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終場的哨聲被吹響，當法蘭西之歌在賽場上回蕩，當觀衆席發出了沮喪的嘆息、狂喜的尖叫、憤怒的質疑、迷茫的感嘆之聲時，雙眼泛紅卡季耶維奇便彷如是在夢囈般的嚷嚷了起來。“天吶！是我在做夢、還是羅納爾多真的是在夢遊？”
98年的世界盃之謎，便在自己的眼前所顯現，付正義舒了口氣便淡淡道。“這樣的結果很好啊，最起碼歐洲諸多博彩公司的老闆們可以避免因心臟病突發而被送進醫院的結果了……”
卡季耶維奇愕然。“付！這太不可思議了！三比零啊！三比零啊……”
“中場發動機齊達內這下子可以名正言順的說他的頭球絕非是自己的弱項了，梅開二度的功勳足以令他收穫榮譽、洗脫一切質疑！”
“付！我沒認爲齊達內不優秀，可問題是羅納爾多怎麼可以這樣啊？”
見卡季耶維奇還沉浸在比賽之中，付正義也只能是聳了聳肩。“接受現實吧……”
“這是場噩夢！這絕對牽涉到醜聞！這裡面有黑幕，我要投訴、我要控告他們……”
見卡季耶維奇還在吶吶自語的發泄着憤怒，付正義轉過臉便示意尤金靠近些過來，對方遲疑了片刻，還是彎下了腰。
“他在巴西奪冠上面壓了多少？”
尤金的表情很是糾結，猶豫了片刻見卡季耶維奇還處於之前的那種狀態，這才悄悄的豎起了兩根手指。
付正義鬆了口氣。“才兩百萬而已，不算什麼……”
尤金瞬間便彷如是被噎着了一般，小心的瞄了一眼卡季耶維奇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兩千萬！”
彷如是有所察覺，卡季耶維奇立刻便扭過了臉來。
見尤金低下了頭，付正義便笑了起來道。“財去人安樂！資源總歸是用一點少一點，早晚是會在漲價的……”
臉色好了一些，但卡季耶維奇還是搖了搖頭。“付！我不喜歡聽這種虛無縹緲的話，油價現在徘徊在二十美元上下，稍有不慎我的石油公司就要虧損，該死的歐佩克！他們就是希望將國外的石油公司全都消失了纔好！我的生存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我覺得我已經快要患上神經衰弱症了……”
擁有石油開採公司的大老闆要是還覺得壓力大，付正義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人的錢好掙了，因此只好撇了撇嘴。“想要抵禦壓力可未必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
卡季耶維奇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付！我之前應該聽你的，真不該用這樣方式來減壓……”
付正義驚訝了。“減壓？你竟然用參與博彩的方式來減壓？”
“是啊，伏特加再好、也會喝醉，美女多了、人還是會疲憊，只有參與博彩才能充分調動我的腎上腺素，讓我保持興奮且精神集中的良好狀態……”
聽到這話付正義心裡面一動，尤其是在想到幾天前跟海建國關於國足的那番談論，他便在離開球場之後建議找個酒吧坐下來放鬆一下。
“我知道有一個很不錯的地方，哪裡的姑娘們都非常的熱情，絕對適合你……”
卡季耶維奇的邏輯思維，顯然是收到了之前自己所接受了那‘一打’美女的饋贈而產生的，付正義雖然有些無奈，可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因此也就隨着他進入了一家名爲‘夢幻’的酒吧。
酒吧裡那些身材火辣的女孩們，或妖豔、或嫵媚、或清秀、或羞澀，香風陣陣、胴體誘人，但坐進包廂之後付正義是斷然謝絕了卡季耶維奇叫一批進來助興。
卡季耶維奇有些詫異。“付？難道你只喜歡未曾開發過的？”
付正義苦笑着搖頭。“我的癖好很正常！不過我現在有個疑問，那就是應該稱呼你爲卡季耶維奇、還是說是羅曼？”
“哦！我們國家的名字最少是三部分，自己的名字，父名以及最後的姓氏，有些比較特殊的人全名甚至很難記住，所以你叫我羅曼也行、叫我卡季耶維奇也可以！”
停頓了片刻，卡季耶維奇徒然笑了起來。“另外，我合法擁有的護照有六本，所以歐洲人是很少有誰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國內的混亂讓我深感憂慮，所以也纔會藉助於世界盃的博彩、讓國內的某些人認爲我已經不思進取、安於享樂了……”
有些鬥爭是難以避免的，更何況是前蘇聯解體之後所誕生的這些個寡頭？
