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朽棺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妙樂交給妙筆的龍鱗,雖然已經焦黑,但上面殘留着的陰邪之氣,讓妙筆一下子聯想到了來昆明之前,木山巙暗中對他們的交代,於是心中多少有些忐忑。翌日,木青冥和墨寒從黑竹溝老家折返沙臘巷,一進木家小院,就一投扎進了藥房裡去,要按父親木山巙給的配方,着手配製解藥。引出來妙筆和木青冥深談,二人互相交了底後,妙筆發現,其實木青冥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是長生道計劃的關鍵一事。焦慮更甚的妙筆,着急之下,居然說出了讓木青冥逃走一事。】

寒風讓春城中的氣溫,今日還是滿溢着陰冷。

木家小院的樓下,看過了孩子的墨寒,已經在把從黑竹溝帶回來的東西,分給了衆人。

一時間,木家小院倒是比之前更熱鬧嘈雜了。妙雨妙樂,還有木青冥的徒弟們,都在分東西。

樓上,藥房中倒是安靜了下來。

一言不發的妙筆暫時把自己要來說的事,先放到了一邊。他打開了手上接過來的解藥配方,注視着紙上一行行的蠅頭小楷,細細看了起來。

這藥方上用藥多種,種類繁多,可卻只有幾味尋常之藥。其他的都是往日在市井中,都不可能見到的奇怪藥物。

而妙筆雖然在醫術方面,不如妙雨,也不像妙雨那麼的擅長醫術藥術,但是他往日嗜書如命,常年博覽羣書,讓他看了看藥方,就知道上面的多種藥物,都是祛除屍毒和陰邪之物。

可以說,這藥方就是一張消除屍毒的藥方。

可是讓妙筆奇怪的是,縱然他博覽羣書,年輕時也遊歷天下各地,見多識廣,閱歷也非常豐富,但是這張藥方他之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且用藥之狠,多是猛藥。

不客氣的說,若是病人虛弱,一用此方,不但不能救命,而且很有可能一命嗚呼。

妙筆心中暗想:“這藥方子是不是不齊全?”。

不過轉念一想,木青冥也說了,這是古代鎖龍人先輩們留下來的配方,那應該沒有暗藏着什麼玄機和端倪,更不可能有什麼遺漏。

至少對於他們這些現在的鎖龍人來說,應該是有利無害的。

細細看了幾遍的妙筆,把配方遞還給了木青冥,搖了搖頭,“少爺,我之前也沒有見過這配方。”。

木青冥隨口“哦”了一聲,也沒有在意太多。

畢竟是秘方,過去都是藏着掖着的,輕易也不可能示人,妙筆沒有見過也不奇怪。

木青冥把手中秘方,仔仔細細的摺疊好了後,收入了自己的袖裡乾坤中去。

對面的妙筆沉吟片刻,還是下定了決心,把昨晚的事情,對木青冥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說着說着,妙筆還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那片鱗片,遞給了木青冥。

至始至終,妙筆一直眉頭緊鎖着的。

憂心忡忡,更是都寫在了臉上。

待到他把事情都說完時,木青冥已經把那一小塊龍鱗左瞧右看,細細端詳了好幾遍。

以木青冥的眼力,也不難看出來這片龍鱗上的陰邪之氣,是殘留在體內的,並不在外表。而火之靈,則是附着在表皮之上。

很顯然,這龍鱗先是被人施展了某種邪術。物盡其用後,再用火燒,毀去其痕跡。主要是銷燬了曾在龍鱗上,施展過什麼邪術的痕跡。

木青冥一心二用,眼睛看着龍鱗,但耳朵也沒有閒着,妙筆的每一句話,他都聽了進去。

包括他自己,可能就是長生道日後施展邪術的媒介這時。而長生道,可能已經掌握了一種名爲血術的邪術等等之事,木青冥都聽着妙筆一一娓娓道來。

但是木青冥聽完後,並不感到意外。

妙筆驚訝的發現,木青冥的面色正常,神情也很平靜。

只是眼中,偶爾的閃過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好奇。那還是他在端詳手中龍鱗之時,纔會如此。

