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繪從手機裡聽到了宋祁楠跟容四打電話的聲音,心裡稍稍鬆了口氣,若是有救兵,總比他一個人來救她安全很多。
她有些歉意的朝老顧道:“老顧,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老顧搖了搖頭:“喬小姐客氣了。”
當初爲少爺辦事時,少爺早就提醒過他,做他們宋家的司機可能會遇到麻煩的,但他家庭的經濟情況不好,那時急需要很多錢,所以義無反顧的簽下了少爺手中的工作。算起來,少爺算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後面的兩輛車子漸漸失去了耐性,不再像剛剛貓逗老鼠般優哉遊哉的去撞喬心繪所在的賓利。
感受到又一次劇烈的碰撞,喬心繪的臉色終於忍不住發白,嘴脣也跟着青紫起來。
她不怕死,只怕孩子們才那麼小,還有祁楠,若是自己死了,他……該是又怎麼的傷心。
“祁楠……”良久,她才聽到自己的嗓音在過快失真的速度中有些澀澀的道,“以後對小念也好一些,他雖然皮,但卻很渴望得到爹地和媽咪的愛的,只是嘴上不愛表現出來而已。”
宋祁楠突然聽到喬心繪的話,愣了愣。
喬心繪已經繼續道:“不要老是傷你母親的心,以後搬回去住吧,她年紀大了,也希望能經常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當年的事情我不恨她,你不用兩邊爲難。”
車子往前飛跑的聲音很大,喬心繪的聲音在這種靜謐而又緊張的時刻卻顯得十分溫柔。
宋祁楠的嘴死死的抿起,心中又不好的預感閃過,他幾乎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夜色濃密,他的一雙眸子隱在夜色中,隱約可見憤怒和心疼,而後便是漫天的化不開的墨。
“喬心繪……別說了。”他突然恨恨的咬着牙道,“別說了,小念等着你對他好,母親也等着你來孝敬。”
“祁楠,你聽我說……”
“聽着,你相信我,我會讓你沒事的。別再說那些讓我傷心的話,你知道你的話對我的威力有多大的,你真的能忍心嗎?”他的聲音靜得讓人心裡難受。
喬心繪也不忍心的,可是如果……從後視鏡裡看着後面窮追不捨的車子,這些都是亡命之徒,剛剛那樣不要命的來撞車,擺明了就是將自己的生死度外了,還有什麼事情幹部出來呢,只怕等會不止撞車那樣簡單。
“好……”她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哽咽,不要宋祁楠聽到了分神。
老顧有些不忍:“喬小姐,你要相信少爺,他會救我們的。”
喬心繪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宋祁楠的另一隻手機又打進了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只看了一眼,便眯了眯眼立刻接了起來。接起來的瞬間,不忘了將老顧那邊的手機給掛斷了。
“蘇凌?”他疑惑的問道,聲音裡卻滿是篤定。
手機那邊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沒錯,是我。宋大少還是這麼得厲害,當年可是沒少關照我,怎麼樣,今天給宋大少安排的節目還讓您滿意嗎?”
蘇凌放肆的大笑,像是將積攢在心底的怨恨都一下子疏散而去了一樣。當年明幫被宋祁楠打子的勢力,雖然不至於在s市橫行,但好歹卻沒有人敢擅自來打擾我的生意。當然,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來,也做好了會被你拒絕的,就是不知道你的愛人,喬心繪小姐最後還能不能活下來……哈哈……”
說到喬心繪,宋祁楠的雙眸裡已被火光般的怒意點亮。他握着手機的手,可以看到指骨略微發青,眼睛危險的眯着:“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做你的幫手?”
