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了看天上，漫天都是漂浮的幻影，有城鎮，有山峰，有河流湖泊……高高低低如雲一般。
這裡沒有大地，或者說，隨意一處虛空都可以成爲大地。若他們繼續肆無忌憚地前行，說不定還會撞上什麼忽然出現的東西。
“只能躲着走了。”林凡說道。
在這裡，他也算是漲見識了。
……
虛空梭的速度太快，衆人只能再次登上劍奴的劍形飛船。
“吱吱~往左，往左邊。”兔子叫道，“往右一點，再低一點……”
“兔子，你通過心靈契約傳音，叫她別亂跑。”林凡忍不住道。
“吱吱~兔爺傳了，沒回應。”兔子一臉挫敗，“又睡着了吧。”
莉莉婭的能睡，身爲寵物的它是深有體會！
“那她……”
“飛船有器靈，你該不會連這都不懂吧？”兔子毫不客氣地表達自己的鄙視。
林凡微微皺眉，保持了沉默。
“吱吱~~往高一些，再高一些！”兔子叫道。
劍奴控制着飛船越過一座山頭，再次調節到兔子指點的角度。
只過了十幾息，兔子又叫了起來，“往右往右，方向又變了……”
如此反覆幾次，不止是林凡，其他聖級包括兔子，也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熊兇撓着腦袋，根本想不通。
“我覺得……”雪諾想了想，清冷道，“如果轉向的時間間隔長一些，還可以解釋爲飛船在躲避大型的障礙物，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變向，就有點不正常了。”
兔子雖然能感應到莉莉婭的方位，但也只是大致區域，比如在方圓十幾裡的球形範圍內。如果只是躲避障礙物，按照林凡等人的親身經歷，三四里左右的偏差就足夠了，這點偏差對這種遠距離追蹤的影響也不大。
而事實上，兔子感應到的偏差不止三四里，而是以十里計！
如果是在三個方向{比如上、下、左}上的偏差，那也沒什麼問題，可以解釋爲在避開某種障礙物。但這樣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甚至連距離都忽遠忽近，那就解釋不通了。
飛船就算只是器靈操控，也不可能這樣亂飛！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止是熊兇想不通，這是所有聖級心中的疑惑。
……
在第五層的黑暗虛空，夢境世界就讓他們大開眼界。
進入主神空間之前，他們沒有人知道黑暗法則的夢境奧妙，更不知道夢境奧妙還能構建出那般詭異的世界，甚至令他們不知不覺便陷入其中。
就算他們通過了第五層，進入這一層，都依然有些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醒來，更不知道是如何到達這裡的。
在他們的感覺中，他們確實像做夢一樣，意識離開過肉身。但意識迴歸肉身後，他們又忽然感覺，夢境與現實之間的界限竟然那般朦朧，真假難辨！
這樣的經歷已經很奇異了，但這第六層世界，似乎更加奇異！
偉大而智慧的主神，似乎在以它對法則與規則的掌握，來挑戰他們想象力的極限！
夢境與真實？
虛幻與真實？
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還有此時的遭遇，排除莉莉婭亂飛和兔子亂指揮，再排除心靈契約受到影響，剩下的可能，便是這一層世界本身的問題。
真實的虛幻，已經讓他們大開眼界，除此之外，難道還有隱藏更深的隱秘？
……
劍形飛船繼續前行，根據兔子的感應，距離是在逐漸拉近，這也讓林凡稍微放心。
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他們想要了解這一層，無論去哪個方向都算是順路。
看飛船上的計時器，經過一天的飛行，兩方距離拉近了大約四分之一，繼續這樣下去，再三天時間應該就能匯合。
在這期間，他們也沒有遇到任何其他的外來者，顯然能進入第六層的聖級很稀少，分佈在這堪比一座上級位面的世界，相遇機率更是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哈唔~”皮皮酒醒了，從林凡的衣袖鑽了出來，“林凡，我要出去玩！”
“去吧，別亂跑。”林凡道。
“哈唔~兔子，走咯，蛇爺帶你去浪！”
“哈唔？”兔子有些意動。
“不行。”林凡看了兔子一眼，道，“你得留下來指路。”
“哈唔~我們在前面帶路不就行了！”皮皮不服道，“你該不會以爲，我的速度比不上這飛船吧？”
林凡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皮皮歡呼一聲，帶着兔子直接穿梭了出去。
劍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這飛船並沒有隔絕和封鎖空間的功能，對於掌握虛空和瞬移奧妙的聖級來說，根本就和透明的虛空沒什麼區別。
少了一條小蛇和一隻兔子，劍形飛船內的空間並沒有騰出多少來，還是有些擁擠。
林凡站在飛船前方，透過外景模擬看向外界，能看到在前方不遠處飛行的兔子。至於皮皮，因爲實在太細，所以只能看到一條青色的細線來回穿梭着，就像魚兒在水中一樣靈活自在。
……
“光之幻境。”林凡分心思索着。
九大元素法則中，他知道的蘊含幻境類奧妙的，除了光之法則的“光之幻境”，還有水之法則的“迷幻之境”。
雖然這兩種都是幻境類奧妙，但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單獨來運用的話，一個是通過光影來影響敵人，一個則是通過鏡像迷惑敵人。
其他法則雖然也蘊含着關於靈魂的奧妙，但卻不一定是幻境或幻象方面，比如風之法則的音律，就是一種極爲特殊的靈魂類奧妙。
根據前面五層的經歷，這一層顯然是由光明法則構建的世界，而這個世界的主體，顯然就是光之幻境奧妙，絕對沒錯！
林凡對光之幻境奧妙的感悟，也已經達到了第一階段圓滿，但這層世界對這一奧妙的運用，卻多了一些他想不通的東西。
飛船外，皮皮的速度確實很快，它攜裹着兔子不時穿梭虛空，很快就與劍形飛船拉開了距離。
林凡回過神來，微微皺眉，正想把皮皮喚回來，神色卻忽然一滯！