因此說完一切的妙筆,愣愣地沉思片刻後,忽然問到:“少爺,你不驚訝嗎?”。

妙筆一直注視着木青冥,依舊沒有看到木青冥有任何的神情變化。只是見到木青冥,緩緩地擡頭起來,輕輕一笑。

“不驚訝。”。

木青冥淡淡的說着,同時微微搖了搖頭。

這下,換成妙筆驚訝了。

妙筆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不只是臉上寫滿了驚訝,就連嘴上雙脣,也不由得微微張開。

“大概是在一年前,我就陸續知道此事的詳情了。”木青冥很平靜的,對妙筆說出了此話。

妙筆再給木青冥交底,但木青冥也沒有隱瞞什麼,他也直截了當的,給妙筆交了個底。

妙筆一天這話,驚訝不減反增。

他睜大睜圓的雙眼,一直注視着木青冥。

眼中越來越重的驚訝,在木青冥眼前一目瞭然。

“跑啊少爺!”很快,依舊驚訝的妙筆使勁壓低聲音的對木青冥說到:“天涯海角這麼大,以你現在的修行,躲過已經式微的長生道,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少奶奶一起安度一生,不成問題啊。”。

雖然壓低了生意,但是卻沒有控制住情緒,妙筆說話的聲音都是微微抖着的。

說起來,妙筆雖然之前和其他木家的鎖龍人一樣,因爲木青冥的體內魔氣,從而對其敬而遠之。但畢竟話說回來,木青冥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小兄弟啊。

木青冥還沒長牙的時候,妙筆就已經拜師木山巙了。他可是看着木青冥,從小長到大的。

一起朝夕相處,生活了幾百年,妙筆對木青冥多少是有情意的。

臨危之際,妙筆本能的決定,自然是讓木青冥逃走。以免日後猜測成真,木青冥就成了長生道的工具。

到時候一切爲時晚矣,就什麼都無力迴天了。

木青冥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的驚訝,呆呆的問到:“我跑什麼?我又沒做什麼錯事,最近也沒有捅什麼婁子。”。

“你不想成爲別人的工具吧?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滋味,不是那麼舒服的。”。

妙筆一聽木青冥那隨口說的話,着急之下更是激動了。

“妙筆啊,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成爲任何人的工具的。”木青冥笑笑,風輕雲淡的回了一句。

顯然,木青冥並不在意。而且,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做逃跑和迴避的事。

而且這事情,他也和墨寒私下深談過,墨寒也是支持他留下來的。

而且墨寒願意和他並肩作戰;這也讓木青冥,堅定了留下來的決心。

“妙筆,我很感激你爲我着想。但是你動動腦子,我要是跑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長生道,也會製造第二個,第三個,乃至第四個我,直到他們的目的達到爲止。之所以他們現在還沒有這樣做,無非是我一直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在此事上,木青冥倒是比妙筆看得更是清楚、透徹。

“在這個事情上,我不會給長生道禍害別人的機會的。”。

震驚不已的妙筆,愣愣地注視着木青冥,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我留下來不只是因爲我不能逃避,而且我要消滅長生道!”。

木青冥收起了笑容,臉上神情變得堅定的他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妙筆身邊,擡手起來,重重地拍在了妙筆的肩頭。

手掌落下去的那一瞬,木青冥輕聲對妙筆說到:“謝謝,謝謝你們,還能爲我想那麼多。”。

而木青冥早已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逃了。

木青冥和妙筆互相交底時,他的兩個弟子就慢悠悠的穿過了城中大街小巷,在寒風中,順着城北北門,出城而去。

張曉生之前是盜墓的,做這種見不得人的職業,他也是把這春城附近的古墓,算是刨了個遍。就算是沒有被他刨過的,他也知道具體的位置。

木青冥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也是知人善用了。

張曉生帶着啊弘,走出城外。

高大結實的清灰磚城牆,在他們身後漸行漸遠。

路旁的野地和小林子,越來越多。路邊也是越來越多的荒無人煙。

走了半晌,兩人已經來到了城北外,一處小小的丘陵前。

這座不算高的丘陵野草叢生,蒼松遍佈山坡上,寒風中放眼望去,還是常青。

而這裡也距離城內,有七八里地了,四周除了荒地和樹林,也沒有人家和任何的住房。除了放眼望去的山上青松,就是人跡罕至。

“不舒服。”。

才和張曉生一起站定在道路邊上的山腳下,啊弘就鎖緊了眉頭。

前方山丘,與大部分墳包外形無異,四周又無遮無攔,顯得這個山丘孤零零的。

而啊弘本不是人,天生與那些草木有着感應。

如今,他修行了岣嶁神通,強化了他的這個能力,已經能夠清晰感到身邊附近十丈之內,所有植物的情緒。

現在的啊弘,就能感知到身邊附近的草木,都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雖然這些草木不能人言,但是情緒非常明顯。它們在懼怕。

