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蠻人馬上回道：“現場總共有十二把手槍，一把半自動步槍，七把手槍和步槍都被使用過，其中有三顆帶血跡的子彈！”
“三顆，那看來沒錯了！”張衡皺了皺眉頭，明明有一顆子彈卡在骨頭上，是什麼時候掉出來的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剛纔他主意識不在的時候。
也到這個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身體的異樣，力量膨脹了兩倍有多，單臂有了千斤之力，這是力之顛峰的表現，至於後面的骨之境就只有用時間來熬了，非一日一年之功，除非經歷連番生死大戰，但以他現在的狀態，無法控制執我，如此一來就不敢火力全開，不僅是現代的身體，就連空間身體也不敢無限開火。
看來執我的問題得想辦法儘快解決啊，免得後患無窮，扎西南渡後，他一時還真找不到人來探討八識的問題，除非去西語拉宮，最後深思了一番還是決定不要參合到西語密宗內部的權利爭鬥中，現在是個敏感的時期，一但大長老圓寂，就會拉開權利爭奪的風暴。
拉宮三大長老，大圓滿法王是唯一非火佛轉世固定傳承，扎西之前要爭奪的就是這個位置，不過現在跑去成佛了，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成功。
“卓瑪，替我預約一下大長老，我要和他通話，有一些修行上的問題要請教！”張衡打出了這通電話，這是反覆斟酌後的最佳辦法。
“好，馬上就安排！”卓瑪很快應道。隨着張衡要辦理的事情日漸增多，卓瑪已經沒時間跟在他身邊了。只有通過電話聯繫。
大長老本身是不用電話的人，也可能正在閉關。要想通話，必須提前預約，其實張衡到是羨慕這種修行態度，沒有羈絆，一心求大道，不過他註定做不到。
車行駛着前往秘密據點，這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城市中也開始燈火輝煌起來，照耀得如同白晝。
剛和母親通完電話說明會晚些回家後。沒想卓瑪的電話就到了，“半個小時後，大長老晚課完畢，會有時間和王您通話。”
“好！”張衡笑着應了一聲。
沒一會，到達據點後，又處理了一下傷口，張衡就要了間單獨的房間，有人認爲打電話是件隨便的事情，但其實不然。只要心中有念即便是通電話也如同見到真人。
對於大長老其人，張衡是懷有敬意的，與身份地位無關，只論修行。無疑大長老站在了最高顛，只差一腳就能成佛，雖然佛是虛無飄渺的。但佛教修行之人需要這個精神寄託。
穿戴整齊後，張衡盤坐在地板上。以示尊敬，身體的動作由心生。但反過身體所表現出的動作又能影響到心中所思，時間剛剛好，拿出電話撥打了過去。
“蠻王，可有疑惑！”電話那邊立時傳來大長老如同梵音般的音節，彷彿能洗滌心靈。
“大長老好，確有疑惑，我剛剛開啓了第七和第八識，但是卻出了點問題，衍生出一個陌生的執我，它完全沒有吸收我思想中的感情，硬要說好象是我的權力慾望之心，觸發後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張衡直言不諱的說道。
“什麼？你竟然連開最後兩識！”即便隔着電話也能感覺到大長老的驚訝，要知道以老人的修行程度很難出現這樣大的情緒波動。
“恩，是在戰鬥中無意識開啓的，等我清醒後一琢磨才反應過來，當時還以爲是被其它什麼飄渺的意識體入侵了身體！”張衡解釋道，除了空間的事情不能說，其它方面都沒有任何保留，現在的情況就猶如看病，又是隔着老遠的距離，望聞問切，大長老此時只能通過問才能瞭解清楚，他自然就不能有所保留了。
“是什麼樣的戰鬥，又是什麼樣的執我！”大長老的聲音又恢復到了平時狀態。
張衡沉吟了一下，組織好語言，這纔回道：“是槍戰，我在挑戰身體極限以尋求突破，在槍戰的時候釋放出了全部本心，把關於瘋狂戰鬥方面的思緒放大了，恩，具體就是全部釋放出了身體裡的獸性。昇華出的
執我很奇妙，它自稱天地間的大世界王，自認爲是天神，這個執我彷彿沒有多少人類的感情，更沒有帶着一點我自己的感情思緒……，大概就是這樣，清醒之後只感覺到這麼多。”
“我在四十年前產生執我的時候，自稱爲大迦葉佛，爲瑜伽一脈古佛，是密傳如來佛的前任，和大乘佛教的燃燈古佛地位相當，都是過去佛。不過與你相比不同，我很好的鎮壓住了這絲佛性，藏於第八識中，我偏袒扎西隆布瑜伽一脈就是受到了執我的影響，雖然我明知道自己不是大迦葉佛轉世身，但它卻我產生的執我，只有引出後才能想辦法斬掉。但我的執我無論怎麼變都是佛，而蠻王的執我居然是天神，呵呵，我佛門密宗蠻王的執我居然是天神，到是奇談了。”大長老輕鬆的說道，似在開着玩笑。
