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溪睜開疲憊的雙眼,哭過的眼皮顯得很厚重,身體也很倦怠。身體的生理反應,讓她感受到了有些事情是真的存在的。例如自己哭過,而哭的原因突然就能立刻涌上心頭。
眼淚在流出眼眶的那一刻,就被一雙手給接住了,當看清眼前的人時,甘溪含着淚把頭轉向另一邊,她不想看到他,看着他一副只愛自己的表情,實際卻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甘溪覺得很噁心。
噁心的感覺涌上心頭,甘溪掀開被子,一把推開“靳暋”衝進了浴室,嘔吐了起來。
“溪兒,你沒事吧”靳閾看到臉色蒼白的甘溪,很是心疼,但他必須要圓了這個謊話,孩子也一定要平安出生。
“你別碰我,你讓我感到噁心”甘溪一把推開想要抱她起來的靳暋。
靳閾被甘溪厭惡的眼神嚇倒了,愣在了原地。原來她的溪兒這麼在乎靳暋,對靳暋的佔有慾是源於對他的愛吧。
而當年,她和她的他,在房間門口看着他和別的女人在門口如此曖昧都能談笑風生,這種對比讓靳閾的心很痛。
什麼時候她也能在乎他的身和他的心?這個問題的答案既顯而易見,又無解。
還好現在他還有一個希望,他本以爲自己孤翼隻影渡過這一生,百年以後不會在世界上留下痕跡。
看來,老天爺還是可憐他,讓他,讓靳家的血脈傳承下去。
“你不要碰我”靳閾毫不在意甘溪對自己的拳打腳踢,他只怕甘溪傷到了自己。
“你不要亂動,難道你寧願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都不願聽我給你解釋,相信我?”
或是話管用,亦或是累了,甘溪停止了掙扎,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見了龍綺晴,她和你說她懷了我的孩子,並且被我打掉了是嗎?”
甘溪不爲所動,靳閾也拿她沒辦法,便繼續自顧自的向她解釋。
“孩子不是我的,是哥的”靳閾話音剛落,甘溪終於睜大了那雙填滿了難以置信的眼眸。伴着細微的淚珠,顯得楚楚可憐。
“她一直在哥的身邊,做哥的情人,至於孩子的事,是她們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靳閾知道甘溪已經相信的自己的話。便沒細說其他事情,畢竟是謊話,說多了無益。
“哥不像是始亂終棄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哥的事情,他自會處理,現在要先處理我們倆的事情”
“你竟然不相信你的枕邊人”“靳暋”板着臉,甘溪知道他生氣了。
“暋,對不起,我以爲在哥身邊辦事的人,都很有本事,不會騙人的”甘溪知道自己理虧,立刻像個小狗一樣,爬到靳暋的腿上,撒嬌示好。
“拿你沒辦法,以後不要聽別人亂說,更不能傷害自己”靳閾撫摸着眼前小人兒的秀髮和精緻的臉蛋。
“嗯,我以後只聽你說的話,暋,你剛剛生氣的樣子很像哥,我們好久沒見哥了,有點想他了。”
聽到甘溪說想自己,靳閾眼底的深褐色更濃了幾分。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三個相依爲命,哥哥看着有點兇,但他對我們倆是真的好,哥哥這麼好,怎麼母親會不喜歡他呢。”甘溪的呢喃聲逐漸變爲了規律的呼吸聲,甘溪小豬累得睡着了。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兩個孩子,一摸一樣的孩子,總會有偏愛的一個,母親逃不過“偏愛”二字。
靳暋是被人偏愛的那個,靳閾則是被上天偏愛的那個。靳暋最討厭的便是靳閾那雙深褐色的眼睛,那雙被靳家視爲繼承者的雙眼,讓原本屬於靳暋的東西,都變成了靳閾的。即使父母都偏愛他,他卻沒有那雙想要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