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昨天開爐實在太耗神了,我還得去補個眠。”蘇青乾笑一聲,在洛陽極度質疑的目光中回到上房。
哼,真是矯情,不就是談個情嗎?搞得比偷情還機密!
這可是修真界,而且,他跟紫靈男未婚,女未嫁的,在一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回到房間之後,她一頭撲在牀上,心裡還想着這件事,怎麼也睡不着。
蘇青拍拍腦門,暗自道:這是洛陽的情事,****的那門子的心?管他呢!
這麼一想,心裡倒是舒暢不少,很快抱着枕頭沉入夢鄉。
當她被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驚醒之時,已經是日落時分,窗外傳來紫靈嘶聲叫喊:“我不要變成這種鬼樣子!還容顏——”
可你已經變成那種鬼樣子了!剛醒過來的蘇青頭還有點懵,聽着刺耳的尖叫聲,不由升起一股煩燥之意。
“清華,清華——請你幫靈兒看看,外傷可有得治?”很快,門外傳來高原真人的聲音。
嘆,真是位愛女心切的父親。
蘇青暗歎一聲,快步來到門外面,隨他一起來到西廂,紫靈正伏在牀上大哭。
“都是你這個妖女,指使洛陽傷我的,就是你這個惡毒的醜女人,是你!”蘇青剛一進門,就見靈緞裹着身子,滿面焦黑扭屈的紫靈,指着她憤怒的叫道:“滾,給我滾!”
“錯手傷你的是我,你要罵就罵我,何苦要誣衊無辜之人?”門外突然傳來洛陽的聲音:“呵,若不是她提醒我中了夜叉之幻,你怕是早成一堆灰了!”
此言一出,蘇青立刻欣慰無比,紫靈卻像是被火燒着了一般,猛的從牀上跳起來,委屈無比的控訴:“洛陽,我都成這樣了,你還護着她!”
哎喲,看來被人當小三兒了,蘇青心頭突然浮上來前世的一句話:這算是躺着也中槍嗎?
看來,這就是她跟洛陽這位第一修士走得近才招的恨啊。
孰不知,她如今可算是整個修真界絕大部分女修的公敵,因爲,她跟洛陽那廣爲人知的緋聞。
“高原兄,既然令媛已恢復修爲,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洛陽輕輕擡手止住要撲上來的紫靈,淡聲對高原真人說道。
可能心裡對他有怨,高原真人並沒有理會他,而是陪笑着對蘇青說:“清華,對不住,小女剛醒過來,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讓你受委屈了,這個流雲陣盤是我剛剛結成金丹之後時——”
“爹——你還謝這個醜女人?!就是她爲了博洛陽好感,才蠱惑他傷害我的,流雲盤不能給她!讓她滾!”高原真人話還未說完,就被紫靈打斷。
“蘇青,我們走!”實在看不下去的洛陽拉着蘇青來到門外,揚手收回隨身空間,正在咆哮的紫靈一時收不住身子,直撲到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連高原真人也沒想到,洛陽一言不合突然就收了隨身洞府,本來在房中的他身子也趔趄了下才站穩。
“清華,請收下這流雲盤,幫靈兒她看看這外傷可有法治?”高原真人一把將紫靈拉起來,回身對被洛陽拉着的蘇青說。
本來,蘇青對他手裡的流雲陣盤十分心動,必定是陣法大家出手,但一聽說還要幫這個刁蠻的紫靈治傷,便忍痛放棄了。
哼,不是一直罵自已醜嗎?
那就讓她也醜着吧,不然,還真以爲長得好看點就能上天呢!
一不小心之下說出了口,只聽旁邊的洛陽‘噗嗤!’一下子笑出聲,接着回頭,看了滿臉焦黑的紫靈一眼,鬆了口氣說:“那張臉毀了最好!”
對於他的話,蘇青聽出了絲絲冷意,甚至是幸災樂禍。
“你不覺得可惜?那般嬌美的一張臉——”蘇青看他一眼試着說。
洛陽目視遠方,幽幽的說:“哼,那張臉留着纔是禍害!”
對於他的話,蘇青有些不明白,昨晚上她明明看到洛陽在紫靈門外靜立到天亮,眼中的依戀是怎麼也瞞不住的。
怎麼,到天亮之後,他看紫靈的雙目非但沒有一絲溫度,得知她毀容,竟然還有點歡欣?
