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安愣了一下,隨後不敢置信道,“若初你說什麼?”
若初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後轉過了頭,“不是說要叫我鍾情嗎。”
“對對,鍾情,鍾情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啊。”沈鏡安手下意識的攥緊,目不轉睛的盯着女孩。
“沒什麼意思,魔族一向放的開,我覺得你人還不錯,想和你處處。”若初轉過了頭,凝視着沈鏡安,“長安,你要對我好。”
女孩目光清澈,好似滿心滿眼都是他。
那一瞬間,沈鏡安好似被釘子釘住一樣,怔怔的看着她。
自從他從凡間回來,追了三百年的人,終於可以被他正大光明的捧在手心了。
“好……”沈鏡安將頭埋在了若初的脖子裡,“我沈鏡安永遠不會負鍾情……”
若初的手輕輕撫着沈鏡安的後背,嘴角是諷刺的笑,話語卻溫溫和和,“好,我信長安。”
沈鏡安知道若初喜愛奢華的東西,從定下關係的那天開始,便竭盡全力的想讓若初高興。
整個魔界公認的三大男神:楚脩名,沈鏡安,百里墨。
其中沈鏡安的財力是爲一絕。
試問哪裡東西最好,那肯定是拍賣會。
而魔族拍賣會八成以上都掌握在沈鏡安手中。
沈大公子想要豪擲千金搏他的心上人一笑,簡直易如反掌。
沈鏡安腦子裡思考些父親教給自己的方法,看向面前的女孩時,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若初挽着如雲的墨發,僅僅插了幾個素雅的簪子。
明眸皓齒,清秀佳人。不過如此。
若初緩緩向前,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柔荑。
沈鏡安倒像個女子,溫柔的牽了她的手,眼神裡柔情慢慢漾開,“鍾情,你今天這身格外好看。”
他在魔界,從未看過若初穿如此“素”的衣物。
難道是爲了自己改變的?雖然很不可置信,但沈鏡安偏偏就這樣認爲。
若初一身雲雁細錦衣,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她嗔了沈鏡安一眼。白嫩的臉蛋上浮出倆抹紅暈。純情又直白。
沈鏡安心臟一跳,他咳了咳,手好似抖了抖。
“最近安城的拍賣會要舉行,請問鍾情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啊?”
若初矜持的點了點頭。沈家的財力和安城無界都有名的拍賣會,都是她從不會懷疑的。去了也是佔便宜,正巧她最喜歡佔便宜。
沈鏡安穿着寶藍色錦緞袍子,帶着美玉,襯得他膚白脣紅,靈眉俊眼。惹眼的長相是沈家生意興隆的一大原因。
若初望着他的眼神晃了晃,零星幾個碎片在腦中浮現。
“值得嗎?你會忘了我嗎?”
“永遠不會,你看着我的眼睛……”
“再深的感情都會淡,”若初搖了搖頭,“你說你叫……你叫”
明明呼之欲出的名字卻就是無法記起來,沈鏡安撫住若初,關懷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
默了默,他看着已經恢復的若初,帶了些希翼的開口,“若初,你剛纔……”
“沒什麼,”若初打斷他的話,“咱們走吧。”
“嗯,嗯哼,當然,咱們走吧。”沈鏡安勉強扯起了嘴角。
走吧,表姐。
沈鏡安清俊的眉眼裡多了一抹失望,隨後被喜悅填滿,“今天的拍賣會定會有你喜歡的東西。”他可是準備了許久。
若初心中陡然升起一抹不可名狀的忐忑,連着手指都微微顫了起來。
好似有一些東西浮於表面,卻又籠着一層陰謀的細紗……
青年眼睛很黑,無波無瀾,沒有人能看出他的情緒,偏偏張了一張濃顏昳麗的臉,那是一種帶走衝擊性的美貌,僅僅是看一眼便覺得自慚形穢。
他捏着白玉酒杯,搖搖晃晃,卻沒有一滴酒水撒出來。
桌子對面,是低頭哈腰的管事。
裝修豪華的房間裡,是一種冷汗直流的尷尬。
可青年卻依然坦然自若,許久,清冷的聲音才響起,“下次,陳平再帶來東西,就讓他來找我。”
叮噹一聲,上好質地的玉牌被扔到了桌子上。
管事的肌肉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隨後討好的道,“楚公子,您放心,這事咱肯定得給您辦好了。”
姜明戚臉色緩和了一些,“我會參加這次的拍賣會。”
管事身子一楞,隨後驚喜的立馬錶態,“您的包廂一直給您留着呢。”
青年居高臨下的點了點頭。陽光從窗棱上反射過來,在他的身上籠了一層神秘的光暈,看起來,流暢的側面線條和完美的身材倒真是不負他的盛名。
仙姿玉貌,清麗絕豔。
直到姜明戚離開,管事才直起身子,依然在心中感嘆這位的成就和容貌。
作爲魔族最受歡迎的男人,有了他,許多世家小姐都會來參加。
而這位香餑餑,出門不久就被碰瓷了。
只想好好走劇情的姜明戚不知道爲什麼劇情越來越亂。
他看着面前不依不饒的女生,眼裡是蔓延的殺氣。
“你不能這麼不講理!就算你有幾個錢,你也必須要給我道歉!”
女生嬌憨可愛的衝面前完美不似真人的男子發怒。
但看起來,更像是撒嬌。
真是個好看的男人,想着,宋姣姣的臉上飛快的涌上倆抹紅暈。
姜明戚不耐煩的一把將她推來,口中絲毫不留情,“滾。”
女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隨後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不管,你撞到了我,你必須要道歉。”
姜明戚聽見後反而停了下來,輕輕呵了一聲。
不說原主,就是他本人,也絕非善類。
這個醜女人撞的他,卻不依不饒的讓他道歉,真是腦子沒發育完整。碰瓷碰的如此沒有技術含量,真是見人長見識。
他輕輕伸出自己的手指,然而在碰上女子的一瞬間。
一道着急的男聲響起來,“姣姣你在哪呢!”
姜明戚的手指沒有停頓,輕輕碰在女子淡粉的衣衫上。
宋姣姣聞着青年身上的冷香,一瞬間失了神,恐怕楚脩名都不如這位男子了吧。
但下一秒,一股徹底的痛意從胳膊處傳來。氣息彷彿都被隔絕,即使凌遲也沒有這種疼痛。
女子痛呼了一聲,撒開了抱住男子胳膊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裙襬。
到現在,她仍不願讓男子看見她太過猙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