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用你說,咱們大小姐的心計智謀放眼天下誰人可比,區區一個順王爺又何足掛齒!”向來穩妥的徐駝子也不免得意起來,竟然挺了挺背昂首走了。
這廂白蘅跟着順王衆人離開了城隍廟,好在順王還算仁慈,特意備了一乘軟轎擡了白蘅去。
“郡主見諒,我雖對郡主爲人甚爲佩服,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我身爲王爺更要秉公執法,亦不能偏袒於你。”順王一番話說的煞爲中肯,說完向身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過來兩個人押着白蘅往大牢走去。
“多麼風光的逍遙郡主,到了咱們這裡還不是得俯首聽命。說到底還是王爺您最厲害,白蘅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裡能斗的過王爺,這次看她還服不服!”順王爺的門客,人稱小諸葛的慢慢搖了羽扇到得跟前。
一番恭維之詞說的順王好不舒坦,得意的看着白蘅芊芊碎步邁向昏暗黴臭的牢房,只等着她熬煎不過來向自己低頭。得逍遙郡主便會同時得昭華將軍,皇權至尊捨我其誰!
順王心中得意,遂打算回府中好生慶祝一番,吩咐了下面人趕緊置備一桌酒席,由小諸葛作陪,笙簫齊鳴,歌舞飛揚。
不多時音樂聲被一陣陣喧囂的吵鬧聲壓過,廳內的一衆人不由得向外望去,堂堂順王府門外怎能容忍雜亂人等騷擾。
“快去看看,把搗亂的人給我就地正法,真當我還是當初那個任人蹂躪的弱太子呢,哼,我也讓你們知道些厲害!”
下面的人匆忙跑出去看個究竟,不過一刻的功夫又跑了進來,神色遲疑,望着順王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順王正摟着美人喝酒作樂,等了許久不見有人來報,氣的正要發作。扭頭看時,只見來人也望着自己,忍不住扔出自己手中的酒杯,“混賬,外面是個什麼情況,讓你辦這麼點小事都不成,本王要你何用?!”
那人嚇得哆嗦成了一團,這才跪地求饒道,“回王爺,外面來了無數的叫花子,嚷着讓王爺給他們一個公道。俗話說法不責衆,這麼多人殺也殺不完啊?”他爲難的無可無不可的,惟恐順王一時獸性大發真的打發自己前去殺了外面數不勝數的乞丐們。
順王一把推開壞了的美人,嘴裡念念叨叨反覆說着,“叫花子,叫花子,叫花子不是應該在城東的老城隍廟外。白蘅已是允諾必然給他們一個交代,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情管夠吃喝,怎突然都跑到我這裡來了?”
他正自奇怪,下面坐着的小諸葛卻是已猜到了箇中奧妙,拍桌叫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順王疑惑的望向小諸葛,尚不能理解箇中的意思,怎麼好端端的喜事就成了中計?
小諸葛站起身道,“王爺是雲深不知處,只緣此山中。那白蘅能如此心甘情願的的跟了你來,敢問是不是王爺的手下憑武藝高強制服了對方,活捉到人?”
不提此處還好,一提到順王頓覺老大的不舒服,讓自己當着衆人的面承認順王付的三五個侍衛被李墨林打的落花流水嗎?還是說白蘅不顧李墨林的挽留,執意要隨了自己回來坐牢吃苦?
好啊,你個白蘅,本王果然還是小看了你。一招移花接木,看似屈服於本王,實則將本王陷入內外交困之境地。唉,都怪我太急功近利,只顧着收服於她,卻沒想到反被她算計了進去。
“王爺,太子殿下與六王爺前來拜訪。”
順王正着急上火,想着如何打發了外面一羣找自己要公道的乞丐,冷不防又來了兩個索命鬼,越發一籌莫展。
“不見,就說本王酒醉未醒,明日再登門告罪。”
“不可,六王爺不是個能隨便打發的主,王爺還是早見了的好,否則他若是再給您加個罪名,後果就越發不可收拾。”小諸葛向順王輕輕搖頭。六王爺雖人稱荒唐王爺,但是爲人城府最深,他身爲謀士早有耳聞。今日難得一見,自然不願錯過機會。
兩人還在商議,六王爺領着澤文太子已然堂而皇之的邁步進來。
“幾日不見,王兄這裡好生熱鬧,賓客盈門,乞丐塞道,恐連皇宮也未見過如此盛況啊!”
順王雖深知六王爺是在諷刺自己,仍不能發作,站起身來拱手迎接道,“六弟與太子殿下深夜來訪,不知所爲何事?”
澤文太子面色陰沉,早瞧着順王滿臉的酒色不順眼,不等其向自己行禮即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來,“敢問逍遙郡主所犯何罪,順王叔竟然私自抓了她到府裡私加刑訊?”
順王一時沒了主意,且不說逍遙郡主到底有沒有罪,單就私加刑訊一條就夠自己受的。
“這,這,這,太子所說何意,本王不甚明白。”他索性揣着明白裝糊塗,拒不承認抓了白蘅關進府裡。
小諸葛在一旁看的直冒火,對着順王連連擠眼睛。
這一幕剛好被六王爺看到,忍不住調侃道,“王兄這府裡不僅有人耳朵不太好,就連下面的人眼睛也多少有些問題,倘若真有病找大夫來看看也就罷了。只怕充耳不聞,充眼不見,那可就大不妙了。”
小諸葛在六王爺的諷刺下羞愧的從頭紅到脖子,拿羽扇遮了頭臉藏到他人身後,再不肯說話。
“哼,王兄不要欺人太甚,白蘅身爲皇室欽封的逍遙郡主,竟然做出此等禍國殃民之事,我身爲王爺不過替朝廷辦事,替民求個公道,怎就成了私加刑訊。莫不是兩位與那白蘅有甚私交,今日是特意來替她打抱不平的?”順王早就耳聞澤文太子與白蘅私交不淺,剛好找着藉口倒打一耙。
“我與逍遙郡主有私交不錯,但是在事言事。設立粥棚,廣濟災民一事郡主是報了朝廷,在我的許可下操辦的。她若是有心想毒害民衆,難道還要鬧的滿朝皆知,於她有何益處。而王叔不分青紅皁白的將人帶回府,於公於私是否都多有不妥。”澤文太子據理力爭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