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達不以爲意的說道:“謝大哥不是醫生嗎?既然能治療好我爸爸的腿,想必這矛隼的翅膀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安山眼睛一亮,雙掌猛的一擊,點頭說道:“對啊,我怎麼忘記了謝兄弟可是中醫好手,沒準這隻矛隼還真能救過來。正好謝兄弟你不是想要買一隻矛隼嗎?我看這隻也挺不錯的。”
謝文浩則有些爲難的說道:“這不是別人設下的捕鷹網嗎?我們這樣直接將它拿走不太好吧?”
安山先是不屑的撇嘴道:“有什麼不好的?你這是在救生。就憑這隻矛隼翅膀受傷那麼嚴重,絕對不會有人願意養它,而是選擇殺了吃肉。再說對於敢使用這種加強版拍網的人來說,只拿了他的獵物算他走運,要是被我看見非得狠狠揍他一頓不可,他這根本不是想捕鷹,而是真的想殺了它們。”
謝文浩不可置信的說道:“不會吧?這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活鷹不是比死鷹賣的價錢高嗎?”
“是啊,是啊,大舅這是爲什麼啊?”那清達也是好奇的問道。
安山指着那隻矛隼受傷的翅膀位置,對兩人說道:“你們看到沒?這隻矛隼翅膀位置的拍杆機關是雙層加強過的,一般捕鷹網來說,單根拍杆就足夠將鷹扣進網內,還不會傷到鷹的羽毛。”
謝文浩、那清達兩人定睛一看,果然那矛隼受傷的翅膀位置是雙根拍杆,頓時兩人便憤怒起來:“他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呢?”
說着謝文浩走向前,就打算解開那捕鷹網的機關扣,將那隻受傷的矛隼放出來。
突然他聽見安山一聲高喝:“小心,快閃開!”緊接着他整個人就被安山推了出去。
其實就在安山出言提醒他的時候,謝文浩就聽到耳邊傳來急速的如同利矛破空呼嘯聲,正打算回頭看是什麼的時候,身體卻被安山給推了出去,也虧的他身手敏捷,單手在地上一撐,竟然沒有摔倒。
待謝文浩回過神來,卻看見另外一隻同樣雄偉神俊的矛隼從他頭頂飛過,剛纔要不是被安山推開,他的頭頂估計就要被矛隼的尖嘴給啄破一個血洞了。至於爲什麼那矛隼是用嘴啄他而不是用爪子,那是因爲它的雙爪上抓了一隻老母雞。
謝文浩驚魂未定的看着那隻矛隼猶如金剛鑽的尖喙,不由心下後怕不已,自己還是經驗不足啊!遇到剛纔那種情況,應該第一時間躲過去,而不是選擇回頭去看。
只見那隻矛隼大約六十公分,體羽爲灰色,背部和翅膀上具有褐色斑點。淡褐色的眼睛透露出狠戾之色,黑色的利爪將那隻死去的老母雞丟在那具捕鷹網前,翅膀忽然大張,抓起那一米多的捕鷹網撲扇着翅膀就要高飛而去。
奈何這張捕鷹網實在太大,且又是經過改裝加強過的,那矛隼儘管能抓起來,卻飛不高,期間那網孔還勾住了灌木叢的樹枝,緊接着又掉回了地上。
安山搖了搖頭說道:“我就說嘛,誰會那麼笨將捕鷹網設置在這裡,原來是被這隻矛隼從別的地方帶過來的。難怪我初看這網的落點很不穩,且這隻被捕的矛隼的狀態超過了兩天時間還沒有人來收取,原來是它們自己配合逃到了這裡。若不是被這灌木叢給勾住了網,估計能飛回它們老巢位置去了。”
謝文浩也所有所思的說道:“這麼說來,這矛隼的翅膀彎曲成這不正常的樣子,也不全是拍網的機關造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自己在強行起飛的時候造成的了。如此說來這矛隼性格也真堅強,對自己都那麼狠。”
那清達在一旁補充道:“那是當然了,老鷹能活七十年,要活那麼長的壽命,就得在它四十歲的時候用喙擊打岩石,等到它完全脫落,再靜靜的長出新的喙,然後用新喙拔掉老化的指甲和羽毛,這樣等五個月後長出新的羽毛就能重新飛翔了。”
謝文浩聽的會心一笑,這篇文章故事他也看過。可是安山的臉色就不是那麼好了,陰沉着臉說道:“你從哪裡看來的這亂七八糟的故事,你當老鷹是烏龜嗎?拔掉了指甲和羽毛還能不吃不喝活五個月?簡直是胡說八道。”
安山從小就沒上過幾天學,因此對學問看的比較重,見不得人看一些亂七八糟不符合事實說法的書。
那清達聞言小臉頓時耷拉下來,謝文浩在旁邊笑呵呵道:“安叔,這是一個立志故事,是告訴人們不管在什麼艱難的情況下都不要放棄希望,要努力拼搏。”
“啊?!那我豈不是怪錯了小達了?”安山懵逼了,對於他這樣的一個直爽的漢子來說,哪裡懂書裡面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不過他性子耿直,錯了就當場認錯。
安山伸手在那清達腦袋上撫摸一下,柔聲說道:“是大舅沒學問,錯怪你了。”
那清達聽到安山對他道歉,小臉立刻神采飛揚起來,整個人變得活潑許多。
謝文浩打量着眼前的兩隻矛隼,問道:“安叔,現在怎麼辦?要是讓那隻矛隼再這樣折騰下去,很有可能翅膀就救不回來了。”
安山摘下身上的長弓,折下一根斷樹枝搭在弓弦上,只着那隻攔在衆人面前的那隻矛隼,自信滿滿地說道:“看我把它趕走。”說完,“嗖”的一聲,那跟斷樹枝猶如閃電流星般迅疾,朝那矛隼的胸前直射而去。
只見那矛隼依舊堅定的站在那隻受傷的矛隼面前,絲毫不肯退讓半步,揚起雙翅,奮力的一撲,將安山射過去的樹枝給拍飛。
“好!”謝文浩和那清達兩人忍不住爲矛隼喝了聲彩。
安山也是嘿嘿一笑:“好畜生,果然有一手,竟然能拍飛我的箭。我倒要看看你面對真的箭是否也有這種本事?”
安山從腰間箭筒裡抽出一支寒光閃閃的利箭,搭在長弓上,拉成了滿月形狀,對準那隻矛隼。
那矛隼瞳孔緊縮,渾身羽毛炸起,嘴裡發出尖銳的戾鳴,似乎也知道安山不好惹,可饒是這樣,它依舊沒有想過要拋棄那隻受傷的矛隼逃離此地。
那清達臉上露出不忍之色,上前扯着安山的衣袖,乞求道:“大舅,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傷害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