難道?對了,還是因爲那張臉,跟紫雲有九成相似的臉!
這樣,也是夠讓人糾結的,必竟,他跟紫雲樑子算是結下了,整日對着跟她差不多的一張臉,也確實夠鬱悶。
不過,蘇青也從中看出,洛陽對紫雲應該還是無法釋懷吧。
必意,他還無法平靜以待跟她相關之事,就如她也不能平靜的再面對孫儀一般。
所以,當初看到他的拜貼,才逃也似的離開宗門。
從此,再不去理會那些修真界傳到雲中澗的各式靈貼。
所以,她自以爲對洛陽的心事摸的很透徹,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微笑着陪在他身邊。
其實,洛陽有滿腹的話,想對她傾訴,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見蘇青一副平靜自若的模樣,他突然失了訴說的慾望。
“抱歉,蘇青,千里迢迢的叫你來北海,到頭來卻一事無成!”洛陽有些懊惱的說。
蘇青微微一笑:“機緣這種事,誰說的準呢?本來就要靠運氣的,再說了,真再到北海夜叉真容,也算是不虛此行。”
聽她說到夜叉,洛陽突然問道:“當時你怎麼知道那夜叉本體還在北海?”
“猜的!”蘇青衝他俏皮一笑:“而且,北海還玄冰呢,你記不記得那本遊記上所載,只要玄冰未融,夜叉就永遠不能出北海。”
洛陽笑着搖搖頭:“我可是記得那遊記上還說,夜叉生的青面獠牙,十分可怖呢。”
“沒想到會是如此妖豔的美女?”蘇青捉狹的接着他的話問道:“初一見是不是很驚喜?”
洛陽輕笑一聲,看着她說:“你倒是對夜叉印象不錯嘛,怎麼,真想去北海作客?”
蘇青白他一眼,語氣幽怨的說:“我倒想去,可人夜叉嫌我醜,拒之門外不收!”
“哈哈,看來,名滿天下丹師也有煩惱啊,既然嫌身上這張皮不夠漂亮,不如我這裡換一張如何?”突然,兩人周圍飄過一陣黑霧,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久違的皮偶老妖!
感覺到不對的一瞬間,他隨即將蘇青納入金身之中,冷哼一聲道:“皮偶妖,你還是那副藏頭露尾的的德行!出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四周一陣細瑣之聲,眨前間,數百神色冷漠的之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蘇青神色一凝:這些人正是代黃城的那些活死人!
當初玉樹說是有好心人施法收留這些極危險之人,且給他們以假生機以籠絡其心智。
不過,這皮偶老妖怎麼也不樣是他口中的好心人。
而且,她隱隱感覺,這皮偶老妖也沒有那麼大本事,憑空幻化出一座猶如實質之城。
想到這裡,她輕扯了下洛陽寬大的衣袖道:“這些活死人有蹊蹺,我們還是避開爲妙,着重抓那皮偶怪!”
正欲向逼近他拉的人羣施法的洛陽突然,騰空而起,數道火靈劍隨之而起,瞬間,整個天空火浪翻滾,烈火滔天。
隨着一聲尖嘯,接着一陣皮肉燒焦之息傳來,原來,本來鋪於空中的火靈,竟被人強行轉至地下,瞬間將那羣面目呆板的活死人,化爲飛灰。“皮偶老妖,真是陰險至極,你打不過我們,就用卑鄙的手法,拿代黃城的人命來擋!”蘇青看到一股黑氣不徑而走,憤怒的大聲斥道。
她話音一落,剛已然變色的天空,豁然開朗,洛陽感應心頭重壓也驟然一鬆。
“蘇青——”他轉手緊握住蘇青的手,動容的說:“若不是你機敏,我們怕是在劫難逃!”
蘇青輕輕抽出手道:“好了,那位已經離開了,哼,這皮偶老妖竟兩次三番想陷我們於不義,其心可誅!”
“你怎麼看出那些活死人不是他手下之物?”洛陽有些驚奇的問道。
蘇青看了眼已變成焦土的山林說:“我曾誤入代黃城,這些你我大都見過,他們雖已身死,但卻生靈不散,被人以玄陣圈於代黃城中,以防其出來爲禍世人。”
她將關於代黃城之事,一一跟洛陽說了一遍:“所以,我猜,玉樹口中那個善心人,絕對不是皮偶老妖,果然,他還想陷害我們。”
“難道,是哪位隱世的元嬰大能出山了不成?”洛陽喃喃自語:“不過,會是誰呢?”
