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鍾老祖面色冰寒的望着兩人,冷冷道:“酒帝老祖,亞妃老祖,我夢鍾自問從未與你兩人有任何牽扯,今日,你們兩人於此地伏殺與我,可是想挑起我神機門與你你們玄鳴樓之戰?你們兩人,擔的起?”
他所在的神機門,在無上大教之中,也屬於上層,尤其是他們的上任掌教,戰力無雙。
而酒帝老祖以及亞妃老祖所在的玄鳴樓,卻是最弱的無上大教之一,玄鳴樓最強者不過是他們的太上掌教擁有八座道宮的老祖,整個玄鳴樓,也只有十位道宮老祖罷了。
而神機門的道宮老祖則是二十位,是玄鳴樓的兩倍,更是擁有九座道宮的頂級老祖。
神機門,可不是玄鳴樓可以招惹的起的。
亞妃老祖絕美的臉上露出一道譏諷的笑意:“夢鍾,已經是這個時候。你再說這些還有意義?或許,在別處,你拿神機門壓我們,我們也會有所顧忌。
可是在此處,我們殺了你,誰知道是我們殺的?飛仙遺蹟,真正的機緣不只是在於遺蹟內的機緣,還在於遺蹟內的人。”
遺蹟內的確有莫大的機緣,他們來此處便是尋找機緣,可除了遺蹟內的機緣,遺蹟之內的那些道宮老祖,難道便不是機緣了?
殺人奪寶,這個詞,他們從方一開始修行,便聽說過無數次。
再次之前,他們已是殺過兩位道宮老祖,奪取了對方的寶物。
夢鍾老祖是他們的第三個下手的對象,比起前兩人,夢鍾老祖在他所在的神機門的地位更高,寶物更多。
“休要廢話,動手!”酒帝老祖臉上露出一道猙獰之色,他的手中多了一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葫蘆,他將葫蘆向着夢鍾老祖的方向甩去。
遲則生變,此處再耽擱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到來,斬殺夢鍾老祖必須儘快。
葫蘆飛出,半空之中,這葫蘆卻是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爆開,完全炸裂成一片齏粉,葫蘆之中,酒水灑出。
一時間了,這一方空間之中,酒香四溢。
明明是酒水,可落到地面之上,卻似是蘊含着劇毒之物一般,腐蝕着大地。
酒水炸裂,宛若傾盆大雨向着夢鍾老祖傾瀉而去,夢鍾老祖手中多了一個古銅色的小鐘。
這鐘只有巴掌大小,他卻彷彿是手持萬鈞重物一般,一手持鍾,一手敲鐘。
“鐺……”
一聲似乎有些沉悶,似乎有帶有清脆的聲線傳出,那銅鐘卻是驟然變大,看似斑駁的鐘身之上,驟然綻放出無比耀眼的光輝,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向着四周蕩起。
波紋所過之處,帶動的這一方空間內的一切,都向着四周波動而去。
天際之上,如同雨水一般傾瀉而下的酒水,在這波動之中,盡數退去,反而向着帝酒老祖灑落而去。
帝酒老祖在扔出葫蘆之後,已是破空飛來,隨着酒水倒退飛落,遠遠看去,彷彿雨中前行,那帶有恐怖腐蝕之力的雨水灑落下來,落到他的身上,卻並未有一點的腐蝕,不僅如此,他的氣息更是因此而暴漲。
虛空之中,他的速度猛的提升,驟然飛至夢鍾老祖身側,一拳轟落。
四周的空氣被瞬間轟爆,這一拳,給人一種可以碎裂日月,顛倒山河之感。
他的速度提升的太快,快到了夢鍾老祖反應過來知己,那一拳已是落到夢鍾老祖面前。
眼看下一刻,這狂暴的可以轟爆天地的一拳便要重重砸在夢鍾老祖胸前的傷口之上,夢鍾老祖身前一道身影忽然浮現。
身影現,利劍現。
一柄利劍破空飛落。
這一劍,充滿了一往無前之勢,偏偏又詭異非常,以一個無比怪異的角度刺下,卻又似乎暗含天地之道,似乎與天地融爲一體。
一劍飛落,引的天地震盪,日月無光。
一時間,這一方天地,劍氣縱橫,殺意沖霄。
酒帝老祖心間駭意陡升,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他這一拳若是繼續落下,他的腦袋,定然會被這一劍削去。
這似乎不是一劍,而是一頭無比兇殘的上古兇獸從沉睡中甦醒,張開可吞天地的血盆大口向他撕咬而來,一種無比兇殘、殘忍、血腥濃郁的獸性氣息撲面而來,震的他心神駭然。
他已是揮出的雙手猛的回收,想要阻擋那落下的利劍,可這利劍卻比之他預料之中的更快一分。
那利劍自他的肩部劃過,鋒利的劍刃輕易刺入他的肩部。
一劍刺入,卻給人一種,被萬獸撕咬之感,驚人的疼痛從肩膀傳來,傳遍他的全身,似乎他全身上下都生長出了無數的蟲蟻,在同一時間撕咬着她。
他的一條肩膀被完全刺穿,殷紅血箭激射飛出。
幾乎是他被刺中的同一時間,亞妃老祖已是從夢鍾老祖的背後浮現,她的手掌,那一雙短刺閃耀這湛藍色的光芒。
雙刺落下,這一方空間似乎被瞬間冰封住。
空氣中,倏然凝結出一層層的寒霜,極致的冰寒之氣迸射而出,寒氣刺骨,似是可凍裂靈魂一般。
夢鍾老祖渾身上下,瞬間浮現出一層厚厚的冰霜。
寒氣入體,他體內靈氣飛速流轉,想要破開這寒氣,可之前他已被偷襲重創過,體內早已被寒氣入侵,這寒氣彷彿融入了他體內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每一道經脈之中,融入了他的血液之內,他體內靈氣運轉之下,靈氣似乎都被冰封住,運轉之下,靈氣忽然一頓。
道宮老祖之間交手,瞬息之間,已可定生死。
這一停頓,他整個人的身子在這一瞬間被完全凍僵,那閃着寒芒的雙刺已經是落下。
忽然,虛空之中,又是一道劍光閃過。
不知何時,那刺入酒帝老祖的一劍已是收回,長槍橫舉擋在雙刺之上。劍刺碰撞,發出一到鏘鳴之上。
火花四濺中,亞妃老祖的身形爆退,與帝酒老祖站在了一處,一起看向那道出現出現的身影。
秦浩軒?
