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晗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寶座上。
偌大的寶座她坐上去,就彷彿坐在一張大牀上,後邊還有好大一塊纔是靠背,而左右,她的兩條小手臂根本就夠不到扶手。
她竟然坐在這個寶座上了。
可心底卻有種極爲自然的感覺,似乎這個寶座她坐上是極爲合理的,她一動不動端坐着,視線從兩側的座位一直延伸到大門外,大門之外臺階的位置,忽然露出一個黑黑的髮梢,然後,是一位修士的面龐。
四目相對,那個修士忽然跳起來,急速衝上臺階,衝進大廳,大廳內的金碧輝煌同樣讓他神思恍惚了一下,然後,他死死地盯着張瀟晗。
那是一位仙士,不管他是不是仙奴,他的體內元嬰所帶的是仙氣張瀟晗不會看錯的,他相貌本來儀表堂堂,此時望着張瀟晗表情猙獰,一雙眼睛恨不得要瞪出來。
“你,你的修爲怎麼是修神後期了?”
張瀟晗修神後期竟然看不出他的修爲,他的修爲應該是合體期了,那麼,他的身份也就可以確定了,他是仙奴。
合體期的仙士是不會冒險進入到這個未經開發的上古密地的,仙士比修士還要愛惜生命,他們的生命是用來享受的,不是用來冒險的,尤其是到了合體期。
那修士身後又是一個仙士爬上臺階,同樣,張瀟晗無法看出他的修爲,在看到張瀟晗的一剎那,同樣臉上露出吃驚然後就是貪婪的面容。
“道友,你從這個大廳裡得到了什麼?”後一名修士話音一落,和前一名修士忽然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做了一個張瀟晗沒有想到的動作,他們一下子合上了三扇對開的金色大門。
“轟隆隆——”大門關閉產生的回聲在大廳之上回響,讓空蕩蕩的大廳霎時間帶上些恐怖,兩位合體期修士佔據了大廳,回過頭來望着張瀟晗,臉上全是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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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現在說出來。我們還會給你一條生路。不然搜魂之後,你就只有被祭煉成魂屍的命了。”第一個進來的修士殘忍地說道,慢慢向張瀟晗伸出了手。
“千道友。這個身體不錯,給你練成魂屍,不過她的儲物手鐲要歸我,搜魂的結果共享。”後進來的修士也猙獰地說道。兩隻眼睛鎖定了張瀟晗。
“見者有份,裡面的極品仙石卻是要平分。其它的,就歸楚道友了。”姓千的修士答應着,彷彿張瀟晗就是囊中之物。
張瀟晗連生氣都不會了,她根本就來不及生氣。坐在寶座上,第三隻眼的視野竟然完全不同,寶座的扶手之上。左右龍身各有五個泛着白光的圓點,從圓點所在的位置和最初見到的巨人身形判斷。正是和這座寶座身材匹配巨人坐下之後,雙手十指自然放下的位置。
左右各五個泛着白光的圓點中,大拇指所在的位置稍稍黯淡,應該是剛剛激發過了,其它的四個全都一樣,正是蓄勢待發中。
張瀟晗坐在正中間,雙手與兩邊扶手的距離都遠,但是這個遠對修士來說,近在咫尺。
“兩位前輩,晚輩並沒有得罪二位,甚至與二位素不相識,二位何故要如此爲難晚輩?”張瀟晗的雙手微微擡起,似乎想要阻攔正在伸過來的那隻手。
“哈哈,得罪?道友難道飛昇到九域,人就變得天真了?我們修士逆天而行,強者至上,強者想要碾殺你一個小修士,還非要得罪不成,哼哼,不,不,你真的得罪我們了,你一個小小修神中期修士竟然先於我們合體期修士登上臺階,竟然敢坐在如此寶座之上,還不是得罪我們了?”
千修士望着這些,就像在望着死人一樣,那隻大手隨着他的身體,幾句話間就從門口來到了大廳的正中間。
“前輩,你我同爲飛昇修士,所謂煮豆燃萁,相煎何急?”張瀟晗的靈力觸及到寶座兩側扶手之上中指所在位置上,只要靈力稍吐,就會按下去。
“呸,誰跟你煮豆燃萁!”千修士惱羞成怒,忽然加快速度,而一旁的楚修士也不甘示弱向前衝來。
靈力重重地向下按去,張瀟晗凝視着面前衝上來的修士,奇怪的是心底一點也沒有驚慌。
四道光柱忽然從兩側扶手上雕刻的龍首眼睛中射出來,直奔撲上來的兩位合體期修士,這四道光柱一出,張瀟晗的心內陡然生出一道寒氣,這光柱帶來的毀滅氣息如此巨大,她這個操縱者竟然都是心悸。
兩位合體期修士雖然對張瀟晗不屑一顧,但是也沒有小覷她,不然哪能一進來就要先抓住她,眼見帶着毀滅氣息的光柱從龍眼激發,二人的身前霎時間都自動浮起一件防護法器,千修士的是一面盾牌,楚修士的是一面寶鏡。
緊接着,二人身前又是一道護體靈盾,口中吐出飛劍護身。
光柱無聲地穿透二人的護體盾牌和寶鏡,護體盾牌和寶鏡就如從未出現一般氣化消失,光柱去勢不變,接着落在二人的飛劍之上。
光芒大作,飛劍在消失之前,與光柱的碰撞發出耀眼的亮光,接着同樣無聲無息地消失掉了,那四條光柱也短小了一半,剩下的穿過耀眼光亮,繼續向前飛去。
飛劍是從二位修士的口中吐出,就是他們祭煉的本命法寶了,本命法寶被毀,就等於他們的身體的一部分被割斷了一樣受了重傷,兩個人全是一口鮮血忍不出吐出口,卻知道,連本命法寶都毀得渣都沒有剩下,那麼這四條光柱也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二人在本命法寶受到攻擊的一刻已經感覺到不妙了,卻是無法掐斷與本命法寶的聯繫,硬生生受了一擊後,急忙向兩側分別飛出,那四道光柱卻是無法追及目標的,轟的落在了大門之上,那大門不知道是什麼寶物製作的,或者上邊有什麼陣法,如此攻擊下竟然文絲未動,也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張瀟晗心內暗叫了聲可惜,神情卻沒有變,語氣都帶着懶洋洋的:“二位道友真是好修爲,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