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濃重的死氣圍繞在老樹的結界外,彷彿只要有一絲縫隙他們就會一擁而進剝奪這最後一片淨土。
“大家不要怕!不會有事的,你們都不會有事的!”欽原衝着孩子們微笑着說。
“別騙人了,我們肯定也會像淘淘一樣消失的。”小胖大叫着說。
“不會的,你們不會有事的!淘淘他只不過是、、、”欽原低了低頭欲言又止道。
“我不要消失,我不要、、、”筱竹哭着大叫道。
“筱竹不用怕,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要你消失的!”欽原抓着筱竹的肩膀溫柔的笑着說。
“真的嗎?”筱竹抽泣的說。
“嗯,相信我,不會有事的!”欽原安撫着對着筱竹說。
因爲欽原的安撫其他的孩子也漸漸安靜下來,期待的看着欽原。欽原摸了摸筱竹的頭,對着孩子們溫柔的說:“不早了,大家都去睡覺吧!明天一早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筱竹點了點頭和大家準備去睡覺,但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女孩子大叫一聲指着筱竹說:“筱竹你的手,你的手。”
“啊、、、”筱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恐懼的大叫道:“我不要、、、我不要、、、”
欽原不知所措的看着身體正在逐漸消失的筱竹,聽着孩子此起彼伏的恐懼的叫聲。
“欽原,我不要消失,你說過不會讓我消失的!”筱竹用還沒有消失的另一隻手拽住欽原的衣角請求的說。
欽原轉過頭求助的看向身後皺着眉頭同樣在看着自己的牧羊雪。看到欽原求助的看向自己,牧羊雪略微低了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衝着欽原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不起、、、”欽原深低着頭愧疚的對着筱竹說。
“哎、、、”聽到欽原的話,筱竹愣了一下瘋狂的拽着欽原的衣角哭着說:“我不要消失,欽原你答應過我的,不會讓我消失的!”
“對不起、、、”欽原依舊低着頭說。
“你說過的不會讓我消失的,救救我,欽原!”筱竹哭着說。
漸漸筱竹抓着欽原衣角的手也消失了,欽原低着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喃喃的說:“對不起!”
“我們不會都消失吧!”看到筱竹也消失後,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顫抖着聲音看着欽原問。
欽原慢慢擡起頭,看到筱竹消失的地方,眼神遊離了一會兒,剛準備開口卻被一身尖叫打斷。
“啊、、、我的腿,”一個身穿牛仔外套的男孩子大叫道:“消失了,我的腿消失了。”
“啊、、、不要、、、”另一個男孩看着自己正在消失的身體同樣大叫道:“救救我,我不要消失!”
因爲孩子們接二連三的靈化,被靈泉回收,此時的靈泉發着一層淡淡的白光。不知道是不是靈泉回收了太多靈力疲憊了,孩子們的靈化終於停止了。
“啊、、、嗚嗚、、、我要離開這個地方。”扎着馬尾辮的女孩環視着身邊本來站滿夥伴此時卻空蕩蕩的四周,崩潰的大哭着叫道:“我不要消失,我要離開這裡!”
“琳琳,沒事了,沒事了!”欽原說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話慢慢的走到扎馬尾的女孩面前安撫的說。
“媽媽說要我好好活着,離開這裡!”琳琳哭着說:“我答應過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不會有事了!”欽原衝着琳琳微笑着說。
“可是、、、他們都消失了!”琳琳看了一眼周圍聲音顫抖的說:“我肯定也會消失的!”
“不會的,你不會的!”欽原看着空曠的四周,低着頭哽咽的說。
“啊、、、”琳琳突然大叫一聲然後擡起胳膊看着欽原說:“開始了,已經開始了,我也要消失了!”
欽原看了一眼琳琳擡起來已經消失的胳膊,低頭一下抱住琳琳不知道在懇求着誰說道:“求求你,把她留下來,別讓她離開,把她留下來!”
“我不要消失,欽原救救我、、、”琳琳流着淚說。
話還沒說完琳琳就化做一道白光從欽原的懷裡飛進了靈泉。欽原砰的一下跪到地上,痛苦的大叫起來。
“要是我沒把他們帶到樹洞裡,他們也就不會喝靈泉裡的水,也不會被靈化。”欽原歪過頭看了看牧羊雪說。
“只要有魂體靈者的地方,所有生靈都會消失,這也是爲什麼你們村子一年來都沒有再生長什麼植物的原因!他們即使不被靈化也會通過其他方式消失的。”牧羊雪走到欽原身前蹲了下來說道。
“不管他們是怎麼消失的,不都是因爲我的出現,他們纔會消失的嗎?”欽原自責的說。
“沒錯,是因爲你,但是、、、有一點我很奇怪,”牧羊雪看着欽原淡淡的說:“這裡的地脈應該在二十幾年前就被移走了,沒有地脈給你提供大量精純的靈力,你是如何凝結出身體的?”
“我不知道!”欽原雙手抱頭痛苦的說。
“你彷彿什麼都不記得,就像一開始要不是我們和你是魂體靈者,你也不知道你自己就是魂體靈者!”牧羊雪從地上站起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什麼凝結身體,什麼魂體靈者的。我只記得我從出生開始就在這個村子生活,和村子裡的大家平靜的生活在一塊。我確實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但、、、”欽原略微平靜下來看着牧羊雪說。
“如果你什麼也不記得了,當我們說你是魂體靈者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反駁。即使你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你的反應也過於平靜了,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不記得了。”牧羊雪冷冷的看着欽原說。
“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魂體靈者!”欽原情緒激動的說。
“欽原冷靜一點,我們相信你什麼也不知道,牧羊只是希望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沒有別的意思。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難道你不想把事情搞清楚嗎?”馬天術拍着欽原的肩膀說。
聽到馬天術的話欽原平復了一會兒情緒,擡起頭邊回想邊說:“我記得小時候在這棵樹下我曾經碰到過一個穿着漢服的女人,她和我說要把我變成真正的魂體靈者。然後她把手放到我頭上,我就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不見了。我一直沒太在意這件事,直到村子出事之後,我才覺得這件事奇怪,所以當你們說我是魂體靈者時,我也沒有太吃驚,因爲我早也料到了。”
“果然是她!”牧羊雪不出所料的說,然後看了一眼欽原稍帶同情的說:“有些話你聽了估計會不舒服,但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你在這個村子裡漂泊的時間絕對比你記憶裡要長很多,而你對於村子裡所有的記憶都是在那個女人幫你凝結身體的時候篡改的,你在這個村子裡真正存在的時間只有一年,就是村子發生異變的時間。”
“不會的!”欽原不相信的說:“要是我的記憶是被篡改的,村子裡的人怎麼會認識我呢?”
“估計她把村子裡所有人的記憶都篡改了,你要是不相信,就想想你知道你父母的名字嗎,你知道你的生日嗎?”牧羊雪繼續說道。
“我、、、”欽原想要把牧羊雪問他的問題一口氣全打出來,但剛想張口卻不知說什麼,因爲他完全回答不出牧羊雪的問題。他只記得他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光,卻不記得父母的名字,只記得自己小時候玩耍的地點卻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那個女人是誰?她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幫我凝結出身體,讓我害死所有人。”欽原情緒不穩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說。
“我也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要幹什麼?”牧羊雪眼神冰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