兩人驚疑不定的看着,手持長劍的這道身影。
這……這是秦浩軒的一個分身!
之前在進入宮殿之前,他們看到過秦浩軒出手,已是見識過秦浩軒的恐怖,可如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是秦浩軒的一個分身,卻先後兩次幫助夢鍾老祖擋住他們兩人的攻擊,甚至還刺傷了帝酒老祖。
倘若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秦浩軒本尊,他們也不至於感到驚駭,可眼前的只是秦浩軒的一個分身罷了!
真是該死,這秦浩軒,他只是因爲夢鍾老祖所在的神機門的前任掌教認得一眼塵世一眼仙,便出手相助。
這一下,麻煩大了。
他們之所以敢出手,是因爲在此處,在這遺蹟之中,沒有人可以看到他們出手,而且遺蹟特殊,似乎不在他們的世界,似乎一個單獨的小千世界,在這其中,夢鍾老祖也無法傳訊,所以他們殺了人,沒有人會知道是他們動手的。
可是如今,秦浩軒卻已是得知他們動手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麻煩便大了。
夢鍾老祖看着突然出現在他身前,救下他的秦浩軒分身,他也露出一道驚色,秦浩軒的分身竟是在危機時刻出手相救,這隻有一個可能,秦浩軒的分身一直跟着他。
而他,竟然一直沒有發現秦浩軒的這個分身!
虛空之中,帝酒老祖以及亞妃老祖兩人盡是一臉忌憚的望着秦浩軒的分身。
突然,亞妃老祖傳音道:“不要管那秦浩軒的分身,直接出手滅殺夢鍾老祖,只要夢鍾老祖死去,一切都好說。
秦浩軒可是早已修魔,更是入自在山,他說是我們殺的人,沒有人會相信的。只需滅殺夢鍾,一切麻煩都會解決。”
“好,滅殺夢鍾。倘若秦浩軒親自出面,在他的面前,我們自是沒有辦法滅殺夢鍾,可如今他出現的只是一個分身,如何能阻擋我等!”
帝酒老祖,面露狠辣之色,他猛然一甩他身上華麗的外衣,那衣袍頓時落入空中,隨之急速變大。
衣袍在這一方天地的頭頂急速蔓延,只是一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這衣袍一是將天際的烈日完全遮住。
一時間,這一方空間變的一片漆黑,即便畜道體與夢中互相站在一起,相隔一尺左右的距離,他們仍舊無法看到對方。
夢鍾老祖面色神色愈發的凝重起來,不只是看不到,他突然發現,在這一方空間中,他甚至感受不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的氣息。
雙目看不到,沒有氣息,便是聽覺似乎也瞬間喪失,他甚至聽不到一點的聲音。
“蔽日霞旗!”
夢鍾老祖想起曾經教中的老蘇所言之語,玄鳴樓中,有一法寶名爲蔽日霞旗,施展之後,可以隔絕,覆蓋範圍內的一切視線、聽覺……
後來那蔽日霞旗破損,再之後便沒有了關於蔽日霞旗的消息,沒想到,這旗子竟是落入了酒帝老祖手中,然後被製成了衣物,而不再是一面旗子。
如今,不是那蔽日霞旗將天地遮掩住,而是完全被這蔽日霞旗所包裹了。
在這一片漆黑之中,他甚至連他自己的心跳無法聽到。
看不到,聽不到,更無法感受對方的氣息。
在這蔽日霞旗之中,他根本無法察覺對方的存在。
夢鍾老祖心中大急,什麼都無法感知,在此只能不斷的被對方攻擊,必須破開此處。
那蔽日霞旗不可能沒有邊際,他雖然看不清,可只要他能辨別一個方向,一路前,便終歸可以到達蔽日霞旗的盡頭。
他選擇的方向是一路向上。
夢鍾老祖凌空飛起,一路向着上方飛去,欲要破開蔽日霞旗。
畜道體鼻子微微一聳動,一股氣味傳來,他感受到夢鍾老祖的移動,迅速追了上去。
他在這蔽日霞旗之中的確是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也感受不到氣息,可是他卻能夠嗅到氣味。
此處,氣味很淡,或許尋常的道宮境高手都無法嗅到這氣味,可他乃是畜道體,嗅覺何等靈敏,即便是淡淡的一絲氣味,他都可以嗅到。
黑暗之中,亞妃老祖向着夢鍾老祖的方向一路前行,速度卻是比之在外界要慢了許多。
在這帝酒老祖所掌控的蔽日霞旗之中,她雖可視物,可以感知,可感知的程度也比在外界差了許多,在這其中,她樣會受到影響。
雖受影響,卻也足夠了。
那夢鍾老祖,在這其中和又瞎又聾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她一路前行,終於她看清了夢鍾老祖的身形。
向上飛去?這是想要找到蔽日霞旗的邊際,將之破開?