“當然,我也沒有想過要拉着您這位高風亮節的名門之後一起落水,我只有一個要求,往後我要在s市做的事情,你睜一隻閉一隻眼不多加理會就行。”
“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蘇凌,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蘇凌的臉色一變,不斷的看着手下傳來的現場視頻,他的笑聲桀桀:“不不,我只是看得起喬心繪而已。”說完,他玩味的一笑,“五年前明安逼得她跳崖,你往後爲了她頹廢了那麼久,我便知道她就是你的軟肋。只可惜這些年,明安一直將她藏得太深,我根本找不着。不過她竟然爲了你而走出了那層保護圈,不得不說,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男女呢……”
宋祁楠臉色變得難看,原來蘇凌早在那麼早,就已經對喬心繪上了心。
“看來你還真是費盡心機,不過你的計劃可能要落湯了,別妄想從喬心繪身上找豁口。蘇凌,警告你一句,你打她的主意,等於是徹底的惹惱我了。”
說完,宋祁楠就掛了手機,遠處與天邊交線的地方,他已經能隱隱的看到有黑點在往這邊移動,有聲音轟隆隆的傳來。
宋祁楠啓動亂,臉色蒼白一片,連嘴脣都青白了,她使勁的咬過嘴脣,上面有清晰的牙齒印。
宋祁楠的心重重的鬆了鬆,幸好還是來得及的。
其實蘇凌威脅他的那麼瞬間,他的心害怕到了極點,怕自己來不及救下她,她就遭遇不測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答應蘇凌的話,他是宋家的後人,他不能讓蘇凌那樣的歹人那樣的在s市猖狂。蘇凌那樣的人,有過一次威脅就會有第二次,佯裝服軟根本行不通的。
將車門打開,喬心繪立馬就鑽了進來。
她身材嬌小,堪堪還能呆在駕駛座裡。
上下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她才鬆了口氣,連忙扶起他就要帶他到老顧那邊的車上。
宋祁楠很配合的想要起身,然而下一瞬他的瞳孔便驀地瞪大了。
他本來以爲已經死在了車裡的男人,此時卻下來了一個,正手舉着槍,直直的對着心繪。
看着那人嘴角邊詭異的笑,他的冷汗一瞬間就浸哼,她的臉色更加的慘白。
“祁楠……”透過眼角斜光,她看到了舉着槍站在他們不遠處的男人,雖然一身的傷,卻不影響他扣動扳機。
喬心繪大口大口的喘氣,突然一瞬間心裡滿是絕望。
“祁楠……祁楠……祁楠……”她不停的輕聲呼喚,生怕宋祁楠閉上眼。
而同一時間,已經焦急的趕過來的容四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男人拿槍對着攬勝裡的人。那一瞬間他的瞳孔驀地放大,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聽到熟悉的槍出了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
“三哥!”容四叫住了他。
面前一臉隨意走過來的男人正是明安,正是喬心繪的親生哥哥。
大哥有過說明的,若是明安回國沒有輕舉妄動,他們便先別動手。
擎非低咒了一聲,顯然也是想到了老大的話,他臉色陰沉的看着來人,嘲諷的道:“明安,這種時候來,不會是來幫蘇凌那個狗娃子的吧!”
明安對宋祁楠沒有好感,自然不會去注意他受沒有受傷,甚至連擎非的話都懶得搭理,就直接朝喬心繪所在的車子走過去。
擎非的臉色更加的陰沉。
這個人,當初將他們耍得團團轉,若不是他,他們也不至於落到後來的田地,老大甚至因爲誤會了喬心繪而患上了心理障礙。
喬心繪自然看到了走過來的明安,她搖下車窗,咬了咬脣,朝他道:“祁楠受傷了,我必須馬上送他去醫院,能讓你人先讓一下嗎?”
明安帶過來的一羣人都堵在了路上,明安聞言,立馬給手下打了個手勢,一羣人連忙挪動了車子。
喬心繪鬆了口氣,她本來很怕明安的人對上祁楠的人會有一番打殺的。
這些年,其實她自己的身份也是她久久不願意回來找祁楠的原因之一。
明安是肯定不會認宋祁楠的,畢竟宋祁楠當年雖然沒有直接殺害明國文,但卻也算是間接的害死了。他雖然一直告訴自己,明國文死有餘辜,但卻也看得出來他是很崇敬自己的父親的。
容四不再耽擱,給擎非打了個手勢,便開車朝醫院而去。
原地,擎非對上明安,兩兩看不順眼,乾脆各自上了各自的車,都朝醫院趕去。
手術是容四親自操刀,喬心繪雖然很放心,卻依然忍不住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的。
宋老夫人已經得到消息,帶着小念和小憶趕了過來。一過來便問喬心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喬心繪囁嚅了兩下脣,卻只愧疚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小念和小憶見自己媽咪神色不是很好,臉色蒼白,連忙一左一右的拉住喬心繪的手。
喬心繪眼圈一紅,小念連忙搖了搖她的手:“媽咪,別擔心,爹地會沒事的,容四叔很厲害的。”
小憶也擔心的看着喬心繪。
宋老夫人的臉色卻不是很好,在心繪的電話裡,她只隱約聽到心繪說什麼祁楠是爲了救她才受了一槍。喬心繪最近在她心中的位置一直起起伏伏的,她最近總覺得,祁楠遲早會爲了她而出事的。
她一面擔心,卻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什麼,如今,真的出事了。
宋老夫人只淡淡的安慰了她一句,便坐在長廊上什麼話都不說了,只不停的看着手術室的燈光。
很快燈光就轉綠了,宋老夫人連忙迎了上去。
看着宋祁楠有些虛弱的臉色,她痛呼了一聲,眼淚跟着在眼圈裡打轉:“祁楠,傷得怎麼樣,還疼嗎?”
