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看張倩在這裡,自然不敢再跑到屋裡上網,只就悄悄的離開。
今天依舊陽光明媚,劉軍浩覺得這樣的好天氣不利用實在可惜了,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幹什麼事兒。
院裡的雞鴨剛起牀的時候已經餵過,鍋也刷了,乾脆把牀上那兩牀被子弄到院子裡曬曬吧。前些日子下雨屋裡潮氣大,被子有些發潮,一直沒有機會曬呢。
見他抱被子出來,張倩也挽着袖子過來幫忙,不過一看被罩,頓時數落起來:“這被罩才洗了個把月就弄的這麼髒了,趕緊泡到木盆中。等下我給你搓一把,到下午就幹了。”
“不用,邊上這點灰是前兩天睡覺把被子蹬掉在地上沾的,其他地方根本不髒。”他在被罩上拍了兩下就想應付了事。
“讓你泡你就泡,哪有那麼多廢話”張倩氣呼呼的拽過被罩扔到木盆裡。
劉軍浩見推辭不過,只得彎腰揭開井蓋打水,他這井上加蓋也是前幾天剛有的事兒。
那天正在院子裡坐着呢,卻突然聽到雜木堆邊上傳來水鴨子嘎嘎的亂叫聲。
這聲音叫的急,一聽就知道出事兒了。劉軍浩還以爲是水鴨子擠在雜木堆中出不來了呢,着急忙慌的在那裡找了一陣子,可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最後他站在院子裡仔細聽了半天,才發現叫聲是從井裡傳來的。
蹲在井邊一看。好傢伙。那水鴨子在井水裡蹦地正歡呢。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掉進去地。
劉軍浩害怕它將井王爺吐嚕了。趕忙拿了個小竹筐用繩子繫着放到井裡邊。這鴨子倒也聰明。直接蹦進筐中讓主人提留出來了。
害怕再有鴨子誤入井中。他就用紗窗做了一個拍子蓋在上邊。這樣既能防止灰塵。又可以保持空氣流通。
張倩挽着正袖子忙乎。劉軍浩自然不好意思閒着。也伸手倒了一把洗衣粉對着牀單猛搓起來。
春末地陽光多了幾分熱燥。不過更多地卻是暖意。水池邊那些雜七雜八地草雖然天天被雞鴨肆虐。但是在泉水地滋潤下依然頑強地生長着。給院子裡裝飾上一片濃濃地綠。
壽字老鱉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慢吞吞地趴在張倩地身邊曬太陽。要說這東西可能是院子裡最神秘莫測地動物了。平時根本看不到它地影子。
有好幾次劉軍浩都以爲它爬到院牆外邊給人捉走了呢,可是往往不經意間卻能夠看到老鱉在院子裡曬暖。
大概看小皮和黑豹沒有在院子裡,幾隻野兔也大膽起來,在劉軍浩跟前跑來跑去。這兔子也被打上了獨特的標記——腿上繫了一條紅絲帶。
這還是張倩的主意,主要是防止野兔在外邊吃草的時候被別人誤傷。
就這樣,兩個人默默的搓着被單。兔子烏龜在院子裡曬暖,那些喜鵲、灰馬紮停在楊樹枝上嘰嘰喳喳地低聲囑咐着什麼,整個院子流淌着一種溫馨的氣氛……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只用了半個小時,被單就洗的乾乾淨淨晾在繩子上了。
看着張倩白嫩地雙手此刻搓的微紅,劉軍浩又琢磨着是不是過些日子弄臺洗衣機,這樣以後就省事多了。
沒有想到張倩還是一個閒不住,又跑到屋裡將他鋪在下邊的涼蓆抽出來,放在木盆中洗刷。
勞動的女人最美。她的動作很自然,絲毫沒有矯揉造作,劉軍浩只覺得自己這媳婦找的值。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倩也沒有回去,兩個人用電飯鍋蒸了一碗米,然後又炒了一盤紅燒鱔魚和一個青菜炒蛋就算完事。
雖然都是家常菜,不過劉軍浩卻吃地格外香,尤其是那個青菜炒蛋幾乎被他一個人包了。當然如果這炒蛋張倩能少放點鹽就更完美了。
吃過飯張倩坐在電腦前和自己的同學聊天,劉軍浩則端起茶杯到院子外溜達。
門前這條長長地水溝中依然是水鴨子們的活動場地,三五個一羣在水中瘋搶着魚蝦。
水溝中的魚蝦並不少,每次一下大雨就會從河中上來一些,因此這些水鴨子倒是也不缺少食物。
這纔剛站了沒一會兒,就看到鄭建學兩口子手拉手從村口走過來。
“結婚快樂,快發喜糖”劉軍浩遠遠地笑着衝他們抱拳,這兩口子五一結婚的時候他還在qoo上祝賀過呢。
