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目光顯得那樣亮晶晶的父母,楊謙覺得自己不該那麼冒失。
或者說,自己應該先去問一問那位威武霸氣小姐姐,看看對方對自己有沒有這個意思先。
畢竟小姐姐話太少,楊謙覺得自己還是親自嘗試一下,以確定對方的心意。
一想到小姐姐那張冷漠桀驁的俏臉,楊謙自己的心裡邊也着實沒底。
旁邊的小無垢抱着她那隻醜萌的布偶老虎,烏溜溜的黑眸在這一刻也份外地閃亮。
一會看看小哥哥,一會看看姨父和姨母。
看到楊謙眼珠子亂轉好半天都不說話,楊寧與韓氏互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微微頷首。
韓氏下了榻,轉過了身來向無垢伸出了手。
“來,無垢,跟姨娘出去走動走動,那個大郎你好好陪陪你父親說說話。”
孃親牽着無垢離開了,楊謙而需要面對着慈祥的老父親。
“謙兒,那什麼,你真沒有什麼心儀的女子嗎?”
楊寧抿了口茶湯,擠眉弄眼一番這才正色問道。
“這裡只有咱們父子二人,出你之口,入爲父之耳就好。”
看到親爹一副樂意跟自己平等的交流,楊謙倒是也放鬆了不少。
“父親,其實吧,孩兒也不知道算不算,畢竟孩兒尚未知曉對方的心意到底如何?”
“哦……那意思就是有了?”楊寧雙眉一楊,興致勃勃地問道。
“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能得我兒垂青?”
楊謙猶豫了下,還是覺得自己先苟一把比較好,咱畢竟是比較靦腆的人。
“父親,孩兒覺得先等等吧,等孩兒先確定一下,再回稟父親方好。
畢竟這等婚姻大事,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楊寧臉上不禁泛現出一絲失望之色,不過,終究是親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眼珠子一轉。
“也好,謙兒這等做法,的確是老沉持重之舉。不過嘛……”
“爲夫倒覺得,我兒若是真有喜歡的小娘子。記住了,得看這個人怎麼樣,而不要過多的在意外在的東西。”
楊謙一臉懵逼地看着一副要給自己傳經授法架勢的親爹,總覺得這話有問題。
看到楊謙表情變化,楊寧灑然一笑,故作神秘地衝楊謙小聲地道。
“你可知道,你母親,比爲父大兩歲有餘。”
楊謙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不論現代,還是古代,女比大男,的確都是極爲罕見的。
楊寧沒注意到楊謙的神情變化,自顧自地說道。
“當年爲父不過剛滿十四,你祖父就過世了,之後,你外祖父親自主持安排料理了你祖父的後事。”
“又將爲父寄養於府中,視若親子……”
“而那個時候,你孃親已然十六有餘,卻因你外祖父對她極爲疼愛,一直捨不得給她訂親,早早嫁出去。”
“爲父與你母親,可謂是一見鍾情……不過直到爲父滿了十六,纔跟你母親訂的親,等到爲父十八入仕,這才迎娶你母親過門的。”
聽得楊謙津津有味,兩眼放光,想不到,原來親爹居然這麼有勇氣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
咦?不對……好像老爹應該沒得選擇纔對吧?
不不不,這麼一說,也太不尊重親愛的母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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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韓氏再一次步入了前廳,便迫不及待地將夫君提起來的茶壺接過,給夫君滿上茶湯一面問道。
“夫君,你跟大郎聊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消息可以與妾身分享?”
楊寧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老夫可真是小瞧了這小子,嘴可夠緊的。”
韓氏頓時很不滿意地叨叨起來。
“任憑老夫說了半天,他硬是不說。”
“啊?這孩子怎麼能這樣,還把不把我們當他的父母。”
“娘子不必如此,謙兒自己倒是說了,他尚不知道對方的心意如何,他需要親自去試探一番。”
說到了這,楊寧呵呵一笑擺了擺手。
“畢竟咱們謙兒彬彬守禮,性格靦腆。想來是擔心萬一事有不成,反而惹出什麼閒雜之言。”
聽到了夫君這番話後,韓氏已然一副老孃老謀深算的模樣,篤定地笑了起來。
“那這麼說起來,妾身應該沒有猜錯。”
楊寧點了點頭,撫須深以爲然地笑道。
“應該十有八九就是如此。說起來,若非是娘子提醒,爲夫都沒有想到,咱們兒子的心思……”
韓氏轉過了頭來,看向帥帥的夫君。不愧是父子倆,在這方面,果然都差不多……
“娘子,你這麼看着爲夫幹嗎,有什麼不妥當嗎?”
“妾身只是覺得夫君你說的對,那咱們就先由着這孩子自己?”
“嗯,暫且由着他的心意來做就是了。不過嘛,若是再有人登門打探,若是有好人家,倒也可以留意一二。”
“也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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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喬遷新居的日子,即便楊寧努力想要低調,可還是有一幫工部的同僚特地趕來道賀。
自然也少不了李淵、高士廉以及裴寺卿等諸多好友,當然,還有那位喜歡舉高高的舅父韓世諤也趕來祝賀。
楊謙這位滎陽郡開國公嫡子只能洗白白,梳裝打扮好,跟老父親一起迎接賓客。
當然也少不了一干綠林敗類和秦二哥,自然也不會少了李秀寧姐弟。
“謙見過伯父,見過三娘子,李二郎。”楊謙隨着父親一起快步迎上前來。
“好好,不必多禮,賢侄幾日不見,這個頭似乎又拔高了一截。”李淵笑眯眯地挽住了楊謙道。
然後下意識地一扭頭,看向身邊的自家犬子魯班李,不禁有些蛋疼。
別家的孩子到了這年歲,都在長個頭,自家的二郎倒好,整個人往橫里長。
一番寒暄之後,楊寧笑眯眯地衝楊謙頷首道。
“謙兒,還在這裡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請三娘子和李二郎過去,莫要怠慢了你的客人才是。”
看到楊謙引領着三閨女和二兒子朝着一旁的拱門而去,楊寧這才引着李淵往前廳而去。
離開了父親的視線範圍,李世民恢復了一貫的跳脫。
“楊大哥,程大哥他們也都來了?”
“嗯,一早就已經過來了,正在吃喝着呢。”楊謙看了一眼表情淡漠的李秀寧,不禁有些躊躇起來。
怎麼開始撩,咳,是聊,這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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