亞妃老祖輕蔑的笑了起來,這蔽日霞旗之中的範圍近乎無邊無際,便是讓他飛上十天十日,他也到不了那邊緣處。
何況,他不能視物,又什麼都看不到,在這其中更無法感受氣息,他飛起來,可不是一直向着一個方向前進的,而是歪歪斜斜的前進。
亞妃老祖看了眼歪歪斜斜前行的夢鍾老祖,又看了一眼一旁,同樣斜着向另外一個方向飛去的秦浩軒的分身,雙目中浮現出一道冰寒的殺意,她驟然加速,出現在夢鍾老祖身後,雙手之中,那一雙短刺之上,一道道冰霜浮現,冰冷的寒氣向着四周激盪而去,將四周的空氣都給冰凍住。
而夢鍾老祖仍舊沒有一點察覺。
亞妃老祖身上的氣息不斷攀升着,她的背後四座道宮浮現,道宮之間靈氣激盪,她雙手向前刺去,雙刺之上,寒霜已是將她身前的空間冰封,而夢鍾老祖仍舊沒有半分察覺。
冰寒雙刺,似是兩根一萬年不化的鋒利寒冰,向着夢鍾老祖的後背不斷逼近。雙刺尚未落到,冰冷刺骨的寒氣已是襲至。
夢鍾老祖前行之中驟然感覺一股透體的寒氣襲落他的後背,寒氣侵襲,將他的後背都完全冰封住,那駭人的冰寒更是急速向着他的體內衝去。
寒氣入體,在他的一條條筋脈,在他的五臟六腑中瘋狂的侵襲着,將他全身上下都盡數冰封。
亞妃老祖!
夢鍾老祖體內氣息盡數被冰封,整個人出現僵直。
他的心中,一股深深的絕望升起,他本已經受傷,如今又被亞妃老祖在背後偷襲……
想不到,自己終究還是要隕落在這遺蹟之中。
當日,自己前來遺蹟之時,副掌教曾經勸過自己,說自己壽元尚有,不必拼命前來,可自己卻因爲許久未曾寸進,執意前往。
如今。自己真的要死在這遺蹟之內。
倘若,當日自己聽從了副掌教的勸誡,又會如何?
可惜,世上並無後悔之法。
或許,這便是自己的歸宿了。
亞妃老祖望着那不斷接近夢鍾老祖的雙刺,嬌媚的臉上,笑容已是浮現。
眼看下一刻,她的雙刺便會刺入夢鍾老祖的後背,忽然,她的身後一道犀利的劍氣急衝而來,劍氣沖霄,劍意森森。
怎麼會有劍襲來?
秦浩軒的分身,可她剛剛分明看到,秦浩軒的分身尚且在遠處,他是怎麼過來的?
在這蔽日霞旗之中,別說秦浩軒的分身,即便秦浩軒親至,也不可能看到自己,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的,他是如何做到的?
她想不明白,她想要躲閃,更是已是來不及,她根本沒有想到,秦浩軒的分身會突然出手攻擊她,何況,在此處,她的靈覺也遠比外界要低的多,無從防備之下,她想要阻擋已是晚了。
劍光閃過,長劍從亞妃老祖的脖頸處劃過。
殷紅鮮血飛濺,她那顆漂亮的腦袋從她的脖頸處飛出。
她的臉上仍舊掛着驚疑之色,而她那漂亮的臉,在與脖頸分開的剎那,更是急速衰老下去。
等到她的腦袋落到地面之上,已是佈滿了皺紋,皮膚完全乾癟下去。
“亞妃!”
遠處地面之上,酒帝老祖望着落下的亞妃老祖的腦袋,目眥欲裂,高聲怒吼,可在這蔽日霞旗之中,聲音根本無法傳出,更無人可以聽到他的怒吼。
秦浩軒!
他這只是一具分身,他是如何察覺到亞妃的動作的?如何攻擊亞妃的?
不能再施展這蔽日霞旗!
酒帝老祖看到秦浩軒分身已是轉身面相了他的位置,心中大駭之下,連忙凝聚氣息,便要收走蔽日霞旗。
方纔,秦浩軒的分身方纔動手之際,看起來根本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而他在這蔽日霞旗之中,甚至都會有一些影響,同時他要維持蔽日霞旗,更是有着極大的消耗。
如此一來,這他施展的法寶反而是幫了對方。
他心念一動間,已是開始收起蔽日霞旗,幾乎是同一時間,畜道體再次揮劍襲來。
夢鍾老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背後,那寒氣襲來之後,預料之中的雙刺並未落下。
沒有攻擊?
