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那些人如何的想要爲這樣一個殺人犯開脫,但是在素辛這裡,殺人就是殺人了,什麼人格分裂,什麼精神病,都是浮雲。
反而這樣的人藉着惡魔的名義殺了人,自己還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才tm最讓人噁心!
素辛偏頭看了下房間監控攝像頭的位置,往旁邊角落地方退了一點,剛好在監控的範圍之外。
此時徐隊長和警員還在跟鴻博周旋,突然,正蹲在地上哀慼痛哭的鴻博突然偏頭瞪向另一個方向。
神情變得驚恐和怨毒,張開嘴,從喉嚨裡發出嗷嗷叫的聲音,手握成爪,拼命朝那個方向抓撓。
他的反應讓衆人很是意外,下意識循着鴻博視線方向看去。
是素辛,只見此時素辛雙手就像在打太極一樣,一團氤氳的氣流在她兩掌心之間凝聚,並隨着她雙手動作而緩緩運動起來。
嗤啦啦——
頭頂上的燈光閃爍着,發出刺耳的電流聲,就像是電壓不穩一樣。
與此同時房間裡憑空掀起一股冷風,空氣陡然間冷了好幾度。
風打着旋兒地繞着鴻博周圍旋轉,形成無形的禁制,將他困在裡面,
素辛已經儘自己最大努力控制靈力,遏止鴻博體內想要衝破而出的惡魔了,但是這裡警員都是普通人體質,在這樣的環境下呆久了仍舊會對身體有很大副作用。
於是趁着燈光閃爍之時,猛地發力,將鴻博體內的惡魔徹底拽了出來。
然後唰地收進靈硯中。
陰風陡然消失。
啪——
燈光恢復正常。
前後不過十來秒的時間,在監控裡,所有人的動作還保持燈光閃爍之前的樣子。
此刻,沒有了惡魔在鴻博體內對他的精神麻痹,於是所有的殺人剝皮等等的記憶場面全部在他意識中瘋狂跳動着。
他突然抱着頭把自己縮到房間角落,然後又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手,神情十分驚恐,一會又看着自己的手,嘴裡含混地叫着:“不,不要……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想這樣的……”“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是不是?都去死,都去死……”
徐隊長和幾個警員面面相覷,旋即精神大振,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嫌疑犯終於露出他的“另一面人格”了?!
這就是他殺害自己妻兒的那個人格,他立馬叫人給他錄口供,並且向上級彙報……
這時,先前的那個律師進來了,他身後還有一個警員,警員顯得非常無奈,朝徐隊長攤攤手。
律師則顯得非常得意,“現在你們的局長已經發話了,讓你們立刻,馬上,執行命令,我們要將當事人馬上轉移……”
“……啊,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們爲什麼不聽我的話?”
律師注意到房間裡的鴻博,頓時大驚,朝徐隊長吼道:“你們到底對我的當事人做了什麼?你們,我要告你們…”
徐隊長几人都隱隱覺得鴻博的變化可能跟素辛有關,不過此時看到嫌疑犯終於“原形畢露”,律師氣急敗壞的樣子,有種揚眉吐氣的的興奮,挑眉輕鬆地說道:“請注意你的措辭,說話要講證據,否則我們也有權告你誹謗的。這裡一切都有監控,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歡迎隨時查看監控。”他又補充一句:“哦對了,記得帶上文件,畢竟我們這裡也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
“你,你們給我記着……”徐隊長的話還沒說完,律師就急急忙忙地摸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急急地說道:“他,不,不好了,你們快來…”
且說素辛在將鴻博身上的惡魔搞定後,便直接走到旁邊的看守房。
裡面佈置和旁邊鴻博房間一樣,舒適的牀鋪被褥,還有整潔的桌椅。
素辛在來的時候就仔細看過兩人的資料,不過在看到麗麗本人後,仍舊有些詫異。
面前的女孩子並沒有像鴻博那樣表現得非常意外和傷心的樣子,甚至連想要遮掩一下的意思都沒有,而是赤果果的冷漠。
在她給出的供詞裡只有一句話:她對所有一切都一無所知,她要找一個叫“張叔”的人。
言辭神態都寫着嬌蠻和冷漠,以及,有恃無恐。
她非常清楚,自己還沒滿十六歲,就算是他們想給她定罪,都不是死刑。
而且她比鴻博更加的冷漠,好歹鴻博的潛意識中對家人還有那麼一點情感的,仍舊充滿了懊悔。
但是麗麗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情感。
素辛站在鐵欄杆外面,目光清冷地打量着裡面的女孩,女孩稚嫩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冷笑,“你想來幹什麼?告訴你們,別拿那些良知感恩什麼的來誘導我,我不吃這一套。”
素辛不明白一個豆蔻年華女孩子,一個生活環境那麼優渥的人,爲什麼會向供養她的父母下如此毒手?
不過在聽到麗麗說出這句話來時,素辛覺得就算自己不明白,她也不想去弄明白這些了。
有些人,真的不值得去探究和剖析。
就像洋蔥,本來就沒有心,一層層地剝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素辛視線在房間裡掃過一圈,確認了攝像頭的位置,稍稍退出監控的範圍,然後施展自己的隔空攝物大法。
整個房間裡掀起一陣陰冷的旋風,燈光嗤啦啦地閃爍。
麗麗原本是站在鐵欄杆前面雙手撐在上面,此時禁不住一步步後退,往房間的角落縮,可是空間就只有那麼大,直到身體被堅硬冰冷的牆壁擋住。
她突然神情變得驚恐起來,充滿畏懼地望着素辛所站的方向。
“你你究竟是誰?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稚嫩的聲音啜泣着,哀求道:“不,不,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我還只是個孩子,求求你,我只是個孩子。”
沒錯,在所有人眼中,她還只是個“孩子”,她自己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就像那些老年人非常清楚自己是“老年人”,以及老年人的特權,而理所當然地覺得所有人,全社會都應該無條件地讓着他們包容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