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餓鬼道之體這樣強悍的身體都無法承受器靈的力量,而且那器靈還是在最虛弱的時候,如果將器靈強行灌入餓鬼道之體,餓鬼道之體真的就會灰飛煙滅了。
“哈哈哈哈,蠢貨!就憑你也想煉化本座的器靈!”原本被體內力量流失折磨的無以復加的啓月老祖,此時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
秦浩軒聞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大手一揮,一團黑霧從他指尖泄出,猛地附上啓月老祖的身體!
“啊啊啊!”
慘烈的呼號直衝天際,聲音中的痛苦聽得東龍星君都抖了抖。
“這傢伙怎麼了?”東龍星君看向秦浩軒。
秦浩軒看了看輪迴盤上滿地打滾的啓月老祖,笑了笑:“給他嚐了嚐三災六難的味道。”
說罷,秦浩軒再次揮手,一股冰寒之意從他掌心溢出,頃刻間將啓月老祖冰封起來,啓月老祖扭曲痛苦的面容瞬間被定住,全身上下動都動不了,只有一雙眼睛轉來轉去,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他雙眼慢慢充滿血絲。
“秦浩軒!魔頭!畜生!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一道青色的光芒在啓月老祖被冰封的身體內閃爍,虛弱的身影破口大罵。
“喲,仙嬰都被逼出來了。”東龍星君好笑的看着那個小人。
啓月老祖的仙嬰小人縮頭縮腦的藏在冰塊中,他有心逃走,但是外面隨便哪一個都能輕易的將他仙嬰打碎,根本不敢動。
三災六難依次發作,除了肉體的劇痛外,連靈魂都彷彿被鈍刀切割,那種恐怖的痛感,令啓月老祖的仙嬰處在一股極其不穩定的狀態之下。
“道器這麼難搞?”從冰封中脫身的餓鬼道之體,看着自己已經變得有些飄忽的胳膊,臉色很難看。
望着藏身寶器中,分外囂張的器靈,秦浩軒突然笑了笑。
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瀰漫在器靈的腦中,甚至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秦浩軒單手拖着七彩寶爐,對餓鬼道之體道:“餓了嗎?”
“啊……”餓鬼道之體反應過來之後一臉狂喜,垂涎的看着七彩寶爐內驚慌的器靈,舔了舔嘴角,“早餓了。”
“吃吧。”
話音剛落,冰寒之力直接沒入七彩寶器之中,將那左右躲閃企圖逃跑的器靈一舉抓獲,然後猛地扔進了餓鬼道之體的口中!
陰森的鬼氣頃刻間籠罩了這整座院子,萬鬼嚎啕的哭聲如同魔音一般直衝修士的耳朵!
陰森可怖的鬼氣之中,傳出器靈尖銳的驚叫聲以及餓鬼道之體桀桀的笑聲。
“看來,這一次惡鬼能飽食一頓了。”向來沉默的神道之體突然來了一句。
秦浩軒點了點頭:“既然沒辦法煉化,那器靈也就只有這一個作用了。”
東龍星君一臉的痛心疾首,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浩軒:“你竟然讓道體把器靈給吃了?!”
秦浩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聽到他說餓了嗎?”
東龍星君聽了這話差點昏過去,他咆哮道:“那可是器靈啊!世間難尋的器靈啊!這麼寶貴的東西怎麼能像食物一樣給人吃啊!”
秦浩軒眯了眯眼睛:“東西只能用到有用的地方,否則的話,縱然他再珍貴,我留一個無用之物做什麼?”
東龍星君被噎住了,話雖然沒錯,可那是器靈啊,縱然一時無法將它馴服,也不餓當成一塊肉餵了道體啊!
“行了,我們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秦浩軒看了一眼無比糾結的東龍星君,將剛剛被他冰封的啓月老祖扔到了地上。
東龍星君不解的問道:“還留着他做什麼,直接滅了吧。”
被冰封的啓月老祖眼珠子登時一縮,仙嬰更是無比憤恨的看着眼前的幾人。
秦浩軒笑了笑:“這傢伙還是有點用處的。”
“什麼……”東龍星君突然明白了過來,“你不想利用他對付無上大教吧?”
“有何不可?”秦浩軒彈了彈被冰封在寒冰中的啓月老祖,“我問你答,如果你不回答,我會讓你死的很痛苦。”
啓月老祖狠狠的盯着秦浩軒,睚眥欲裂,滿腔悲憤。
“普光閣陣法的弱點在哪?”秦浩軒問道。
啓月老祖跟看傻子一樣看着秦浩軒。
秦浩軒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問了下去:“普光閣教派內兵力部署是什麼情況?”