怎麼回事?亞妃老祖明明已經偷襲成功,爲何卻停止了?
想要玩貓戲老鼠的把戲?
他心念念頭剛剛落下,忽然間,他眼前的世界一下變得明亮起來,從漆黑的根本看不到一絲光彩的世界,一下恢復都正常的世界,那陽光照射的他雙目內的瞳孔都微微一縮。
羣山、密林、草地,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不只是視覺,這一刻,他發現他又恢復了感應之力,恢復了聽覺……
不遠處的地面上,還有這一個他從未見到過的頭顱,而他腳下的地面上,則是倒着一具無頭屍體。
這……這屍體的衣服分明是亞妃老祖的衣服,這是亞妃老祖,那頭顱是她?
她被人斬殺了?誰斬殺了她?
秦浩軒的分身?方纔在蔽日霞旗的空間之中,五感盡失,根本無法察覺對方,他是如何斬殺亞妃老祖的?
他……
夢鍾老祖心中驚異間,天際之中,忽然一道劍光閃現。
他擡頭看去,秦浩軒那分身宛若閃電一般飛過,長劍揮動,向着帝酒老祖斬去。
一劍揮出,天際之上,金光四射。
整個虛空似乎被長劍填滿,到處都是可以刺穿山嶽的利劍。
那一劍落下,似乎是六六三十六位頂尖的劍道高手同時揮劍,三十六劍,在天際合而爲一,幻成一個巨大的劍盤。
如今之他,並不需要本體與另外五道體共同施展,纔可以施展出這劍盤!
劍盤轉動,刺穿虛空,引的山嶽震盪,烈日無光。
帝酒老祖纔剛剛收走他蔽日霞旗,由三十六柄利劍所匯聚的劍盤已落。
他身前的一方空間在這劍盤之下,不斷的被絞碎,再絞碎!
凜冽的劍刃之風,吹的四周的大地不斷炸裂,吹的他身上的皮肉一塊塊碎裂。
劍盤越轉越快,竟是宛若天際的烈日下墜落,更是將帝酒老祖周身的空間盡數封鎖,讓他避無可避。
帝酒老祖望着這無匹的一劍,心中驚駭莫名,這真的只是秦浩軒的分身,而不是秦浩軒?一個分身,怎能施展如此恐怖的一劍!
他無法躲避,只能硬抗!
他的背後,五座道宮浮現而出,一座道宮如同酒葫蘆,一座道宮如同酒罈,一座如同酒缸,一座如同酒杯,一座如同酒窖。
一時間,酒氣熏天。
他的臉上也露出一道飲酒過量之後的紅暈,一股股的酒水圍繞他身體四周,不斷凝固再凝固。
似乎是鑄造成了一個堅固的城牆一般。
他的氣息不斷攀升着,可不等他的氣息攀升至頂點,那一劍已是落下。
劍盤轉動,帝酒老祖所凝固的彷彿無法摧毀的酒水城牆寸寸碎裂!
劍光之後,長劍飛落。
一顆碩大的頭顱飛出,墜落在地。
夢鍾老祖整個人已經是完全呆滯,那可是一位擁有五座道宮的老祖,便這樣被秦浩軒的一個分身所斬殺!
傳聞之中,這樣的分身,秦浩軒可是擁有五個的!
秦浩軒,他究竟已經恐怖到何等程度了!
畜道體一劍斬殺帝酒老祖,擡手一揮,將帝酒老祖身上的那件外衣拿起,這件寶衣卻是特別,只是,這寶衣,似乎有些損毀。
寶衣入手,他微一探查,卻是發現,這寶衣的確並不完整,這原本是一面大旗,後來因爲破損了一角,被改成了一件外衣,而那損失的一腳,應當是嗅覺。
收走蔽日霞旗,他又將帝酒老祖和亞妃老祖的寶物盡數收走,這纔回頭看向夢鍾老祖。
夢鍾老祖這時也回過神來,連連感謝道:“多謝秦老祖出手相助,否則,這一次我必將隕落。”
畜道體輕輕擺了擺手道:“這遺蹟比想象中的危險了太多太多。而你已經受傷,我只是他的一具分身,這一次可以保全你,下一次不見得能夠保全你。
不如我帶你去找尋他,你和他一起走?”
“有勞了。”夢鍾老祖沒有拒絕,他更不會拒絕,不說他已經受傷,便是他沒有受傷的狀態下,獨自一人在這遺蹟之中,也是危險萬分。
自然,他知道,秦浩軒之所以保他,是爲了那一眼仙,可無論什麼原因,秦浩軒都救了他一次。
夢鍾道祖在畜道體的帶領下,一路疾馳,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他已是來到了秦浩軒幾人所在之處。
一眼看去,他目光落到一旁的幾個幽冥魔族身上,眼中卻是露出一道詫異之色,秦浩軒怎麼和幽冥魔族的人走在了一起?