清楚眼前這個人的未來，也清楚他沒有牽涉到比較麻煩的事件之中，因此在侍應生將果盤、啤酒這些端上來之後，付正義便笑着說。“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有個建議……”
卡季耶維奇愣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建議？請說！”
“想要營造出一個不思進取、醉生夢死、安於享受、與世無爭的個人形象，通過世界盃參與博彩雖然是種辦法，可代價太大、損失起來也非常的嚴重，何不如耗費更大的代價，讓自己留下一些能夠保值甚至是增值的資產呢？”
卡季耶維奇皺起了眉頭，思索片刻才猶豫道。“你的意思是？”
“你喜歡足球嗎？”
“喜歡啊！這一屆世界盃我特意邀請了數學家們對比賽結果進行推演，雖說最終巴西還是因爲羅納爾多的整場夢遊而虧了我兩千萬，但依照數學家們給出的最優投注方式，整個世界盃期間我其實只輸了不到幾百萬而已，應該說是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歐洲有這麼多的足球俱樂部，找一個合適的買下來，打造獨具特色的超級強隊，如何？”
付正義誘導讓卡季耶維奇陷入了沉思，他抿着嘴認真考慮了許久，這纔有些爲難的苦笑了起來。“付！買個俱樂部下來倒是沒什麼，可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若是付出了過高的代價、卻沒有取得好的成績，那是會讓外界認爲我過於愚蠢……”
“又是不是讓你上場去踢球！不會管理就找人過來管理！合適的球員買下來充實隊伍，招些合適的人手充實俱樂部的運營，而購買的價格也是可以談的嘛，總之一句話，有錢自然就能夠任性！”
聽到最後這句時卡季耶維奇的雙眼亮了起來，他摩挲着下頜認真思索了片刻便不住的點頭。“好主意！好主意！想要在全世界揚名，沒有比買下一隻歐洲老牌勁旅更有轟動性的新聞更好的了，幾千萬乃至於兩三個億的資金，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怎麼？想要吃獨食？”
卡季耶維奇愕然。“怎麼？你也想買下一隻球隊？”
“你應該清楚，國人們寄希望於國足的揚威世界盃已經有不少年了，國內的主流認知覺得是應該強化教練和球員，而我則認爲應該重視青訓營、重視自下而上的選撥，而不是單純的希望通過引進外緣、提高外籍教練的待遇而讓華夏足球走出國門……”
卡季耶維奇欣喜道。“共同出資？”
“一人一半！不過我的出資是否公開、我還需要考慮一下……”
“沒問題！那就一起打造出一支絕不會有夢遊球員出現的世界頂級強隊！我要讓歐洲足球市場因爲我們的參與而掀起風暴……”
卡季耶維奇本就會在一兩年後就買下車路士俱樂部，付正義只是將時間稍微提前了一些，一試之下果然對方便起了濃厚的興趣，立刻便興奮的說他能夠在半年內籌措到不低於三億美元的現金，用來支付購買歐洲某個強隊的款項。
一人一半那就是五、六個億的鉅款了，付正義當即便笑着問他準備購買那隻球隊？
“皇馬？曼聯？拜仁？巴塞羅那？尤文圖斯？ac米蘭……”
付正義很是無奈了。“拜託！這些本就是歐洲最強的隊伍，其身後無一不是是因爲有着財團或者是頂級富豪在支持，想要將這些強隊購買下來，耗費巨大且不會有什麼意義！”
卡季耶維奇愕然。“爲什麼？”
“贏了本就是應該的，可輸了那可就真的要丟臉了……”
卡季耶維奇摩挲着下頜連連點頭。“嗯嗯，你考慮的遠比我周密，道理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還有一點，那就是選擇在那個國家購買，纔是重中之重。俄羅斯國內的動盪還遠未結束，鉅額資金的流出必然會引起一系列的問題，‘原罪’一說可並不是華夏所獨有，有些事情你也要提前考慮一下，做好安排、想好該如何應對……”
卡季耶維奇徹底驚呆了。“付？你對我們國內的情況也清楚？”
“我再清楚你不可能比你所瞭解到的全面，不過目前俄羅斯內外都存在着諸多問題，想必讓更加強勢一些、與寡頭們交往少一些的人上去，會讓許多人覺得更符合國家利益，不過你們國家慣來比較容易走極端，所以我並不看好今後一段時間的俄羅斯金融市場，我認爲違約的概率遠比妥協會容易通過……”
“付！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那我肯定要考慮抽身的問題了！”
見卡季耶維奇說的鄭重，付正義明白自己該說的已經全都說了，若是他不能理解那自然也是沒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