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浩一邊吃早餐,一邊留意着周圍人羣的聊天內容。聽了一會時間,謝文浩並沒有聽到昨晚槍戰的消息。謝文浩的一顆心便放了下來,或許發生的距離離這樣還遠,還沒傳過來也說不定。
但更多的,謝文浩還是覺得這個消息被封鎖了,似乎昨晚的那幫人並不想讓民衆知曉這樣的消息,否則憑藉現在那麼發達的通訊,別說在同一個地區,哪怕在國外的消息,也能立刻讓廣大網民得知。
吃完了早餐,謝文浩又打包了一份燕麥粥和幾個麪包片,回到了小木屋。剛一踏入木屋的小臥室,謝文浩突然發現原本應該在牀榻上躺着的女子竟然不見了。
謝文浩臉色一變,急忙轉身,忽然從門口繞出了一個高挑的身影,手上還握着一柄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水果刀,眼神冰冷地注視着謝文浩,忽地用日語問了一句話。
謝文浩對日語不精通,根本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眉頭微皺,神情冷然,“你是日本人?”他這句話卻是用英語問出來的,語氣很生硬,似乎對她的身份很是不屑。
謝文浩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救回來的竟然是一個日本女子,頓時心裡就猶如吞了只蒼蠅般不爽,語氣自然就沒那麼友好。
不料那女子見了謝文浩厭惡的表情,反而鬆了口氣,左手上的水果刀也垂了下來,不再指着謝文浩。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懂得中醫?”
那女子剛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身上被人更換過了衣物,並且受傷的部位也被包紮好,透過雪白的紗布,她甚至還能聞到金瘡藥特有的中藥味道。她纔會有此一問。
謝文浩有些被她的態度摸不着頭腦,狐疑的看着她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受槍傷?”
“果然是你救了我嗎?”那女子堅毅的神情終於有了絲軟化,語氣也溫和了很多。
謝文浩卻是沒有放鬆絲毫的警惕,繼續問了一句:“如果你是日本人的話,就當我眼瞎,救了條狗,現在你就給我滾出我的住所。如果不是的話,我也懶的管你是誰。我手上有份早餐,你自己吃完之後想辦法離開。我只希望你不要將我牽扯進你們的事情裡,我不想惹麻煩。”
那女子聞言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嘴角微微翹起,如冰山解凍,綻放出一絲迷人的笑容,“看你那麼恨日本人,如此說來你一定是來自中國了。”
謝文浩點點頭,“那又怎麼樣?”
那女子左手上的水果刀忽然耍了個漂亮的刀花,刷得不知道被她藏到了哪去。婷婷漫步走過謝文浩的身邊,從他手上拿過了早餐,笑眯眯地說道:“小弟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還給我帶了早餐。”
這句話卻是用謝文浩熟悉無比的普通話說的,一聽那女子說的流利無比的普通話,謝文浩的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如此說來這個女子同樣也是中國人了。這樣的話,自己也不算救錯了。
只是謝文浩卻忽略了,剛纔那女子開口第一句說的日語也非常的流利,要不然謝文浩也不至於誤會她是日本人。其實像她們這樣執行特殊任務的人,誰不是精通好幾國的語言,哪裡會輕易讓人從這一點上辨別出身份。
謝文浩見她姿態曼妙的端坐在木桌前,儀態大方地吃着謝文浩帶來的早餐,就彷彿一個大家閨秀一般。和昨天晚上謝文浩看到的那個猶如黑鳳凰一般的鏗鏘玫瑰一點都不相像。
謝文浩心裡暗自對她的身份很好奇,沒想到她不僅能玩的來槍,開的了車,就連吃飯也是端莊秀麗,簡直就是一個百變女郎。
想到這裡,謝文浩忽然腦子裡冒出了“特工”兩個字眼,的確,造型百變,而且扮演什麼像什麼的人,除了演員估計也就特工了。
演員肯定不是的,沒有哪個演員爲那麼玩命,而且謝文浩當時也沒看見有攝影組在附近。他從那女子手臂上取下來的子彈也的的確確是真槍實彈。哪怕謝文浩沒有玩過槍,也能區別出來真子彈還是假子彈。
其實謝文浩挺想問問那女子的身份,但又怕知道的太多,給自己惹來麻煩。於是他坐在一邊,默默的看着她吃東西。等她吃完後,謝文浩問了一句:“接下來你又什麼打算嗎?我要回拉斯維加斯了。”
那女子忽的問道:“這裡是哪裡?我看這裡的環境很像太浩湖,你是來這裡旅遊的嗎?又怎麼會救了我?”
那女子一連串的問話,讓謝文浩不知道回答哪一個,右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突然問我那麼多的話,我怎麼回答你。”
那女子目光閃了閃,遲疑了下才開口道:“你可以叫我聶亞微,不過我喜歡你不要把我的名字泄露出去。”
見謝文浩點點頭,聶亞微繼續問道:“你能告訴我是怎麼救我的嗎?”
謝文浩雖然得知了聶亞微的名字,卻沒打算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反正他也沒打算日後和她有什麼交集,淡淡地說道:“我是晚上睡不着,起來在湖邊釣魚,發現的你。至於你怎麼會在湖裡,我就不知道了。正好我是一名醫生,看你中了槍,就順手幫你做了個手術,取出了子彈。”
謝文浩這番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不過聶亞微似乎信了他的話,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換了一個問題問道:“當時你只發現了我一個人嗎?還有沒有其他什麼人?”
謝文浩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就只發現了你一個人。怎麼,你還有同伴嗎?對了,你到底是怎麼受槍傷的,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聶亞微似笑非笑道:“小弟弟,你看來很不老實啊。不過算了,我也不想再問什麼,知道你救了我就行。至於報警的話,你也不用拿來試探我了。你要真想報警,也犯不着到現在,趁我昏迷的時候不是更方便嗎?”
謝文浩被她識破了自己的小伎倆,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卻也沒再說報警的話,轉而問道:“聶小姐,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我一會就要走了,你是準備和我一起走,還是單獨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