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愛恨情仇 二
“沒有把握的話，司爺爺敢賭一下嗎？”儘管從司老爺子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洛泠陌卻覺得那隻不過是司老爺子僞裝的比較好罷了。樌亳之尚
畢竟從司幸那裡就可以看出，司家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而身爲司家的掌權家主，洛泠陌不相信他甘願自己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死在醫院裡。
哪怕是洛明遠那樣沒有什麼野心的人都不想一輩子躲在暗處，想要恢復洛家的姓氏。那麼在洛泠陌看來，司老爺子這樣梟雄一樣的人物，更是不想如此下去吧。
“呵呵，我都活了七十多年了，已經夠本了，有什麼不敢賭的。”司老爺子輕輕的笑了笑，對着保鏢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收拾碗筷上茶，然後請洛泠陌坐了下來。
洛泠陌也不推辭，直接坐在了司老爺子身側的小沙發上說道：“司爺爺的病我能解決，不過後續問題很麻煩，所以我想請問司爺爺一個問題。”
“哦？說說看吧。”司老爺子挑了挑眉，十分感興趣的問道。如此棘手的病症洛泠陌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那麼到底是什麼讓她覺得麻煩呢？
“司爺爺，您三十年前去過雲省嗎？或者直說一點，三十年前您在雲省有沒有一位紅顏知己。”按照鍾情蠱的年齡推算，那麼就應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司老爺子這樣的人，怎麼會惹上苗疆女子呢？畢竟那時候司老爺子也應該三十好幾快要四十歲了纔對。洛泠陌有些不解的想着，難不成司老爺子出軌了嗎？
“三十年前？雲省？時間太長了，我有些記不得了。”司老爺子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看着洛泠陌問道：“我這病是在那時候就得了的？怎麼這麼多年才發病呢？”
“是，您這不是病。而是蠱。”洛泠陌點了點頭回答到：“這種蠱可以潛伏五十年之久。”
“蠱？”司老爺子眯起了雙眼，眼底閃過一絲寒光，終於想起了一個女人。司老爺子也有過年輕風流的時候，所以見過的美女不少，可是到現在爲止，除了死去的妻子以外，印象深刻的也就她一個了。
“司爺爺不用管蠱的問題，現在應該很少有使用蠱術的人了。不過關於那個女人的問題，司爺爺有印象了嗎？”洛泠陌見此有些急促的問道。蠱術防不勝防，洛泠陌實在不想那天被人算計回來，所以心裡也有些着急了。
“嗯，是有那麼一個女人。我當年一直以爲她是在欺騙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司老爺子嘆了口氣，神色恢復如常。想到那個二十多歲天真活潑、敢愛敢恨的女人，司老爺子心裡不知道是該恨她還是該恨自己當初招惹了她。
“司爺爺，和我說說那個女人吧。她這蠱擺明了是要和你同歸於盡，若是我解了這蠱，擔心會被報復。”既然司老爺子知道關於蠱的事情，那麼洛泠陌也不用瞞着了。
時代在進步，可惜有很多東西都被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裡。就比如蠱術，現在提起來的話，也只不過是被人們當做一種傳說中的東西罷了。
“同歸於盡嗎？”司老爺子喃喃自語的說着，眼裡有一絲絲的懷念。說起來，當年還是他對不起她的吧，也難怪她竟然恨到給自己下蠱。
洛泠陌沒有催促，畢竟這件事怎麼說對於司老爺子都是一種打擊。儘管不清楚司老爺子和那個女人的過往，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不是一目瞭然嗎？一定是司老爺子負了那個女人吧。
“我們司家，最初是在E過發展的，在動盪時期司家的先祖來到了華夏國境內，然後在北省紮了根。司家是以黑道發家的，所以就算和平之後，司家還是穩穩地把握着北省的黑道勢力。
三十年前，雲省那邊的一條運貨線出了問題，身爲未來的家主繼承人，爲了打下名號，我就親自帶人去了雲省。也就是那一次，結識了她。”司老爺子開始了關於自己的過去的訴說。這件事情，除了他死去多年的妻子，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外人提起。
“她叫苗伯秀，那年才二十出頭。第一次見面，是因爲火拼的時候我中了埋伏，雖然後來逃了出來，可惜身邊的人都死了，而我也受了重傷，逃了不知道多遠，然後便暈倒在了山溝裡面，後來被她所救。”
“雖然我那時候已經有了嬌氣，可是在道上混的，哪能不玩玩呢。苗伯秀很漂亮，可是我記憶最深的卻是她的眼睛，翠綠色的雙眸，生機勃勃，十分吸引人。”