心中詫異,他卻沒有詢問出聲,而是看着秦浩軒再次道謝。
秦浩軒微微擺手道:“夢鍾老祖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已是得知仙王的藏寶之處,我們先去尋找寶藏。”
藏寶處?
夢鍾老祖再次面露驚色,秦浩軒等人進入仙王宮殿這纔多久時間,自己在這裡還沒有一點頭緒,他們卻已找到仙王的藏寶處了?
而且,他如今還要帶着自己前往!
那可是仙王的寶藏,他卻毫不隱藏,帶自己前往,這是也給了自己一份機緣。
這等機緣,這絲毫不亞於救命之恩!
自己,已是欠了他兩條人命!
秦浩軒幾人也不再多言,在天地之冊的帶領下,一路向前走着。
之前天地之冊的確沒有騙他們,他們前行不就,便看到了一處密林,密林一側的確有一座不高的山,而山腰中間同樣有一處瀑布。
天地之冊,漂浮在瀑布之外,道:“這瀑布的裡面,便是仙王的四大藏寶室之一了。”
秦浩軒飛到瀑布之外,神識內探,他的甚至纔剛剛觸碰到瀑布,卻是一下湮滅,根本無從探查瀑布裡面有什麼。
“不要試了,裡面真的是仙王的四大藏寶室之一,不過這不是什麼大陣,這是一個門,一個很長的門。”天地之冊道:“我曾經收到過仙王的一段留訊,仙王說,他知道他將會隕落,所以留下了這個寶庫給後來人。
仙王還說,他一生殺人無數,可是他自付,他並非惡人,他之所以殺人,之所以成爲仙王,也只是爲了守護世間。
他希望,獲得他寶藏者,同樣可以守護這個世間。所以,他留下了三關考覈。”
天地之冊的話音一落下,四周除了新來的夢鍾老祖之外,盡數神色怪異的向它看了過去。
它察覺到衆人的目光,畫卷的一腳捲起,連連擺動,好似是人類在擺手一般道:“不要這樣看我,真的有三關考覈,我不算考覈。
反正這考覈,是仙王留下的考驗,可能是考驗你們的人心的,具體什麼考覈我真不知道了,你們進去那瀑布便知道了。”
衆人卻沒有第一時間進入那瀑布之中,主要是眼前的天地之冊說過的謊話太多了,從見到人們之後便一直在騙他們,誰知道這是不是什麼殺陣,天地之冊故意騙他們進入的。
但,倘若這是真的仙王藏寶室呢?
一時間,衆人都有些猶豫。
其實,最好的辦法便是先進入一個人探查,可這種情況,誰又會主動進入?
“你最好不要騙我。”秦浩軒卻是一把抓住了天地之冊,一邊死死的拽住天地之冊,一邊向着瀑布內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倘若裡面是什麼兇險之地,你放心我在遭遇危險之前,會在你的身上畫滿的,不會給你留下一點空隙。”
天地之冊頓時瘋狂的掙扎起來:“你不能這樣,那裡面真的是藏寶室,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可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考驗,可既然是考驗,裡面定然有什麼危險之類的,你不能因爲有危險便那麼對我……”
天地之冊真的要哭了,這一次他真的沒騙人,可裡面萬一真的有危險,這個人類給它的身上畫滿了怎麼辦!
它的身上都畫滿了,那它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等等,等等……你等等……”
天地之冊無比焦急的聲音傳來。
秦浩軒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的天地之冊,等待對方開口。
可是,這天地之冊卻是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
它在思考,它真的不敢賭,不敢賭裡面是否一進入便會有危險。
萬一有危險,想要讓這個人類不在它的身上畫滿了,好像只有一個可能了,那便是認對方爲主,這樣這人類便能完全信任自己了。
雖然說認主以後,便沒有自由了。
但是比起自由,它更怕它的身上被畫滿了。
恩……這個人類,其實也挺強的,甚至有仙王之氣,實力滔天,更重要的是,這個人類的那七座仙宮真的很有意思,它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仙宮。
它的確是可以獲得任何人,任何妖,甚至是幽冥魔族的能力,也能施展對方的能力。
可它其實是知道的,它一直收集各種不同種族,不同道路之人的力量,其實它的氣息已經有些駁雜,它需要一個核心的刻畫!
眼前這個人類雖然還只是七宮老祖,但因爲他那仙宮,卻也擁有資格,作爲它核心的刻畫了。
唯有擁有核心刻畫,它才能讓體內的氣息不再駁雜,更能將所有刻畫的威能盡數施展出來。
但認主之後,沒有自由……
天地之冊一想到認主之後,對方去哪裡,它便要去哪裡,頓時又有些猶豫起來。
秦浩軒看着許久不再沿言語的天地之冊,頓時沒好氣道:“你又在想什麼幺蛾子了?有話快說,不說,我在你身上……”
天地之冊頓時大駭,連連道:“不要,不要,我要認你爲主。”他這時候,可是真的沒有猶豫了。
比起在身上畫滿了,自由算個屁!
“你?認我爲主?”秦浩軒真的呆住了,眼前的可是天地孕育的寵兒,這等天地之寵,都是無比的高傲,怎麼會輕易認自己爲主?