懼怕着某種未知的東西。

“怎麼說?師兄?”張曉生縮回了邁出去的腳,好奇驅使下問到。

“植物們在害怕着什麼。”啊弘沒有隱瞞的說到。

但是具體是什麼,啊弘還真不知道。

張曉生也是聰明人,頓時想到,會不會就是害怕着他們要來找的東西,於是也對啊弘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該地的地形:“師兄,這是一個凶地。山丘下有一口石泉,卻是死水。死水不活,氣不通靈不聚,不成形勢,所以這地方也會給人感覺不舒服。莫不是這些植物,也在害怕這地方給人帶來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難道這裡埋着人?”疑惑的啊弘暗暗想這,誰會這麼傻,無緣無故的把親友,埋葬到一個凶地中去?

啊弘往日閒暇,聽木青冥講學,也聽過風水一說。

正所謂人有福禍,地又兇吉。

這風水上,這凶地自然不是什麼好地方,所以沒人會把逝去的親友,埋葬在凶地中的。

除非,是自然改變了地形地勢,事先已葬了人,事後造成的凶地。

“難道......”想到此,啊弘皺眉沉吟片刻,問到:“這裡之前也不是什麼凶地,而是後來形成的?”。

張曉生默然搖頭;這事情他還真不知道,之前跟着親戚走上了盜墓這條路時,這片凶地就已經存在了。

家裡親戚就告訴過他,這地方打死也不能來,裡面的屍變,已經不是他們這些二流的盜墓賊能對付的。

搖了搖頭的張曉生,對師兄啊弘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聽這行當裡的前輩們說過,這裡面的棺槨都已經朽了,可棺槨裡的屍體還在沉睡。據說是卻一口生氣的原因,所以這屍體還醒不過來。這麼來看,這裡的屍體,也不是一兩百年內埋進去的。”。

啊弘也覺得,張曉生分析得有理,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走吧師兄,進去看看。要是不像是傳說的一樣有屍變,我們再另尋一塊腐肉給師父就行。”說着這話,張曉生再次邁步向前,走向了小山丘。

“嘿,感情你小子也拿不準這裡有沒有屍變啊。”啊弘嚷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山丘。

說起來這地方真的是無人光顧,遍地野草都長得有人的腰那麼高了,而且這四周連一條小路都沒有,也尋不到什麼路徑。

看來是連獵戶們,都不願意光顧此地。

只怕是因爲這裡給人不舒服的感覺吧。

“我當然不知道里面又什麼了。我是知道入口,也聽前輩們說起過裡面的事,可我之前也沒有進去過啊。”。

走在前面的張曉生,撥開野草,邊走邊對啊弘理直氣壯的說道:“也不怕師兄你笑話,說起來我當年也算這地兒數一數二的,發死人財的土賊了。可我那時候乾的活兒是爲了賺錢,不是捨命,我自然不會來這兇險之地冒險。裡面具體怎麼一個情況,我也說不上來啊。”。

啊弘想了想,也覺得張曉生說的沒錯。

只是暗中提高了警惕。

畢竟這山裡有什麼,張曉生只是聽說,又沒有見過,啊弘要是再不警惕一點,他也擔心今日是有來無回。

山丘也不算高,兩人還沒有閒扯幾句,就已經來到了半山坡上。

這裡松柏茂密,枝葉遮天。再加上這天氣不好,烏雲蓋頂,山丘上陰暗得很,幾米開外的事物,那都只能依稀看個輪廓。

張曉生忽然站定,身前不遠處,一個雜草環繞的洞口,橫在了山坡上,也橫在了他們的眼前。

走上前來,與張曉生比肩而立的啊弘一眼看去,漆黑的洞口後,是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覺到,陣陣陰風涌出,吹動了洞口的雜草。