宋祁楠微微搖了搖頭,視線卻到處轉了一圈,總算在不遠處看到喬心繪摟着兩個孩子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卻沒有要走上來。
他微微朝那邊點了點頭,嗓音有些沙啞的道:“心繪……”
宋老夫人的動作一僵,也看向喬心繪。
喬心繪此時才走了過來,她臉上還有淚痕,顯然是剛剛哭過。
宋祁楠握住了她的手,才心神一鬆,而後睡了過去。
“明安,你馬上帶着你人滾出s市!”擎非在安靜的走廊裡大喊大叫,惹得不少的護士不滿的看過來。
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明安藉着要照顧自己妹妹喬心繪說了要留在s市,這怎麼可以!
當年他們可是好不容易纔讓明幫滾出s市的,若是他留在s市,指不定會又生出什麼事端。現在蘇凌的回來已經讓他們忙得不停了,如果明安和蘇凌聯手……
想到這裡,擎非更是對明安恨得咬牙切齒的,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看他不順眼!
容四從宋祁楠的病房裡出來,有些無奈的小聲道:“三哥,你小聲點,小念和小憶又被你吵醒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悄無聲息的將那兩個人解決了,該扣押的已經扣押了。道上的事情,很多不便於公之於衆,不過蘇凌,他們是一定要抓下就好了,就怕心上得病。
昨晚從手術室裡將他推出來後,他硬是死死的抓着喬心繪的手不放開,逼不得已,喬心繪只得跟老大一起進了病房,現在還睡在同一張病*上!
“兩個寶貝又睡下了,讓你去給他們買早餐……”容四又聳了聳肩。
擎非的身子一僵,而後便撇了撇嘴:“兩個臭小子,肯定是小念的主意。”估計是嫌自己太吵了。
容四笑笑:“就這個小鬼頭機靈,偏偏小憶都聽他的話。”
擎非雖然嘴上不樂意,但還是走出了醫院,真的去買早餐了。
等到他走後,走廊便立刻安靜了下來,容四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明安:“你這次回來,沒有別的打算吧?”
明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什麼打算?”
“你心裡清楚,我大哥是看在喬心繪的面子上纔不想跟你計較當年的事情,若是你回來帶着你的野心,可能以後我們就沒有像現在這樣平心靜氣說話的份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有什麼野心了,這麼多年我遙居國外不問國內的事,我以爲你們應該看得出我閒散的心了。”明安淡淡的道。
容四蹙了蹙眉:“那樣最好。”
明安低低笑了一聲:“你喜歡我那個傻妹妹啊?”
容四的身子僵了僵,而後搖頭:“不過是因爲她是我的嫂子而已。”
明安到底比他們年齡都要長許多,他一雙眸子不凌厲,甚至算得上是溫和,卻總有一種彷彿能看透人的本事般。他“哦”了一聲:“雖然我那妹妹挺傻的,但傻人有傻福,圍在她身邊的男人可不少。”
容四也想到了,他前幾天幫忙做過手術的那個蔣威,還有商清弦……他眸色一黯。
明安沒有漏掉容四眼裡的神情,他可惜的搖了搖頭:“你人不錯,至少比宋祁楠那人好多了,可惜我那妹妹除了他別的什麼人都看不進去了,要是不想傷心,不如快刀斬亂麻。”
容四自然知道喬心繪的心的,就如大哥對她那般。他們兩人,很好,別的人根本是插不進去的。就算明安說的,要想不傷心,不如快刀斬亂麻。
可是說得容易,但做起來何其的難。
這五年,明明就該放下了,可再次看到她,他還是忍不住淪陷了。
明安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只說了等喬心繪醒了過後跟她說一聲他走了,等兩個小兔崽子過生的時候他再來看她。
容四心煩意亂的點了點頭。
等到明安走後,他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抽起了煙,直到一個護士過來有些小心翼翼的讓他別在醫院抽菸,他才說了聲抱歉。起身時從房門的玻璃窗上看了一眼室內。
喬心繪挨着大哥睡着,兩人的手一直牽着,而小念和小憶,則是睡在了喬心繪的身後。那樣溫馨的一幕,早就該讓他死心的啊,可爲什麼就是下不了狠心呢?