“沒錯,沒錯,我要認主。”天地之冊彷彿是人類點頭一般連連抖動道:“我知道一門特殊的認主法門,那是仙王留下的,認你爲主之後,只要我有一點想要害你的念頭,我便會生不如死。若是真的害你,會立時被天地所扼殺的。
這樣,你便能相信我,不是想要害你了。”
秦浩軒聽到天地之冊的話,有些明白過來,天地之冊這是擔心自己進去遇到危險,在它身上畫滿了,所以纔要認主。
他是真想不到,竟這般讓天地之冊要認主了。
不過,這天地之冊,的確是世間奇物,它要認主,他自不會阻止。
“你先神識與我交流,將那仙王認主之法傳我,我檢查一下功法。”秦浩軒鑑於天地之冊之前的舉動,還是不放心,要先檢查一下天地之冊所說的功法。
“我後悔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相信我。你肯定不是一個好主人,我……”天地之冊無奈,後悔了也沒用,這個時候,它也只能給功法了。
很快,它與秦浩軒神識交流。
秦浩軒接收天地之冊的功法,微微點頭,功法的確沒有問題,與天地之冊所說的也沒有任何問題。
他心中推導了兩側之後,運轉功法,同時將他的一根手指放到了天地之冊上方,隨着功法的運轉,他的身上浮現出一股股氤氳之氣,這氣息越來越濃郁慢慢的將他和天地之冊都包裹其中,氣息更是緩緩轉動起來。
當這氣息將他和天地之冊完全籠罩之後,秦浩軒心念一動,他的手指破開,一滴鮮血落下,滴在了天地之冊中間的位置。
那大片的留白紙上浮現出一滴鮮紅的血液。
頓時,一種特別的感應從他的心中升起,天地之冊已是被它收服。
天地之冊,看着它自己身上的那滴鮮血,心中後悔不已,虧大了,真的虧大了,本來只是和平日裡一般,想要騙人在它身上刻畫罷了,現在可好,平白無故多了一個主人。
然後,它身上,還又多了一滴血,又浪費了一塊空間。
一滴血,能有什麼用,又不能打架!
真的好虧。
它好可憐。
這主人看起來還不好忽悠的樣子,它怎麼這麼倒黴。
秦浩軒收服天地之冊的剎那,瞬間感覺他自己與整個天地之間的聯繫又緊密一分。
天地之冊,乃是天地之寵兒,而他收服天地之冊,有一種刑獲得天地奇胎之後的狀態,雖無那麼強烈,卻也有些相似了。
一時間,整個天地都與之共鳴。
四周,衆人只是站在秦浩軒的四周,一時間,卻是感覺到他們與這一方天地的聯繫變的更加緊密起來,隱隱約,他們對天地之道的感悟也更深了一分。
夢鍾老祖,看着眼前的一方天地,還是眼前的一方天地,四周的密林仍舊是那密林,可不知道怎麼的,他卻感覺,那密林與他之前看到的卻又不同,他看到了許多,他之前所從未看到內在聯繫。
那看到的不同,不是眼睛看到的不同,而是心看到的不同。
天地……
夢鍾老祖萬萬沒有想到,他只是爲了安全,所以前來此處與秦浩軒通行,如今還未進入仙王藏寶室,只是站在秦浩軒身邊,心中卻能突生頓悟。
不!
不是突生的頓悟,這一切都是因爲秦浩軒,秦浩軒他究竟感悟了什麼,竟然引的自己只是在他的身側,都能有這麼多的感悟。
他的目光不由的又望向了一旁的吞海魔主,他能夠感受到吞海魔主所散發的氣息,比傳聞之中的吞海魔主強了許多許多,之前在仙宮入口處,他也聽聞有人感嘆吞海魔主比之之前強大了太多,這一切莫非也是因爲秦浩軒。
只是在秦浩軒身側,都能有這麼大的收穫,那秦浩軒呢?他此時,又感悟到了什麼?
秦浩軒神識完全進入天地之冊之中,一時間,他的神識之內,浮現出一幅幅的畫面,從天地之冊擁有了靈性,擁有了生命之時,那天地之冊所經歷的一幕幕畫面,不斷從浮現。
天地之冊其上,刻畫的一頭頭的妖獸,一位位道宮境老祖,他們的道,盡數從他的眼前浮現。
他觀悟着這一位位的道,不知不覺中已是完全沉浸其中。
忽然間,他的眼前,畫面卻是再次一轉,這次出現的則是他所身在的這遺蹟!
遺蹟之中,無數劫數墜落,狂風、雷霆、火焰……重重劫數不斷墜落。
這劫數,比之他遇到過的,看到過的任何劫數都要恐怖!
整個世界,似乎都被種種劫數所填滿。
駭人劫數之下,飛仙遺蹟彷彿被完全摧毀,劫數之下,一位黑髮黑眸,白衣勝雪的大的仙王沖天飛起,他手中唯有一柄長槍。
這槍便是他的道!
他雙手舉槍向天際刺去,一刺之下,天際之中,無論是雷霆還是寒冰、重水,重重劫數盡數消散。
他身體比之,宛若標槍,長槍所指,一切盡破!
