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潔說的活動,無非就是唱歌喝酒蹦迪。當顧依凡來到酒吧時,裡面正掀起第一個舞池高潮。男男女女,不斷扭動着身體,閃光燈的照射下,那舞姿看着竟是如此動情。
酒味,尼古丁味,衝刺着整個大廳。
不用刻意去尋找,顧依凡一眼就看見了大廳中央卡座上的付潔一行人。
“凡姐,婷姐,你們總算來了。”付潔一邊笑着,一邊挪出旁邊的空位。整個沙發很長,付潔這一挪,大半邊沙發就這樣空了出來。
“看你們的樣子,玩的挺嗨啊。”周玉婷坐定,隨手點燃一支香菸,青煙緩緩騰起,在這個頹廢暗迷的酒吧內絲毫不顯突兀。
“這哪能叫嗨,若不是今晚有事,這些早就成了空瓶。”王耀指了指桌上的酒瓶,除了已經開的兩瓶外,其他的酒瓶卻是沒有開。
“不是說活動嗎?今晚有什麼事?”顧依凡接過話,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徒手打開了瓶蓋。這開酒瓶是一門技術活,想當初爲了能徒手開酒瓶,顧依凡沒少下工夫練習。
“凡姐,是這樣的,上一次婷姐帶着我們去圍毆烏鴉時,凡姐也看到當時的情形,這件事情的起因只是因爲何曦,原本我們一羣人和何曦並不熟,也就是一個班的同學而已。不過,既然有人找上麻煩,我們也不會示弱。所以纔有凡姐當時看到的那一幕。”
王耀頓了頓,見顧依凡正在認真的聽着,接着又說道,“當時我們並不知道何曦究竟是犯了什麼事,引得烏鴉如此大費周章的想要動他,甚至不惜和婷姐鬧僵。後來,婷姐讓我們去查,才發現這個何曦似乎是知曉了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卻又關係着烏鴉。”
如此說來,當時顧依凡卻是聽見過烏鴉的逼問。
“後來我們跟蹤何曦一路到了這個酒吧,原來何曦一直在這個酒吧打工。而這個酒吧正是烏鴉經常來的地方,兩人之間以前並沒有發生過沖突,可是從前段時間開始,烏鴉就開始不斷的找何曦麻煩,只要何曦一落單就拳打相交。但烏鴉下手並不重,很是懂得分寸。不過那一天不知道爲什麼,烏鴉發狠擄走了何曦,後面就是凡姐那天看到的情形。”
王耀砸吧着嘴皮,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口乾舌燥,也不顧及拿起桌上的酒杯就開始喝,臨了還不忘滿足的打了個酒嗝。
聽得王耀這樣說,顧依凡鮮有的露出一絲沉思。何曦,那個擁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的少年,究竟在他心中隱瞞了什麼秘密。
“快看,何曦來了。”付潔指着前方,透過舞池那一抹單薄的身影清晰可見。他穿着黑白相間的工作制服,合身襯着他的身材越發消瘦。手上託着托盤,面上帶着客氣疏離的笑容,遊走在各個卡座之間。
“他在這裡工作多久了?”看着何曦如此單薄的身影,不知怎的顧依凡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給她的感覺很怪,一如第一次他們見面那樣,那一雙漂亮的眼睛裡飽含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深邃。
如此執着,卻有悲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