蘇青疑惑的問道:“你覺得會是元嬰真君出山?我
認爲很可能是哪位新晉大能。”
洛陽笑着應道:“我也只是這麼一猜,不過,此人之能,絕對不結丹後期之下。”
對於這點,蘇青一介築基修士,根本感覺不出,她隨口問道:“何以見得?”
“剛纔,你沒有感覺到那股真達心境的威壓?”洛陽停下來認真的問。
同時,收回金體之息,蘇青向後退一步搖搖頭道:“可能是有金身罩護體之故,我倒沒感應到威壓。”
聽她這麼說,洛陽先鬆一口氣:他怕蘇青受不住,傷及根本就不好了。
雖然對蘇青的說法有所保留,但他也想不到其它可解釋之辭,就當是自已替她擋災了吧。
這麼一想,心裡倒是有些躍雀,希望以後的路上能一直跟她同行,爲其擋災化劫。
若是蘇青知道他此時的心聲,一定感動不已。
不過,她現在所想卻是,爲何夜叉跟皮偶老妖接連找到他們,卻又一晃而遁?
且不說皮偶老妖欲嫁禍於他們,日前那北海夜叉只以一縷神魄爲界,跟他們纏鬥片刻便逃遁,遠未盡全力與其一戰。
不過,她也只是在心底疑惑片刻而已,必竟,夜叉若真的惹惱了洛陽,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蘇青之前在原嬌的界域中,算是領教過他傾力出擊之威。
不過,一般情況之下,洛陽很動用其絕殺之術。
至少在蘇青看來,他以燃燒生機爲引的本命丹火一出,縱然是結丹中期修士也不敢於之正面對訣吧。
“蘇青,你說的代黃城在哪裡?”洛陽突然開口問道。
“我若沒記錯,就在附近吧,那城爲古陣加持,只有它自已現形,我們才能看到。”蘇青不想洛陽捲入代黃城之中。
不過,洛陽好像對代黃城十分感興趣,無奈蘇青只得帶他去自己誤入代黃城的地方,卻驚然發現,那裡竟然是一個已經乾涸的水大水塘!
“你確定代黃就在這裡?”洛陽指着那長滿野草的幹塘問道。
蘇青卻盯着塘邊的一塊石頭說:“沒錯,當初我來到代黃城時,就停在這裡。”
“這裡根本無一絲陣法之力。”洛陽看了眼手裡的覓蹤盤,眉頭緊皺的說。
上古陣法豈是這麼容易測出來的嗎?蘇青暗自腹誹道。
“蘇青,你真的確定,所謂的代黃城就在這裡?”洛陽繞着這個乾涸的池塘找了許久無果之後,再交向蘇青求證。
“我肯定就是這裡!”蘇青百無聊賴的丟掉手裡的草莖應道,洛陽已經在這裡尋了兩個時辰了。
“咿?剛纔丟掉的那根草怎麼不見了?”蘇青隨手又掐了根茅草葉子,丟了出去。
然後,她眼睜睜看着那片翠綠的草葉子突然消失在空中!
“洛陽——”她剛一開口,突然感覺腳下一顫,接着發現整塊地皮都在向下陷!
蘇青正欲縱身躍起,卻發覺一股巨大的牽引之力扯着她,無法施法用力。
她正欲向洛陽求救,只見面前一角黑衣閃過,再也感覺不到洛陽的氣息!
蘇青驚恐異常的任由身子隨着腳下草皮往下墜落。
可能是極度恐慌之故,她覺得自已像是掉入地獄一般,身子被牢牢控制住不能動,只能隨着泥土一起下沉。
過了好久,就在蘇青感覺泥土把自已埋的很深,幾乎無法呼吸之時,面前豁然開朗起來。
這是代黃城!確定位置後,她才感切實的感覺到雙腳立踏在地上。
沒想到代黃城竟然在地下!不知洛陽是否也來到這裡。
這裡無法動用神識,她只得一條條街道的來回跑着找他,可是,她轉了大半個城,也未見洛陽的蹤影,同時,也沒見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