“深山裡空氣清新，風景秀麗。雖然只有我們兩人住在竹樓裡，可是難得的靜謐讓我也逐漸沉浸其中。在我養傷的期間，苗伯秀寸步不離的照料着我，後來我們也就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不過那時候我沒有說過自己家裡的事情，而她也不曾開口詢問過我。”
“她平時喜歡上山採藥和收集蟲子，當初我曾問過，而她也沒有隱瞞的告訴我蠱術的事情，只可惜當時的我沒有相信。”
“後來司家派人找到了我，我纔想起自己家中的妻子和孩子，幾番猶豫之後，還是不辭而別。可是後來我也曾找過她，卻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雲省延綿幾萬裡的大山，要在深山中找尋一個女人，實在是太難了。”
“我真的沒想到，她竟然那麼決絕。現在想來，她一定早就給我下了蠱，所以在我轉身離開以後，就不再見我了吧。畢竟她曾說過，如果哪天我背叛了她，她一定會讓我生不如死的。”
“現在看來，她的話確實應驗了。我離開了苗伯秀沒兩年，妻子便變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去世了，而我的大兒子沒多久也出了意外。這都是老天在懲罰我吧。”司老爺子低着頭，雙手捂着臉，讓人看不出表情，可是語氣裡卻充滿了懊惱與恨意。若不是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是不是妻子和孩子就不會出現意外了呢。
“咳咳。”洛泠陌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司爺爺，那個……我想說哈……司奶奶的事情可能和那個苗伯秀的蠱有關，可是你兒子的事情就不一定了。那個蠱只作用與你和與您有親密關係的女人身上……”
說到最後，見司老爺子擡頭看向自己，洛泠陌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儘管這場杯具的主要起因是因爲司老爺子始亂終棄玩弄人家的感情，可是最親近的人被自己害死，這個真相一定難以接受吧。
“算了吧，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無所謂了。只是不希望她一輩子恨着我。當年是我對不起她，可是她已經懲罰我了，不應該懲罰她自己纔對。”司老爺子對着洛泠陌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她說的話。
其實就算洛泠陌不這麼說，司老爺子也能猜出妻子的死和自己有關係。畢竟妻子當時也不過三十幾歲，死的時候卻老態龍鍾，想想都不是什麼病能造成的吧。
“若是治好了我的病，對下蠱的人應該沒有影響吧？”司老爺子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着洛泠陌問道。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司家還需要他的話，他現在死了是沒什麼，若是託着苗伯秀那可就不好了。當年他就看出來苗伯秀的身子骨很好，所以活過一百多歲絕對不成問題。
“嗯，這個蠱對下蠱的人沒有什麼影響。”看了蠱術札記之後，洛泠陌才明白蠱術的狠毒。它不僅飼養製作的方式狠毒，作用也十分陰狠。而修煉蠱術的人，無一不是狠心絕情之人。所以很多蠱術解蠱後都會對下蠱之人造成很大的傷害。
而如苗伯秀這般心慈手軟的蠱術修煉者，實在是少之又少。從她給司老爺子使用的是鍾情蠱而不是直接控制人的情蠱就可以看得出來。
鍾情蠱的發作不會爲中蠱的人帶來多大的痛苦，而情蠱確實十分強硬的，若有一絲一毫的背叛，就會渾身劇痛。中了情蠱的人，很少能挺得住的。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她沒什麼事情就好，你不要擔心，她的問題我會解決的。畢竟是我年輕時犯下的錯，總是應該我來承擔的。”司老爺子雙手交握的放在腿上，恢復了初見洛泠陌時慈祥的模樣。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了司老爺子神情的變化，洛泠陌也是不會相信這位老人竟然是北省地下勢力的掌權者。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洛泠陌在心裡感慨的想着。不過既然司老爺子接受了苗伯秀的問題，那麼她也不需要再繼續防備下去了。
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洛泠陌猜測一定是司幸和東方信準備好手術室了，便站起身從包包內拿出裝有百花丹的玉瓶已經特質的銀針放在了身旁。銀針是天心仙子的收藏，是以天外隕石煉製而成，所以哪怕用來對付鍾情蠱這樣的毒物，也不會被感染以至於報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