這一槍,似乎真的捅破了天際,直刺入九重天外。
這一槍,便是天地似乎都爲之退讓,便是天際的重重劫數也完全消散後,不再出現。
忽然,下一刻,他四周的空間驟然波動起來。
虛空、大地,每一寸空間都撕裂開來,一道道空間亂流從四面八方襲來,而在空間亂流之後,這一方世界的時間更是不斷變化,時而白晝時而黑夜,那無數落雷、火焰墜落之下,更是時而緩慢,時而急速。
時間之劫難!
仙劫!
唯有仙劫纔會出現空間與時間的時空之劫!
時空之劫墜落,那仙王仍舊一人一槍與之抗衡。
恍惚之中,眼前的畫面再次變化,出現的則是一位看起來很是肥胖的仙王,這位仙王全身掛滿了各種法寶……
天地之冊中,一位位仙王渡劫的飛仙影像不斷浮現。
秦浩軒都不知道,天地之冊之中爲何會有這麼多的飛仙影像,之前他看天地之冊,卻沒有從裡面看到有一個飛仙影像。
秦浩軒看着一位位仙人飛仙,看着他們與天地抗爭,與命運抗爭,心中感悟萬千。
忽然間,天地間,天色卻是突然黯了下來。
一股駭人的威壓從天際之上壓落下來,這威壓讓感悟之中的衆人都紛紛驚醒過來,威壓之強,他們感覺心間彷彿是有一座無比巍峨的巨山不斷的壓落着,壓的他們幾乎難以喘息。
夢鍾老祖猛的擡頭向着天際望去。
天空之中,一層層的劫雲不斷匯聚着,不過片刻時間,濃郁的劫雲已是將這一方天際完全遮掩。
“天劫!”
四周,衆人也紛紛站立起來。
“是秦老祖,是他要渡劫了!”
“快,快退讓開來。”
衆人感受着那駭人的威壓,一個個迅速向四周退散而去。
退散之中,夢鍾老祖感受着不斷壓落下來的威壓,即便這威壓不是衝着他來的,他都大口大口喘息起來,一直退出百里之外,他這才籲出一口氣來,驚疑不定的看着似乎仍舊處於感悟之中的秦浩軒。
這天劫只是威壓,即便不是針對他,都讓他這般難以喘息,那處於漩渦之中的的秦浩軒,面對的威壓要多麼恐怖?可他竟仍在感悟!
“轟!”
突然,天地之間,一聲無比駭人的巨響聲傳出,即便隔着有百里之遠,夢鍾老祖都被這聲響震的雙耳發麻。
他可是擁有五座道宮的老祖,距離如此之遠都這般,可見這聲響有多大。
巨響聲中,一道紫色的雷霆驟然墜落,直擊秦浩軒而去。
秦浩軒豁然擡頭,雙眉微蹙,他早已得到天地之道的認可,輕易已不可能遭受天劫。
雷霆墜落,天地間,一滴滴重水、一道道風刃、一團團火焰……重重劫數墜落而下。
一時間,這劫數更是完全將他所在的空間完全填滿。
似乎這空間之中,出來劫數,便只有秦浩軒一人,再無它物!
“劫陣,這不是普通的天劫,而是由無數天劫所凝聚的劫陣!”
夢鍾老祖遠遠的望着那處於劫陣中央的秦浩軒,直覺頭皮陣陣發麻,因爲這劫陣之恐怖,更因爲,秦浩軒竟會面對如此劫陣而感到頭皮發麻!
這劫陣,絕對是他遇到過的,最爲恐怖的劫陣!
當初,他曾經有幸目睹他們神機門的太上掌教渡劫,那次,是他們的太上掌教是凝聚成第九座道宮!
道宮境,除了那絕世天驕的自在魔主,都是九座道宮,第九座道宮乃是最後一座道宮。
九爲極數。
這第九座道宮的劫陣遠比凝聚其他道宮時要恐怖太多太多,可當日他的太上掌教所面對的劫陣,都沒有眼前秦浩軒所面對的劫陣恐怖。
他們的太上掌教可是凝聚第九座道宮面對的劫陣,秦浩軒眼下只是七座道宮,他面對的劫陣已超過當初太上掌教所面對之劫陣!
這……他是何等的逆天,纔會面對如此劫陣,等到他凝聚第九座道宮之時,面對的又將是何等的劫陣。
仙王宮殿之中,此時無數人紛紛擡頭,向着遠處的天際望去。
“劫陣!好恐怖的劫陣!”
“這般恐怖的劫陣,這是哪位老祖凝聚出了第九座道宮渡劫?”
“不是九座道宮,我曾看過一位九道宮老祖面對的劫陣,並無這般威勢!”
“不,或許是更強的九道宮老祖。實力不同,所渡之劫的威能自是不同。”
“會不會是秦浩軒?”
“不可能,那秦浩軒便是在逆天,再妖孽,他也只是七座道宮的老祖,不可能是這般劫陣的。我倒是希望是他,這等劫陣,他必死無疑!”
天劫之中,秦浩軒背後七座仙宮升起,龍鱗劍上,金光閃耀,將一道道劫數盡數斬滅,一人一劍立於世間!
天地之冊,則是不斷的向着他的懷中鑽去,藏進他的衣服裡面,只留下一一小截畫軸在外,心中不斷的大叫着,倒黴,太倒黴了,自己選的這個主人,這是個什麼怪物!
