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楓直接把豬‘肉’脯扣下了一筐,怎麼說也是野豬‘肉’,很少人吃野豬‘肉’,因爲‘肉’太硬了,還貴。
算了一下價錢直接給了藍緒五十兩銀子讓他走了,十幾頭野豬不是這個價,但是做成豬‘肉’脯就不是這個價了,高一點很正常的。
藍緒拿了銀子就回去了,入了臘月街上就慢慢的熱鬧起來了,藍緒心想他們也該辦置年貨了,想到這裡自己鬱悶了一下,果真跟着田蝶舞‘操’心的事情就多了。
田蝶舞正在掛剛做好的‘門’匾,她這裡不是高‘門’大戶沒有一個名字都不知道怎麼稱呼,陸翊和藍緒趴在梯子上小心的聽招財指揮,葉孤城酷酷的站在一邊像‘門’神一樣。
“稍微往左一點。”招財真有一種給田家大宅掛‘門’匾的感覺。
田老爺秋末出事,田家突然之間從禹城首富變的負債累累,招財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田家的家財進寶比他了解的多一點,他只知道小姐是一個敗家‘女’,從小就各種奇葩的敗家,自己的定義就是有這樣一個敗家‘女’有多少家財都給敗乾淨了,所以當時田家鉅變的時候他不覺得這個不合理。
田蝶舞拖着下巴坐在鋪了棉墊子的小竹椅上,看着招財忙活着指揮他們把匾裝上,她就是看陸翊的字寫的不錯,自己要不要練習一下書法,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這個時候趙雲闖慌慌張張的跑來了,到了田蝶舞面前匆忙的見了一下禮:“小姐,香兒在哪兒呢?”
田蝶舞還是那樣拖着下巴斜眼看了他一下:“你‘門’口叫一聲就出來了。”
“哎。”趙雲闖也顧不上什麼合適不合適了,直接跑到‘門’口叫了一聲香兒。
香兒擦着手就出來了,她在洗河蚌,雖然現在他們吃河蚌已經沒有那麼狂熱了,但是每天多少還是吃一點,冬天食材很欠缺,田蝶舞也不能把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補貼,所以只是自己偷偷的在裡面吃點兒櫻桃草莓什麼的。
趙雲闖看到香兒出來慌忙走了過去:“你快回去看看吧,你爹他……”
“我爹怎麼了?”香兒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莊子上的人在村口的土地廟裡發現你爹,已經死了。”趙雲闖直接說。
常香兒愣了一下,慌忙跑到田蝶舞面前:“小姐,我爹出了點兒事,我要回去看看。”她說的簡單眼裡卻有一種強烈的悲切。
“去吧,有什麼需要給我說。”田蝶舞簡單的說,好像就是香兒回家看看她爹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常香兒猶豫了一下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謝謝小姐。”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等一下。”田蝶舞站了起來“你去準備兩包豬‘肉’脯,再讓祥瑞嫂給你取二兩銀子,你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家了,給家裡人帶點兒東西。”她說話的語調竟然是反常的冷靜。
常香兒噗通一下跪在田蝶舞面前:“謝謝小姐。”
“去吧。”田蝶舞說着自己走了“掛好了沒。”
常香兒擦了一下眼睛給趙雲闖打了一個招呼進去準備東西了,趙雲闖自然聽到了田蝶舞對常香兒說的話,心想跟着這樣一個小姐是香兒的福氣,可惜了有那樣一個老爹,突然覺得常發死了所有人都輕鬆了。
就算常發不辦人事,那畢竟是香兒的父親,常發把房子都個賣了,她回去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田蝶舞才讓她帶了東西回去,她在莊子上一定有熟人,也不會太狼狽,她要守孝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
看着常香兒準備了東西和趙雲闖匆忙的離開,田蝶舞嘴角有一抹苦笑,自作孽不可活,難道這個世界上的善良一定要被不擇手段的利用。
“小姐。”慕雲也看着香兒離開“是不是常發出了什麼事了。”
“恩,死了。”田蝶舞簡單的說。
慕雲有些意外的看着田蝶舞,好像常發很早就是一個和自己沒有關係的死人一樣。
“二兩銀子夠不夠買一口薄棺,買一些香燭紙錢?”田蝶舞慢慢的說。
慕雲這才明白過來小姐爲什麼讓祥瑞嫂給香兒錢了,要不然香兒是賣來的根本就沒有月錢一說的。
“夠了吧。”慕雲也有些沉重。
“那就好。”田蝶舞擡頭看着掛好的匾。
“小姐,你看怎麼樣。”招財開心的看着那個匾,陸翊真的寫的一手好字。
“恩,招財叔你和祥瑞嫂商量一下辦置年貨的事情,找一個裁縫來給每個人都做一套新衣服,看看都要添置什麼。”田蝶舞看了看天空,都說幹冬天溼新年,一個冬天都不下雪的話過年就會下雪,也不知道過年會怎麼樣。
孟豹子看着已經挖出來的幾十個垛子,這時多大一片田啊,而且這些垛子的大小和形狀都是小姐事先排列好的,他們一個一個的挖,並不知道這些排列有什麼意義。
“這裡的泥太溼了不好挖呀。”孟老虎用樹枝把鞋子上的泥給刮下來。
“我們得想想辦法,這樣下去年前挖不完呀,過了年‘春’水一生就挖不成了。”孟豹子擔心的說。
“恩,你找田小姐商量一下,把之前的工錢給結了,我們多買幾雙草鞋,現在要開始辦置年貨了,今天還能給寨子裡的孩子們做身新衣服,要是晚了時間就跟不上了。”孟老虎說着籌劃着。
“恩。”孟豹子覺得這個不是事兒。
上玄月在西田蝶舞在‘門’口燃起了一堆篝火,火燒的很旺,她拿一根乾柴坐在篝火一旁,表情反常的十分凝重。
她身邊只有陸翊,其他人都不讓在她身邊,招財和祥瑞並排坐在大‘門’的臺階上,田蝶舞不讓他們靠近,他們就不遠的看着。陸翊時不時的看看田蝶舞的表情,就是不敢說話,他們都看的出田蝶舞今天很反常。
“陸翊,做過壞事的人就是壞人了吧。”田蝶舞很認真的說。
一念錯而覺百行皆非,那麼人生就是從一念錯開始的吧,一念錯便是點在白紙上的一點墨跡,等到墨跡延伸勾勒出整個人生,我們在意就是那些黑‘色’的墨跡,而不是最初的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