張衡心想這算不算知道了大長老的秘密呢？沒想到德高望重的大長老內心深處居然是瑜伽一脈古佛執念，“可能是我殺性過重，註定成不了佛吧，連潛意識都產生不出佛的執我來。”
“不錯，我當日就說過蠻王你的殺性太重了。近日你雖然私人捐款救濟孩童，但卻下了滅門令，我佛修行講究一切皆有緣法，禪宗談因果，我密宗談輪迴，你可知那些孩童今生的貧苦又如何不是因爲前世的業障，衆生輪迴，一切苦難都有緣由，今生苦就是爲了下一世的享受，你憑空卻改變他人命運，如果只是一人，一戶也就罷了。可你卻在改變一族，這些業力自然就會由你來承受！”大長老說得頗有點玄之又玄。牽扯到輪迴、苦難，業力……
但張衡居然聽明白了。不由問道：“那如此說，豈不是阻止人行善嗎？”
“呵呵，那要看是如何行善，如若那人行善本來就是今生的輪迴命運呢？蠻王自問，此次行善並未有一點私心？沒有絲毫功利？”大長老似在拷問他的內心。
張衡頓時無言以對，思索了片刻纔回道：“大長老的意思是衆生在凡塵中的經歷都有因果關係，可小改，卻不可整體大片改變，那我現在又該如何？”
“蠻王無需擔憂。你的執我本就是由殺性堆積而出，但你的本我意識卻不是喜殺之人，或許這就是你自己的輪迴，你所做的都是輪迴中該做之事，所以我不支持，不鼓勵，也不反對。”
張衡感覺被繞進去了，難怪佛門有渡人之說，甚至也超度飄渺的鬼魂。以大長老的程度，如果要行騙，怕是一騙一個準，走一地騙一地。
“還請大長老爲我解惑。我該如何解決這個不受本心控制的執我！”張衡把話題回到了最初的詢問上面，這纔是他所要了解的。
沒想大長老卻回道：“蠻王你先別急，就拿你捐款的事來說。受了你恩惠的孩童們就會把你當成活着佛來供奉，但其中也可能產生怨念。把你當成魔鬼來咒罵，這兩種意識會匯聚在一起纏繞在你的業力之上。如果只有前者，那麼你的執我就會成爲善我，但因爲多了滅門令，你的殺業同時就纏繞了上來，換了你本人，自然只願意取前者，那多出來的殺我就不受你控制了，這樣的事情你做得多了，信仰你的人多了，就會匯聚出龐大的意志力，我佛門稱爲信仰之力，你的信仰受到了腐蝕，不單純後，就會產生不受你控制的執我，這還是你，但卻把你平時不願意承認的意識釋放了出來，做了你潛意識裡想過但理性上卻壓制或是忽略掉的事情，這樣說，蠻王能明白嗎？”
張衡臉上露出極度震驚的神態，這大長老當真厲害，說的這些話居然契合到目前他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其它的不用多去理解，單是“信仰”二字就道出了其中的玄機。
他的執我絕對是信仰出來的無疑了，居然是這麼個東西，這是由神土部落衆原始人信仰所產生出的太陽神意識啊。
“謝大長老解惑，衡明白了！”張衡尊敬的說道，大長老當得他的尊敬。
“蠻王的意思是說我猜測正確了，你的執我是信仰所衍生出來的，但是奇怪，以你在蠻人中的威望，就目前來說是不可能產生如此強大的執我，我本以爲至少有在十年之後你纔可能開啓第七識，而後五十年內能開啓第八識就是造化了，沒想到會這麼快，還是連開兩識。除非，除非除了蠻人，還有另外一羣人在信仰你，狂熱的信仰之力，毫無保留的認爲你就是天神，只有這樣纔可能產生強大的天神執我意識。”大長老也直接言出了猜測，張衡談話沒有保留，大長老又何嘗不是如此，到了他這個心境，謊言就意味着業力，他的謊言如果讓張衡造成殺業，那麼這些業力就會反過影響到他，這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大長老卻信。
“厲害啊！”張衡在心理讚歎了句，僅是通過猜測，大長老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密宗當世修行最高的人，傳言果然非虛。而恰好他在空間已經存在近七十年，相比大長老預計的六十年，其實還推遲了，沒達到了標準。
斟酌了好一番，張衡索性說道：“不錯，扎西就是去了那個地方，去尋求成佛契機！”
“原來如此！扎西着相了啊。”大長老應了一聲，居然不在詢問扎西去了什麼地方，心境當真強得一塌糊塗，如果換了旁人，怕早就詳細詢問成佛契機到底是什麼了吧。
大長老又說道：“如今蠻王你要解決執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執我從本意識中斬出來，斬出信仰之力，達到第八識大圓滿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