦中自然就會受傷。
見此情況,索性跟着又退,但手中長矛卻猛然射了出去,不是射狴犴而是射向了老虎。
“吼!”毀滅虎咆哮着撞斷了長矛,但也因此讓兩頭大型野獸逃脫,場地雖然不是太大,但足以讓十來頭野獸閃躲騰挪了。
“小心!”一道女人的驚呼聲傳來。
張衡當然知道在往後退就是圍欄了,這裡不是出口,圍欄不僅高大寬厚,頂端還有秘密的尖刺,別說是大型野獸,就是他從這邊跳上去,也會受傷。
“轟隆!”狴犴馬上抓住了機會,撲將過來,張衡險之又險的躲閃開去,狴犴撲在了圍欄上,但卻無法撼動,狴犴顯然明白再撞也是徒勞,又轉而朝張衡追來。
但這時候張衡手中又多了一種武器,大鬍子把長弓扔了進來,只有一根箭矢,因爲狴犴不會給他第一次開弓的機會。
“咻!”弓被拉了個滿圓,一箭射出,相距不過十來步,想射偏都不可能,“撲哧!”長箭兇狠的插進了狴犴的胸口之中……張衡暗道可惜了,這不是金屬箭頭,只是一根比較堅硬的木箭,不然說不定能憑這一箭獵殺了狴犴,當然,前提是他每次都能有這一箭的運氣,恰好能射在野獸的要害之上。
“嗷嗚~~!”狴犴吃痛狂嘯,陷入了瘋狂之中,它是森林霸主,以前這種渺小的生物它隨便一撲就能獵殺,可現在卻屢屢被這小生物所傷害,怎能不怒!
可惜不是狴犴不夠強,而是張衡已經戰過狴犴數次,從最早被嚇退,在到被狴犴獵殺逃亡,而後炎帶着人趕到圍殺雄性狴犴于山洞中,最後又在獸籠中和狴犴戰過一次,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用狴犴鍛鍊力之境,腦海中不知道模擬狴犴攻擊了多少萬次,本身就吸取了狴犴的尾巴戰技和咆哮聲,就如同當初的血狼王,被他模仿吃透了,也就形不成威脅了,至少他要逃跑,狴犴拿他一點辦法也沒過。
不過他現在想以未爆發的身體獵殺狴犴同樣很困難,除非使用大型冷兵器,或是拼着受傷爆掉狴犴的要害,可此時旁邊還有一頭更加兇猛的雄性毀滅刃齒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