啊弘還在陰風之中,嗅到了一股朽木的味道。

他的鼻子與妙天的不一樣,他只是對植物的氣味,有着格外的靈敏嗅覺。

這風中帶着朽木之氣,讓啊弘斷定,張曉生說的沒錯,裡面一定有一口朽棺。

兩人能否順利帶回腐肉?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章找尋第九章力戰屍羣第三章乾屍第四章自告奮勇第十五章維持第十八章無畏第一章八熱烈焰第十一章剝皮第十二章活剝第三十一章昏迷第五章坦白第十九章太白精(上)第七章同意第十章跟去看看第二十四章加固禁制第十五章不可思議第三十三章我有一計第七章傳信第九章撲朔迷離第二十五章果然有鬼第十章通知第七章招財之物第十六章順藤摸瓜第十九章太白精(上)第二十五章屍水第三十九章面具(下)第二十一章訶梨帝母的容器第二十一章帶回來第二十五章逆鱗第七章傳信第八章奇怪第十九章掘屍第六章黑子第三十三章魔音第二十四章多此一舉第三十三章能力第十一章剝皮第二十七章高尚第三十五章犧牲第三十三章看戲第四十章鬼胎第六章蠻荒四怪第二十五章奇毒第二十五章任務第十三章閉口不言第三十九章面具(下)第二十四章動機第一章八熱烈焰第十七章再破陣第七章落腳處第二章黑貓第十二章驚疑第三十五章教徒第二十一章圖紙第九章因果第二十二章據點第十七章紅玉第六章遠遁第三十一章感激第十章辦法第三十章計劃第十二章救人第二十五章生魂第十一章欺負第四十六章混亂第十章佔爲己有第十四章藥術第二十四章痕跡第十一章顫抖的斷絃第三十六章落魄道人第二十二章奇怪第六章聖地第九章恭候多時第二十八章答疑解惑第二章趙良的發現第十二章上吊繩第二十四章信任第五章龍洞第四章巨型鮎魚第三章再上跑馬山第六章蠱惑第四十章制定計劃第十四章圓通山山神第三章運糧河驚現浮屍第二章冒血井第三十七章幹麂子第七章鎖龍人滴血救人第九章定風塔第十八章血洗木家小院第八章木鬼第六章無字牌位第八章造就鬼胎第三十二章金身奇效第二十八章伎倆第七章狸貓換太子第三十七章行動第十六章血氣第三章聖嬰童子第二十五章救我第二章水妖傳言
第六章找尋第九章力戰屍羣第三章乾屍第四章自告奮勇第十五章維持第十八章無畏第一章八熱烈焰第十一章剝皮第十二章活剝第三十一章昏迷第五章坦白第十九章太白精(上)第七章同意第十章跟去看看第二十四章加固禁制第十五章不可思議第三十三章我有一計第七章傳信第九章撲朔迷離第二十五章果然有鬼第十章通知第七章招財之物第十六章順藤摸瓜第十九章太白精(上)第二十五章屍水第三十九章面具(下)第二十一章訶梨帝母的容器第二十一章帶回來第二十五章逆鱗第七章傳信第八章奇怪第十九章掘屍第六章黑子第三十三章魔音第二十四章多此一舉第三十三章能力第十一章剝皮第二十七章高尚第三十五章犧牲第三十三章看戲第四十章鬼胎第六章蠻荒四怪第二十五章奇毒第二十五章任務第十三章閉口不言第三十九章面具(下)第二十四章動機第一章八熱烈焰第十七章再破陣第七章落腳處第二章黑貓第十二章驚疑第三十五章教徒第二十一章圖紙第九章因果第二十二章據點第十七章紅玉第六章遠遁第三十一章感激第十章辦法第三十章計劃第十二章救人第二十五章生魂第十一章欺負第四十六章混亂第十章佔爲己有第十四章藥術第二十四章痕跡第十一章顫抖的斷絃第三十六章落魄道人第二十二章奇怪第六章聖地第九章恭候多時第二十八章答疑解惑第二章趙良的發現第十二章上吊繩第二十四章信任第五章龍洞第四章巨型鮎魚第三章再上跑馬山第六章蠱惑第四十章制定計劃第十四章圓通山山神第三章運糧河驚現浮屍第二章冒血井第三十七章幹麂子第七章鎖龍人滴血救人第九章定風塔第十八章血洗木家小院第八章木鬼第六章無字牌位第八章造就鬼胎第三十二章金身奇效第二十八章伎倆第七章狸貓換太子第三十七章行動第十六章血氣第三章聖嬰童子第二十五章救我第二章水妖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