“還真是給你送喜糖的”鄭建學走近了從包裡拿出一袋子奶糖扔到他手中。
“喔,你們還當真了,快進屋坐。”劉軍浩也不推辭,直接接過來撕開口袋。
“不用了,就在大路上站着吧。這兒視野開闊,再說了還可
荷花香。”文霞指着門前的荷葉說道。
“那行,我去搬幾把椅子。”劉軍浩勁兒大,雙手一穿就把四把椅子扛在臂膀上,然後又提着水壺茶杯走到院子外。
剛擺上大碗茶,趙教授聽到聲音,也端着茶杯出來了。
他和鄭建學夫婦都不陌生,打過招呼之後就坐在椅子上閒聊。劉軍浩本來想給他捏一點茶葉呢,哪知道人家搖了搖茶杯,示意裡邊是極品毛尖。
鄭建學過來倒也不全是爲了閒逛,沒過一會兒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想買些曬乾的野菊花。
劉軍浩還以爲他們想弄些回去喝茶嘗新鮮呢,因此直接點頭同意,不過卻先聲明不要錢,這野菊花他屋裡多地是。
去年秋裡家家戶戶都忙着收莊稼,他也不好意思閒着,就領着小皮到山坡上四處轉悠。那天恰好在南面山樑上發現了一大片野菊花,他來了興致,就由着性子將那些枝枝蔓蔓全部弄光,然後裝在石鎖中帶了回來。
當時他和趙教授兩個人費了半天功夫纔將野菊花捋乾淨,最後裝了滿滿的一大袋子,他這小半年喝的都是菊花茶。
東西多了自然不稀罕,只要有人來求,他都會給人家弄上一大把。前些日子趙衛東夫婦走的時候劉軍浩還給他們裝了大半塑料袋呢。
“不是……我們要的比較多,是做枕頭用的。”鄭建學趕忙把事情說清楚,原來這小子是想弄個菊花枕回去孝敬自己老丈人呢。,
野菊花能清熱解毒,明目退肝火,還可以治療頭疼。市場上買的菊花枕頭不但價格貴,而且有很多都是假地,因此他就想過來尋摸一些野菊花自己做一個。
可是到劉家溝一打聽才知道農村喝菊花茶的人並不多,大都不太習慣野菊花的苦澀,許多人還是喜歡喝略帶甘甜的茶碩。
最後還是劉老三想起曾經有一次看到劉軍浩在院子裡曬野菊花,就讓他們過來問問。
“沒事呀,我屋裡還有小半袋呢,等下給你們弄一些。”劉軍浩自然點頭同意。這些日子他都喝上茶碩了,那野菊花只是偶爾換換口味而已,送給人家做枕頭也好。
送走了鄭建學夫婦,張倩卻在屋裡嘰咕起來:“你咋不知道多留一點呢,做菊花枕頭哪用得了那麼多?”
“又不是啥值錢的玩意兒,再說這不還有半塑料袋嗎,夠喝了。”劉軍浩不明所以地說道。
“我也想弄個菊花枕頭給我媽帶回去。她年紀大了,晚上睡覺不踏實,總覺得耳朵濛濛響”張倩是剛纔看人家做枕頭的時候纔想起這件事情,可是當着鄭建學兩口子地面,她也不好意思讓劉軍浩多留一些。
“沒事,等秋天的時候我再弄上一布袋野菊花,給你家親戚每家都送一個。”
“你說咱們做一些野菊花枕頭在網上賣怎麼樣?”張倩說風就是雨,立刻噼裡啪啦地在網上搜索起來。
“肯定賣不出去,這野菊花到處是,誰會掏錢買。”劉軍浩原本很有些不以爲然呢,哪知道搜索出來的結果完全出乎他地意料。
網上賣菊花枕的還真不少,而且價格貴的離譜,一件八十九?
劉軍浩原本還以爲自己看花眼了呢,誰知道根本沒有錯,人家賣出的還真不少呢。
“看見沒有,我就說有賣的吧,你剛纔給他們弄得那一大袋子最少值三十塊錢。”張倩不停地翻動着網頁解釋道。
“要不等秋天的時候咱們也弄幾個菊花枕賣着試試看?”劉軍浩頗有些動心,這些材料劉家溝到處都是。秋天忙乎上幾天肯定能採五六麻袋野菊花,最少能做七八十個菊花枕,如果賣出去的話可就是幾千塊呀。
“肯定行的,只是咱們現在應該到地裡挖些野菊花回來種。
不然等知道了野菊花能賣錢,人們都會上山挖的”張倩卻比他想的更遠。
“這倒也是”劉軍浩點點頭,沉思起來。
自己那石鎖中不是有一大片沙土地嗎,正好可以用來栽培野菊花。相信經過泉水的滋潤,野菊花的品相一定比野外的更好。
那眼泉不斷增大,沙土地的面積也隨着擴展,現在已經有二三百個平方了,這片土地利用好的話完全有可能增收五六千塊。
“喂,在想什麼,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張倩正描述未來的藍圖呢,卻發現自己說了半天,劉軍浩就傻愣的坐在那裡不吭聲,頓時生氣起來。
“你說的什麼,再說一遍?”劉軍浩立刻神思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