他才七宮罷了,怎麼會面對這種劫陣,完蛋了,真的完蛋了,這種劫陣,他怎麼抗住?
死了,死了,自己真的要死了!
或者,和他商量一下?把自己放出去?不然自己在這裡面肯定要一起陪葬的。
它正想着,又是一道駭人的雷霆墜落,砸在了一旁的大地之上。
這仙界遺蹟之中,比外界不知道堅固了多少倍的大地在這一擊之下,整個地面瞬間消失,便是地底深處的地下之水,都完全蒸發!
天地之冊嚇的猛一哆嗦,跑不了了,這劫陣這麼恐怖,它這時候跑出去,會被撕成粉末的。
太慘了,怎麼攤上了這麼一個主人。
“你給我閉嘴!”秦浩軒冷冷的喝了一聲,他已經成爲天地冊之主,他雖然具體不知道天地之冊在想什麼,卻也大概知道,天地之冊這時候全是負面的情緒,都是駭意。
“我沒有說話的……”天地之冊滿是委屈的說了一聲,說完它一下慌了,完蛋了,這是真的開口說話了,被套路了。自己會不會被畫滿全身?
自己這便宜主人,都什麼時候了,還套路自己。
天地之冊內心戲十足的浮現出秦浩軒抓着它胡亂畫的畫面,身子再次一抖,叫道:“不是,你不知道的,這還沒到這劫陣最恐怖的時候,這種劫陣我見過太多了,你馬上要知道了……來了,來了……要死了……”
天地之冊完全縮進了秦浩軒的衣服裡面,連一點角都沒有露出。
天際之上,那劫雲密佈之處,空間驟然間裂開,將劫雲撕裂,將天際撕裂!
下一刻,這一方天地間,四周的所有空間都在裂開,一道道恐怖至極的空間亂流亂射飛出!
時空亂流所過之處,那墜落的雷霆被瞬間斬碎、火焰熄滅、寒冰破開……
無盡的空間亂流充斥天地,向着秦浩軒席捲而去!
空間之劫!
秦浩軒面色凝重萬分,這是飛仙之際纔會出現的劫難,自己並未飛仙……
飛仙……
他突然明悟過來,他之前在感悟飛仙,而此地,又是飛仙之地,有一位位仙王在此地飛仙渡劫,更有飛仙的殘留力量。
他方纔感悟飛仙,卻是引的天地之道,認爲又有人要飛仙,降臨飛仙劫陣!
無數的空間亂流飛躥,每一道空間亂流都可以輕易割碎山嶽。
遠處,夢鍾老祖完全無法相信他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這劫陣,這是仙王飛仙才會遇到的劫陣,秦浩軒他怎麼會面對這等劫陣?
他在飛仙?
怎麼可能,他只是七座道宮的老祖,怎麼可能飛仙呢?
可沒有飛仙,怎麼會有飛仙劫陣降臨!
一衆人類老祖對面,幽冥魔族一方,剎朵神色複雜的望着那一人一劍抗衡劫陣的秦浩軒。
她自負天賦過人,她身爲修羅一族的公主,更是聽到過許多關於人類天才的傳聞,面對那些話,她從來嗤之以鼻,人類之中,不可能有人比她更天才,比她更加妖孽!
可今日,她真的相信了,便是幽冥魔族之中,也沒有比這秦浩軒更加妖孽之魔,甚至無魔可以與之比擬。
除了……他
她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刑的身影。
秦浩軒背後七座仙宮之中氣息瘋狂流轉,每一座仙宮都好似要爆開一般,仙宮之下,仙林之中仙氣激盪,龍吟風鳴。
四周,除了魔道體之外,另外四道體盡出,一道道輪迴之力,從他們身上流轉。
他全身神光璀璨,揮動龍鱗劍,一劍揮出,天際之中,金光大盛,整個天際在這一瞬間似乎是被金光所覆蓋。
可那空間亂流太多太多了,無數空間亂流飛至,瞬間刺穿他的衣服,刺穿他的肉身。
只是眨眼間功夫,他身上的衣服已是完全爆開,全身上下佈滿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整個人宛若血人一般。
天地之冊隨着他身上衣服的碎裂,一下滑落下來。
幾乎是它滑落的一瞬間,無數的空間亂流已是向着它奚落而來,它已認秦浩軒爲主,它的身上有秦浩軒的氣息。
突然,一隻大手伸來,一下將它抓住。
無數空間亂流墜落,砸在這手掌之上,瞬間將這隻手切幾乎只剩白骨。
“你,進入一座仙宮鎮守!”
秦浩軒暴喝一聲,四道體已是各自鎮守一座仙宮。
天地之冊驚恐到了極致,聽到秦浩軒的話,立時隨便選了一座仙宮,鑽入其中。
七座仙宮,天地之冊和另外四道體各自鎮守一座,身下的兩座則由秦浩軒一人鎮守。
一時間,這七座仙宮之中,輪迴之力來回流轉,急速修復着他受損的身體。
之前輪迴之力,乃是在包含他在內的六道體之間流轉,如今,鎮守道宮,七座道宮盡數進入輪迴之中,輪迴之力更強,他身體修復的速度變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