不只是啓月老祖,連旁邊的東龍星君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這問的可真直接。
“現在普光閣道宮境以上的都有誰,戰力、修爲如何?普光閣近年來最大的勁敵是誰?……”
秦浩軒一連問了數個問題,然後淡淡的看向一臉鄙視的啓月老祖。
啓月老祖嗤笑一聲:“你不會單純的以爲拿到了這些消息就能跟普光閣對抗吧?你腦子沒有壞掉吧?堂堂魔祖竟然天真到這等地步。”
秦浩軒好心情的笑了笑:“你只要如實告訴我就好,至於我能不能滅了普光閣……”
頓了頓,秦浩軒直直的看着啓月老祖,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啓月老祖被秦浩軒那一瞬間流露出的強勢震懾,一種名爲恐懼的感覺從他心口剎那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怕,真的太可怕了,那一瞬間的秦浩軒,真有一股狂魔的氣息!
心思百變,啓月老祖終於做了決定,他嚥了咽口水道:“我回答了你就能放我走?”
秦浩軒淡淡的說道:“看我心情,不過只要你老實回話,我不會讓你死的很痛苦。”
啓月老祖心中憤恨,卻又着實沒辦法,只能狠狠的說道:“好,我告訴你!”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秦浩軒皺了皺眉,看向東龍星君。
東龍星君也是一頭霧水:“這是城門將士的報信聲,一般只有重大事情他們纔會來找我。”
“那就去看看吧。”秦浩軒說完,再次將啓月老祖收入龍鱗劍中,隨東龍星君一起出了院子。
“稟告魔祖、城主,外面有人遞上拜帖,說前來尋太初教副掌教秦浩軒。”報信的弟子低眉斂目的說道。
乍然聽到“太初教副掌教”這六個字,秦浩軒有一陣的恍惚,真的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稱呼他了。
“魔祖,您看……”東龍星君不確定的問道。
秦浩軒回神,看了看門外,說道:“請進來。”
秦浩軒與東龍星君剛剛在客廳內坐下,守門將士便已經將來人帶了過來。
人不多,一共三個。
只是這三個人的穿着服飾,無一不顯示着並非修仙大陸之人。
在看到他們的第一瞬間,秦浩軒腦中驀然浮現出一個久遠的人影。
藍煙。
數百年前,他第一次見到藍煙的時候,藍煙就是這樣的打扮,髮飾精巧,綴滿白色的飾物,在陽光下閃爍着七彩的光芒,衣着完全是不同於修仙大陸輕便利落。
那些遠去的記憶,隨着這三個人的進入,一下子鮮活了起來。
“在下藍雋垣,聽聞太初教副掌教秦浩軒正在貴城,所以特來拜會。”
爲首一人,看起來很是年輕,他外罩淺藍色披風,濃眉高鼻,俊美非常,有一股完全區別於修仙大陸修士的活力與風采。
東龍星君看了看秦浩軒,見他沒有說話,便直接說道:“這位便是秦浩軒。”
藍雋垣明顯一愣,然後直直的看着秦浩軒,一時沒有說話。
秦浩軒穩穩坐着,也沒有說話,就在東龍星君在思考這到底是不是來尋仇的人之時,就見那藍雋垣以及他身後的兩人一下子朝秦浩軒跪了下去。
東龍星君:“……怎麼回事?”
秦浩軒也是一臉狀況外,就算是藍煙相熟之人,也不用對自己行這麼大禮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秦浩軒微微皺眉。
藍雋垣一臉激動的看着秦浩軒:“敢問可是秦副掌教?”
秦浩軒點了點頭:“是我。”
藍雋垣朝秦浩軒恭恭敬敬的說道:“見過宗主。”
“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要稱我爲宗主?”
藍雋垣拱手道:“屬下天荒海荒古宗弟子,我宗掌教藍止川。”
秦浩軒神情一震:“藍止川……”
“正是。”藍雋垣低頭道。
……
“秦郎,我父親的名字是藍止川,你可要記好了呀,沒準你還能見到他呢,他可是天荒海三大勢力之一的掌教,爲人……”
……
伊人嬌俏的話語彷彿還在耳畔流連。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秦浩軒壓下心頭的那抹哀思,對藍雋垣道:“你起來吧。”
藍雋垣帶着身後兩人起身,卻始終不坐,就那樣直直的立着。
秦浩軒看着他們,有些疑惑的問道:“藍煙是我妻子的事情,好像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吧。”
藍雋垣拱手道:“回宗主,是我們荒古宗的弟子前幾年來修仙大陸游歷之時,有幸在南方見到過少主人。”
秦浩軒虛扶座椅的手一緊:“是憶藍?你們見過他?”
“是,屬下的弟子見過。”
得到肯定回答後,埋藏在心中幾十年難以訴說的擔憂才徹底放下。
自從太初滅教之戰一別,秦浩軒已經有足足近五十年的時間沒有聽到過憶藍的消息,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他,他的兒子還活着,還活着!
“是在哪裡見到他的?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向來淡漠如秦浩軒,此時也流露出對兒子的拳拳之心。
藍雋垣立即恭敬的回道:“見過少主人的是這個弟子姜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