他走了幾步,推開了一扇天台的門走了進去。
小念醒來後,再要睡就很困難了。
他坐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的。
爹地現在生着病如願以償的抱着媽咪,反觀他和小憶,顯得好淒涼呀。
悶悶的撇了撇嘴,小念一下子就看到了*頭櫃前自己昨天揣在衣兜裡一起帶過來的水彩筆。
想了想,他乾脆拿起了筆,悄無聲息的下了*,來到了最外面宋祁楠那裡,從他腳邊爬上他的雙眼。他的雙眼明亮,對着她時,裡面包含了無限的深情。
喬心繪慢慢的湊近,再湊近。
宋祁楠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
真是的,又不是沒有親過心繪,心就這麼不老實了,可是這可是主動獻吻喃。
他心中有些小期待。
然後軟嫩的紅脣到了他脣邊不過五釐米了,卻突然面前的女人眼裡滿是止不住的笑意。
喬心繪笑得兩眼都眯了起來,看着他越笑越花枝亂顫。
宋祁楠蹙了蹙眉,而後不滿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肥肉跑了,不高興的道:“你笑什麼?”
喬心繪在*頭櫃前將自己的包包給拿了過來,從裡面掏出了一面小巧的鏡子對着宋祁楠:“你自己看看吧。”
宋祁楠右手接過鏡子,驀地臉色一變。
怪不得剛剛擎非看着他時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原來他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兩隻烏龜,歪歪曲曲的筆跡,但是還是看得出來是兩隻又大又醜的烏龜。
“心繪……是不是最近太*着你了,所以膽子變肥了……”他朝着她危險的眯眼道。
都說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家的女人就是被他給*壞了,看看,都學着小念的調皮了,竟然趁他睡着了,在他的臉上畫烏龜。
幸好沒有讓護士進來,不然他的一世英名……
宋祁楠的太陽穴微微跳了跳。
喬心繪連忙擺手:“可不是我,是你兒子畫的。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畫好了。”
宋、希、念!
宋祁楠咬牙切齒的在心裡喊道。
正在容四辦公室裡吃早餐的小念莫名的打了個噴嚏。
宋祁楠看着喬心繪滿帶笑意的雙眼,不滿的道:“看看你兒子做的好事,都是你沒有教好兒子。”
喬心繪見他將責任都賴到了自己身上,沒好氣的反駁:“就不是你兒子了?這五年可是你在帶他。”
說完便愣住了,就是因爲自己沒有帶小念,才養成小念這種調皮搗蛋的性子。
她吐了吐舌頭,宋祁楠一把將她拉下。
喬心繪措手不及,直直倒下的時候一下子就撞上了宋祁楠的脣。
她臉色驀地一紅,想要推開他,但身下的男人悶aa哼了一聲,喬心繪立馬就想到了他身上的傷口,連忙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等到宋祁楠吃夠了豆腐,纔將她放開,抵着她的額頭,眼裡都是笑意:“嗯,現在我高興了,那就暫時先別回家了。”
明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喬心繪掙扎着起身。
“你去哪裡?”宋祁楠問道。
喬心繪涼涼的道:“在你這裡也呆夠時間了,我順便也該去看看阿威了,他好歹是因爲我而受傷的。”
宋祁楠氣悶,想要跳腳,無奈根本動不了,只能用一雙眼睛瞪她:“我也是因爲你而受傷的啊,你怎麼忍心拋棄我去看別的男人!”
“哦,好像是啊,那怎麼辦呢,我到底要不要過去看呢?”喬心繪垂眸遮住眼裡的笑意,故意這樣道。
宋祁楠被氣得要死,自己這纔剛動完手術了,她就要去別的男人了,還把他放在眼裡不!
“你要是敢去,我就……”
“你就怎麼樣?”喬心繪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宋祁楠看着她眼裡的笑意,瞬間知道自己被耍了。
“喬心繪……你跟着小念都被他帶壞了,我要限制你們母子倆的見面次數!”宋祁楠將她重新拉回懷裡。
喬心繪撇了撇嘴:“只許你騙我,就不許我也騙騙你?況且,我本來等會就要去看阿威的。”
她想要去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幫自己分析一下。
她雖然一直強撐着笑臉,可是心裡總有種不安,感覺好像自己會連累祁楠一樣,而昨晚,他就因爲她而捱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